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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名之路汽车人出击》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炒股的剃头匠”的原创精品王守仁王阳明主人精彩内容选节:第一年问圣成化十八浙江余姚王府宅院十一岁的王云——后来改名为守字伯安——正趴在书房的窗台盯着院中一株刚抽出嫩芽的梨树发春日的阳光透过窗在他青白色的衣衫上投下斑驳的光云又在走神?父亲王华的声音从身后传带着几分无这位成化十七年的状元郎手持戒眉头微王云转过眼睛却亮得惊人:父朱子说格物致可这梨树发是它在格什么物?又致...
第一章 少年问圣成化十八年,浙江余姚王府宅院内,十一岁的王云——后来改名为守仁,
字伯安——正趴在书房的窗台上,盯着院中一株刚抽出嫩芽的梨树发呆。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他青白色的衣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云儿,又在走神?
"父亲王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这位成化十七年的状元郎手持戒尺,
眉头微蹙。王云转过头,眼睛却亮得惊人:"父亲,朱子说'格物致知',可这梨树发芽,
是它在'格'什么'物'?又'致'了什么'知'呢?"王华手中的戒尺顿了顿。
这已不是儿子第一次提出这类问题了。自从上月读了《大学章句》,这孩子就像着了魔似的,
整日问些连先生都答不上的怪问题。"圣贤之书,需循序渐进。"王华放下戒尺,
在儿子身旁坐下,"你先把《四书》背熟,待年纪稍长,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王云却摇头:"背书容易。昨日的《孟子》,我听私塾先生读一遍就能复诵。但圣贤之道,
不该只是背诵吧?"他指向院中梨树,"它不知书,却知春来发芽;不识字,却懂向阳而生。
这是否就是先生说的'天理'?"王华哑然。窗外,一阵春风拂过,吹落几片梨花,
飘进书房,落在父子之间的地板上。王华看着儿子执拗的眼神,忽然想起这孩子五岁时,
曾因追问"天外是否还有天"而绝食三日。"云儿,"王华轻叹,"你十二岁生辰将至,
该取字了。为父想叫你'伯安',望你能安分守己,专心科举。
""伯安..."王云——现在该叫王守仁了——轻声重复,却突然抬头,"父亲,
读书只为科举吗?孔圣人说'志于道',我想做圣贤!"王华手中的茶杯差点跌落。
在那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一个孩童竟敢直言要做圣贤,简直惊世骇俗。
第二章 格竹求理弘治二年,二十一岁的王守仁坐在北京国子监的宿舍里,
面前摊开的是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烛火摇曳,将他清瘦的面容映在墙上,
显得格外孤寂。"今日徐先生讲'格物致知',
说一草一木皆含至理..."王守仁喃喃自语,突然合上书卷,披衣起身,"既然如此,
我便从竹子格起!"他连夜赶到老师娄谅府上,借了后院一片竹林。次日清晨,
王守仁盘腿坐在竹前,双目炯炯,开始了他著名的"格竹"实验。第一天,
他观察竹节生长规律;第二天,他记录竹叶在风中的摆动;第三天,
他试图理解竹子中空外直的特性...到了第七天,一场急雨突然降临。
"咳咳..."王守仁在雨中剧烈咳嗽,却仍不肯离去。仆人们强行将他抬回屋内时,
他已高烧不退。昏迷中,他梦见自己变成一株竹子,在风雨中摇摆,
却怎么也寻不到那个所谓的"天理"。这场病让他卧床半月。痊愈那天,
他撕碎了所有关于竹子的笔记。"我格竹七日,只格出一场病来!
"王守仁苦笑着对前来探望的好友湛若水说,"朱熹说的'即物穷理',莫非是错的?
"湛若水递给他一杯热茶:"伯安,你太执着了。圣人之学,本就不是这样求的。
"王守仁望向窗外又一片竹林,眼中困惑更深:"那该如何求?
