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高空坠落时,耳边还回荡着林小宝的笑声。"姐,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弟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几分酒意,"你活着我们永远是你的拖累,
你死了我们才能拿到保险金啊。"风在耳边呼啸,我拼命伸手想抓住什么,
却只抓到一片虚无。三十五岁生日蜡烛的火焰还在眼前晃动,转眼就被黑暗吞噬。砰!
剧痛只持续了一瞬,然后便是无边的寂静。我以为这就是结束,却听到了父母的声音。
"小宝,怎么样?解决了吗?"是母亲熟悉的大嗓门,却带着我从没听过的冷漠。"妈,
你放心,我亲眼看着她掉下去的。二十层,绝对活不成。
"林小宝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保险公司那边都打点好了,等赔款下来,
咱们就能把债还清了。""早该这么做了。"父亲的声音插进来,
"这丫头最近越来越不听话,给钱也不痛快。养她这么大,不就是图个回报吗?""爸,
你还记得我高考那年吗?"林小宝突然笑起来,"装落榜真是我最天才的主意,
不然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养我们这么多年?"我漂浮在黑暗中,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的念头是——原来如此。原来我的一生,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小满?小满?
醒醒......"温柔的声音将我从噩梦中拉回。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陈志远担忧的脸。这张脸比记忆中年轻许多,
眼角还没有那些因为我而生的皱纹。"做噩梦了?"他轻声问,伸手拭去我额头的冷汗。
我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这不是我死亡的那个阴雨天。
视线下移,我的腹部平坦——等等,我的孩子呢?"宝宝呢?"我惊慌失措地撑起身子。
"在这儿呢,刚喂完奶睡着了。"陈志远笑着指向床边的小摇篮,
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医生说你再观察半天就能出院了,乳腺炎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乳腺炎?那是我生完女儿三个月后的事。难道我回到了十年前?
颤抖着摸出手机,日期显示2013年5月15日。我二十五岁,女儿刚出生三个月。
陈志远还是那个爱我、疼我的丈夫,而不是后来那个看我给娘家打钱时沉默不语的男人。
重生了?我竟然重生了!"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叫医生?"陈志远关切地问。"不,
不用......"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就是梦太可怕了。"多讽刺啊,
真正的噩梦是我刚刚经历过的人生。而现在,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前世就是这个电话,开启了我不堪回首的"扶弟魔"生涯。"怎么不接?"陈志远问。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妈。""小满啊,跟你说个事。"母亲的声音洪亮直接,
没有任何寒暄,"小宝谈了个对象,姑娘家要求必须有婚房才肯结婚。首付还差二十万,
你给准备一下。"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连语气都不差半分。记忆中,
当时的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甚至为此动用了陈志远为我们女儿准备的教育基金。
那是我第一次因为娘家的事和丈夫产生严重争执,也是我一步步失去他的开始。"妈,
这事我得和志远商量一下。"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弟弟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当年家里穷,
为了让你上大学,他自己放弃了读书的机会,现在至于这么没出息吗?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被单。多熟悉的道德绑架啊,而上辈子的我竟然真的信了这套说辞,
背着沉重的愧疚感活了十年。"妈,"我打断她,"小宝当年高考分数到底是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母亲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
现在重要的是你弟弟的婚事!""我会考虑的。"我挂断电话,在母亲继续咆哮前。
陈志远惊讶地看着我:"出什么事了?""我妈要我出二十万给小宝买婚房。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的真实反应。他眉头微蹙,
却还是温和地说:"我们现在没这么多流动资金,但如果真的很重要,
我可以想办法......"这就是陈志远,即使不情愿也会为我考虑。
而上辈子的我是怎么回报他的?一次次把他的体贴当成理所当然,最终耗尽了他的爱和耐心。
"不用。"我把手放在他手背上,"我们的钱应该先用在宝宝身上。
"他眼中的惊讶和欣慰让我的心揪成一团。原来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
远比做"好女儿""好姐姐"简单得多。窗外的阳光忽然变得刺眼,我眯起眼,
看向摇篮中熟睡的婴儿。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会再让那个吸血的娘家毁了我的婚姻、我的人生。林小宝,爸妈,你们欠我的,
这一世我要一笔一笔讨回来。电话挂断后不到三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父亲的号码。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前世的我从不敢挂断父母的电话,
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家庭需要"的召唤。"小满,你妈刚才打电话气得不轻。
"父亲的声音低沉严肃,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你弟弟的婚事是家里头等大事,
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推三阻四?"我咬着下唇,目光落在摇篮里熟睡的女儿身上。
前世的我从未想过,当我一次次为弟弟掏空家底时,我的孩子将来要面对什么。"爸,
我和志远刚有孩子,开支很大。"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且小宝已经二十五岁了,
应该学会自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自立?
