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之下晋江

我死了，因为一场电梯里的意外失禁被全小区谩骂，最终选择自杀。死后，

我进入了‘虚拟审判游戏’，成为AI法官的助手。

这个游戏让我有机会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重新体验我的痛苦。

1. 电梯风波“谁家的老头在电梯里随地大小便？！太恶心了！

”“这不是那个总捡垃圾的周老头吗？果然素质低就是素质低！”“赶紧让他搬走吧，

这种人怎么还能住在这里？”当物业群里各种谩骂在上演的时候，我作为当事人，

一直用的老年机，对这些谩骂全然不知。今天早上阳光格外刺眼，

对于72岁的我来说是一个下楼遛弯的好日子，我正慢悠悠地走在小区里，

手里还提着一袋别人丢弃的废纸箱。阳光洒在我的背上，暖洋洋的，

但我仍然会不停的想起昨天晚上在电梯的画面，有些自责。昨天晚上，我走进电梯的时候，

心里想着的还是刚捡完垃圾的事儿。电梯门关上，世界安静了。可就在这时，

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前列腺的老毛病又犯了。大小便失禁这种事，

对年轻人来说可能是一场噩梦，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更是耻辱中的耻辱。“别慌，别慌。

”我在心里默念，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开始收拾。地板上的污渍被一点点擦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我顾不上那么多。我知道，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

后果会很严重。等我终于弄完，电梯已经恢复了原样，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走出电梯的时候，我还特意抬头看了看监控摄像头，心想：“应该没事了吧？”然而，

事情远比我想的更糟。正当我边遛弯边在想昨晚上的事情的时候，

身后传来几个年轻业主的窃窃私语：“就是他吧？太没素质了……”他们的目光扫过来，

带着明显的厌恶和嫌弃。我愣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这是说我？”我喃喃自语，

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听说那个老头以前就是干保洁的，难怪这么脏。”“哎呀，

真受不了，这样的邻居还不如没有呢！”我突然确定是在说我，我一时有些慌张，

为什么要说我，难道是我昨晚在电梯里失禁被看到了？不应该，我都打扫干净了。

我每天早晨，拎着垃圾袋下楼时候，都会顺便帮邻居们把楼道清理干净，没人说过谢谢，

但也没人拒绝过我的帮忙，我并不在意。我应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可是为什么？

我低头加快脚步，装作没听见。可胸口那股闷痛感却越来越强烈。接下来的几天，

日子变得格外难熬。每次出门，我都感觉自己像是个透明人，却又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花园长椅上休息的时候，背后传来的议论声让我再也坐不住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钻进我的脑子。回到家后，我不敢直接告诉家里人，

我观察着我儿子和我孙子的反应，看起来跟平时一样，我有些放心下来，

但又很担心影响到家人。于是，我悄悄的看了我儿子的手机，找到了被屏蔽着的物业群，

无数条消息瞬间涌入我的眼中，我的双手在颤抖，眼角犯了红。

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才知道我在电梯里失禁的监控录像在没有打码的情况下被发到了物业群，

而且只是截取了我失禁的那一段，刹那间，我差点没站稳。那一刻，我好像被抛弃了，

我确实老了。我太无助了，我太想为自己辩解了，我似乎老糊涂了，

我竟然试图跟孙子解释：“爷爷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吗 ？爷爷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但爷爷真的处理干净了……”可孩子年幼，根本听不懂，只觉得我啰嗦，

敷衍地点点头跑开了。我转头想找儿子说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启铭最近工作那么忙，

我怎么能再给他添麻烦？算了，忍忍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2. 流言蜚语事情并没有因为我的忍耐而结束。

大家好似要将积累了很久很久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他们没有一个想要去探求真相，

他们都在享受着谩骂后的快感。陈秀珍，这是我看到物业发了监控录像后，

带头煽动大家加入谩骂行列的人。我认识她，曾经因为捡纸箱与我有过冲突，

但很快就在我儿子的劝说下，解决了。

她甚至在群里提议召开业主大会讨论如何处理“这种人”。“真恶心，连自己家都管不好，

还到处丢人现眼！”她的语气尖酸刻薄，仿佛恨不得把我踩在脚底下。而物业经理王大海呢？

他在群里不断煽风点火，试图转移舆论焦点。“这件事确实影响恶劣，

我们作为物业也有责任，希望大家冷静下来解决问题。”他的言辞看似中立，实则推卸责任，

明摆着不想惹麻烦。就在这时，经常与我一起送孩子去上学的李春宏私下找到我，

低声说道：“周叔，我可以帮你澄清事实，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说句话。”我摇了摇头，

