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晨的御花园,薄雾如纱,笼罩着一片宁静。我跪在井边,指甲缝里嵌着断肠草的碎屑,
冰冷的井水在不远处泛着微光。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侧妃姐姐,
你这是何苦?”林嫡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站在不远处,手中紧握着一张染血的生辰八字,
上面赫然写着与冷宫疯妇同月同日生的字样,“你的药囊里怎会藏着毒药?”我抬起头,
眼神冰冷如霜。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眼中的得意与伪装。我缓缓扯开身上的织金马面裙,
露出背后交错的旧鞭痕。这些疤痕,是我多年来隐藏的秘密,也是我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痛。
“嫡妃可认得这毒?”我冷冷一笑,捏碎婢女春桃指甲缝里的草渣,
看着青汁顺着指缝滴在绣鞋上。太子的剑穗扫过我后颈,李典侍捧着的安神汤突然泼出半盏,
溅在我的脸上。“你……”林婉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即将败露。就在这时,我突然站起身,
一把抓住林婉如的手腕,将她猛地拉到井边。她的惊呼声在空气中回荡,
而我却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嘲讽。“你以为,这一切真的能瞒过所有人吗?
”我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林婉如惊恐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冷笑一声,将她推到井边,
让她几乎失去平衡。她的身体在井边摇晃,惊恐地抓住我的手。“你以为我是谁?
”我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狠意,“我,姜蘅,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容易对付。
”2太子剑尖挑起肚兜的瞬间,我嗅到林婉如袖口飘来的沉水香。
这味道与三日前冷宫废妃棺材里渗出的防腐药膏一模一样。我心中一惊,
这林婉如到底与冷宫废妃有何关联?为何她身上会有如此熟悉的气味?“裴内侍。
”我突然转身按住假面人的手腕,“你左脸刀疤比右脸深半寸——当年刺杀太子的刺客,
可也是这般站位?”殿外传来玉佩摔碎的脆响。
司礼监太监捧着匈奴密信的手在发抖:“镇北侯府地窖挖出……挖出七具带箭簇的骸骨,
箭尾刻着宫制纹样。”林婉如耳垂的南海珠突然迸裂,我弯腰拾起碎片时,
瞥见她绣鞋底沾着半片枯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只是那惊慌的眼神却让我更加确定,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子夜喂蛊时分,
我故意将《南疆蛊经》最后一页浸在茶汤里。
李典侍捧着茶盏的手背青筋暴起:“娘娘……这蛊……”我心中暗自冷笑,这林婉如的阴谋,
终究还是被我识破了。“噬心蛊反噬血脉。”我蘸着茶水在檀木案上画出林府祠堂地图,
“明日卯时,嫡妃该去给林老太太送殡了。”当林婉如掀开棺材露出春桃的枯骨时,
我的银簪正抵住太子后颈命脉。裴内侍假面突然迸裂,溃烂处浮现出与刺客伤痕相同的纹路。
我心中一紧,看来这裴内侍也并非善类,他与林婉如之间,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3林老太太的棺材里躺着春桃。“七具骸骨。”太子捏碎密信时,我正数着地砖裂缝,
“每具都插着带宫制箭簇的枯骨。”裴内侍的假面在烛火里扭曲。
他的手指划过我脊背鞭痕:“娘娘数到第几道了?”三十七。
昨夜用朱砂在《南疆蛊经》最后一页描出的凤凰印记还没干透。
李典侍死前塞给我的密信沾着脓血:“冷宫废妃未死。”卯时三刻,
林婉如的绣鞋踩碎冷宫门槛。“嫡妃来送殡?”我推开佛堂木门,
“还是来看你七年前亲手掐死的表妹?”她耳垂的南海珠滚落在地,碎成七瓣。“姜蘅。
”太子突然按住我手腕,
“你后颈的胎记……”我反手将银簪抵住他后颈命脉:“殿下可知林家祠堂地窖挖出的骸骨,
肋骨上刻着您的幼名?”裴内侍假面突然迸裂。溃烂处浮现出与刺客伤痕相同的纹路。
4鎏金匣里的帛书泛着尸斑青。“先帝二十三年,
镇北侯府献女入宫……”我的指尖划过调换襁褓的朱批,“林氏女腕骨藏蛊,非我皇室血脉。
”太子的剑穗扫落佛堂烛台。林婉如突然撕开孝服,
内侧匈奴狼图腾在烛火中扭动:“你以为姜家灭门是意外?
”她指甲缝里的沉水香混着冷宫腐味,“那晚你娘吞下的不是堕胎药,是延缓蛊发的解药!
