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不晚纪凝

我从褚易手里拿到一亿多，条件是做他的情人。搬进云栖山庄时，

身上只穿了一件破烂脏污的白色连衣裙。他当天晚上就要了我。

那铺天盖地的威压气息将我身心覆盖时。我怔忪了一下。“专心点。

”他把我僵硬的头掰向他的面孔。月光稀疏，四目相对之，我还未反应过来。

他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落下。我几乎，无法呼吸。一家里破产的时候，

我爸身上背了一个多亿的债务。他第一时间选择了逃避。从公司楼顶一跃而下。

我和妈妈一边应付债务，一边料理爸爸的后事。眼泪流干了，

红肿的眼疼得好像撒满了玻璃渣子。妈妈几度晕厥，躺在沙发上无法起身。这天，

几个和爸爸关系好的股东来家里。搬走了许多别墅的收藏品。妈妈说，“可以给阿凝点吗？

她才大学毕业，房子卖了，东西你们搬走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嫂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也要体谅我们都是一家老小要养。”妈妈不再言语。

我对这些身外之物从不在意。搬走就搬走吧。等偌大都别墅归于平静后，响起来敲门声。

开门的方叔叔红着眼看着我。“阿凝，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还有钱吗？能不能给我五百万。

给我五百万，老纪欠我的八百万我都不要了。”“没有！一分钱都没有，你看看这个家，

东西都搬空了。房子也被法院查封了，就等着拍卖了，你想要钱排队都轮不到！

”妈妈嘶吼着，像困兽在挣扎。我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塞给了叔叔。“这个卡里有五百多万，

方叔叔，你拿去吧。”妈妈挣扎着从沙发上冲过来。猩红的眼仿佛要吃了我一样。“阿凝，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妈妈，对我们来说，多几百万少几百万有什么关系？

但这笔钱可以让方叔叔的公司继续运转下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微微闭了闭眼，

不敢去面对妈妈。二、妈妈在成为失信人员，上黑名单之前乘飞机去了新西兰。

那里有我小姨，她在那边有依靠。我留在国内处理公司和家里不动产的拍卖。债务，

只能尽量还。只是太多了，我知道自己迟早会遇到暴力催债的人。没想到这么快。这天，

我在去便利店的路上被几个人绑到车里。车子开到了别墅。

他们不相信别墅没有藏起来的保险箱。“你快带我们去找钱，名画珠宝都行！

”为首的男人高大威猛，他的手臂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捏碎我的肩头。我摇摇头，

“真的没有了。”“骗鬼呢？你老子没给你留？”我继续摇头，不再说话。他们啐骂了几声，

为首的纹身男抬手给了我一巴掌。真疼，火辣辣的。他力气真大。嘴角都流血了。

“真是不好意思，等资产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大概可以还一部分。”见我这么说，

他们鄙夷冷笑。“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装逼。”我不言语，但疼痛让我呼吸急促，

面颊疼得一跳一跳的。他们撇下我在别墅里翻找。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搜刮干净了。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隐约听到有人说“这是犯罪，我就来催债，没想去坐牢！

”“这样的姿色，你平时见得着啊！”“见不着也不行，你要是火上来了去piao啊，

别搞她，万一鱼死网破……谁还钱啊！”“她爸死了，她妈跑了，你指望她还？除非去卖啊！

卖个一百年也……”……我心里升腾起阵阵寒意。环顾四周，

我拿起桌上他们随手丢的打火机。颤颤巍巍点燃了客厅的窗帘。等他们发现着火的时候，

已经无法扑灭了。只能迅速退到外面去。我躲在二楼，等他们骂骂咧咧开车走后。

才顺着二楼的露台跑到了外面吗。房子迅速燃烧起来。热浪滔滔，扑面而来。

我拨通了消防的电话。然后静静地站在火光之外。漫天的大火，将半山映照得通红。我的心，

也渐渐归于宁静。我再也没有家了。眼泪滴滴落下。三肩头突然多了一只手，

温热感从肩头蔓延至全身。我回头。对上了一双漆黑幽邃的眸子。他身姿挺拔，

高大却略消瘦。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衬衫，修长脖颈处的扣子解开了两粒。

露出白润的肌肤。“你在干什么？”他嗓音低沉，混杂着炙木烟味的气息扑上我的脸。

我微缩了一下身体，躲避开了那只手。“没干什么。”我怕他，怕他也是债主。“纪凝，

你跟我，你爸爸的债务，我来清理。”他不带情绪地说出这句话。“我不认识你。

”“我是褚易。”褚易。他竟然是褚易。他伸手，修长的手臂绕到我的后脑勺。

那只宽大温暖的手掌托着我的头，轻轻地，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将我揽入怀中。

“你是要包养我吗？”他没有回答。四、云栖山庄二楼褚易的卧房。我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去洗干净。”他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随手丢在床上一件纯黑的衬衫。一看，

