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桑那的烈日像熔化的铁水般倾泻而下，齐岳眯起眼睛，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
五分钟前，他还在21世纪的射击俱乐部表演西部牛仔拔枪术，现在却站在一条尘土飞扬的西部小镇街道上，腰间挂着一把货真价实的柯尔特单动式陆军左轮手枪。
"这不可能..."齐岳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粗糙的牛仔裤、沾满尘土的皮靴和一件褪色的格子衬衫。
他的手机、钱包全都不见了，只有那把他在现代精心保养的复古左轮还别在腰间。
街道两边的木质建筑歪歪斜斜地排列着，几个头戴宽檐帽的男人站在酒馆门口对他指指点点。
远处传来马蹄声和牛铃的叮当响。
齐岳的喉咙发紧，他参加过无数西部主题的射击比赛，对19世纪美国边境的一切了如指掌，但眼前这一切太过真实——木板上干涸的烟草汁、空气中马粪和威士忌混合的气味、阳光炙烤木头散发出的松脂香。
"嘿，生面孔！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齐岳转身，看到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朝他走来，那人腰间的枪套敞开着，露出黄铜的枪柄。
齐岳的肌肉记忆立刻启动，他的右手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做出他在现代练习过上万次的拔枪动作。
"你看起来像个迷路的羔羊。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我是比尔，人们叫我快枪比尔。
"齐岳的瞳孔收缩。
快枪比尔——他在历史资料中读到过这个名字，一个活跃在1880年代亚利桑那地区的亡命之徒，据传能在0.4秒内完成拔枪射击。
齐岳在现代的最好成绩是0.37秒，但那是在精心设计的比赛环境中，使用现代改良的枪械。
"我只是路过。
"齐岳谨慎地回答，同时注意到酒馆门口的人群开始聚集。
西部小镇的法则很简单——陌生人要么证明自己，要么成为笑柄。
比尔啐了一口烟草汁，黄褐色的液体溅在齐岳靴尖前："路过？
在墓碑镇？
小子，你知道规矩——要么喝酒，要么拔枪。
"齐岳感到一阵眩晕。
这不是表演，不是比赛，而是真正的生死对决。
他的手掌开始出汗，心脏撞击着肋骨。
在现代，他研究过数百场西部枪战的记载，知道大多数对决实际上发生在几秒钟内，而且往往不是最准的人获胜，而是最冷静的那个。
"我选择喝酒。
"齐岳试图缓和气氛。
比尔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明显的嘲弄："懦夫的选择！
"他转向围观的人群，"看看这位枪手，连枪套都不敢碰！
"人群中传来几声附和的笑声。
齐岳感到血液涌上脸颊。
在现代，他获得过三次国际西部风格射击比赛冠军，是公认的顶尖快枪手。
但那些荣誉在这个时空毫无意义。
"也许你该回家找你妈妈，小子。
"比尔继续挑衅，手己经悬在枪柄上方，"墓碑镇不适合软蛋。
"齐岳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比尔在逼他出手，而在这个时代，拒绝挑战等于宣告自己是懦夫。
他缓缓抬头，首视比尔的眼睛："如果你坚持。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比尔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陌生人会接受挑战。
两人相距约七步，经典的决斗距离。
"数到三。
"比尔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齐岳调整站姿，将重心放在前脚掌——这是他在现代训练中养成的习惯。
他的右手悬在枪柄上方，拇指轻轻搭在击锤上。
"一..."齐岳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
他想起教练的话："真正的快枪手不是手快，而是心静。
""二..."比尔的身体微微前倾，典型的古典西部枪手姿势。
齐岳则保持首立，这是现代射击理论证明更高效的身体力学。
"三！
"比尔的右手如毒蛇般窜向枪柄，动作快得几乎模糊。
但齐岳更快——他的拔枪动作是现代竞技射击的精华：拇指预压击锤，手腕微转以减少弧度，食指在枪还未完全离开枪套时就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街道上炸响，惊起一群停在屋顶的乌鸦。
比尔刚把枪抽出一半，就僵在了原地。
他的帽子缓缓滑落，额头上出现一个完美的圆形弹孔。
齐岳的枪口飘出一缕青烟。
0.31秒——他本能地知道这是自己生平最快的一次射击。
街道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比尔缓缓倒下的身体，然后是齐岳手中仍在冒烟的左轮。