苦笑着说：“不用了，事情闹大反而让家人蒙羞。”果然，他随后在群里发言支持我，

却被其他人攻击得体无完肤。“包庇恶心的人，你也跟着丢人！”“这种邻居，早该搬走了！

”看着这些冷酷的文字，我满是自责，我老了，我不该连累他人。另一边，

我曾经的保安同事老张坐在物业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他偷偷录下了王大海发布视频的过程，但迟迟不敢公开。他知道，如果曝光这段录像，

自己的饭碗可能保不住。他犹豫再三，最后决定去找同事商量对策。

可当他试探性地提起这件事时，对方立刻摇头拒绝：“这种事情千万别掺和，万一被发现了，

饭碗都丢了。”老张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上，翻开日记本，

写下一句话：“如果我能早点站出来，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就在这一刻，

他突然想到周启铭。也许，把录像交给启铭是个办法？但当他拨通电话，

听到启铭那边忙碌的声音时，他又犹豫了。启铭那么忙，真的会关心这件事吗？

随着时间推移，我逐渐变得孤僻起来，不再出门散步，也不再帮邻居捡垃圾。

每天坐在窗前发呆，回忆起年轻时，在小区物业兢兢业业的工作，但因公出了意外受伤，

却未获赔偿的往事。我这一生啊，受过很多委屈，吃过很多苦，但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我一直相信着最普通的那句话：好人一生平安。直到有一次，我去接孙子放学，

听到学校里的一个同学嘲笑：“有个恶心的爷爷，哈哈哈！”。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碎了。

原来，不仅是我受尽羞辱，就连孙子也因为我被人看不起。

3.虚拟审判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里，我站在门口，

手里攥着一封折好的遗书和一瓶安眠药。家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走出门的时候，

便利店的店员冲我挥了挥手：“周叔早啊！”我低着头快步走过，没敢回应。

他的热情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我的胸口。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无视，

可今天这句简单的问候却让我心如刀绞。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动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隐约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条孤零零的马路延伸到远方。整个世界好像都在抛弃我，而我也决定彻底离开它。

城郊的废弃工厂是个阴森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腐朽的气息。

我坐在一张破旧的铁椅上，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头顶生锈的吊灯偶尔发出吱呀声。

这是个适合结束一切的地方——曾经辉煌的企业因为管理不善引发事故倒闭，

多少人的生命在这里终结，多少人的希望被埋葬。我盯着手里的小瓶子，一颗颗吞下安眠药。

每吞下一颗，

清理下水道受伤却未获赔偿、退休后默默为邻居服务却被谩骂羞辱……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脑海中浮现出孙子在学校被嘲笑的画面，还有儿子忙碌的身影。他们会不会理解？

会不会记得我？就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周仁德先生，

您已被选为‘虚拟审判游戏’的第一个助手，请跟随我进入虚拟法庭。”我猛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四周没有墙壁，只有一块巨大的屏幕悬浮在前方，

播放着电梯里的画面——那个让我羞辱至极的瞬间。“为什么是我？”我很是疑惑。

“你的善良积分很高，

是可以启动虚拟法庭运转的能量”AI法官的声音机械而冷漠：“欢迎来到虚拟审判游戏，

这里不仅能重现事件真相，还能让相关人物亲身体验您的痛苦，

他们的悔改或善行将影响最终判决结果。”悔改？善行？我冷笑了一声，

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熟悉的面孔：陈秀珍、王大海，还有那些躲在手机屏幕后面敲键盘的人。

他们会悔改吗？我根本不抱希望。

但AI法官的话却让我心头一震：“有些人还会因为这个事件改变命运。”谁？是启铭吗？

还是那些曾经骂我的邻居？还是我？我握紧拳头，心里五味杂陈。原来，

这场游戏不仅关乎正义，

也许还是我唯一的重生机会…屏幕上显示出了第一个目标的名字——物业经理王大海。

我愣住了，他？那个推卸责任、煽风点火的人居然要体验我的痛苦？

屏幕切换到了王大海的画面。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神情专注。突然，电话响了，

通知他参加“紧急会议”。他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资料，走进会议室。下一秒，场景骤变。

他发现自己置身于电梯中，他穿着那件皱巴巴的衬衫，神情紧张地站在电梯角落，

脸色苍白如纸。“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下一秒，

他的表情骤然扭曲，裤子湿了一大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慌乱地掏出纸巾清理，但已经太晚了。虚拟邻居们围了上来，

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这种人怎么还能住在这里？” “恶心死了！必须赶出去！

”王大海试图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没人理会，

反倒变本加厉地羞辱他。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涌出来。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绝对不会发那个视频……”他的声音哽咽，带着一种绝望的悔恨。

这一刻，我竟然有些心软了。原来，即使是一个冷血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看着他瘫坐在地上哭泣的样子，我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是怜悯？还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