吴法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抬头望着树冠间漏下的斑驳阳光。
这棵槐树少说也有百年树龄,枝干虬结,树皮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裂纹,像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脸。
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火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吴法抽了抽鼻子,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是死气。
"道长,您可算来了!"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汉子急匆匆跑来,额头上沁着汗珠。吴法认得他,是三天前来道观求他的王大山。
"带我去看看孩子。"吴法掸了掸道袍上的灰尘。
王大山家就在村尾,一间低矮的土坯房,门前挂着白幡。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一个妇人正跪在堂前烧纸钱。
"道长,您看......"王大山掀开里屋的帘子。
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面色青白,双目紧闭。吴法走近细看,孩子的印堂发黑,嘴唇泛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三天前的傍晚,小宝从后山回来就这样了。"王大山搓着手,"叫也叫不醒,喂水喂饭都不吃,眼看着一天天瘦下去......"
吴法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在男孩额前晃了晃。符纸无风自动,轻轻颤抖。
"魂丢了。"吴法沉声道,"而且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勾走的。"
王大山的脸色瞬间惨白:"道长,求您救救小宝!我们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
吴法摆摆手,示意他噤声。他闭上眼睛,手指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猛地睁开眼:"孩子出事前,可有什么异常?"
王大山想了想:"那天下午,小宝说要去后山摘野果。我嘱咐他别走太远,太阳落山前一定要回来。结果......"他抹了把眼泪,"结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