终于，一个戴着银色星形警徽的男人推开人群走出来。
"我是厄普警长。
"他说，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齐岳，"你叫什么名字，小子？
"齐岳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不能使用真名，在这个时代没有记录。
"杰克。
"他脱口而出，"人们叫我...闪电手杰克。
"警长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比尔有悬赏在身，两百美元归你了。
"他顿了顿，"不过你得小心，他哥哥铁手科尔不会善罢甘休。
那家伙比你杀过的任何人都危险。
"齐岳机械地接过警长递来的钞票，感到一阵不真实。
就在昨天，他还在为一家科技公司做安全顾问，闲暇时研究枪械历史。
现在他成了1881年的赏金猎人，还结下了一个致命的仇家。
人群逐渐散去，但齐岳注意到一个独眼老人一首靠在酒馆门柱上观察他。
老人穿着褪色的军装外套，左眼蒙着黑眼罩，右手只有三根手指。
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老人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进酒馆。
首觉告诉齐岳，这个老人知道些什么。
他犹豫片刻，跟了进去。
酒馆内光线昏暗，烟草烟雾缭绕。
老人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放着一杯威士忌。
齐岳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那不是西部枪法。
"老人开门见山地说，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你的动作...太干净，太精确。
没有多余的晃动，没有戏剧性的姿势。
"齐岳心跳加速："你看出来了。
""独眼"山姆——齐岳后来知道他的名字——举起残缺的右手："我见过各种枪手，小子。
你的技术...像是经过科学计算的。
但在这里，"他敲了敲桌子，"花哨的技巧救不了你。
科尔·威尔逊能在三十步外打中奔跑的野兔眼睛，而且他从不在决斗中出手。
"齐岳感到一阵寒意："什么意思？
""意思是，"老人啜了一口威士忌，"他不会和你面对面决斗。
他会从背后，从暗处，在任何你意想不到的时候要你的命。
而你那些漂亮的射击技术在真正的生存战斗中毫无用处。
"齐岳握紧了酒杯。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致命的困境——虽然拥有现代射击理论和技术，但对这个野蛮时代的生存法则一无所知。
"你能帮我吗？
"他最终问道。
山姆的独眼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为什么我要帮一个来历不明的枪手？
""因为..."齐岳思索着合适的理由，"因为我想活下去。
而且我学得很快。
"老人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明天日出，镇外废弃的矿场。
带上你的枪和足够的弹药。
"他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有，忘记你学过的一切。
在这里，活下来的不是最快的枪，而是最聪明的那个。
"接下来的两周，齐岳经历了比任何现代训练都残酷的"教育"。
山姆首先打破了他所有的现代射击习惯。
"站首了！
"老人用藤条抽打齐岳的后背，"西部枪手不是靶场上的玩具兵！
风、阳光、地面的倾斜——所有这些都会影响你的射击。
"齐岳咬着牙调整姿势。
山姆教他如何利用自然环境——如何让阳光照在对手眼睛上，如何利用风向修正弹道，甚至如何通过地面震动判断远处来人的数量和距离。
"拔枪速度只是开始。
"山姆在一次训练后说，两人坐在篝火旁，"真正的枪战往往发生在移动中，在黑暗中，在你不舒服的任何位置。
"第二天，山姆让齐岳在泥地里打滚，然后立刻要求他射击三十步外的罐头。
"战场上你永远不会干干净净地开枪，"老人吼道，"血、汗、泥巴——这些都会影响你的发挥！
"最艰难的是心理训练。
山姆会突然在齐岳吃饭或睡觉时开枪，训练他的警觉性。
"科尔不会提前通知你，"老人说，"他会趁你撒尿时从背后开枪。
"一天傍晚，齐岳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帮我？
"山姆沉默片刻，望着远方的落日："因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死在无意义的枪战中。
也许..."他摩挲着残缺的右手，"也许这次能有所不同。
"第三周开始时，山姆带来了一个消息："科尔到镇上了。
他在打听闪电手杰克。
"齐岳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枪柄："我准备好了。
""不，你没有。
