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从傍晚开始下的。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到夜里十一点时，已化作倾盆之势。
雷声裹着闪电劈开天幕，将青石镇诊所的玻璃窗映得惨白。
这栋灰白色的二层小楼孤零零立在镇西头，墙皮被雨水冲刷得斑驳脱落，像一张苍老的脸。
值班护士王慧缩在接待台后搓了搓胳膊。
中央空调不知何时停了，寒意顺着地砖缝往上爬。
她瞥了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橡木门——陈景明医生的办公室。
往常这个时间，老院长早该锁门回家了，可今晚那盏铜制台灯的光晕始终透过门缝渗出来，在走廊地砖上拖出一道细长的金线。
“陈院长？”
她试探着敲了敲门。
回应她的只有雨点砸在铁皮屋檐上的闷响。
清洁工李伯举着备用钥匙赶来时，王慧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老旧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便卡住，李伯布满皱纹的手抖得厉害：“不对啊……这锁明明是好的。”
又一道闪电划过，王慧突然抽了口冷气。
门缝下的光影里，隐约有暗红色液体正缓缓晕开。
破门而入的瞬间，浓重的铁锈味混着普洱茶香扑面而来。
陈景明歪倒在皮质转椅上，脖颈处深紫色的勒痕像一条扭曲的蜈蚣。
他右手还攥着钢笔，笔尖戳进桌面未写完的信纸，将“我必须向您忏悔”的“忏”字刺穿。
半杯温茶在桌沿冒着热气，血迹从信纸蔓延到杯底，将茶汤染成浑浊的褐色。
“门窗都是从内部反锁的。”
新调来的刑警队长林深蹲在尸体旁，黑色风衣下摆浸在血泊里。
他食指抚过办公桌边缘——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细如发丝。
“凶手用钢琴线勒毙死者后，故意摆出死者握笔写信的姿势。”
年轻警员小张举着相机的手一抖：“可钥匙只有两把，陈医生随身带着一把，另一把在……”“在我这里。”
人群后方传来清冷的女声。
苏婉裹着米色羊绒大衣站在门口，发梢还挂着雨水。
她将钥匙轻轻放在物证袋里，金属撞击声清脆得像一声冷笑：“但我三天前就去省城参加医学论坛了，高铁票和酒店记录随时可以查证。”
林深的目光掠过她行李箱轮毂上干涸的泥浆。
从省城返程的动车昨晚因暴雨停运，而青石镇通往外界的盘山公路，早在两天前就被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到夜里十一点时，已化作倾盆之势。
雷声裹着闪电劈开天幕，将青石镇诊所的玻璃窗映得惨白。
这栋灰白色的二层小楼孤零零立在镇西头，墙皮被雨水冲刷得斑驳脱落，像一张苍老的脸。
值班护士王慧缩在接待台后搓了搓胳膊。
中央空调不知何时停了，寒意顺着地砖缝往上爬。
她瞥了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橡木门——陈景明医生的办公室。
往常这个时间，老院长早该锁门回家了，可今晚那盏铜制台灯的光晕始终透过门缝渗出来，在走廊地砖上拖出一道细长的金线。
“陈院长？”
她试探着敲了敲门。
回应她的只有雨点砸在铁皮屋檐上的闷响。
清洁工李伯举着备用钥匙赶来时，王慧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老旧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便卡住，李伯布满皱纹的手抖得厉害：“不对啊……这锁明明是好的。”
又一道闪电划过，王慧突然抽了口冷气。
门缝下的光影里，隐约有暗红色液体正缓缓晕开。
破门而入的瞬间，浓重的铁锈味混着普洱茶香扑面而来。
陈景明歪倒在皮质转椅上，脖颈处深紫色的勒痕像一条扭曲的蜈蚣。
他右手还攥着钢笔，笔尖戳进桌面未写完的信纸，将“我必须向您忏悔”的“忏”字刺穿。
半杯温茶在桌沿冒着热气，血迹从信纸蔓延到杯底，将茶汤染成浑浊的褐色。
“门窗都是从内部反锁的。”
新调来的刑警队长林深蹲在尸体旁，黑色风衣下摆浸在血泊里。
他食指抚过办公桌边缘——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细如发丝。
“凶手用钢琴线勒毙死者后，故意摆出死者握笔写信的姿势。”
年轻警员小张举着相机的手一抖：“可钥匙只有两把，陈医生随身带着一把，另一把在……”“在我这里。”
人群后方传来清冷的女声。
苏婉裹着米色羊绒大衣站在门口，发梢还挂着雨水。
她将钥匙轻轻放在物证袋里，金属撞击声清脆得像一声冷笑：“但我三天前就去省城参加医学论坛了，高铁票和酒店记录随时可以查证。”
林深的目光掠过她行李箱轮毂上干涸的泥浆。
从省城返程的动车昨晚因暴雨停运，而青石镇通往外界的盘山公路，早在两天前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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