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夜

民国谍影、民国时期繁华街头白天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黄包车在街道上穿梭，行人匆匆忙忙。

街边店铺林立，招牌随风晃动。

卖报童新五，12 岁左右，衣着简朴，戴着一顶旧鸭舌帽，背着一个长吊带斜挎包，里面装满了报纸，在人流中大声叫卖。

新五扯着嗓子：看报了，看报了！

重大新闻，蒋某人失败带领手下叛逃！

想知道叛逃去哪？

买一份报纸详细了解！

人们被这惊人的消息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买肉青年从肉摊前转身，手里还握着切肉刀，大声喊道：来一份！

新五迅速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熟练地穿过人群，递给买肉青年，接过钱，塞进兜里。

这时，一位身着职业装，在政府事业单位上班的女子走了过来。

女子：给我来十一份。

新五眼睛一亮：好嘞，小姐！

手脚麻利地数出十一份报纸，递给女子，接过钱，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新五继续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叫卖，一边递出报纸，收钱。

不一会儿，兜里就装满了钱。

一对时髦夫妻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从车窗外探出头来：喂，小子，报纸来两份！

新五赶紧跑过去：给您，大爷！

从斜挎包里拿出两份报纸，递给中年男人。

车辆缓缓启动，慢慢驶过街头。

新五望着远去的车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结束工作回住处傍晚街头、阴暗酒店后门杂货屋天色渐暗，街头的霓虹灯开始闪烁，灯火通明。

新五完成了一天的卖报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衣衫褴褛中穿梭在街头小巷。

与外面繁华热闹的景象截然不同，他来到了一间位于阴暗酒店后门的屋子前。

这屋子以前是杂货铺，现在被新五改造成了自己的住所。

新五自言自语，声音疲惫：呼，太累了，今晚应该可以倒头就睡了！

打开门，屋内昏暗无光，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破旧的窗户透进来。

里面堆满了杂物，新五简单整理了一下，腾出一块地方，放着一张破烂不堪的床。

新五一边整理，一边喃喃自语：算算日子，明天就能拿到卖报工钱了。

又能吃饱饭了。

这时，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新五无奈地摸了摸肚子：算了。

像我这种吃一顿饿一顿的，习以为常了。

说着，他倒头栽倒在那破烂不堪的床边，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

“醒醒！”

新五在睡梦中，只觉肩头被人急切地摇晃着，那摇晃中带着几分孩童的莽撞与执拗。

他的眼皮缓缓睁开坠着，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睁开一条缝，朦胧的视线里，一个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站着的，是个青涩的少女。

那马尾辫本该模样，此刻却有些凌乱地耷拉在肩头。

她身着一身脏兮兮的男装，破旧的衣服上满是污渍，一顶破旧的帽子歪戴在头上，却丝毫遮不住她如花似玉的面容。

“五哥，我想你了！”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谧。

原来是在另一条街道卖报的小行家碧萝。

这丫头，全然不顾夜幕早己深沉阴暗，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跑到了新五这里。

新五望着眼前的碧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那动作满是兄长般的宠溺。

“碧萝小妹，咱们前天不是才见过嘛，怎么，又饿啦？

上次咱俩还一起捡别人剩下的食物吃呢。”

说着，他又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碧萝的鼻子。

碧萝脑袋一歪，躲开新五的手指，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说道：“不是的，五哥，我今天听买报的大小姐说，今晚凌晨是个特别的日子。

而且，今天算算也是我生日，我就想让你陪我一起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睁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新五，那眼神里的渴望，好似夜空中最亮的星。

新五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翻落起身。

刚才不过是短暂休息了片刻，此刻被碧萝这一闹，精神状态倒是一下子又回来了。

“行，既然是碧萝妹的生日，那五哥就陪你去瞅瞅，到底是啥特别景观。”

“好耶！

五哥你最好啦！”

碧萝欢呼一声，那脏兮兮的小手瞬间伸了过来，紧紧搂住新五的胳膊，踮起脚尖，在新五脸上 “吧唧” 亲了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新五着实吓了一跳，他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岁的小姑娘。

只见碧萝亲完后，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害羞地低下了头，两只脚在地上不安分地蹭来蹭去，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

新五看着碧萝这娇羞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他和碧萝，都是在这世间艰难讨生活的人，同病相怜。

这简单的一个亲吻，一个拥抱，在他们苦涩的日子里，就像在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照亮了彼此的世界。

他看着碧萝那沾着灰尘的脸庞，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污渍。

在那轻轻擦拭间，碧萝清秀的脸庞愈发清晰，新五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有可能，哪怕舍弃自己，也一定要让她过上幸福日子，绝不能再让她受罪吃苦，我一个男人，受再多苦都无所谓。”

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要用这股力量，为碧萝撑起一片没有风雨的天空。

说起两人的相识，那还是在一家报社。

那天，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稀稀落落地洒在报社的窗台上。

新五正为了多挣几个铜板，忙着帮忙搬运报纸。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正是碧萝。

她是来送自己卖报的钱，顺便再领一些报纸去卖的。

因为跑得太急，一进门就和新五撞了个满怀。

碧萝手中的报纸散落一地，她慌慌张张地蹲下身子去捡，嘴里不停地说着 “对不起”。

新五看着眼前这个瘦小却充满活力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他也蹲下身子，帮碧萝一起捡报纸。

在那你来我往的瞬间，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起，碧萝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下子驱散了新五心中长久以来的阴霾。

从那之后，他们便时常在报社碰面，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

在这艰难的生活里，他们相互扶持，彼此温暖，两颗心也越靠越近。

两人牵着手，走出了昏暗的屋子。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渐渐拉长了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