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碎碎念123

一：琴键上的银杏叶（2008年秋）顾明远推开琴房松动的木门时，琴键折射的夕阳正流淌在少女的锁骨上。

她整个人浸在蜜色的光影里，贝多芬《悲怆》第二乐章从翻飞的指尖涌出，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他的球鞋碾过满地银杏叶，枯叶碎裂的脆响惊动了弹琴人。

沈清欢转头时，发间木簪不慎滑落，泼墨般的长发漫过洗得发白的牛仔裙肩带。

顾明远弯腰拾簪的动作突然定格——簪头刻着的银杏叶，竟与他祖父书房里的和田玉镇纸纹样一模一样。

"同学，这里是音乐系..."她起身时碰倒了琴凳上的保温杯，枸杞在积水的木地板上滚成血珠。

顾明远看着这个素面朝天的女孩手忙脚乱抢救乐谱，忽然想起上周在半岛酒店，名媛们为争抢主厨特制马卡龙撞翻香槟塔的荒诞场面。

"金融系顾明远。

"他鬼使神差掏出学生证，"来送钢琴调音申请表。

"其实这该是助教的工作，但此刻他感谢父亲捐给学校的十架施坦威，让他找到这个荒唐的借口。

沈清欢接过表格时，他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指腹有淡黄色的茧。

这双手刚才还在演绎最温柔的慢板，此刻正在他伪造的申请表上留下蓝黑色墨迹——2008年9月17日，这个日期后来烫金般烙在他定制西装的袖扣内侧。

二：暴雨中的赋格曲（2009年夏）沈清欢把《和声学教程》护在怀里狂奔时，天空正裂开一道青紫色的缝隙。

雨点砸在图书馆玻璃穹顶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她隔着雨帘看见顾明远撑伞立在石阶下，黑伞边缘的金色银杏暗纹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这伞..."她缩在屋檐下拧着裙角，雨水顺着发梢在地砖上洇出深灰的花。

"是家里司机送来的。

"顾明远将伞柄又往她那边倾斜几分，没说自己如何在琴房守了三天才等到这个雨天。

伞骨间渗下的雨水浸透他左肩的阿玛尼衬衫，却把沈清欢那件洗得泛白的棉麻裙护得滴水未沾。

雷鸣碾过图书馆穹顶的瞬间，她被他揽进怀里。

隔着两层湿透的衣料，能听见彼此错拍的心跳。

顾明远嗅到她发间淡淡的蜂花洗发水味道，这让他想起上周在华尔道夫酒店，那些裹着迪奥真我香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