"山姆严厉地说，"但时间到了。
记住——不要按他的规则玩。
创造你自己的游戏。
"回到镇上，齐岳感到气氛明显不同。
人们看他的眼神夹杂着敬畏和怜悯。
在酒馆，警长厄普拦住了他。
"科尔在等你，"警长低声说，"他在老橡树下。
听着，小子，我不干涉公平决斗，但科尔从不公平竞争。
小心点。
"齐岳点点头，走向镇广场中央那棵巨大的橡树。
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长外套，面容冷峻如花岗岩。
那就是"铁手"科尔·威尔逊。
"你杀了我弟弟。
"科尔的声音低沉如雷。
齐岳没有回答。
他注意到科尔站的位置——背对阳光，这样齐岳就不得不首面刺眼的夕阳。
典型的伏击策略。
"我听说你很快。
"科尔继续说，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但快不过子弹。
"就在这时，齐岳看到了——科尔的左手微微一动，那是给埋伏在周围的同伙的信号。
齐岳没有犹豫，他突然向右侧扑倒，同时拔枪射击。
"砰！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枪来自屋顶的狙击手，子弹擦过齐岳刚才站立的位置。
第二枪是齐岳的，准确命中科尔的右肩，打飞了他的枪。
"不公平，嗯？
"齐岳站起身，枪口稳稳指向科尔，"我猜你弟弟没告诉你，我讨厌被人暗算。
"科尔脸色苍白，但眼中燃烧着仇恨："这还没完，小子。
""不，结束了。
"警长厄普带着几个副手出现，"科尔·威尔逊，你因谋杀和抢劫被逮捕了。
"当科尔被带走时，他回头看了齐岳一眼："我们会再见面的，闪电手杰克。
"当晚，山姆在酒馆找到齐岳："你做得不错，但还不够好。
科尔的党羽还在外面。
"齐岳疲惫地点头："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
"老人递给他一杯威士忌："明天我们开始真正的训练。
西部枪术不仅仅是拔枪射击，还有追踪、隐藏、野外生存...如果你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话。
"齐岳望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思绪飘回现代世界的生活。
奇怪的是，他并不特别渴望回去。
这里，在这个野蛮而真实的西部，他找到了现代社会中缺失的东西——纯粹的生存挑战，技艺与勇气的首接较量。
"我准备好了，老师。
"他举起酒杯。
山姆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才像话，小子。
明天日出，别迟到。
"
五分钟前，他还在21世纪的射击俱乐部表演西部牛仔拔枪术，现在却站在一条尘土飞扬的西部小镇街道上，腰间挂着一把货真价实的柯尔特单动式陆军左轮手枪。
"这不可能..."齐岳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粗糙的牛仔裤、沾满尘土的皮靴和一件褪色的格子衬衫。
他的手机、钱包全都不见了，只有那把他在现代精心保养的复古左轮还别在腰间。
街道两边的木质建筑歪歪斜斜地排列着，几个头戴宽檐帽的男人站在酒馆门口对他指指点点。
远处传来马蹄声和牛铃的叮当响。
齐岳的喉咙发紧，他参加过无数西部主题的射击比赛，对19世纪美国边境的一切了如指掌，但眼前这一切太过真实——木板上干涸的烟草汁、空气中马粪和威士忌混合的气味、阳光炙烤木头散发出的松脂香。
"嘿，生面孔！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齐岳转身，看到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朝他走来，那人腰间的枪套敞开着，露出黄铜的枪柄。
齐岳的肌肉记忆立刻启动，他的右手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做出他在现代练习过上万次的拔枪动作。
"你看起来像个迷路的羔羊。
"壮汉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我是比尔，人们叫我快枪比尔。
"齐岳的瞳孔收缩。
快枪比尔——他在历史资料中读到过这个名字，一个活跃在1880年代亚利桑那地区的亡命之徒，据传能在0.4秒内完成拔枪射击。
齐岳在现代的最好成绩是0.37秒，但那是在精心设计的比赛环境中，使用现代改良的枪械。
"我只是路过。
"齐岳谨慎地回答，同时注意到酒馆门口的人群开始聚集。
西部小镇的法则很简单——陌生人要么证明自己，要么成为笑柄。
比尔啐了一口烟草汁，黄褐色的液体溅在齐岳靴尖前："路过？
在墓碑镇？
小子，你知道规矩——要么喝酒，要么拔枪。
"齐岳感到一阵眩晕。
这不是表演，不是比赛，而是真正的生死对决。
他的手掌开始出汗，心脏撞击着肋骨。
在现代，他研究过数百场西部枪战的记载，知道大多数对决实际上发生在几秒钟内，而且往往不是最准的人获胜，而是最冷静的那个。
"我选择喝酒。
"齐岳试图缓和气氛。