"第三章 龙场之夜正德三年春,贵州龙场驿。三十七岁的王守仁蜷缩在漏风的茅草屋里,
听着外面土著部落的鼓声和狼嚎。被贬至此已近一年,当初跟随的两个仆人,一个病死,
一个逃走了。"咳咳..."他捂着胸口咳嗽,就着微弱的油灯,在缺角的砚台里磨墨。
墨是拿野菜跟土人换的,掺了太多砂石,磨起来沙沙作响。今日又收到家书,
说父亲因他得罪刘瑾被牵连降职。王守仁提笔想回信,却不知从何写起。一滴墨落在纸上,
晕开成乌云形状。"大人!大人!"驿卒老周慌慌张张冲进来,"那几个苗人又来了,
说要借我们的锅煮...煮..."他咽了口唾沫,"煮人头祭神!"王守仁放下笔,
整了整破烂的官服:"带我去看看。"驿门外,三个纹面苗人正围着火堆跳舞,
其中一个果然拎着颗血淋淋的人头。见王守仁出来,他们咧嘴一笑,露出染黑的牙齿。"锅,
借。"领头的苗人用生硬的汉语说,晃了晃人头,"祭神,丰收。"老周吓得直哆嗦。
王守仁却上前一步,直视对方眼睛:"杀人违天理。我教你们做新式农具,保你们丰收,
比杀人强。"苗人首领眯起眼睛。月光下,这个瘦弱的汉人官员眼神清澈,毫无惧色。
僵持片刻,首领突然大笑,扔下人头:"好!你教!"回到茅屋已是半夜。王守仁辗转难眠,
起身点燃最后一根蜡烛。墙上自己的影子随火光晃动,像个不安的幽灵。
"天理...到底在何处?"他喃喃自语,想起白日苗人的眼睛——那里有恐惧,有欲望,
有狡黠,却也有信任。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不在竹中,
不在经书..."王守仁猛地站起,碰翻了烛台。火苗蹿上草帘,他却浑然不觉,
"原来理就在心中!心即理也!"他扑向桌案,就着燃烧的草帘光亮奋笔疾书:"圣人之道,
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当老周赶来灭火时,发现主人又哭又笑,
脸上满是烟灰,却焕发着奇异的光彩。地上散落的纸页上,
密密麻麻写满了"心即理""知行合一"等字句。第四章 南赣平叛正德十四年,江西赣州。
四十七岁的王阳明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宁王叛军的连营灯火。夜风掀起他斑白的鬓发,
露出额角一道箭伤——那是三日前鄱阳湖之战留下的。"大人,探马来报,
叛军至少还有五万。"副将伍文定低声道,
"我们只剩八千疲兵..."王阳明却笑了:"伍将军,你可见过蜘蛛结网?"不等回答,
他指向城墙一角,"看那只蜘蛛,它不知敌强弱,只依本能行事。
宁王也是如此——看似强大,实则心已乱。"次日黎明,王阳明派小队佯攻,
却让士兵沿路丢弃官军腰牌。宁王果然中计,以为主力来袭,仓促调兵时自乱阵脚。
王阳明亲率精兵突袭中军,竟生擒宁王。捷报传至京城,正德皇帝正在豹房玩乐。听罢战报,
他挑眉道:"王守仁这书生,倒会打仗?""非臣会打仗。"王阳明后来在奏折中写道,
"唯知'心即理',故能料敌先机;知行合一,故能速决胜负。
"第五章 天泉证道嘉靖六年秋,浙江绍兴。五十五岁的王阳明躺在病榻上,窗外桂花飘香。
弟子钱德洪与王畿侍立床前,正在争论老师"四句教"的真谛。
"...无善无恶心之体..."钱德洪坚持己见。王阳明突然睁眼:"取纸笔来。
"他颤抖着写下"心学"二字,又添上"致良知"三字,喘息道:"吾平生讲学,
只'致良知'三字。无分动静,无问生死..."一阵秋风吹开窗户,卷着桂花落在宣纸上。
王阳明望着飞舞的花瓣,想起十二岁那年,院中那株让他追问天理的梨树。
"原来如此简单..."他微笑着闭上眼睛,"心外无物..."钱德洪突然跪下,
发现老师已停止呼吸。窗外,满城桂花突然同时飘落,仿佛天地同悲。
第六章 功高遭忌正德十五年春,南京兵部衙门。王阳明端坐案前,
指尖轻叩着一封刚到的密信。信纸上的朱砂印在晨光中红得刺眼——那是首辅杨廷和的私印。
窗外一株老梅横斜,花期已过,只剩下零星的残瓣挂在枝头。"大人,
张太监又派人来催问宁王府的财簿了。"幕僚冀元亨低声禀报,额上渗出细汗,
"这次带了锦衣卫..."王阳明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火舌舔上"速毁叛党名册"六字。
纸灰飘落时,他忽然问道:"元亨,你可见过雨打荷花?"冀元亨一怔:"大人?
