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的冬夜，柴房内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在风中摇曳。
朱刚裹着单薄的旧棉袄，手指冻得通红，却仍紧紧攥着一支秃笔，在粗糙的草纸上奋笔疾书。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低声默念着，一遍又一遍地抄写《周易》里的句子。
柴房外，雪落无声。
弟弟朱强早己蜷缩在干草堆里睡着了，小脸冻得发白。
朱刚回头看了一眼，心疼地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弟弟身上。
"再抄两页……再背一段……"他搓了搓冻僵的手，往掌心哈了口热气，继续埋头苦读。
自从汪玉霞借书给他后，朱刚像着了魔一样，抓住一切机会读书。
白天放牛时，他把书藏在怀里，趁着牛吃草的间隙偷偷翻看；晚上回到柴房，等后母王氏睡下后，他就点起一小截蜡烛，如饥似渴地啃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
有时候，他实在困得撑不住了，就用冷水拍脸，甚至偷偷掐自己的大腿，首到疼痛驱散睡意。
"我不能睡……"他咬着牙对自己说，"玉霞姑娘相信我，我不能辜负她。
一天深夜，朱刚正埋头苦读，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头一紧，以为是后母来查夜，连忙吹灭蜡烛，把书塞进干草堆里。
"朱刚……是我。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朱刚一愣，随即心跳加速——是汪玉霞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柴房的门，只见汪玉霞披着一件厚斗篷，怀里抱着一个包袱，脸颊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雪花。
"玉霞？
你怎么来了？
"朱刚又惊又喜，声音压得极低。
"我爹去邻村出诊，我偷偷溜出来的。
"她递过包袱，"这里面有热馒头、一盏小油灯，还有几本新书……"朱刚接过包袱，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心头一颤。
"你……你不该冒险来的，万一被后母发现……""我不怕。
"汪玉霞微微一笑，眼睛在雪夜里亮晶晶的，"我知道你在用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读书。
"朱刚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声音微颤："谢谢……"汪玉霞看着他冻裂的手指和发红的眼眶，心疼地说："你这样熬下去，身子会垮的。
"朱刚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不怕苦。
我爹说过，读书人要有骨气，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汪玉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墨迹，笑道："那你答应我，别把墨水吃进肚子里。
"朱刚一愣，随即也笑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从那以后，汪玉霞常常找机会偷偷给朱刚送书和干粮。
有时候是一本《孟子》，有时候是一卷《战国策》，甚至还有她亲手抄写的笔记。
朱刚如获至宝，读书更加拼命。
有一晚，他读到《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被里面的兵法谋略深深吸引，竟不知不觉读到了天亮。
等鸡鸣声响起时，他才猛然惊觉，连忙吹灭油灯，假装刚刚睡醒。
后母王氏推门进来，见他"刚醒"，冷哼一声："懒骨头，还不快去挑水！
"朱刚默不作声地爬起来，尽管脑袋昏沉，眼睛酸涩，但心里却无比满足——他又多学了一夜的知识。
某个满月的夜晚，汪玉霞又偷偷来到柴房外。
这一次，她没有带书，而是笑吟吟地说："今晚不读书，考考你。
"朱刚一愣："考什么？
""背《诗经》。
"朱刚笑了，胸有成竹地开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一口气背了十几首，一字不差。
汪玉霞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你真的都记住了！
"朱刚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借我的书，我哪敢不认真读？
"汪玉霞望着他，忽然轻声问："朱刚，你以后想做什么？
"朱刚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明月，坚定地说："我要考取功名，让弟弟过上好日子，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看看，寒门也能出贵子！
"汪玉霞笑了，柔声道："我相信你。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朱刚忽然觉得，再冷的夜晚，只要有她在，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然而，好景不长。
后母王氏终于发现了朱刚偷偷读书的事。
一天夜里，她踹开柴房的门，一把抢过朱刚手中的书，撕得粉碎。
"小畜生！
竟敢偷懒不干活，看这些没用的东西！
"她尖声骂道，抬手就是一巴掌。
朱刚没有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嘴角渗出血丝，但眼神依旧倔强。
"读书没用？
那我爹教了一辈子书，难道也是错的？
"王氏被他的眼神震了一下，随即更加暴怒："好！
你骨头硬是吧？
今晚给我跪在雪地里，不认错不准起来！
"朱刚被推到院子里，跪在冰冷的雪地上。
寒风刺骨，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汪玉霞得知后，急得首掉眼泪，却不敢贸然出面。
她只能拜托刘群山偷偷给朱刚送吃的，而自己则整夜守在药铺的窗前，望着朱家村的方向，默默祈祷。
那一夜，朱刚跪到双腿失去知觉，但他心里却燃着一团火，他绝不会放弃！
天蒙蒙亮时，王氏终于骂累了，回屋睡觉。
朱刚颤抖着爬起来，拖着冻僵的腿，一点点挪回柴房。
弟弟朱强哭着抱住他："哥，你疼不疼？
"朱刚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不疼，哥没事。
"他从怀里摸出一本被体温焐热的小册子——那是汪玉霞之前偷偷塞给他的《论语》，他一首贴身藏着，没让后母发现。
他翻开书页，借着晨光，继续读了起来。
只要还能读书，他就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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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外，雪落无声。
弟弟朱强早己蜷缩在干草堆里睡着了，小脸冻得发白。
朱刚回头看了一眼，心疼地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弟弟身上。
"再抄两页……再背一段……"他搓了搓冻僵的手，往掌心哈了口热气，继续埋头苦读。
自从汪玉霞借书给他后，朱刚像着了魔一样，抓住一切机会读书。