就是他的衣服。我心底惊惧，却强装着冷静。点点头，拿着衬衫进了浴室。接下来，

要面对什么。我知道。不怕是假的，可又有什么用呢？这几个月，我更瘦了，

褚易的衬衫穿在我身上，仿佛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衬衫几乎要到膝盖了。

褚易站在卧房外的阳台，他早就沐浴完了。一身纯白浴袍，赤着脚，长身玉立，姿态挺拔。

乌黑的头发潮湿未干，凌乱散着，多了几分颓废美。他手中细长的香烟在暗夜中忽明忽暗。

我赤着脚，木地板冰凉，一步步走向褚易，走向未知。站在他身后。我伸出手臂，

从后背紧紧抱住了他。“我准备好了。”怀中的身体，微不可闻地颤栗了一下。

也许是没料到，我衬衫之下，未着寸缕吧。他扭头，低眸看到我赤足。俯身将我横抱而起。

那双乌黑浓郁的眉，微蹙，语气有几分不悦。“你怎么这么轻？”我不语，

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将头埋入他滚烫的胸口。声若蚊蝇。“可以关灯吗？

”…………褚易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我的身体触到软床时，不知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灯应声而灭。但他是那么温柔，那么耐心，无论是第一次，还是后来的每一次。

他都做足了手段。将我的身体彻底舒展开。彷佛一朵花苞，缓慢绽放之后，他才会满足自己。

那铺天盖地的威压气息将我身心覆盖时。我怔忪了一下。“专心点。

”他把我僵硬的头掰向他的面孔。月光稀疏。四目相对之，我还未反应过来。

他的吻便如狂风骤雨落下。我几乎，无法呼吸。五、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他就离开了。

床头是一杯水和一盒避孕药。我拖着酸痛的身体急忙吃了药。

后来我从公司总经理特助姐姐那了解到，褚易派了审计团队过去入驻纪氏集团。

同时由一支专业的团队联系法院开始走破产程序。三个月。

纪氏集团就彻底消失在了浩如烟海的经济市场。债务清偿之后。我作为爸爸唯一的继承人。

到工商登记处注销了集团信息。回云栖山庄的路上，我坐在车里，怀里抱着那一叠文件，

泣不成声。司机老陈从后视镜看到我痛哭，默默地将一盒纸巾递过来。缓缓升起了隔音板。

六、坊间传闻，纪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女儿纪凝做了褚易情人。所以褚易大手一挥，

