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铜铃响起的刹那，檐角镇宅的青铜睚眦突然转了转眼珠。
雨滴在玻璃橱窗上蜿蜒成符，隔着水痕望去，那女人的身影竟扭曲成三截——头颅悬浮在博古架的鎏金观音像旁，躯干倒映着账本上未干的朱砂印，双腿则融进地板上那片水渍，轮廓边缘泛着尸斑似的青灰。
"请进。
"我放下鸡毛掸子时，掸柄磕到黄花梨柜台下的暗格。
那里藏着的南洋小鬼像轻微震颤，裹尸布质地的账本自动翻到最新一页，墨汁在"丁酉年七月十五"的日期旁洇出个血指印。
女人没接毛巾。
她摘下水汽氤氲的银丝眼镜，镜腿缠绕的槐树皮刺青突然蠕动——那根本不是纹身，是真正的新鲜树皮，正从她太阳穴的伤口里钻出来。
雨珠顺着发梢滴在景泰蓝香炉上，炉灰"滋啦"腾起青烟，在空中凝成个残缺的"殄"字。
"典当行收这个么？
"她解开风衣纽扣的动作让铜铃骤响，十七枚铜铃铛齐声嘶鸣。
苍白的胸口赫然趴着只玉雕的猫脸新娘，猫眼用我上个月当掉的祖母绿镶嵌，爪钩刺入她心口的位置，正随着心跳渗出荧蓝色的液体。
博古架上的明代铜镜突然映出双重人影——她身后分明还站着个穿蟒袍的无面男子，腰间佩的正是我昨夜入库的那把断魂刀。
鸡毛掸子无声无息滚到柜台边缘，孔雀翎毛根根倒竖。
藏在翎管里的微型符咒开始自燃，灰烬拼出师父临走前写在掌心的警告：**见殄文者，三日必亡她摇头时，发间一支鎏金步摇突然龟裂，爬出半截蜈蚣状的青铜钥匙——正是我上月典当册上失踪的"甲字七号当物"。
丝绸解到第三层时，博古架上的北宋影青瓷瓶突然渗出尸油。
我常年佩戴的犀角扳指骤然发烫，这是师父教的辨邪之术：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劳您掌眼。
"她尾音带着戏腔的颤调，让我想起义庄那具唱昆曲的女尸。
当最后一层鲛绡掀开时，八宝阁里的子午钟突然逆时针疯转，铜镜背面的饕餮纹竟与李阳当掉的青铜匣一模一样。
镜面浮着一层水银似的雾，雾中映出的却不是当下场景——十五岁的我正在后巷埋葬难产而亡的母猫，它腹中未出世的胎崽爪子上，赫然戴着此刻女人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
"这镜照的是魂契。
"女人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镜缘，那里刻着殄文密码，"您三年前收的青铜匣，缺的就是这把钥匙吧？
"镜面突然浮现血手印，我昨日亲手入库的宣德炉在镜中竟变成骨灰瓮，更骇人的是，师父的手指正指向女人风衣口袋——那里露出一角泛黄的当票，署名处是我从未见过的生辰八字：丁酉年七月十五亥时。
檐角的青铜睚眦突然脱落，砸碎的瞬间迸出十七枚浸血的五铢钱。
那些钱币在地上滚成北斗阵，天枢位恰好停在她脚边。
我这才发现她米色风衣下摆的污渍，根本不是雨水，是师父最爱的铁观音混着尸蜡的痕迹。
镜中传来婴儿啼哭，雾面浮现出新的画面：李阳正被祭司按在铜镜前，他后颈的猫爪胎记与镜中我母猫尸体上的抓痕，连弧度都分毫不差。
“这面镜子……”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双眼紧盯着眼前那面看起来有些神秘的镜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转向对面的人，用略带质问的语气问道：“您到底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呢？”
"这可是我祖母的嫁妆！
"女人说着，指甲突然被镜背云纹勾住，"哎哟这纹路会咬人！
"我趁机凑近细看，镜中映出的却是她头顶盘踞的菜花蛇发簪——等等，那蛇信子怎么在舔我鼻孔？
"您祖母...挺朋克啊？
"我用镊子敲了敲暗红宝石，"这鸽血红是火锅底料包浆的吧？
"仓鼠精突然从账本堆里探出头："李阳！
这镜子WiFi信号贼好！
我刚刷到它前主人首播——"它爪子上的平板赫然显示着民国画质的首播间：穿旗袍的女人正对着镜子梳头，弹幕飘过姐姐杀我！。
"要了命了！
"我抄起鸡毛掸子当信号屏蔽器，"这特么是阴间5G啊！
"女人突然捂住胸口："这几夜镜中人总逼我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您看这题——"她掏出张泛黄试卷，压轴题写着：若子时剜心需几钱朱砂，请用殄文作答。
"选C！
"我随手在镜面画了个表情包，"这题入职时考过，答案是emoji这个。
"檀木盒打开的瞬间，铜钱"哗啦"蹦出首《最炫民族风》。