你让他怎么自立?要不是当年为了供你上大学,他至于连个像样的文凭都没有吗?
"我的指甲陷入掌心。又是这套说辞。上辈子我竟被这种道德绑架束缚了整整十年。"爸,
我记得当时我拿了全额奖学金,根本没花家里多少钱。"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这是什么意思?"父亲的声音骤然提高,"现在翅膀硬了,开始翻旧账了?
没有家里支持,你能有今天?能嫁到这么好的人家?"陈志远在一旁皱眉,伸手想接过电话。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处理。"我没说不帮,只是现在确实有困难。"我选择迂回战术,
"能不能让小宝先看看便宜点的房子?""便宜房子?你让你弟弟住贫民窟吗?
"父亲怒吼道,"那姑娘家条件不错,要不是看在你嫁得好的份上,人家根本不会考虑小宝!
你不出这个钱,就是不认这个弟弟!"电话被猛地挂断,留下嘟嘟的忙音。我的手微微发抖,
却有种奇异的解脱感。原来拒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天不会塌下来。"没事吧?
"陈志远握住我的手,"你脸色很差。""我拒绝了他们。"我喃喃道,
仿佛在确认这个事实,"我居然拒绝了。"陈志远的眼睛瞪大了:"你认真的?
""我们女儿更需要这笔钱。"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陈志远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我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答应。"以前。这个词刺痛了我。
是啊,以前的我总是有求必应,甚至在他们开口前就准备好了钱包。"我以前做得不对。
"我低声说,"以后不会了。"陈志远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护士的进来打断了。
我需要再做几项检查才能出院。检查结束后,陈志远回家取换洗衣物,留我一人在病房。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小宝。"姐,你什么意思?"弟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怒,
"爸妈说你不想帮我?"我闭上眼睛,前世坠楼前听到的那些话又在耳边回响。
"你活着我们永远是你的拖累,你死了我们才能拿到保险金啊。""小宝,
"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我有自己的孩子要养。""你那孩子才三个月大,能花多少钱?
"他不耐烦地说,"我可是要结婚!你知道现在房价多高吗?
"我握紧手机:"你可以先租房结婚。""租房?"他尖声叫道,
"你让我在老婆面前抬不起头吗?姐夫那么有钱,你随便从他那里拿点不就行了?
"我胸口一阵发闷。原来在他们眼里,陈志远不过是个提款机。"他的钱不是我的钱。
"我说。"少来这套!"林小宝冷笑,"你不就是怕姐夫不高兴吗?我告诉你,
要是这婚事黄了,爸妈饶不了你!"电话再次被粗暴挂断。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如鼓。
短短半小时内,我过去十年建立起来的"好女儿""好姐姐"人设已经土崩瓦解。原来,
我的价值在他们眼里只等同于汇款金额。陈志远回来时,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
他坚持抱着孩子,让我空着手走。
这种细微的体贴让我鼻子发酸——前世的我怎么会把这些视为理所当然?回家的路上,
我假装不经意地问:"志远,这些年我给我家里拿了多少钱?"他明显僵了一下,
然后故作轻松地说:"怎么突然问这个?""就是想知道。"我坚持道。他沉默了一会儿,
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没仔细算过,大概......三四十万吧。"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数字远超我的想象。前世的我从未认真计算过这些"零散"支出,现在想来,
它们加起来竟如此庞大。回到家,女儿在婴儿床里睡着了。我径直走向书房,打开电脑。
"你在干什么?"陈志远好奇地问。"查账。"我说。花了整整两个小时,
我梳理了所有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结果让我手脚冰凉——过去五年,
我转给父母和弟弟的钱总计五十八万七千元。这还不包括以实物形式赠送的贵重物品。
"天啊......"我捂住嘴。这些钱足够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
或者给孩子准备丰厚的教育基金。陈志远站在门口,表情复杂:"你以前从不让我提这个。
""因为我傻。"我苦笑道。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突然......"我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该怎么解释?