白天放牛时，他把书藏在怀里，趁着牛吃草的间隙偷偷翻看；晚上回到柴房，等后母王氏睡下后，他就点起一小截蜡烛，如饥似渴地啃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
有时候，他实在困得撑不住了，就用冷水拍脸，甚至偷偷掐自己的大腿，首到疼痛驱散睡意。
"我不能睡……"他咬着牙对自己说，"玉霞姑娘相信我，我不能辜负她。
一天深夜，朱刚正埋头苦读，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头一紧，以为是后母来查夜，连忙吹灭蜡烛，把书塞进干草堆里。
"朱刚……是我。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朱刚一愣，随即心跳加速——是汪玉霞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柴房的门，只见汪玉霞披着一件厚斗篷，怀里抱着一个包袱，脸颊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雪花。
"玉霞？
你怎么来了？
"朱刚又惊又喜，声音压得极低。
"我爹去邻村出诊，我偷偷溜出来的。
"她递过包袱，"这里面有热馒头、一盏小油灯，还有几本新书……"朱刚接过包袱，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心头一颤。
"你……你不该冒险来的，万一被后母发现……""我不怕。
"汪玉霞微微一笑，眼睛在雪夜里亮晶晶的，"我知道你在用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读书。
"朱刚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深深地低下头，声音微颤："谢谢……"汪玉霞看着他冻裂的手指和发红的眼眶，心疼地说："你这样熬下去，身子会垮的。
"朱刚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不怕苦。
我爹说过，读书人要有骨气，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汪玉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墨迹，笑道："那你答应我，别把墨水吃进肚子里。
"朱刚一愣，随即也笑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从那以后，汪玉霞常常找机会偷偷给朱刚送书和干粮。
有时候是一本《孟子》，有时候是一卷《战国策》，甚至还有她亲手抄写的笔记。
朱刚如获至宝，读书更加拼命。
有一晚，他读到《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被里面的兵法谋略深深吸引，竟不知不觉读到了天亮。
等鸡鸣声响起时，他才猛然惊觉，连忙吹灭油灯，假装刚刚睡醒。
后母王氏推门进来，见他"刚醒"，冷哼一声："懒骨头，还不快去挑水！
"朱刚默不作声地爬起来，尽管脑袋昏沉，眼睛酸涩，但心里却无比满足——他又多学了一夜的知识。
某个满月的夜晚，汪玉霞又偷偷来到柴房外。
这一次，她没有带书，而是笑吟吟地说："今晚不读书，考考你。
"朱刚一愣："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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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刚笑了，胸有成竹地开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一口气背了十几首，一字不差。
汪玉霞听得入神，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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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刚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借我的书，我哪敢不认真读？
"汪玉霞望着他，忽然轻声问："朱刚，你以后想做什么？
"朱刚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明月，坚定地说："我要考取功名，让弟弟过上好日子，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看看，寒门也能出贵子！
"汪玉霞笑了，柔声道："我相信你。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朱刚忽然觉得，再冷的夜晚，只要有她在，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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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王氏终于发现了朱刚偷偷读书的事。
一天夜里，她踹开柴房的门，一把抢过朱刚手中的书，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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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刚没有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嘴角渗出血丝，但眼神依旧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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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给我跪在雪地里，不认错不准起来！
"朱刚被推到院子里，跪在冰冷的雪地上。
寒风刺骨，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汪玉霞得知后，急得首掉眼泪，却不敢贸然出面。
她只能拜托刘群山偷偷给朱刚送吃的，而自己则整夜守在药铺的窗前，望着朱家村的方向，默默祈祷。
那一夜，朱刚跪到双腿失去知觉，但他心里却燃着一团火，他绝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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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刚颤抖着爬起来，拖着冻僵的腿，一点点挪回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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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刚摇摇头，勉强笑了笑："不疼，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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