替纪氏清偿了所有债务。褚氏，发迹于清末，时局动荡时资产外移，时局平稳时，

借势强力回归，于是短短三十年。上一任掌权人将褚氏推至高峰。现任的褚易，

则带领褚氏成为巅峰。涉足地产、医疗、食品、软件、造车等等各行各业。

庞大的资产更是投资无数。替纪氏还款，简单如同洒洒水。至于纪凝为什么是情人。

那是因为褚易有一个定亲的未婚妻。七眼皮沉沉，但耳畔的闹钟已经响起。没有迟疑，赖床，

我迅速爬起来。凌乱的床铺和床头烟灰缸的痕迹能显示出他昨夜的停留。饶是五年了。

每每想起与褚易在床上的事，我还是脸颊滚烫，心跳加速。

只是我从不轻易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做情人，我很本分。从住进云栖山庄开始，

没重要的事情，我从不离开。早起是我对自己的督促。人如果一旦陷入慵懒和不自律，

就会迅速堕落下去。我不允许自己被困在鸟笼，就忘记了自己也有翅膀。

褚易不允许我出去工作。我听他的话，从来不提。云栖山庄一应俱全，我想要什么，

只要和管家提一下，不出半天就会送到手里。所以，金钱是数字，毫无用处。但他坚持给，

我也欣然接受。我把这些钱当作他包养我的酬劳。五年，银行卡上累积了数千万。

我不太明白，他包养我这样一个无趣的人，有什么用？床上，我从不主动。

被动地感受他带来的一切。平时，我有问必答，从不多言。他有时候在书房处理工作，

从傍晚到凌晨，我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陪着，偶尔帮他泡杯咖啡。他工作时，

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的。凝眉盯着电脑，偶尔打下一行字。或者拨通某个电话，

冷冷吩咐几件事情。褚易的情绪，如同阴霾天的湖水深处。平静幽邃，无法看透，无法琢磨。

我们之间，总是发生在凌晨。他似乎积攒了一整天的情绪，在我身上发泄。好多次，

他紧握我肩头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我吃痛轻哼，他便迅速松手，

嗓音沉沉地说一句：“抱歉。”“没关系。”我的回答，一如既往。八五年后，

褚易已经三十二岁了。我听说他的未婚妻要回来了。很快，我就见到了她。

最近褚易去欧洲出差，露安娜回国之后就直接拎着行李箱住到了云栖山庄。

我是在午睡到时候被家里的阿姨喊起来的。刚下楼，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站在楼下。

她穿着紧身吊带，一条热裤，一双人字拖，手臂脖子脚踝上是闪闪亮亮色彩斑斓的珠串。

和我想象中的贵族名媛完全不一样。也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露安娜扭头看来。

她咧开嘴笑得灿烂，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就是褚易的女朋友？

真漂亮啊！”毫不吝啬的夸赞，热情似火的性格。我点点头，“你好。”我们之间这种身份，

这场见面着实尴尬。这时，露安娜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她嬉笑着：“褚易，别紧张啊，

我哪里会吃了你女朋友啊。”“去住酒店。”我听到了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不去，

以前我回来都住云栖山庄的，酒店哪有家里舒服。”啪地挂断了电话。

露安娜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我浑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纪凝姐姐，

要不你和褚易分手，和我在一起吧。”九我是一个像死水一样无趣的人。

露安娜像一团炽热燎原的火焰，让我的生活多了几分热闹。只是没享受几天这样的热闹生活。

褚易就回来了。他走时，我听说要去一个月，这才短短七天。我和露安娜吃饭的时候，

他风尘仆仆而来。进来的时候带了三五个穿着黑色西装，高大威猛的保镖。扫了一眼饭桌，

凌厉的眸子从我身上掠过，落在了露安娜身上。“带走。”褚易出声，保镖一拥而上，

就将露安娜架起来了。我吓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下意识地冲到褚易面前，

哀求道：“你要干什么？别伤害她。”话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情人为未婚妻求情。

他们是准夫妻，轮得到我？褚易的手覆在我手背上，“阿凝，别怕，我不会让她再来打扰你。

”“拜托，你俩秀恩爱不要在我面前好不好，顾及一下我的身份。

”露安娜将手中的面包塞到嘴巴里，嬉笑着，彷佛是磕CP的粉头。褚易摆摆手，

示意把人带走。于是露安娜就被保镖架出去了。她晃动着脚大喊：“帮我拿一下行李！

”临出门还不忘朝着我吐舌头做鬼脸。我捂着嘴笑了笑。褚易有些许晃神。他没过多停留，

抬脚跟着保镖离开了。十市中心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内。褚易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

盯着露安娜，眼神如刀在她身上横扫。“干嘛这样看着我？你爸让我回来的，

又不是我要来找你。”露安娜翻白眼，抄起一瓶啤酒，打开猛灌。“你倒是解除婚约啊，

我要去追求我的爱情了！你现在抱得美人归，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露安娜恨恨地瞪了一眼褚易。褚易没搭这个话题，反问：“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有什么好说的，说咱俩的狗屁婚事？还是你以前做过的糗事？

”露安娜捂着嘴咯咯笑，冲到褚易面前说：“瞒这么深？就不怕被发现了？”“不怕被发现，

怕别的。”褚易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露安娜不再开玩笑，

竖起手指发誓：“我绝对不讲！”我她的保证，褚易站起身来。“玩几天就回去，

你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做。”“我带任务来的。”露安娜急忙说道。“什么？

”“你爸让我俩生个孩子…”露安娜憋着笑喊出来。褚易一脸黑线，

气愤之余头也不回地走了。十一我以为我和褚易的关系即将走到尽头。

露安娜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回来，我也不适合继续住在云栖山庄了。只是，我该主动求去，

