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祁然将云澈壁咚在教室门口时，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松木香气。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地照在云澈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我不喜欢你。"云澈的声音像淬了冰，他抬手推开祁然时，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
祁然踉跄后退半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作为祁氏集团的独子，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拒绝。"为什么？"祁然不甘心地追问，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上面还挂着他特意定制的云澈Q版挂件，
"我们同寝半年了，我哪里不好？"云澈已经转身收拾讲台上的书本，
闻言头也不抬："没有为什么。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教室里零星几个还没离开的同学发出暧昧的起哄声。祁然耳根发热，
却固执地站在原地等一个答案。直到云澈背上包准备离开，他才快步跟上。
"那至少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可以改。"祁然伸手想帮云澈拿包，
被对方一个侧身避开。云澈终于停下脚步，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祁然："我喜欢安静的人。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祁然头上。整个商学院谁不知道祁然是出了名的话痨加戏精，
游戏直播时能一个人撑起整场脱口秀。看着云澈远去的背影，祁然咬了咬下唇。从小到大，
还没有他祁然追不到的人。2"观众老爷们，今天主播心情不好，抽十个648红包！
"晚上九点，祁然盘腿坐在宿舍床上对着手机屏幕强颜欢笑。
他的游戏直播间人气常年稳居平台前三，此刻弹幕密密麻麻地刷过。然宝怎么了？失恋了？
前排捕捉土豪主播是不是又追云学长失败了？祁然瞥见那条提及云澈的弹幕，
嘴角抽了抽："谁说我追他了？我们就是普通室友关系。"话音刚落，宿舍门被推开。
云澈拎着便利店塑料袋走进来，身上带着初秋的凉意。他看了眼正在直播的祁然，
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桌。弹幕瞬间爆炸。啊啊啊是云学长！
这气质绝了，怪不得然宝沦陷云学长看我！
祁然手忙脚乱地调整镜头角度："今天的直播就到这，明天老时间见！"说完光速下播，
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跳下来。"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宵夜。"祁然凑到云澈身边，
眼尖地发现对方右手腕有一圈可疑的红痕，"你手怎么了？"云澈迅速拉下袖口："没事。
"他从袋子里取出一个饭团和能量饮料，明显是准备应付了事。"就吃这个？"祁然皱眉，
转身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个保温盒，"我妈今天让司机送来的红烧排骨，还热着呢。
"云澈的视线在色香味俱全的排骨上停留了一秒，还是摇头："不用了，谢谢。
"祁然直接把饭盒推到他面前："别客气，反正我也吃不完。"见云澈还想拒绝，他补充道，
"就当是抵上个月你帮我复习高数的报酬。"云澈这才接过筷子，动作优雅却迅速地吃起来。
祁然趴在对面桌上盯着他看，忍不住问："你最近怎么总是这么晚回来？兼职吗？""嗯。
"云澈应了一声，没有多说的意思。祁然知道云澈家境不好，
是靠奖学金和勤工俭学上的大学。但最近云澈回宿舍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凌晨才回来，
身上还偶尔带着若有若无的烟酒味，完全不像是在做普通兼职。"在哪儿兼职啊？
要不要我帮忙介绍个轻松点的？我爸公司——""不用。"云澈打断他，放下筷子，
"我吃好了，谢谢。"祁然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追问。他看着云澈收拾好东西，
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水声很快响起。书桌上，云澈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祁然本不想偷看，但瞥见的"蓝调会所"四个字让他瞳孔一缩。那是城里最有名的高端会所，
也是出了名的灰色地带。水声停了。祁然赶紧坐回自己位置，心跳如鼓。
云澈去那种地方做什么？3接下来的几天，祁然开始有意无意地跟踪云澈。周三下午没课，
他看见云澈换了身休闲西装离开学校，立刻打车跟上。
蓝调会所在市中心一栋低调的黑色建筑里，门口站着穿制服的保安。
祁然看着云澈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会员卡。"保安拦住他。
祁然从钱包里抽出黑卡："我找云澈。"保安打量了他几眼，居然放行了。
祁然松了口气——看来祁家的名头在这种地方也好使。会所内部比想象中安静，灯光昏暗，
空气中飘浮着昂贵的香水味和酒精气息。祁然在人群中搜寻云澈的身影，
最终在吧台附近发现了他。云澈正在给一桌客人倒酒，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他穿着修身白衬衫和黑色马甲，衬得腰身格外纤细。那桌坐着的几个中年男人明显喝多了，
其中一个突然抓住云澈的手腕往怀里带。祁然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一把拉开那个男人："干什么呢！"场面一时混乱。云澈看见祁然，
脸色骤变："你怎么在这？""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就——""小云，这是你朋友？
"被推开的中年男人整理着西装站起来，眼神阴鸷。云澈立刻挡在祁然前面："林总，
不好意思，他是我同学，喝多了走错地方。"祁然想说什么，被云澈狠狠掐了一下手腕。
