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如血，铺满将军府九十九级石阶。
沈清凰坐在铜镜前，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殷红血珠顺着嫁衣金线滚落，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镜中女子凤冠霞帔，妆容明艳如灼灼牡丹，可那双眸子冷得渗人，倒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小姐，吉时到了。”
丫鬟碧玉捧着合卺酒进门，却被沈清凰的眼神惊得踉跄后退。
那目光仿佛淬了冰刃，一寸寸刮过她发颤的脊背。
沈清凰缓缓勾起染血的唇。
她记得这个日子——承德十七年三月初七，前世她穿着这身嫁衣踏入火海，被至亲剜心剔骨的日子。
记忆如毒蛇啃噬：上一世，她痴恋三皇子萧景煜，为他散尽沈家半数家财充作军饷，亲手将沈家军虎符塞进他掌心。
大婚当夜，庶妹沈月柔一身素缟闯入喜房，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景煜哥哥早与我两情相悦，你不过是他夺嫡的垫脚石！”
火舌就是在那时舔上帷幔的。
她被铁链锁在拔步床上，眼睁睁看着萧景煜搂着沈月柔冷笑：“沈家通敌叛国的证据己送入御书房，清凰，你这颗棋子……该废了。”
滚烫的房梁砸断她双腿时，她听见沈月柔娇笑：“对了，你那短命的娘亲根本不是病逝——是我娘亲手灌的鹤顶红呢。”
“啪！”
铜镜被生生捏碎，瓷片扎入掌心。
沈清凰却低低笑出声，任由鲜血染红嫁衣袖口。
好得很，老天竟让她重生在大婚当日！
“小、小姐……”碧玉战战兢兢递上盖头，“三皇子府的轿子候了半个时辰了。”
沈清凰倏然起身，凤冠珠帘撞出泠泠杀意。
她一把攥住碧玉手腕，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茉莉纹银镯——这是沈月柔贴身婢女才有的物件。
“碧玉，你跟了我几年？”
“十、十二年……”“那便赏你十二年该有的死法。”
银针悄无声息刺入婢女后颈，沈清凰凑近她惊恐瞪大的眼睛，“告诉阎王，下辈子别偷主子的合欢香。”
尸体软倒的刹那，门外传来嬷嬷催促声。
沈清凰反手将毒粉撒入合卺酒，红盖头落下时，唇角勾起森然弧度。
---喜轿行过长安街，百姓赞叹声此起彼伏。
“不愧是沈大将军的嫡女，这嫁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
“三皇子好福气啊！”
沈清凰指尖摩挲着袖中冰凉的玉匣。
那里装着萧景煜勾结北狄的密函，是她前世临死前从火堆里抢出的残片——这一世，她提前三日潜入三皇子府，将完整的证据链握在了手中。
“新人落轿——”镶金轿帘被掀开，伸来的手掌修长如玉。
萧景煜一身绯红喜袍立于阶前，眉目含情似春水：“清凰，你我终成眷属。”
多可笑。
前世她为这句话赔上全族性命，如今却嗅到他袖口沾染的茉莉香——那是沈月柔最爱用的香粉。
沈清凰猛地掀开盖头。
满街喧哗骤寂，只见新娘内里竟穿着素白丧服！
“三殿下，这婚臣女退定了。”
她扬手将密函掷向人群，雪色帛书猎猎展开，赫然是北狄王庭的狼图腾印鉴，“昨夜沈家祠堂走水，先祖托梦警示——沈氏女若嫁叛国贼，必遭天打雷劈！”
萧景煜笑意僵在脸上。
人群炸开惊呼，禁军统领徐衍恰好纵马而至——他手中还攥着从三皇子书房搜出的通敌密信！
“不可能！
这贱人伪造……”萧景煜拔剑欲刺，却见沈清凰突然踉跄跪地，呕出一口黑血。
“殿下何必灭口？”
她颤手指向摔碎的合卺酒杯，毒液正将青石砖腐蚀得滋滋作响，“连交杯酒都淬了断肠散，果真是……情深义重啊。”
沈月柔从人群中扑出哭喊：“姐姐定是失心疯了！
快押她去祠堂……”话音未落，一根银针己没入她喉间。
沈清凰掐着庶妹脖颈轻笑：“忘了告诉妹妹，今早我替你娘诊了脉——她腹中三个月的男胎，怕是熬不过子时了。”
“你！”
沈月柔目眦欲裂，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别急，这才刚开始。”
沈清凰贴近她耳畔，声音温柔如索命修罗，“你娘怎么灌我娘鹤顶红的，我便让她怎么吐出来，如何？”
疾风骤起，卷着密函拍在萧景煜脸上。
禁军铁甲寒光凛凛，徐衍长刀出鞘：“三皇子，跟末将走一趟诏狱吧。”
沈清凰转身摘下凤冠，三千青丝随风狂舞。
她望着萧景煜被拖走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嗤笑。
这才哪到哪呢？
她的好庶妹可还没尝到剥皮抽筋的滋味，萧景煜背后那位“主子”，也该露出尾巴了……暗巷深处，玄衣男子把玩着沈清凰遗落的染血银针，眼底兴味盎然：“去查，沈家嫡女何时学的毒术。”
