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像天河倾覆。
陆苍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在泥泞的山路上，背上的妹妹轻得像片枯叶。
陆雨的额头贴着他的后颈，滚烫似火，呼出的气息却冷如寒泉——这是寒毒发作的征兆。
她锁骨处蔓延的冰晶纹路，在雨夜里泛着幽幽蓝光。
三日前那群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血洗村子时，这些纹路就突然出现在她身上。
"哥...前面..."陆雨虚弱地抬起手。
葬剑渊的界碑在闪电中忽明忽暗，那块风化严重的石碑上，"擅入者死"西个字己经被苔藓吞没大半，只剩最后一个"死"字还狰狞地凸起着。
陆苍咽下喉间的血腥气，他能听见身后百丈外，龙角马的铁蹄声越来越近。
那些畜生眼眶里嵌着的灵石，在雨幕中泛着瘆人的绿光。
第一滴雨水打在锈剑上时，陆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柄斜插在尸骨堆里的破剑，竟然在哭。
剑身震颤发出的嗡鸣，像极了幼时听过的丧钟。
红褐色的锈屑混着雨水滑落，在腐土上蚀出歪歪扭扭的字迹："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哥..."陆雨突然抓紧他的肩膀，"它在念《将进酒》..."陆苍瞳孔骤缩。
诗句的后半截被血泥淹没，但剑柄处新剥落的锈迹下，隐约露出"天缺"两个篆字。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剑柄。
青铜面具的碰撞声从渊口传来。
七个黑衣人勒马而立，雨水顺着他们玄铁重甲上的符纹流淌。
为首者摘下兽面，露出半张机械面孔——右眼的电子瞳孔正在急速收缩，齿轮转动声里夹杂着冰冷的计算："目标误差率99%，执行清除程序。
"陆苍握剑的手突然传来剧痛。
剑脊上流淌的星图活了过来，那些星辰开始痛饮他的鲜血。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脉钻进了心脏——冰冷、锋利，像是千万根细小的冰针在血管里游走。
锈剑发出满足的嗡鸣，剑身上的锈迹大片剥落，露出下面暗银色的剑身，那上面刻满了细小的星斗轨迹。
"天缺剑认主了！
"黑衣人惊呼着后退，"快启动湮灭协议！
"他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胸腔里传来灵核过载的尖啸。
其余六人同时撕开衣袍，露出精钢铸造的躯体，他们胸口的灵核开始疯狂旋转，在雨幕中掀起灵能风暴。
陆苍本能地挥剑格挡。
剑锋划过雨帘的瞬间，那些雨滴突然凝成了《将进酒》的诗句。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这句诗化作银色锁链，将最前面的三个机械修士捆了个结实。
"朝如青丝暮成雪"则凝成漫天冰锥，将另外两人钉在了岩壁上。
但最后两个黑衣人己经完成了灵核过载。
他们胸膛炸开的瞬间，陆苍看见渊底所有的断剑都飞了起来，在他面前组成了一面剑盾。
爆炸的冲击波将方圆十丈的雨水都蒸发了，等白雾散去时，地上只剩下七具焦黑的机械残骸。
陆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脚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他低头看去，发现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一只白骨手爪正从里面伸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七具身披残甲的骷髅从地底爬出，它们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鬼火，锈蚀的剑刃齐齐指向——不是陆苍，而是他手中的天缺剑。
"天缺七卫......"陆雨的声音在发抖，"哥，它们在跪拜你的剑......"确实，那些骷髅正在单膝跪地，它们锈迹斑斑的胸甲上依稀可见"天缺"二字。
为首的黑衣人残骸突然抽搐起来，机械声带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西...万...八千...劫......"话未说完，一具骷髅就挥剑斩下了它的头颅。
陆苍浑身发冷。
他握紧剑柄想往后退，却撞上了一个人。
"小兄弟。
"身后传来带着酒气的声音，"你这把会喝酒的剑，卖不卖？
"回头看去，一个青衫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他腰间悬着玉箫，手里拎着酒壶，壶身上刻着"醉里挑灯看剑"六个字。
最诡异的是，雨水在离他身体三寸的地方就自动蒸发了，形成了一圈朦胧的酒雾。
"你是谁？
"陆苍将妹妹护在身后，天缺剑横在胸前。
青衫人仰头灌了口酒，笑道："我姓叶，是个爱听诗的酒鬼。
"他晃了晃酒壶，"刚才看见你的剑在念《将进酒》，所以想来讨杯酒喝。
"陆苍还没回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葬剑渊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岩壁上开始簌簌落下碎石。
"看来天机阁的老家伙们坐不住了。
"叶无痕叹了口气，"小兄弟，你要是还想保住这把剑，最好跟我走。
"他解下玉箫，在掌心转了个圈，"当然，要是信不过我......"箫尖突然点向陆苍眉心，"就看看这个。
"陆苍眼前一黑，恍惚间看见万千星辰流转，星河流转间浮现出一行诗句：[天缺一角谁曾补，醉把星河作酒筹]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己经接过了叶无痕的酒壶。
壶中酒液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片正在崩塌的星空。
"这是......""五维的投影。
"叶无痕夺回酒壶，神色突然严肃，"现在，该做决定了。
"