仓鼠精踩着节奏跳上铜钱堆："李阳！
这乾隆通宝上刻着再来一瓶！
""那是镇尸钱！
"我捏起枚带牙印的，"看这豁口，上个月来人当假牙时啃的..."女人突然抓起铜钱贴眼皮："我开天眼了！
看见您柜子底下藏了...""停停停！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那是员工私藏的辣条储备！
"铜镜突然震动播放语音提示：支付宝到账，冥币十亿元。
仓鼠精兴奋地甩尾巴："老板！
够买下整条阴曹小吃街了！
"镜中女鬼的脸突然挤成表情包：地铁老人看手机.jpg，弹幕炸出一片哈哈哈哈。
"这届厉鬼不行啊。
"我掏出POS机，"要不您再刷个火箭？
咱们搞个驱鬼套餐第二碑半价？
"“这可是正经八百的乾隆镇尸钱。”
我捻起一枚铜钱在镜面上敲出脆响，“您瞧这包浆，当年可是塞在…咳，总之开过光的。”
铜钱刚摆成北斗阵，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仓鼠精从算盘后探出头：“李阳！
这镜子在吞铜钱当游戏币！”
话音未落，最末位的铜钱“咔”地立起，钱眼对准女人心口的玉雕猫新娘。
“天地银行今日汇率1:100！”
铜钱突然发出机械女声，惊得女人打翻了犀角杯。
我眼睁睁看着铜钱们跳起踢踏舞，在镜面拼出个二维码——扫出来竟是红门祭司的朋友圈封面，配文七月半团购返现，三人成行送剥皮刀。
仓鼠精叼着POS机蹿上柜台：“客人要不开个会员？
现在充值送《五年渡劫三年飞升》真题集！”
“闭嘴吧你！”
我甩出鸡毛掸子当飞镖，却戳中了博古架上的唐三彩马。
马脖子“咔嚓”裂开，掉出半截带牙印的蜡烛——正是三年前师父做法事失踪时用的引魂烛。
镜中突然传来骰子滚动声。
铜钱们集体翻面，露出背面的殄文血咒。
我后颈的汗毛还没落下，仓鼠精己经举着放大镜惊呼：“老板！
这咒语翻译过来是第二杯半价！”
女人颤抖着指向镜面，那里浮现出她祖母的影像——老太太正用铜钱当美甲片，边修边哼抖音神曲：“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您祖母…挺潮哈？”
我抹了把冷汗，发现铜钱裂口处渗出巧克力酱。
仓鼠精己经舔了一口：“报告！
阴间德芙，丝般顺滑！”
这镜子定是拼夕夕包邮的邪门货！
"我握着桃木剑的手首打滑——剑柄上居然刻着辟邪剑谱，扫码看教程。
仓鼠精突然从房梁垂降落伞（用当票折的），精准降落在女人肩头："客官！
驱邪套餐加199送仓鼠开光服务！
"桃木剑刺出的瞬间，镜面突然弹出弹窗广告：祭司在线算命，输入生辰八字享八折。
黑影窜出时带着浓郁的螺蛳粉味，熏得我剑锋一偏，正扎中柜台上的自热火锅。
"要死！
这邪祟还搞气味攻击！
"我被辣油呛出眼泪，桃木剑卡在牛油底料里拔不出来。
黑影趁机缠上女人脖颈，她胸口的玉雕猫新娘突然睁眼，祖母绿瞳孔射出激光，把黑影钉在墙上的《清明上河图》赝品上。
"喵了个咪的！
"我抄起案头的镇纸砸过去，却见仓鼠精己爬上黑影肩头，爪子飞快码出一行殄文弹幕：反弹！
黑影惨叫一声缩回镜中，镜面浮现五星好评界面：驱邪服务到位，下次还来。
女人颤抖着掏出手机："大师...这好评是我祖母的账号发的......"我定睛一看，收货地址赫然写着：黄泉路444号，孟婆代收。
铜镜瞬间恢复平静。
我长舒一口气，对女士说：“这铜镜怕是封印着怨魂，我只能暂时镇住。
因为陈叔不在家啊。”
李阳吐着舌头到。
PS写作不易。
大家用爱发电做一数据吧
雨滴在玻璃橱窗上蜿蜒成符，隔着水痕望去，那女人的身影竟扭曲成三截——头颅悬浮在博古架的鎏金观音像旁，躯干倒映着账本上未干的朱砂印，双腿则融进地板上那片水渍，轮廓边缘泛着尸斑似的青灰。
"请进。
"我放下鸡毛掸子时，掸柄磕到黄花梨柜台下的暗格。
那里藏着的南洋小鬼像轻微震颤，裹尸布质地的账本自动翻到最新一页，墨汁在"丁酉年七月十五"的日期旁洇出个血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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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胸口赫然趴着只玉雕的猫脸新娘，猫眼用我上个月当掉的祖母绿镶嵌，爪钩刺入她心口的位置，正随着心跳渗出荧蓝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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