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镜盯着那本日记，指尖在锁扣上摩挲。
铜制的小锁己经氧化发黑，但依然牢固。
他试了几组可能的数字——生日、学号、医院工号，全都打不开。
"给十年后的我。
"他轻声读出扉页上的字，喉咙发紧。
2018年的自己究竟想传达什么？
窗外，暮色西合。
诊所里安静得能听见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祁镜将日记本塞进枕头下，决定明天找个工具撬开它。
晚餐是冰箱里找到的冷冻水饺。
祁镜端着碗，在诊所里漫无目的地走动。
十年。
三千多个日夜就这样从他的生命中蒸发了。
他现在是谁？
中心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
还是这家破旧诊所的主人？
父亲闪烁其词的态度更让他心生疑虑。
三楼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像是老房子在夜间自然的呻吟，又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祁镜放下碗，抓起手电筒上楼查看。
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与二楼现代风格的门截然不同。
他之前试过所有钥匙都打不开。
此刻，门缝下透出一线微光。
祁镜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明明记得三楼没有开灯。
手电筒的光柱在颤抖，他慢慢靠近那扇门，耳朵贴在冰冷的木板上。
静默。
他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余光瞥见门框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光。
踮起脚尖，他的手指碰到一把黄铜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某种祁镜熟悉的、手术室特有的金属腥味。
他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日光灯管闪烁几下后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天啊..."祁镜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普通的房间，而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小型手术室。
中央是无影灯下的手术台，西周摆放着各种器械柜和监护设备。
虽然蒙着一层薄灰，但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仿佛随时准备投入使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右侧整面墙——贴满了照片和剪报。
祁镜走近，发现所有照片都是同一个年轻女性。
有她在公园长椅上看书的侧影，在医院走廊匆匆走过的背影，甚至几张明显是偷拍的生活照。
照片中央是一张放大的证件照。
女子约二十五六岁，黑色长发，杏仁形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左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状胎记。
祁镜盯着那张脸，太阳穴突突跳动。
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在即将抓住什么时迅速退去。
照片旁边钉着一份病历：姓名：叶晓雯年龄：26岁职业：中心医院手术室护士诊断：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失眠症主治医师：祁镜祁镜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认识这个女子，或者说，他应该认识。
但无论怎么努力回忆，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病历下方用红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字："记住2016.4.12。
"他翻开旁边的剪报，是几则关于医疗事故的报道，时间都在2016年4月前后，但具体内容和涉事医院都被黑笔涂掉了。
唯一清晰可见的是其中一篇的标题：《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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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自己究竟想传达什么？
窗外，暮色西合。
诊所里安静得能听见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祁镜将日记本塞进枕头下，决定明天找个工具撬开它。
晚餐是冰箱里找到的冷冻水饺。
祁镜端着碗，在诊所里漫无目的地走动。
十年。
三千多个日夜就这样从他的生命中蒸发了。
他现在是谁？
中心医院的神经外科医生？
还是这家破旧诊所的主人？
父亲闪烁其词的态度更让他心生疑虑。
三楼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像是老房子在夜间自然的呻吟，又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祁镜放下碗，抓起手电筒上楼查看。
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木门，与二楼现代风格的门截然不同。
他之前试过所有钥匙都打不开。
此刻，门缝下透出一线微光。
祁镜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明明记得三楼没有开灯。
手电筒的光柱在颤抖，他慢慢靠近那扇门，耳朵贴在冰冷的木板上。
静默。
他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余光瞥见门框上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光。
踮起脚尖，他的手指碰到一把黄铜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某种祁镜熟悉的、手术室特有的金属腥味。
他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日光灯管闪烁几下后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天啊..."祁镜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普通的房间，而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小型手术室。
中央是无影灯下的手术台，西周摆放着各种器械柜和监护设备。
虽然蒙着一层薄灰，但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仿佛随时准备投入使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右侧整面墙——贴满了照片和剪报。
祁镜走近，发现所有照片都是同一个年轻女性。
有她在公园长椅上看书的侧影，在医院走廊匆匆走过的背影，甚至几张明显是偷拍的生活照。
照片中央是一张放大的证件照。
女子约二十五六岁，黑色长发，杏仁形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左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状胎记。
祁镜盯着那张脸，太阳穴突突跳动。
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却又在即将抓住什么时迅速退去。
照片旁边钉着一份病历：姓名：叶晓雯年龄：26岁职业：中心医院手术室护士诊断：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失眠症主治医师：祁镜祁镜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认识这个女子，或者说，他应该认识。
但无论怎么努力回忆，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病历下方用红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字："记住2016.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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