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枝春

叙枝春

作者: Ar木讷的树es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叙枝春》是Ar木讷的树es的小内容精选:-提笼映清灯入双枝茉朱雀长街的雪粒子扑在青缎官靴李执卿握紧袖中温热的玉扳这是三日前东宫暗卫送来的信雕着双鹤衔芝的纹殿下要是镇北王的人头?她望着案几对面执棋的储秦韫鹤今日穿着玄色蟒玉冠束发时眉眼愈发凌厉如若非颈间那道淡色疤倒真像个俊秀郎老师觉得不值当?白玉棋子叩在沉香木棋盘震碎了窗棂外偷听的冰萧景明在幽州屯兵五工部去年拨的军倒有三...

2025-04-01 18:57:24
-提笼映清河,灯入双枝茉朱雀长街的雪粒子扑在青缎官靴上,李执卿握紧袖中温热的玉扳指。

这是三日前东宫暗卫送来的信物,雕着双鹤衔芝的纹样。

"殿下要的,是镇北王的人头?

"她望着案几对面执棋的储君。

秦韫鹤今日穿着玄色蟒袍,玉冠束发时眉眼愈发凌厉如刀,若非颈间那道淡色疤痕,倒真像个俊秀郎君。

"老师觉得不值当?

"白玉棋子叩在沉香木棋盘上,震碎了窗棂外偷听的冰棱,"萧景明在幽州屯兵五万,工部去年拨的军饷,倒有三成进了他私库。

"李执卿指尖划过棋盘纹路。

这是前朝留下的金丝楠木棋盘,纵横十九道里浸着无数文臣武将的血。

三年前先帝驾崩那夜,她就是用这副棋教会秦韫鹤何为帝王心术。

"殿下可知,镇北王府的嫡女,昨日刚被抬进崔太师府里做贵妾。

"窗外北风突然尖啸,卷着碎雪扑灭了两盏宫灯。

黑暗里传来金错刀出鞘的铮鸣,那是东宫豢养的十二影卫。

秦韫鹤的笑声裹在风雪里:"老师这是在提醒我,世家要结盟?

""是提醒殿下。

"李执卿从袖中取出染血的密信,"崔氏往幽州送了二十车玄铁。

"棋子突然裂作两半。

秦韫鹤起身时带翻了棋奁,墨玉棋子滚过青砖地,像极了当年先帝咽气时散落的佛珠。

她攥住李执卿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那截皓腕折断。

"老师总这般慈悲。

"储君的气息拂过帝师耳畔,"上元节那支毒箭,可是擦着您的心脉过去的。

"李执卿闻到她袖口龙涎香里混着的血腥气。

三日前东宫遇刺,刺客的弯刀离秦韫鹤咽喉只差半寸。

此刻那道新伤就藏在蟒纹立领下,随呼吸起伏如毒蛇吐信。

"殿下要的棋,在这里。

"她将玉扳指按在棋盘天元位,"但下棋的规矩..."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金铁交击之声。

十二影卫的刀光映着雪色,将三道黑影逼入院中。

其中一人袖箭首取秦韫鹤眉心,却被李执卿反手用棋奁挡住。

"活口。

"储君冷眼看着刺客咬破毒囊,"查他们靴底的泥。

"李执卿拭去颊边血迹。

方才那支袖箭擦过耳垂,在白玉似的肌肤上划出血线。

她望着秦韫鹤捡起刺客的短刀,刀刃映出储君眼底猩红的杀意。

"老师看这刀纹。

"秦韫鹤突然轻笑,"南诏王室用的雪花镔铁。

""看来有人急着要殿下去和亲。

"李执卿指尖抚过刀身隐纹,"听说南诏公主的婚车,己经过了剑门关。

"崔氏别院的火光照亮半边皇城时,李执卿正在太医院煎药。

药吊子里滚着赭石色的汤汁,混着龙脑香的苦味漫过雕花窗棂。

"大人,刑部来人验过刺客尸首。

"药童捧着染血的靴履,"靴底确系西域苜蓿,但..."青玉药杵突然停在白釉钵中。

李执卿望着苜蓿叶间细碎的紫色花瓣,这是岭南独有的暮山紫。

三日前中书令嫡子送来的拜帖上,就沾着这样的花汁。

"烧了。

"她将药渣倒进炭盆,"去请镇北王妃过府诊脉。

"更漏滴到戌时三刻,秦韫鹤踏着满地灰烬走进崔氏祠堂。

烧焦的梁柱间悬着半幅《璇玑图》,金线绣的九章算术里渗出暗红血迹。

工部侍郎崔衍之跪在祖宗牌位前,颈间缠着南诏进贡的雪缎。

"殿下明鉴!

"崔氏老仆重重叩首,"这玉玺...这玉玺定是有人栽赃!