”我脊背第七道鞭痕突然渗血。《南疆蛊经》扉页的凤凰印记正在吸吮血珠,
羽翼舒展至太子后颈胎记处。裴内侍假面完全碎裂那刻,
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蛊虫啃噬的脆响。“殿下可知您襁褓里垫着的,是匈奴巫女的月事布?
”我蘸着脊背血在佛堂地砖画出星图,“林家为压制匈奴血脉,给您喂了十五年断情蛊。
”林婉如的南海珠突然全部迸裂。碎珠滚到太子脚边时,
露出藏在珠核里的匈奴密信:“割让燕云十六州,换姜家满门活口。
”5冷宫废妃的银簪抵住我咽喉。“女儿,
你脊背血画的凤凰……”她枯指抚过我第七道鞭痕,“是你亲爹用蛊虫一粒粒咬出来的。
”太子胎记突然渗出黑血。裴内侍溃烂处的脓血正顺着佛堂地砖,
勾勒出刺客完整的匈奴装束。林婉如撕开亵衣,
狼图腾在烛火中扭动成先帝面容:“姜家灭门那晚,你娘吞的是延缓蛊发的解药!
”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南疆蛊经》里的噬心蛊突然活过来,顺着血珠钻进太子后颈胎记。
佛堂地砖下的星图开始转动,映出七年前调换襁褓的完整密信。
“殿下可知您喝的断情蛊……”我捏碎南海珠核里的匈奴密信,
“是用林家满门女子的月事布熬制的?”太子剑穗突然绷直。冷宫废妃银簪刺穿我掌心时,
地砖下的星图与胎记完全重合。裴内侍溃烂处渗出的脓血,
正拼出先帝斩杀匈奴巫女的完整图腾。6太子后颈的凤凰印记在吞噬噬心蛊。
“女儿……”冷宫废妃枯指抚过我掌心伤口,“你爹用蛊虫咬出的第七道鞭痕,
是给你的认亲印记。”佛堂地砖突然翻转。
埋在地下十五年的匈奴巫女图腾显现完整轮廓——与太子胎记分毫不差。
裴内侍溃烂处的脓血正顺着图腾纹路,勾勒出林家祠堂密室地图。
“姜家灭门那晚……”林婉如突然撕开亵衣内衬,露出用月事布缝制的匈奴巫术符咒,
“你娘吞的解药,是用我满门女子经血熬的!”我脊背血画的凤凰突然活过来,
啄食《南疆蛊经》里的延缓蛊发解药。太子剑穗绷直时,
冷宫废妃银簪突然刺穿我掌心凤凰印记。地砖下的星图开始燃烧。
“殿下可知……”我捏碎掌心血珠撒向太子后颈,“您喝的断情蛊,
是林家女子用月事布熬了十五年的?”7地砖下的星图燃烧殆尽,佛堂内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太子踉跄后退,他的后颈胎记此刻竟化作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这……这是什么?”他声音颤抖,目光死死盯着掌心的血珠。我冷笑一声,
指尖划过滚烫的地砖:“殿下可知,您身上流淌的不只是皇室血脉,还有匈奴巫女的诅咒。
”林婉如瘫坐在地,南海珠的碎片散落一地。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姜蘅,
你早就知道?”“当然。”我的声音冰冷如霜,“七年前调换襁褓时,我就发现了真相。
只是那时,我还太弱小,无法撼动你们林家。”太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所以你一直在利用我?”我直视他的眼睛,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殿下,我只是在为自己讨回公道。
至于您……不过是命运的棋子罢了。”就在这时,裴内侍溃烂的手指忽然按上星图残骸,
脓血顺着纹路渗入地下。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传来,佛堂墙壁缓缓裂开,露出一条隐秘的通道。
“走吧,”我松开太子的手腕,转身迈入黑暗,“真正的答案,在冷宫深处。
”8冷宫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青苔覆盖的石壁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
我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历史的尘埃中。“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太子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燃火折子,
微弱的光亮映照出前方的一口古井。井沿上刻着复杂的符文,隐约可见“镇魂”二字。
林婉如紧跟在我身后,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袖,似乎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惧。“姜蘅,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质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我停下脚步,
转身冷冷地看着她:“我想做什么?嫡妃姐姐,您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七年前,
您亲手掐死了自己的表妹,将她埋在了这口井下。”林婉如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你……你怎么会知道?”“因为春桃临死前,
曾将这一切告诉了我。”我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恨意,“而今天,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我俯身拾起一块碎石,用力掷向井口。伴随着一声闷响,
井水翻涌而出,一具枯骨缓缓浮上水面。9枯骨的出现让整个空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