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砸中我的额头。
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血来。
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沈暮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轻咳一声,把一包创可贴丢在我脚下。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了。”
“换套衣服我带你去医院,顺便做个婚前检查。”
我很想告诉沈暮年我们不会结婚了。
可想到和沈母的约定,还是跟着沈暮年上了车。
刚坐上副驾,就被沈暮年一脚踹了下来。
他不停朝我身上喷着消毒水。
“脏死了,到后边坐着去。”
我看了眼副驾角落里被扯坏的**,沉默着做到后排。
到了医院,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后。
沈暮年将我绑在妇科检查床上,飞速的剥去我身上的衣服。
我感到不适,“你想干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鄙夷道。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睡你吧,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都是些龌龊的思想。
婚检都是要脱衣服的你不知道吗?”
说完又一脸嫌弃的将我的衣服踢了出去。
随后进来检查的医生动作也非常粗鲁,让我浑身不适。
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隔壁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年哥真是够仗义,愿赌服输。
我还以为是说着玩呢,没想到真把黎安的初夜权给了我们,还允许我们提前验货。”
“黎安真够贱的,做个检查都能叫出声,一定很带劲。”
“对了,这单面玻璃隔音效果怎么样,她会不会听到我们说话啊?”
沈暮年撇了撇嘴。
“听到了又怎么样,这傻丫头那么爱我,一句洁癖就能骗她八年”
“这次的事,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你们不用担心。”
沈暮年语气中轻蔑与得意。
彻底击碎了我心底最后防线。
我近乎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粗暴的检查,低俗的议论。
像刀子般凌迟着我的尊严。
一切结束后,我的心也彻底麻木。
当沈暮年再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我万念俱灰的模样。
他一下愣在原地,眼眸颤抖。
过了很久,才把衣服丢到我面前。
“不就是做个检查,有什么好哭的,真是矫情。”
“行了行了,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去挑婚戒,买个最大的补偿你总可以了吧。”
在以前,听到这样的话我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
可现在我默默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想回家休息。”
婚礼不会举行。
我和沈暮年,也不会走到互换戒指那一步。
沈暮年有些意外,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响了起来。
他习惯性的避开我。
语气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温柔。
足足打了半个小时,才恋恋不舍的回到我身边。
“公司那边有些事,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我一脸麻木的拿着检查报告准备回家。
在拐角处,看到沈暮年的车身传来不自然的起伏。
“珊珊你放心,我很干净的,刚刚碰过黎安的手都消毒了。”
“让我亲一口,我保证婚后也继续为你守身如玉。”
听着两人啧啧的接吻声。
我扶着垃圾桶不停干呕。
这就是我爱了八年的男人。
这就是有洁癖的沈暮年。
我忍着难受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转身回到家中,将精心挑选的结婚用品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沈暮年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回来。
一身刺鼻的香水味,脖间还布满了暧昧的吻痕。
他皱着眉头环视一圈。
“都几点了还不做饭,别以为成为了沈太太就能偷懒,让我不满意,照样可以休了你。”
这些年,为了让洁癖的沈暮年可以早日接纳我。
我主动包揽了他的衣食住行,事事妥帖用心。
可无微不至的照顾,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对待。
沈暮年理所应当的将我当成了不要钱的保姆。
把苏珊珊,当成了这个家中真正的女主。
我嘲讽道:“沈总洁癖这么严重,怎么会吃我做的脏东西,还是让苏小姐代劳吧。”
“黎安你又在阴阳怪气些什么?珊珊的手那么娇嫩,怎么能用来做家务。”
我看着自己被消毒水腐蚀得起皮干裂的手,苦笑出声。
沈暮年似乎忘记了。
我的这双手,原本也是一双弹琴画画的手。
如今却粗糙的连画纸都能勾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