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合效应

楔子：星辰胎记秦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劣质咖啡的酸涩感在舌尖蔓延。

这是她连续值夜班的第七天，哈勃望远镜地面站的金属地板泛着冷光，中央空调出风口粘着的便签条簌簌抖动，上面潦草地写着父亲昨天发来的短信内容："蔚蔚，你妈咳血了，手术费还差八万"。

监测屏右下角忽然闪过一串不规则的脉冲波纹。

她下意识俯身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贴上液晶面板。

深空影像中，编号NGC2264的锥状星云正在发生某种畸变——原本缓慢旋转的尘埃云突然向内坍缩，形成无数道细若发丝的银蓝色光痕，像是有人用沾着荧光颜料的毛笔在宇宙幕布上勾勒出神经脉络。

"这不可能..."秦蔚的呼吸喷在显示屏上凝成白雾。

光谱分析仪发出尖锐的蜂鸣，α射线强度在三十秒内暴涨至正常值的四百倍。

那些游动的光痕突然开始自我复制，如同病毒增殖般在猎户座悬臂扩散，最终汇聚成直径超过三光年的环形结构。

值班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是心外科催缴押金的电话。

秦蔚抓起红色内线电话的手抖得厉害，听筒里传来总控台值班员困倦的应答声："这里是约翰逊航天中心，请报告异常代码。

""NGC2264区域出现未知能量聚合现象！

"她的声音劈了叉，"光痕正在组成...组成类似年轮的同心圆！

"话音刚落，整个观测室的照明系统突然频闪，服务器机柜迸溅出蓝紫色电火花。

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秦蔚抓起马克杯将剩余的咖啡泼向发热的键盘。

在液体接触电路板的瞬间，她瞥见沸腾的褐色液面上浮现金色纹路——那是光痕的微缩投影。

当首席天文学家撞开防爆门时，女孩正疯狂地用食指蘸着咖啡，在实验记录本背面拓印转瞬即逝的图案。

"立刻终止观测！

"白发老者夺过她膝头的笔记本，"你知道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

"他的瞳孔在防辐射眼镜后剧烈收缩，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撕碎了浸透咖啡渍的纸页。

七小时后，NASA新闻发布会宣称哈勃望远镜遭遇太阳风扰动，所有异常数据均系设备故障所致。

秦蔚蜷缩在更衣室角落，盯着掌心残留的咖啡渍——那些干涸的褐色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