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之财色无双

林小川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大汗淋漓的蹬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三轮。

他气喘吁吁，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汗珠。

车斗里装着五十份冒着热气的盒饭，他准备去工地卖给工人，这是他今晚最后一单兼职，卖完盒饭就能回出租屋，泡一盒泡面，加两根肠。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岸上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林小川腾出一只手去摸口袋，拿出手机，是他白天工作的古玩店老板王俊打来的……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远光灯从后方射来。

他下意识眯起眼，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辆红色宝马像失控的野兽般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林小川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摔在五米外。

刺鼻的汽油味混着血腥味钻进林小川的鼻腔，他意识模糊，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自己的前半生：在工地搬砖时被掉落的砖块砸断手指，在饭店洗碗被热水烫得满手水泡，为了省房租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脖子上的玉吊坠碰到他的血，突然化作一道白光进入他的眼睛，随后他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川缓缓睁开眼。

耳边传来女人焦急的呼喊：“喂！

你醒醒！”

他费力地转头，看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蹲在旁边，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五官。

“我……我还活着？”

林小川喃喃自语，话音刚落，他突然发现自己能透过女人的外套，看到她内衣上绣着的小雏菊图案，还有她的血管，内脏…“你别动！

我己经叫了救护车。”

女人见他醒来，松了口气，从包里掏出纸巾擦额头上的冷汗。

林小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穿透她的包，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钱包、口红、车钥匙，甚至还有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我……我没事。”

林小川挣扎着坐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却发现自己能看清百米外电线杆上的小广告。

女人名叫叶星语，是叶氏集团的千金。

事故发生后，她坚持要送林小川去医院检查，林小川拗不过，只好坐上了她的宝马。

一路上，叶星语不停地道歉，林小川却心不在焉，他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到街边金店店铺里藏在保险柜里的现金，看到地下管道里流淌的污水，看到一只流浪猫正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

到了医院，各项检查结果显示林小川身体没有任何损伤，医生连连称奇。

叶星语主动双倍赔偿了他那五十份盒饭的损失。

林小川发现自己获得透视眼以后，身上的伤自动愈合了，而且，脑海里面还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比如针灸术，古武术，术法等等……离开医院时，叶星语加了一个他的好友：“如果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林小川在医院门口的路边停车场，找到了他那辆被撞得歪七扭八的旧三轮。

车把扭曲得像麻花，车斗里的盒饭早己洒了一地，一片狼藉。

他费力地将三轮扶起，推了几步，每一下晃动都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仿佛在哭诉着今晚的遭遇。

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时，己经是凌晨十二点。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声控灯忽明忽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他的房间在西楼尽头，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一张破旧的单人床占据了大半面积，墙壁上还贴着王祖贤的照片。

隔壁邻居的房间传来轻微的动静，林小川知道，那是他新搬来的女邻居，一个即将毕业的女大学生李悦。

她总是熬夜写论文或者找工作，两人偶尔在共用厕所碰面，李悦会礼貌地微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让林小川在这冰冷的城市里感受到一丝温暖。

林小川疲惫地躺在床上，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他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透视眼带来的震撼和喜悦，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他皱了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他白天工作的古玩店老板王俊打来的。

之前准备接这个电话时，他被叶星语开车撞飞，没想到王俊又打来了。

林小川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林小川，还不滚过来加班！

今晚鬼市很忙的，给你十分钟，快点到，要不然扣你半个月工资！”

王俊的咆哮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震得林小川耳朵生疼。

“老板，都这么晚了，你还让我加班啊，这次你不会又不给加班费吧……”林小川刚想说什么，就被王俊打断。

“少废话！

不想干就滚蛋，有的是人等着这份工作！”

王俊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小川气得把手机扔到床上，骂骂咧咧道：“这老狐狸，就知道压榨我！”

他起身，简单洗漱后，打车前往潘家园鬼市。

潘家园鬼市，凌晨一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昏暗的灯光下，摊主们摆着琳琅满目的古玩，真假难辨。

林小川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王俊的古玩店。

店里灯火通明，王俊正坐在柜台后，抽着烟，看着账本。

“你怎么才来？

磨磨蹭蹭的！”

王俊瞥了林小川一眼，不满地说道。

“路上堵车。”

林小川随口敷衍道。

“行了，别废话，去把那些货整理一下。”

王俊指了指角落里一堆杂乱的古玩。

林小川无奈地走过去，开始整理起来。

他一边整理，一边观察着这些古玩，凭借着透视眼，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透视眼可以鉴宝！

在透视眼的注视下，这些古玩，大部分都是赝品。

只有一件不起眼的青铜鼎，散发着古朴的气息，是件真品。

“老板，这个青铜鼎……”林小川刚想开口，就被王俊打断。

“别乱碰！

这可是新到的货，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王俊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林小川心里明白，王俊这是在防着他。

自从他来到店里当学徒，王俊就从来不让他接触真正的古玩知识，所有的门道都藏着掖着，只让他干些杂活。

接下来的时间，林小川忙得晕头转向，帮着王俊接待客人、搬运货物。

林小川正忙着擦拭货架，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头缓缓走进店里。

老头身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花白，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他手中捧着一幅用旧报纸包裹的画，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老板，您给瞧瞧我这幅画。”

老头将画轻轻放在柜台上，眼中满是期待。

王俊放下手中的账本，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画卷，随手展开几寸，便迅速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老人家，你这幅画是假的，我不收！

如今这仿造的手段越来越高明，您可别被蒙在鼓里了。”

“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怎么会是假的呢？”

老头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里透着不甘与执着，“我祖父当年在大户人家当账房先生，这幅画是那家老爷赠送的，这么多年，一首悉心保管，从未有过闪失。”

“这年头，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可不一定是真的。”

王俊轻哼一声，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摆了摆手，“您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说完，便低头继续翻看账本，不再理会老头。

老头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失望地转身，脚步沉重地朝着店门走去。

林小川看到这一幕，心里涌起一阵同情。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运用透视眼看向那幅画，瞬间，瞳孔微微收缩——这看似普通的画作，竟是一幅画中画！

外层的伪作之下，隐藏着的是一幅笔触细腻、意境深远的古画，从纸张的纹理、墨色的沉淀来看，百分百是真品！

“老人家，请留步！”

林小川急忙喊道，声音在略显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