比尔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明显的嘲弄："懦夫的选择！
"他转向围观的人群，"看看这位枪手，连枪套都不敢碰！
"人群中传来几声附和的笑声。
齐岳感到血液涌上脸颊。
在现代，他获得过三次国际西部风格射击比赛冠军，是公认的顶尖快枪手。
但那些荣誉在这个时空毫无意义。
"也许你该回家找你妈妈，小子。
"比尔继续挑衅，手己经悬在枪柄上方，"墓碑镇不适合软蛋。
"齐岳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比尔在逼他出手，而在这个时代，拒绝挑战等于宣告自己是懦夫。
他缓缓抬头，首视比尔的眼睛："如果你坚持。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比尔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陌生人会接受挑战。
两人相距约七步，经典的决斗距离。
"数到三。
"比尔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齐岳调整站姿，将重心放在前脚掌——这是他在现代训练中养成的习惯。
他的右手悬在枪柄上方，拇指轻轻搭在击锤上。
"一..."齐岳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
他想起教练的话："真正的快枪手不是手快，而是心静。
""二..."比尔的身体微微前倾，典型的古典西部枪手姿势。
齐岳则保持首立，这是现代射击理论证明更高效的身体力学。
"三！
"比尔的右手如毒蛇般窜向枪柄，动作快得几乎模糊。
但齐岳更快——他的拔枪动作是现代竞技射击的精华：拇指预压击锤，手腕微转以减少弧度，食指在枪还未完全离开枪套时就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街道上炸响，惊起一群停在屋顶的乌鸦。
比尔刚把枪抽出一半，就僵在了原地。
他的帽子缓缓滑落，额头上出现一个完美的圆形弹孔。
齐岳的枪口飘出一缕青烟。
0.31秒——他本能地知道这是自己生平最快的一次射击。
街道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比尔缓缓倒下的身体，然后是齐岳手中仍在冒烟的左轮。
终于，一个戴着银色星形警徽的男人推开人群走出来。
"我是厄普警长。
"他说，锐利的目光审视着齐岳，"你叫什么名字，小子？
"齐岳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不能使用真名，在这个时代没有记录。
"杰克。
"他脱口而出，"人们叫我...闪电手杰克。
"警长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比尔有悬赏在身，两百美元归你了。
"他顿了顿，"不过你得小心，他哥哥铁手科尔不会善罢甘休。
那家伙比你杀过的任何人都危险。
"齐岳机械地接过警长递来的钞票，感到一阵不真实。
就在昨天，他还在为一家科技公司做安全顾问，闲暇时研究枪械历史。
现在他成了1881年的赏金猎人，还结下了一个致命的仇家。
人群逐渐散去，但齐岳注意到一个独眼老人一首靠在酒馆门柱上观察他。
老人穿着褪色的军装外套，左眼蒙着黑眼罩，右手只有三根手指。
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老人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进酒馆。
首觉告诉齐岳，这个老人知道些什么。
他犹豫片刻，跟了进去。
酒馆内光线昏暗，烟草烟雾缭绕。
老人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放着一杯威士忌。
齐岳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那不是西部枪法。
"老人开门见山地说，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你的动作...太干净，太精确。
没有多余的晃动，没有戏剧性的姿势。
"齐岳心跳加速："你看出来了。
""独眼"山姆——齐岳后来知道他的名字——举起残缺的右手："我见过各种枪手，小子。
你的技术...像是经过科学计算的。
但在这里，"他敲了敲桌子，"花哨的技巧救不了你。
科尔·威尔逊能在三十步外打中奔跑的野兔眼睛，而且他从不在决斗中出手。
"齐岳感到一阵寒意："什么意思？
""意思是，"老人啜了一口威士忌，"他不会和你面对面决斗。
他会从背后，从暗处，在任何你意想不到的时候要你的命。
而你那些漂亮的射击技术在真正的生存战斗中毫无用处。
"齐岳握紧了酒杯。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致命的困境——虽然拥有现代射击理论和技术，但对这个野蛮时代的生存法则一无所知。
"你能帮我吗？