那个叫林总的男人盯着祁然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祁家的小公子？我和你父亲吃过饭。
"祁然这才注意到男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心里一沉。能和他爸一个饭局的，
都不是简单人物。"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林总拍拍云澈的肩，
手指暧昧地在他颈侧流连，"下周我生日，记得来。"云澈微微低头："好的，林总。
"等那群人离开，祁然立刻抓住云澈的手："你在这做什么工作？
那老东西明显对你不怀好意！"云澈甩开他："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偏要管！
"祁然声音拔高，引得附近客人侧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知道��些人——""我知道。"云澈打断他，眼神疲惫，"但我需要钱。
"祁然愣住："要多少？我可以——""五十万。"云澈报出一个数字，"我妈需要做手术。
"祁然倒吸一口凉气。五十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普通学生确实是天文数字。"我给你。
"他毫不犹豫地说，"现在就转账。"云澈摇头："不需要你的施舍。""不是施舍！
"祁然急中生智，"算我借你的，或者...或者你假装当我男朋友，就当是报酬！
"云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啊。"祁然耳朵发烫，
却强撑着理直气壮，"我追你这么久，面子上过不去。你就配合我演戏，
等我找到新目标就分手，怎么样？"会所变幻的灯光在云澈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良久，
他轻声道："三个月。""什么？""假装三个月，五十万。"云澈冷静得像在谈生意，
"期间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和生活。"祁然心里一痛，却还是点头："成交。
"回学校的出租车上，云澈望着窗外一言不发。祁然偷偷看他完美的侧脸轮廓，
心想三个月足够让假戏真做了。他没想到，这个决定会把他们两人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4接下来的日子，祁然开始光明正大地以"男朋友"身份出现在云澈身边。
虽然云澈在公共场合依然冷淡，但至少不再拒绝他的靠近。"今天下午没课，去看电影吧？
"周五中午，祁然把下巴搁在云澈肩头撒娇。他们正在食堂吃饭，周围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云澈轻轻推开他："我下午有事。""又去会所？"祁然压低声音，
"那个林总是不是还骚扰你？"云澈筷子一顿："只是工作。
"祁然想起转账后云澈母亲的病情确实好转了，但云澈依然坚持在会所工作，
说是要还其他债务。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陪你去。"祁然坚持道。"不行。
"云澈放下筷子，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祁然，记住我们的约定。"祁然蔫了。这一个月来，
每当他试图深入了解云澈的工作，对方就会用这句话堵他。下午，云澈准时出门。
祁然在宿舍坐立不安，最终决定再次跟踪。这次他做了充分准备，不仅换了低调的衣服，
还戴了帽子和口罩。蓝调会所今天似乎在举办私人活动，安保格外严格。祁然绕到后门，
发现一个送货的侧门无人看守，趁机溜了进去。会所内部格局复杂，
祁然摸索着寻找云澈的身影。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拐角处的包厢传来。
"这批货纯度不够，林总很不满意。"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按配方做的，
不可能有问题。"云澈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紧张。祁然屏住呼吸，悄悄探头。透过门缝，
他看到云澈站在包厢里，对面是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桌上摆着几个透明塑料袋，
里面装着白色粉末。"小云啊，
"年纪最大的那个男人——正是上次见过的林总——拍了拍云澈的肩，"你知道规矩，
要么把货做好，要么..."他的手滑到云澈腰间，"用其他方式补偿。
"云澈身体明显僵硬了，却没有躲开："再给我一次机会。"祁然握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突然明白云澈所谓的"工作"是什么了——不是服务生，
而是为这个犯罪集团制作毒品！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冲进去时，云澈突然转头，
目光直直看向门缝。祁然不确定对方是否看到了自己，但下一秒，云澈就说要去洗手间，
朝门口走来。祁然赶紧躲到拐角处。云澈出来后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径直走向后门。
祁然跟上，在停车场拦住了他。"你都看到了？"云澈面色苍白。"那是毒品对不对？
"祁然声音发抖，"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云澈苦笑："现在知道了。""我们报警吧！
我可以找最好的律师——""没用。"云澈摇头，"他们背后有人。
报警只会让我妈死得更快。"祁然抓住他的手："那跟我走，现在就离开这里！
"云澈看着他，眼神复杂："祁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轻轻抽出手，
"忘掉今天看到的一切，这对你我都好。""什么意思？你要回去？
"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云澈没有回答，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塞给祁然："如果三天后我没联系你，把这个交给警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