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督公

金箔折的纸鹤戳进脖颈时，我听见沈逸风的笑。

"国库空虚，唯有皇后值万金。

"他抚过我溃烂的脚踝，镣铐叮当撞碎月光。

濒死时，宫灯映出他腰间玄狼齿——那本该属于疆北的稀罕物。

重活到大婚前夜，我揉碎合婚庚帖，将带血的玉扳指按进锦衣卫大都督陆承瑾掌心："沈逸风，是前朝余孽"1华茵的绣鞋碾过青石板时，指尖还在发抖。

前朝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的记忆在胸腔翻涌，一阵恶心传来，她在街上抑制不住艰难的干呕起来突然一阵马蹄声撞碎耳畔的喧嚣玄色衣摆掠过她低垂的眼睫，金线绣的飞鱼服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让开。

"马背上传来低沉的呵斥，她踉跄着抬头。

陆承瑾眯了眯眼，勒紧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绣春刀鞘擦过她鬓边海棠步摇，叮咚一声，脆生生的勾人。

他忽然笑了。

"丞相府的步摇，"刀柄挑起她下巴时，拇指蹭过她颤抖的唇珠"怎么抖得比受惊的雀儿还厉害？

"“真当本督是阎罗了？”

华茵因为失血过多一阵眩晕，她刚刚才从沈逸风的私狱里逃出来突然茶楼那边传来瓦罐碎裂的脆响。

"官爷饶命！

"佝偻老汉被踹翻在华茵裙边，茶汤浸透她新裁的月华裙。

三个泼皮掀翻摊位，碎瓷片正抵住孩童咽喉是一对祖孙，不知怎么惹了麻烦前世沈逸风掐着她脖子说"妇人之仁"的声音在耳畔炸开。

善人受人欺，但善人不该死，像沈逸风那样的人才应该去死"住手！

"她拉过那孩童时，腕间翡翠镯磕在泼皮腕骨上，碎了一地。

就当对方狞笑着要揪住她发髻的刹那，绣春刀鞘已经抵住那人喉结。

陆承瑾单手将她扯到身后。

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时，她只听见三声闷响——泼皮们叠罗汉般跪在青石板上，鼻血染红他皂靴上银线绣的云纹。

"锦衣卫办案，"他甩令牌的动作像在逗弄狸奴，"要本官请你们去诏狱喝茶？

"围观的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里，华茵按住狂跳的心口。

前世被铁链锁在暗室时，她也曾听过这样的喧哗——那时沈逸风刚登基，朱雀大街的欢呼声震落她窗棂积雪。

"华姑娘要如何谢我？

"在愣神之际，陆承瑾突然逼近，蟒纹护腕擦过她颈侧上一世，华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