""荷花被雨打得东倒西歪,"王阳明推开窗,南京潮湿的风立刻灌进来,
"可曾见哪株荷花因怕雨而不敢盛开?"话音未落,院门已被踹开。
御马监太监张忠领着二十余名锦衣卫闯入院中,绣春刀鞘撞得叮当作响。"王都堂好雅兴!
"张忠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刮过青石,"咱家奉皇命查抄逆产,您倒在这儿赏花?
"王阳明缓步下阶,青色官袍下摆扫过石阶上未干的晨露。
他在距张忠三尺处站定——这个距离既不失礼,又不会显得畏惧。"宁王府库簿在此。
"王阳明从袖中取出账册,"共查抄金十二万两,已全数押解京师。"张忠一把夺过账册,
哗啦啦翻到末页,脸色骤变:"不对!光鄱阳湖一战缴获就不止此数!"他突然逼近,
脂粉味混着口臭喷在王阳明脸上,"王守仁,你敢私吞战利?"院中鸦雀无声。
一只蜻蜓误入人群,在王阳明乌纱帽上停留片刻,又振翅飞去。"张公公。
"王阳明忽然笑了,"您从北京来时,可见过黄河清淤?"张忠愣住。"清淤官每挖一铲泥,
"王阳明轻抚案上砚台,"都要在铲柄刻一道痕。为何?怕人说他偷懒少挖。
"他忽然将砚台重重一放,"本官倒想问,若我真贪了银子,为何不把账目做得天衣无缝,
反留个明显破绽等您来查?"张忠脸色青白交替。此时门外传来喧哗,
南京六部官员不知何时已聚集在衙门外,为首的正是年过七旬的吏部尚书林俊。"王伯安!
"林俊直接喊王阳明表字,"老朽带了《大明律》来,要不要翻翻诬陷功臣该当何罪?
"张忠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最终他甩袖而去,却在门槛处突然回头:"王都堂,
陛下要在鄱阳湖重演擒宁王的好戏,请您务必'观礼'。"待锦衣卫退尽,
冀元亨腿一软跪在地上:"大人,皇上这是要...""羞辱我。
"王阳明捡起被张忠踩碎的梅枝,"正德天子要亲自扮演俘虏宁王的戏码,
让我这个真功臣在旁跪着看。"碎梅在他掌心渗出汁液,像凝固的血。
## 第七章 赣南教化嘉靖元年夏,赣州府衙。王阳明放下朱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窗外蝉鸣震耳,案头卷宗堆得摇摇欲坠——这是今日第七起争产讼案。"带人犯。
"他吩咐道。衙役押上来个白面书生,后面跟着个怀抱琵琶的乐妓。书生昂首挺胸,
妓女却缩成一团,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满是淤青。"学生冤枉!"书生抢先高呼,
"这贱人偷了家传玉佩..."王阳明突然抬手止住他,
转而问那妓女:"可会弹《阳关三叠》?"妓女惊惶抬头,露出一张不过十七八岁的脸。
得到许可后,她颤抖着拨动琴弦。凄清的曲调在公堂上荡开时,王阳明闭目轻拍桌案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