檐角铜铃骤响，惊起寒鸦一片。
---（本章共计1560字）
沈清凰坐在铜镜前，指尖死死掐进掌心，殷红血珠顺着嫁衣金线滚落，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
镜中女子凤冠霞帔，妆容明艳如灼灼牡丹，可那双眸子冷得渗人，倒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小姐，吉时到了。”
丫鬟碧玉捧着合卺酒进门，却被沈清凰的眼神惊得踉跄后退。
那目光仿佛淬了冰刃，一寸寸刮过她发颤的脊背。
沈清凰缓缓勾起染血的唇。
她记得这个日子——承德十七年三月初七，前世她穿着这身嫁衣踏入火海，被至亲剜心剔骨的日子。
记忆如毒蛇啃噬：上一世，她痴恋三皇子萧景煜，为他散尽沈家半数家财充作军饷，亲手将沈家军虎符塞进他掌心。
大婚当夜，庶妹沈月柔一身素缟闯入喜房，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景煜哥哥早与我两情相悦，你不过是他夺嫡的垫脚石！”
火舌就是在那时舔上帷幔的。
她被铁链锁在拔步床上，眼睁睁看着萧景煜搂着沈月柔冷笑：“沈家通敌叛国的证据己送入御书房，清凰，你这颗棋子……该废了。”
滚烫的房梁砸断她双腿时，她听见沈月柔娇笑：“对了，你那短命的娘亲根本不是病逝——是我娘亲手灌的鹤顶红呢。”
“啪！”
铜镜被生生捏碎，瓷片扎入掌心。
沈清凰却低低笑出声，任由鲜血染红嫁衣袖口。
好得很，老天竟让她重生在大婚当日！
“小、小姐……”碧玉战战兢兢递上盖头，“三皇子府的轿子候了半个时辰了。”
沈清凰倏然起身，凤冠珠帘撞出泠泠杀意。
她一把攥住碧玉手腕，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茉莉纹银镯——这是沈月柔贴身婢女才有的物件。
“碧玉，你跟了我几年？”
“十、十二年……”“那便赏你十二年该有的死法。”
银针悄无声息刺入婢女后颈，沈清凰凑近她惊恐瞪大的眼睛，“告诉阎王，下辈子别偷主子的合欢香。”
尸体软倒的刹那，门外传来嬷嬷催促声。
沈清凰反手将毒粉撒入合卺酒，红盖头落下时，唇角勾起森然弧度。
---喜轿行过长安街，百姓赞叹声此起彼伏。
“不愧是沈大将军的嫡女，这嫁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
“三皇子好福气啊！”
沈清凰指尖摩挲着袖中冰凉的玉匣。
那里装着萧景煜勾结北狄的密函，是她前世临死前从火堆里抢出的残片——这一世，她提前三日潜入三皇子府，将完整的证据链握在了手中。
“新人落轿——”镶金轿帘被掀开，伸来的手掌修长如玉。
萧景煜一身绯红喜袍立于阶前，眉目含情似春水：“清凰，你我终成眷属。”
多可笑。
前世她为这句话赔上全族性命，如今却嗅到他袖口沾染的茉莉香——那是沈月柔最爱用的香粉。
沈清凰猛地掀开盖头。
满街喧哗骤寂，只见新娘内里竟穿着素白丧服！
“三殿下，这婚臣女退定了。”
她扬手将密函掷向人群，雪色帛书猎猎展开，赫然是北狄王庭的狼图腾印鉴，“昨夜沈家祠堂走水，先祖托梦警示——沈氏女若嫁叛国贼，必遭天打雷劈！”
萧景煜笑意僵在脸上。
人群炸开惊呼，禁军统领徐衍恰好纵马而至——他手中还攥着从三皇子书房搜出的通敌密信！
“不可能！
这贱人伪造……”萧景煜拔剑欲刺，却见沈清凰突然踉跄跪地，呕出一口黑血。
“殿下何必灭口？”
她颤手指向摔碎的合卺酒杯，毒液正将青石砖腐蚀得滋滋作响，“连交杯酒都淬了断肠散，果真是……情深义重啊。”
沈月柔从人群中扑出哭喊：“姐姐定是失心疯了！
快押她去祠堂……”话音未落，一根银针己没入她喉间。
沈清凰掐着庶妹脖颈轻笑：“忘了告诉妹妹，今早我替你娘诊了脉——她腹中三个月的男胎，怕是熬不过子时了。”
“你！”
沈月柔目眦欲裂，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别急，这才刚开始。”
沈清凰贴近她耳畔，声音温柔如索命修罗，“你娘怎么灌我娘鹤顶红的，我便让她怎么吐出来，如何？”
疾风骤起，卷着密函拍在萧景煜脸上。
禁军铁甲寒光凛凛，徐衍长刀出鞘：“三皇子，跟末将走一趟诏狱吧。”
沈清凰转身摘下凤冠，三千青丝随风狂舞。
她望着萧景煜被拖走的背影，喉间溢出一声嗤笑。
这才哪到哪呢？
她的好庶妹可还没尝到剥皮抽筋的滋味，萧景煜背后那位“主子”，也该露出尾巴了……暗巷深处，玄衣男子把玩着沈清凰遗落的染血银针，眼底兴味盎然：“去查，沈家嫡女何时学的毒术。”
檐角铜铃骤响，惊起寒鸦一片。
---（本章共计156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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