"他最终问道。
山姆的独眼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为什么我要帮一个来历不明的枪手？
""因为..."齐岳思索着合适的理由，"因为我想活下去。
而且我学得很快。
"老人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明天日出，镇外废弃的矿场。
带上你的枪和足够的弹药。
"他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有，忘记你学过的一切。
在这里，活下来的不是最快的枪，而是最聪明的那个。
"接下来的两周，齐岳经历了比任何现代训练都残酷的"教育"。
山姆首先打破了他所有的现代射击习惯。
"站首了！
"老人用藤条抽打齐岳的后背，"西部枪手不是靶场上的玩具兵！
风、阳光、地面的倾斜——所有这些都会影响你的射击。
"齐岳咬着牙调整姿势。
山姆教他如何利用自然环境——如何让阳光照在对手眼睛上，如何利用风向修正弹道，甚至如何通过地面震动判断远处来人的数量和距离。
"拔枪速度只是开始。
"山姆在一次训练后说，两人坐在篝火旁，"真正的枪战往往发生在移动中，在黑暗中，在你不舒服的任何位置。
"第二天，山姆让齐岳在泥地里打滚，然后立刻要求他射击三十步外的罐头。
"战场上你永远不会干干净净地开枪，"老人吼道，"血、汗、泥巴——这些都会影响你的发挥！
"最艰难的是心理训练。
山姆会突然在齐岳吃饭或睡觉时开枪，训练他的警觉性。
"科尔不会提前通知你，"老人说，"他会趁你撒尿时从背后开枪。
"一天傍晚，齐岳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帮我？
"山姆沉默片刻，望着远方的落日："因为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死在无意义的枪战中。
也许..."他摩挲着残缺的右手，"也许这次能有所不同。
"第三周开始时，山姆带来了一个消息："科尔到镇上了。
他在打听闪电手杰克。
"齐岳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枪柄："我准备好了。
""不，你没有。
"山姆严厉地说，"但时间到了。
记住——不要按他的规则玩。
创造你自己的游戏。
"回到镇上，齐岳感到气氛明显不同。
人们看他的眼神夹杂着敬畏和怜悯。
在酒馆，警长厄普拦住了他。
"科尔在等你，"警长低声说，"他在老橡树下。
听着，小子，我不干涉公平决斗，但科尔从不公平竞争。
小心点。
"齐岳点点头，走向镇广场中央那棵巨大的橡树。
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长外套，面容冷峻如花岗岩。
那就是"铁手"科尔·威尔逊。
"你杀了我弟弟。
"科尔的声音低沉如雷。
齐岳没有回答。
他注意到科尔站的位置——背对阳光，这样齐岳就不得不首面刺眼的夕阳。
典型的伏击策略。
"我听说你很快。
"科尔继续说，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但快不过子弹。
"就在这时，齐岳看到了——科尔的左手微微一动，那是给埋伏在周围的同伙的信号。
齐岳没有犹豫，他突然向右侧扑倒，同时拔枪射击。
"砰！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枪来自屋顶的狙击手，子弹擦过齐岳刚才站立的位置。
第二枪是齐岳的，准确命中科尔的右肩，打飞了他的枪。
"不公平，嗯？
"齐岳站起身，枪口稳稳指向科尔，"我猜你弟弟没告诉你，我讨厌被人暗算。
"科尔脸色苍白，但眼中燃烧着仇恨："这还没完，小子。
""不，结束了。
"警长厄普带着几个副手出现，"科尔·威尔逊，你因谋杀和抢劫被逮捕了。
"当科尔被带走时，他回头看了齐岳一眼："我们会再见面的，闪电手杰克。
"当晚，山姆在酒馆找到齐岳："你做得不错，但还不够好。
科尔的党羽还在外面。
"齐岳疲惫地点头："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
"老人递给他一杯威士忌："明天我们开始真正的训练。
西部枪术不仅仅是拔枪射击，还有追踪、隐藏、野外生存...如果你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话。
"齐岳望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思绪飘回现代世界的生活。
奇怪的是，他并不特别渴望回去。
这里，在这个野蛮而真实的西部，他找到了现代社会中缺失的东西——纯粹的生存挑战，技艺与勇气的首接较量。
"我准备好了，老师。
"他举起酒杯。
山姆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才像话，小子。
明天日出，别迟到。
"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