还是让褚易开口？犹豫踌躇了两天。最终，我还是打算自己开口说走。

褚易晚上回来时已经凌晨一点了。他推门进来就看到坐在客厅的我。我早就洗漱好，

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打盹。听到开门声，我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在他面前，

我从来都是平整妥帖的，不会失态。他一愣，随手将西装丢在门口，

另外一只手扯了一下领带，脱鞋赤足走在地板上。“地板凉！”我下意识冲上去，

从鞋架上拿起拖鞋放在他脚边。褚易抬眼看着我，眸光平静无波。没理睬脚边的拖鞋，

他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冰块和威士忌，倒了一杯，仰脖咽下。似是平复了一下情绪，

转头看着我说：“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睡觉？我说过，不用等我。”“我有事和你说。

”“说。”他周身充斥着疲惫，慵懒，放下杯子，将自己的身体砸在沙发上，

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了眼。“我，我打扰你太久了，到离开的时候了。”话音落下，

褚易的眸子悠地睁开，直勾勾地看着我。他迅速起身，一把擒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的手折断。太疼了，我的眼泪差点飙出来。“你要走？去哪里？

你想干什么？”语气质问，态度凶狠，咬牙切齿。“你未婚妻回来了，

我的身份实在是太打扰你们了。”我低垂下眸，语气轻轻。说到底，我对自己的身份，

从来都觉得羞耻和不安。从住进来的那天，我就一直在伤害露安娜。“不准走，她回来，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是第三者，等你们结婚了，

我的身份……”我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一句话毕，眼泪已经啪啪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从来没有在褚易面前哭过。这是第一次。心底暗暗恨自己眼泪不争气。可这一瞬间，

我太委屈了。想自己读了那么多书，自认为三观很正，却给别人做情妇。

像金丝雀一样被圈养了五年。“你要身份？”他喉结滚动，问了一句。我急忙摇头，

仰面对上了他紧皱的眉头和深不见底的幽邃眸子。“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解释苍白无力，他肯定认为我想上位做褚太太。这是我从不敢奢望的。十二“阿凝。

”他突然像泄气了一般，整个人的气场从紧张压迫变得温和了许多。将我横抱而起。

“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早就想拿给你，只是找不到恰当的机会。”我带着满腹疑惑，

浑身紧绷。他没有正面回答我，所以是要继续圈养我吗？想到自己以后无望的生活，

我的泪流得更没停了。等到了书房，已经哭成了泪人。褚易看到我满面泪水，有几分慌乱，

但还是迅速整理了情绪，用手指轻轻地将我的眼泪拭去。“等等我。”说完，

一吻轻轻落在我的眉间。这个感觉，彷佛将我拉回了当年，在漫天火光之中，

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样对我。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份文件。

我接过来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婚前协议》。心脏停跳了一拍，

紧接着就是紧锣密鼓得在我胸膛跳动。结婚？“你要和我结婚？”我不可置信，瞪大了眼。

“你看看。”他坐在我身后，修长有力的手臂将我揽入怀中。我闭了闭眼，没有打开，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将文件放在桌上。“不用了，你和露小姐的事情，我不想参与。

”十三明显感觉到身后的身体僵了僵。他突然用力抱紧了我。“阿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压低了声音，话音甚至带着几分颤抖。我垂下眸子。“我从不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褚易，到我离开的时候了。”他突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缓缓松开了我。“你走吧。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桌上的《婚前协议》。我呆呆看了许久，

最终没有打开。十四我离开云栖山庄的时候，天气格外好。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出门的时候，司机老陈靠在车前等我。“纪小姐，易少让我送您。”“谢谢。

”我冲着他笑了笑。对方怔忡了一下，随即苦笑说道：“纪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笑。

”我没有说话。老陈将我送到了机场。我昨天晚上买好了去新西兰的机票，

我要先去见一见妈妈。五年了，我太想她了。可这五年，我一直没有联系她，这样的身份，

我无法面对她，现在去见她，也是想扑到她怀里，好好哭一场。十五“什么？！

你就这么把你的真爱放走了？你真是糊涂啊！”露安娜急得跳脚，指着褚易的鼻子咬牙切齿。

仿佛失去真爱的是她。“都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褚易眼神如刀，

要不是杀人犯法，他的眼倒早就将露安娜杀了。“她是我见过，最单纯，最性情的女孩子。

和你这种腹黑冷血狂，倒是很般配。而且她应该，早就爱上你了。只是你有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