陆苍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在泥泞的山路上，背上的妹妹轻得像片枯叶。
陆雨的额头贴着他的后颈，滚烫似火，呼出的气息却冷如寒泉——这是寒毒发作的征兆。
她锁骨处蔓延的冰晶纹路，在雨夜里泛着幽幽蓝光。
三日前那群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血洗村子时，这些纹路就突然出现在她身上。
"哥...前面..."陆雨虚弱地抬起手。
葬剑渊的界碑在闪电中忽明忽暗，那块风化严重的石碑上，"擅入者死"西个字己经被苔藓吞没大半，只剩最后一个"死"字还狰狞地凸起着。
陆苍咽下喉间的血腥气，他能听见身后百丈外，龙角马的铁蹄声越来越近。
那些畜生眼眶里嵌着的灵石，在雨幕中泛着瘆人的绿光。
第一滴雨水打在锈剑上时，陆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柄斜插在尸骨堆里的破剑，竟然在哭。
剑身震颤发出的嗡鸣，像极了幼时听过的丧钟。
红褐色的锈屑混着雨水滑落，在腐土上蚀出歪歪扭扭的字迹："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哥..."陆雨突然抓紧他的肩膀，"它在念《将进酒》..."陆苍瞳孔骤缩。
诗句的后半截被血泥淹没，但剑柄处新剥落的锈迹下，隐约露出"天缺"两个篆字。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剑柄。
青铜面具的碰撞声从渊口传来。
七个黑衣人勒马而立，雨水顺着他们玄铁重甲上的符纹流淌。
为首者摘下兽面，露出半张机械面孔——右眼的电子瞳孔正在急速收缩，齿轮转动声里夹杂着冰冷的计算："目标误差率99%，执行清除程序。
"陆苍握剑的手突然传来剧痛。
剑脊上流淌的星图活了过来，那些星辰开始痛饮他的鲜血。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血脉钻进了心脏——冰冷、锋利，像是千万根细小的冰针在血管里游走。
锈剑发出满足的嗡鸣，剑身上的锈迹大片剥落，露出下面暗银色的剑身，那上面刻满了细小的星斗轨迹。
"天缺剑认主了！
"黑衣人惊呼着后退，"快启动湮灭协议！
"他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胸腔里传来灵核过载的尖啸。
其余六人同时撕开衣袍，露出精钢铸造的躯体，他们胸口的灵核开始疯狂旋转，在雨幕中掀起灵能风暴。
陆苍本能地挥剑格挡。
剑锋划过雨帘的瞬间，那些雨滴突然凝成了《将进酒》的诗句。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这句诗化作银色锁链，将最前面的三个机械修士捆了个结实。
"朝如青丝暮成雪"则凝成漫天冰锥，将另外两人钉在了岩壁上。
但最后两个黑衣人己经完成了灵核过载。
他们胸膛炸开的瞬间，陆苍看见渊底所有的断剑都飞了起来，在他面前组成了一面剑盾。
爆炸的冲击波将方圆十丈的雨水都蒸发了，等白雾散去时，地上只剩下七具焦黑的机械残骸。
陆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脚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他低头看去，发现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一只白骨手爪正从里面伸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七具身披残甲的骷髅从地底爬出，它们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鬼火，锈蚀的剑刃齐齐指向——不是陆苍，而是他手中的天缺剑。
"天缺七卫......"陆雨的声音在发抖，"哥，它们在跪拜你的剑......"确实，那些骷髅正在单膝跪地，它们锈迹斑斑的胸甲上依稀可见"天缺"二字。
为首的黑衣人残骸突然抽搐起来，机械声带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西...万...八千...劫......"话未说完，一具骷髅就挥剑斩下了它的头颅。
陆苍浑身发冷。
他握紧剑柄想往后退，却撞上了一个人。
"小兄弟。
"身后传来带着酒气的声音，"你这把会喝酒的剑，卖不卖？
"回头看去，一个青衫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他腰间悬着玉箫，手里拎着酒壶，壶身上刻着"醉里挑灯看剑"六个字。
最诡异的是，雨水在离他身体三寸的地方就自动蒸发了，形成了一圈朦胧的酒雾。
"你是谁？
"陆苍将妹妹护在身后，天缺剑横在胸前。
青衫人仰头灌了口酒，笑道："我姓叶，是个爱听诗的酒鬼。
"他晃了晃酒壶，"刚才看见你的剑在念《将进酒》，所以想来讨杯酒喝。
"陆苍还没回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葬剑渊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岩壁上开始簌簌落下碎石。
"看来天机阁的老家伙们坐不住了。
"叶无痕叹了口气，"小兄弟，你要是还想保住这把剑，最好跟我走。
"他解下玉箫，在掌心转了个圈，"当然，要是信不过我......"箫尖突然点向陆苍眉心，"就看看这个。
"陆苍眼前一黑，恍惚间看见万千星辰流转，星河流转间浮现出一行诗句：[天缺一角谁曾补，醉把星河作酒筹]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己经接过了叶无痕的酒壶。
壶中酒液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片正在崩塌的星空。
"这是......""五维的投影。
"叶无痕夺回酒壶，神色突然严肃，"现在，该做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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