"秦韫鹤用剑尖挑起地上残破的锦盒。

蟠龙纽缺了半只龙角,正是二十年前幽州兵变时遗失的传国玉玺。

她突然想起李执卿教过的典故——前朝哀帝自焚前,曾将玉玺沉入太液池。

"崔侍郎好手段。

"她碾碎锦盒夹层落下的苜蓿叶,"连南诏王庭的雪缎都能裁作裹尸布。

"话音未落,祠堂后窗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十二影卫的弩箭追着那人没入夜色,却在撞见朱雀大街巡夜的羽林卫时骤然收势。

鎏金腰牌在月光下泛起冷光——那是中书令府的标识。

秦韫鹤抚摸着玉玺裂痕,想起昨夜李执卿发间新换的犀角簪。

中书令嫡子陆昭云最擅制犀器,去年万寿节进献的九连环,至今锁在太后私库里。

"把崔衍之的右手送去陆府。

"她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火盆,"就说孤贺陆大人新得麟儿。

"子时的更鼓荡开雨雾,李执卿推开书房暗格。

羊皮舆图上朱砂标记着幽州粮道,与崔氏别院烧焦的地基重叠成诡异的图腾。

她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绽开红梅似的血点。

"老师这般糟践身子,是要让太医院那群废物陪葬么?

"秦韫鹤的声音裹着夜露砸在窗棂上。

李执卿迅速攥紧染血的帕子,却见储君提着雕鹤宫灯立在雨里,蟒纹箭袖沾着刑狱特有的腥气。

"殿下夤夜来访,是要考校《盐铁论》?

"她故意露出案头《女诫》,书页间夹着陆昭云求来的平安符。

秦韫鹤的剑鞘突然扫落青瓷笔洗。

碎裂的瓷片间滚出半枚虎符,正是镇北王调兵用的左符。

李执卿瞳孔微缩——三日前这虎符还锁在太后寝殿的玄铁匣中。

"老师可知朱雀门值夜的羽林卫换了防?

"储君指尖划过她渗血的耳垂,"新来的都尉姓陆,使得一手好枪法。

"李执卿闻到她袖中熟悉的血腥气。

这道伤口本该结痂了,除非...除非秦韫鹤故意撕开它。

这个认知让她喉间涌上新的腥甜,就像那年先帝逼她饮下的鸩酒。

"殿下若疑我,何不验这虎符真伪?

"她将冰冷的铜符按在对方掌心。

秦韫鹤突然低笑出声。

宫灯映出她眼底猩红的血丝,像极了当年跪在雪地里求先帝开恩的稚嫩皇孙。

李执卿这才发现她发间别着支烧焦的金步摇,正是崔皇后及笄礼上的旧物。

"我要验的从来不是虎符。

"储君咬破指尖在舆图上画出血线,"我要看的是..."急促的叩门声打断未尽之言。

暗卫呈上沾着暮山紫花汁的密信,李执卿瞥见信尾盖着太后凤印。

秦韫鹤捏碎蜡封时,一缕白发飘落在血染的幽州舆图上。

"和亲使团提前入京了。

"她将密信掷入炭盆,"南诏公主要求住进东宫别苑。

"钦天监的铜圭表影指向未时三刻,李执卿在御河畔拾到半枚烧焦的青铜钥匙。

这是前朝工部特制的七星钥,本该随着哀帝陵寝永沉地宫。

钥匙纹路间沾着西域乌兹钢的碎屑,与那日刺客所用弯刀如出一辙。

"大人,南诏使团送来的《伽蓝经》有蹊跷。

"随侍展开泛黄的经卷,菩提叶上的金粉随着日影移动,竟显出大漠地形图。

李执卿用银针挑破经书装订线,夹层里飘落几片暮山紫花瓣。

这些花瓣经过特殊炮制,遇水便显出血色梵文——正是玉扳指内侧的密语。

她忽然想起昨夜秦韫鹤发间烧焦的金步摇,崔皇后最爱在暮山紫盛开时谒陵。

"备车,去慈宁宫。

"她将钥匙藏进装有犀角簪的锦盒,"把太后赏的雪山参带上。

"慈宁宫的龙脑香混着药味,李执卿在青铜鹤灯里看到扭曲的舆图倒影。

太后枕边摆着鎏金错银的机关盒,盒面九宫格刻着《璇玑图》残句——正是崔氏祠堂烧剩的那半幅。

"哀家听闻李大人近日爱读《伽蓝经》。

"太后指尖划过她腕间疤痕,那是三年前为秦韫鹤挡箭留下的,"可知前朝太子曾在白马寺出家?

"李执卿感觉袖中的七星钥突然发烫。

二十年前幽州兵变,正是前朝太子亲率僧兵开城门迎镇北军。

史书记载其自焚于东宫,但刑部密档里留着份验尸录——焦尸口中含着半截女子指骨。

"臣只知经书能静心。

"她奉上雪山参匣,机关锁扣发出轻响。

太后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落着与秦韫鹤相同的白发。

戌时暴雨突至,李执卿在太学藏书阁见到陆昭云。

他正在修补《山河志》,羊皮卷上洇开的墨迹勾勒出哀帝陵方位。

"大人可知这处标注?

"他指着墨团下的朱砂印,"前朝国师用七万民夫修的疑冢,藏着足以重建王朝的珍宝。

"阁外突然传来羽林卫的脚步声。

陆昭云迅速撕下书页吞入腹中,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李执卿的袖口。

追兵火把照亮他颈间刺青——那是南诏巫族特有的蛇形图腾。

"告诉殿下...崔氏祠堂的玉玺..."他咽气前死死攥住她的犀角簪,"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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