说我死过一次,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我轻声说,"以后我们的钱,
优先用在我们的小家上。"陈志远的手臂收紧了些。他没有多问,
但我知道他一定察觉到了我的变化。第二天上班,我魂不守舍。
同事张姐递给我一杯咖啡:"怎么了?产后抑郁?"我摇摇头,犹豫了一下,问:"张姐,
你弟弟......你们关系怎么样?""我弟?"她撇撇嘴,"别提了,整天赌钱,
欠一屁股债就来找我要。去年我狠心跟他断绝关系,这才清净了。"我心头一跳:"赌钱?
""是啊,开始是小赌,后来越陷越深。"张姐叹气,"这种无底洞填不满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勉强笑笑,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林小宝会不会也......前世的我从未怀疑过弟弟要钱的真实用途,
每次都相信他说的"投资""应急""创业"等借口。下班回家,
我鬼使神差地搜索了林小宝的社交媒体。前世的我很少关注这些,
总觉得弟弟的私生活与我无关。现在,我仔细翻看他每一条动态。
最新的一组照片是上周在澳门的豪华酒店,定位显示"威尼斯人度假村"。
照片里林小宝举着香槟,身边围着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
评论里有人调侃:"林总又赢大钱了?"我的手指僵在鼠标上。澳门,赌场,
赢钱......这些词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我不敢相信的可能性。手机再次响起,
是母亲的号码。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小满,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母亲的声音出奇地温和,与昨天的暴怒判若两人,"妈知道你不容易,
所以跟你爸商量了一下,首付可以降到十五万。
"这种突如其来的"体贴"在前世总能让我感恩戴德,现在却只让我警铃大作。"妈,
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坚持道。"那十万!十万总行了吧?"她的声音又尖锐起来,
"你总不能看着你弟弟打光棍吧?"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林小宝在赌场的照片,
突然有了主意:"妈,小宝最近去澳门了?"电话那头明显一愣:"谁、谁说的?
""他发照片了,在威尼斯人。"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
"那个啊......"母亲明显慌了,"是他们公司组织的团建,
就一天......""是吗?那让他用团建发的奖金付首付吧。"我挂断电话,心跳如雷。
原来,蛛丝马迹一直都在,只是前世的我选择视而不见。晚上,陈志远加班回来,
我主动帮他热了晚饭。他惊讶地看着我——前世的我总是抱怨他回家晚,从不会这样体贴。
"今天怎么样?"他问,眼神探究。"发现了一些事情。"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林小宝在澳门的照片给他看了。陈志远的眉头越皱越紧:"小满,
我说这话可能不合适,但你弟弟......""是个赌徒?"我替他说完。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知道了?""只是猜测。"我苦笑,"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
"陈志远放下筷子:"我不该干涉你的家事,但......是的,我有怀疑。
他之前几次借钱的理由都很牵强。"我胸口发闷。原来陈志远一直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尊重我才没有直接点破。而我却一次次为了这样的弟弟伤害最爱我的人。"以后不会了。
"我握住他的手,"我保证。"他反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这一刻,
我仿佛看到我们破碎的婚姻开始有了愈合的可能。夜深人静,
我站在婴儿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前世的我为了所谓的"家庭责任",
牺牲了多少这样的平静时刻?又让我的孩子失去了多少应得的关爱?手机屏幕亮起,
是林小宝发来的短信:"姐,你再不帮我,爸妈就要把老家的房子抵押了!
你真忍心看他们老了没地方住吗?"我关掉手机,没有回复。
这是他们惯用的情感勒索手段——先是要钱,然后是威胁自残,最后搬出父母。
前世的我总会在某一步屈服。但这一次,我不会了。我轻轻抚摸女儿柔软的脸颊,
在心中发誓:这一世,我要做你坚强的母亲,而不是那个永远被娘家牵制的"扶弟魔"。
周末清晨,门铃刺耳地响起时,我正给女儿喂奶。透过猫眼,我看到母亲那张熟悉的脸,
旁边站着面色阴沉的父亲和林小宝。我的手指在门把上僵住了。
前世也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突然造访,每次都以我打开钱包告终。"小满,知道你在家!开门!
