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的

1 夜探仓库惊魂王强搓了搓冰冷的手，凌晨三点的仓库区，风刮得像刀子。他是个保安，

三十五六，初中毕业就出来混，干过工地，跑过摩的，

现在在这家叫“速达物流”的仓库上夜班，图个安稳，虽然钱不多，但好歹够家里老娘看病，

儿子上学。他打着手电筒，按规定路线巡逻。仓库很大，一排排货架像黑黢黢的巨兽。

一切正常，除了……B区尽头那扇通往老板刘总办公室后门的防火门，怎么虚掩着？

那里堆的都是贵重电子产品，刘总特意交代过要锁好的。王强心里嘀咕，捏紧了橡胶警棍，

放轻脚步凑过去。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还有悉悉索索搬东西的声音。

他心头一紧，不是贼，倒像是……有人在里面搞鬼？他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灯光往里瞧。一看之下，他差点叫出声。刘总竟然在！

还有两个穿着黑夹克的陌生男人，一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他们正把几个没有标签的纸箱，

从一个打开的集装箱角落里搬出来，快速塞进一辆停在后门外的黑色面包车。

那个集装箱登记的是进口手机，但箱子破了个角，王强眼尖，

瞥见里面露出的好像不是手机盒，倒像是……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黄色砖头？“快点快点！

下半夜条子换班，路上松快点！” 刘总的声音带着谄媚和紧张，不住地催促那两人。

“知道了！钱呢？” 其中一个黑夹克不耐烦地问。

刘总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递过去。黑夹克接过来，掂了掂，塞进口袋。

就在这时，王强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嘎嘣”一声脆响。里面三个人同时动作一停，

猛地朝门口看来！王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他一口气冲出老远，

躲在一个废弃的货柜后面，心脏咚咚咚地快要跳出嗓子眼。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他好像没被看到脸，但刚才那一下，肯定惊动他们了。2 打火机之谜等了十几分钟，

那辆黑色面包车引擎发动，快速驶离了仓库后门。王强又等了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走出来。

他回到刚才偷看的地方，那扇防火门已经关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地上，

除了他刚才踩碎的一块小石子，还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他捡起来一看，

是个小巧的金属打火机，款式很老旧，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龙”字图案。接下来几天，

王强过得提心吊胆。他想报警，又怕丢工作，更怕那两个凶神恶煞的黑夹克报复。

刘总见了他，倒是比平时客气多了，还破天荒地给他发了五百块奖金，

说是奖励他“工作认真”。王强心里更没底了。这钱拿着烫手。他偷偷观察刘总，

发现老板这几天眼圈发黑，精神萎靡，经常一个人躲在办公室抽烟，看起来压力很大。

这天傍晚交班，王强正准备走，被同班的老保安老李叫住了。老李五十多岁，平时话不多，

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抱怨钱不够花。“小王啊，” 老李递给他一支烟，

“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好，是不是家里有事？有困难跟老哥说，别硬扛。”王强心里一暖，

觉得还是老实人靠得住。他犹豫了一下，想旁敲侧击问问老李有没有发现仓库有什么异常。

就在这时，老李从口袋里掏打火机点烟。王强猛地愣住了。老李掏出的，

正是一个金属外壳、款式老旧的打火机，上面一个模糊的“龙”字若隐若现！

王强脑子“嗡”的一声，全身的血都凉了。他看着老李那张布满皱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脸，

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和可怕。“李…李哥，你这打火机……”老李似乎没察觉王强的异样，

把玩着打火机，叹了口气：“祖传的玩意儿，不值钱，就是个念想。唉，这年头，

光靠念想可活不下去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强一眼，“小王，你说，

要是有条快钱的路子，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但……有点风险，你干不干？

”王强看着老李浑浊却又带着一丝精光的眼睛，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他终于明白，

刘总可能只是个被推到前面的小卒，真正藏在后面的，或许就是这个看似最不起眼的扫地僧！

那晚的“金砖”到底是什么？老李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现在跟自己说这些，是想拉他下水，

还是……另有图谋？3 老李的暗谋王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每天上班的地方，

他以为的安稳，原来底下早就暗流涌动，而他，已经一脚踩了进去，拔不出来了。

王强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他强装镇定，接过老李递来的烟，手却忍不住有些发抖。

“李…李哥，你说笑了，我这人胆小，担不起什么风险，安安稳稳挣点辛苦钱就行了。

” 他想把话题岔开，“再说，刘总不是刚给我发了奖金嘛，挺好的。

”老李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但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

“那五百块？呵，那是我跟刘总提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在谈论天气，“刘总那人，

心不坏，就是耳朵软，怕事。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得我们这些‘老伙计’帮衬着点，

你说对吧？”这话像是在暗示，刘总发的奖金是封口费，而且还是老李授意的！

王强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这老李，果然不简单！接下来的一个班次，王强如坐针毡。

他假装巡逻，却偷偷留意老李的动向，还抽空去查了B区那几天的监控日志。奇怪的是，

那晚事发前后大约半小时的录像，竟然莫名其妙地“数据损坏”了！

而仓库角落里几个平时被认为早就坏掉的摄像头，在那段时间却有短暂的通电记录！老李，

或者他们背后的人，对这里的监控系统了如指掌，甚至能动手脚！这发现让王强更加恐惧。

这不是临时起意的小偷小摸，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快下班时，

老李又在仓库一个监控死角堵住了他。这次，老李的语气没那么和蔼了。“小王，

明人不说暗话。” 老李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那天晚上的事，你看见了，对吧？

别装傻。那晚掉的打火机，是你捡走的吧？”王强的心沉到了谷底，无法否认。

老李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别害怕。其实也没啥大事。什么金砖？那是你看花眼了，

灯光暗，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实话跟你说，就是些高仿的表啊、包啊，刘总的路子，

从外面弄进来，咱们搭把手，赚点辛苦费。风险都是刘总担着，咱们就出点力气，懂吗？

”他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帮老板打了点“擦边球”。

但王强想起那两个黑夹克的凶悍模样，想起那厚厚的信封，还有那被动了手脚的监控，

怎么可能只是“高仿货”这么简单？“这…这犯法的吧，李哥？” 王强声音干涩。“犯法？

哼，这世道，饿死才叫真犯法！” 老李冷笑一声，“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小王，

你还年轻，你老娘的病，你儿子的书本费，光靠这点死工资，够吗？”王强沉默了。

老李的话，字字戳在他的痛处。那天晚上下班，王强骑着电瓶车回家，心里乱成一团麻。

快到小区门口时，他下意识地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没有开车灯，

像幽灵一样远远地缀在他后面，正是那天晚上仓库后门外的那辆！王强吓得猛地一拧油门，

冲进小区。那辆车没有跟进来，只是停在路边，像黑暗中的一只野兽，

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存在。他们是在警告他，他已经被盯上了！第二天上班，

王强整个人都精神恍惚。老李找到了他，这次是直接摊牌了。“小王，下周二晚上，

大概十点左右，会有一批‘新货’到。” 老李的语气不容置疑，“到时候，

你负责巡逻西大门那边。别的不用你做，只要在那十分钟内，

让西大门的警报系统‘休息’一下就行。事成之后，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

4 冷柜车之危五千？还是五万？王强不敢问，他只知道，这绝对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