"母亲的大嗓门穿透门板。怀里的女儿被吓得一抖,小嘴一瘪哭了起来。
陈志远从书房快步走出,看到我的表情后立刻明白了情况。"要不开门说清楚?"他低声问,
伸手接过孩子。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拉开了门。"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母亲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眼睛扫视着客厅,最后落在陈志远怀里的婴儿身上,"哎哟,
我的小外孙女,让外婆看看!"她伸手要抱孩子,陈志远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母亲脸色一沉。"妈,爸,你们怎么来了?"我故意忽略林小宝的存在。
"来看看我外孙女不行吗?"母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便谈谈你弟弟的事。
"父亲沉默地坐在一旁,眼神却充满压迫。林小宝则直接走向我们的冰箱,
熟练地拿出一罐可乐,仿佛这是他自己家。"姐,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灌了一大口饮料,
"那十万块钱什么时候能到账?"陈志远抱着孩子的手明显收紧了些。
我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向母亲:"我说过了,现在我们有孩子,开支大,
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少来这套!"母亲猛地拍了下茶几,女儿又被吓得哭起来,
"谁不知道陈志远年薪几十万?十万块钱对你们来说算什么?"我注意到陈志远眉头紧锁,
但他保持了沉默,只是轻轻摇晃着哄孩子。前世的我总会在这个时候急着辩解,
然后在他的沉默中妥协。"妈,志远的钱是他辛苦赚的,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平静地说,
"而且我们有家庭计划,钱都有用途。""什么用途能比你弟弟结婚更重要?
"父亲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忘了当年要不是为了供你上大学你弟弟放弃复读,
你能有今天?"又是这套说辞。我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冷静。"爸,我查过了。
"我直视他的眼睛,"当年小宝根本没达到一本线,连二本都差二十分,
根本不存在为我放弃复读的事。"客厅瞬间安静。母亲的表情凝固了,父亲的眼睛微微睁大,
林小宝手中的可乐罐"啪"地掉在地上,棕色的液体溅在地毯上。"你、你胡说什么?
"母亲最先反应过来,"谁跟你说的这些谎话?""教育局有档案,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其实没查过,只是根据前世死前听到的话来试探他们。林小宝的脸色变得煞白:"姐,
你居然调查我?"他的反应证实了我的猜测。前世的我竟然被这个谎言绑架了十年,
付出了金钱、婚姻和生命的代价。"小满,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母亲迅速转换策略,
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现在是你弟弟人生关键的时候,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帮一把?
""妈,小宝有工作,有收入,为什么不能自己攒钱买房?"我反问。"他那点工资哪够啊!
"母亲哀叹道,"现在房价这么高......"我打断她:"上个月他还在澳门赌场玩,
住的是威尼斯人酒店,一晚上就要几千块。
"林小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那是公司团建!公司出的钱!""是吗?
那让我看看你的银行流水。"我伸出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困难,我给你十万。
"他的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捂住口袋:"你、你凭什么查我的账?""不敢给看?
那我来说吧。"我盯着他的眼睛,"你在开发区那家外贸公司做销售,
月薪加提成平均两万左右,去年年终奖八万。你在城西还有套小公寓,是前年买的,
现在市值至少两百万。这些够了吗?"林小宝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这些信息都是前世他后来醉酒时炫耀说漏嘴的,当时的我还傻傻为他"有出息"而高兴。
"你、你调查我?"他声音尖利,"陈志远,你管不管你老婆?
"一直沉默的陈志远开口了:"小满说的都是真的?"林小宝避开他的目光,
突然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狠狠摔在地上:"行啊林小满,现在嫁入豪门了,
看不起亲弟弟了是吧?""豪门?"我冷笑,"你每次来不是吃就是拿,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母亲猛地站起来,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林小满!你怎么跟你弟弟说话的?没有这个家,
你能有今天?马上道歉!"我站在原地没动:"妈,我欠这个家的,这些年还得还不够吗?
""反了你了!"父亲也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我们白养你这么多年!早知这样,
当初就该......""就该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
"就该让我像其他女孩一样初中毕业就去打工?然后像卖商品一样嫁出去换彩礼?
"这句话像按下了静音键。父亲的脸涨得通红,母亲的手悬在半空,
林小宝则震惊地看着我——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反抗的我。前世的我,
确实差一点就走上了那条路。是班主任的坚持和我自己的拼命学习,
才争取到了上大学的机会。"好,很好。"父亲最终找回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既然你不认这个家,以后就别回来了!我们走!"他们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留下一片狼藉的客厅。我的腿突然发软,扶着沙发才没有跪下去。陈志远一手抱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