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之言

一头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倒在人行街道上了。意识清醒过来，

一睁眼看到苍白的天花板，空气中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旁边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

蓝色工装裤的男生，看样子似乎是个男大学生，上官芝兰缓慢冷静着分析这一切。

这是他的习惯。那个男大学生看见上官芝兰醒了，便急忙的呼唤医生。

紧接着说“看见你一下就昏倒在人行街道上，我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到这里。

”上官芝兰听到这里有些恍惚，头阵阵的疼痛，有些想吐。恶心感愈发的强烈。

头部的痛觉愈发明显。一个有些秃顶的，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牌上写着，

肿瘤科主任——李渊的中年男人，走到病床前。

转头对着男大学生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吗?”“不…是，我是看他晕倒在路上，没有人管，

就送到医院了。”男大学生可能意识到这病非同寻常。担忧地看向我。

医生看向我“你把你的家属叫来医院。”我也意识到不对劲，

对于未知的恐惧在我的心中漫延开来，如一滴墨水，滴到清水中不断晕开变黑。

“我……是孤儿，医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上官芝兰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他算不算家属呢?李医生从旁边护士手中拿出片子和苍白的诊断书。说“你得了恶性脑癌，

而且已经是晚期了。

在我脑中不断回荡飘浮“我得脑癌了!”“我得脑癌了!”一阵寒意从背脊一直升到脑门上。

感觉直的线，在不断变换反复变成弯的，曲的，奇形怪状的畸形。

”我明明人生才刚迎来转折点，明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可是为什么给我当头一棒，

让美好荡然无存。我怔怔的问医师“我还有多少时间。”医生看着我失神的样子，

不禁语气放缓温柔了些许。“假如你坚持药物和化疗的话，

存活时间会在原本的三个月到一年上，提高个几月。幸运点说不定能延缓到几年。

”之后怎么回答医生，怎么告别男大学生，怎么离开医院的，一无所知。

像个失魂般在这城市游荡。太阳逐渐移到了遥远的地平线上。夕阳不断下坠，

把放射的光线不断拉扯回太阳体内，耀眼的太阳变得可视，远远看去像橘红的霓虹灯。

嗡~嗡嗡……手机在不断振动。上官芝兰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是文泽之的来电。

上官芝兰有些恍惚的看了手机屏幕半天，才接通了电话。手机那边声音嘈杂显然在闹市中。

我有些平静地听着对面声音，也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地听着，

慢慢对面嘈杂的声音慢慢的减弱，应该是离开闹市区。才听到对面清朗润泽的少年音调。

“喂，芝芝你在听吗？”听到这个称呼。上官芝兰的思绪似乎一瞬间被拉到那个午后。

阳光明媚，文泽之坐在小屋里的沙发上，阳光透进室来，照在沙发和懒洋洋的文泽之身上。

他大声喊道“芝芝，饭做好了吗？我快饿死了。”说话的语气慵懒极了。

那时我觉得这个称呼太秀气了，像是在叫女孩子，便回了他。“不要叫我芝芝，太秀气了。

”等下饭马上做好了。”当时他似乎是作怪似的叫了几声“芝芝”。他又说“不叫芝芝，

叫什么？叫兰兰，还是叫官官啊？”说完又自顾自的乐了起来。跑到厨房，芝芝，喊他芝芝，

思绪转瞬即逝。“芝芝，在干嘛呢？怎么半天不说话。”他那一贯尾音轻挑上扬的声调。

语气欢快。我止不住的开心几分了回到“怎么了，现在才七点多，怎么还这么着急呢？

”像开心果一样。他带着开心的语调回“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你家里等着你呢。

”电话的另一边，文泽之转身看着周围布置的房间，满意的笑着。

“等下就回来了”心情像雨后的天空，开晴了。上官芝兰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上官芝兰穿过一片片路边的绿化带，在高楼大厦，霓虹灯下穿梭。走进一片老旧的小区。

二时光如水般在老旧小区楼房上的墙壁，冲刷出时间的壁画，无序斑驳。

上官芝兰轻车熟路的走上五楼。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门吱呀呀的响。里面黑漆漆的，

上官芝兰以为文泽之还没到，正准备拿手机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却听到的砰一声。

礼炮的礼花在空中如落叶般落在上官芝兰的身上。

文泽之像是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蛋糕。蜡烛发出橘红的光。照在整个房间，

隐秘漆黑的房间中变得温馨温暖起来。蜡烛的光芒映射在文泽之的脸上，白净的脸变得红润，

修长的手指托着蛋糕盘，端正地笑吟吟的看着上官芝兰说：“芝芝，十八岁生日快乐。

”把蛋糕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快吹蜡烛吧!再许个愿。”说完把纸制皇冠给上官芝生戴上。

上官芝兰有些意外，他自己都忘记自己的生日。

看着他笑盈盈的说了这么多上官芝兰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逐渐松懈，心也变的柔软，

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灭了。双手合上，眼睛紧闭。蜡烛独特的光跑到脸，时光似乎在此刻静止，

此刻成为永恒。文泽之嘴角含笑静静的看着。“啪嗒”灯倏然的亮起来，照在这小小的房子。

这是上官芝兰租的房。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是自称是政府的工作人员的叔叔给他找的房源。

从此他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上官芝兰突然面露认真的看向文泽之问“你说人是为什么活着的？”文泽之有些诧异看着他，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有些人，为外物活着，

有些人为喜欢的东西活着，有些人为他人活着，而我嘛！ 为这几个瞬间活着，比如呢？

现在！我们要活在当下。”“活在当下…”上官芝兰低头沉思。

文泽之看着他沉思的模样又接着说“芝芝，你今天很奇怪，进门的时候就心不在焉。

你遇到什么事了吗？而且你不出门去买东西吗？你今天……”文泽之还没有说完，

上官芝兰就冲上来抱住他。力气很大，像是要把他融入进身体。

文泽之并不知道 在上官芝兰的身上发生什么。但他知道现在要安慰他，

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嘴上轻轻的说“没事的，没事的…”他感觉自己的肩头已经湿了，

感觉耳边的抽泣声，感觉抱着自己的人全身微微的抽动。时间似流水送波，一分一点的逝去。

上官芝兰松开了文泽之，看了看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一个红色的横幅挂在客厅的墙上，

上面写着“祝芝芝小帅哥十八岁生日快乐”在其他地方有“黄澄澄的字母气球，

桌子上的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芝芝永远快乐。”上官芝兰感觉脸上有温热划过。“唉，

你怎么又哭了，今天像个水龙头，想哭就拧开开关，哗的一下，真是个小水龙头精。

”文泽之用手擦了擦他晕红的眼角。上官芝兰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此刻是永远该多好。

”无厘头的蹦出一个想法你是不是对文泽之太不公平。他想明白了，活在当下，

和文泽之一起度过剩余的时光，或许有些自私。文泽之贱贱地问他“怎么不哭了，小水龙头！

我还以为会把这淹了才不哭呢！？”“文泽之，你是不是想死。说吧，想死在哪里？

”文泽之迅速把蛋糕切好，递过来。“吃吧，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吗？”我知道他的意思，

为了逗我开心。我便老气横秋地说“好了，泽贵妃饶你不死。快给朕起身。

”“ 谢陛下恩赐。他假装的顺从我。”明月当空，一轮明月被框在窗子的画框里。

窗外的车鸣声，知了声不断的奏鸣。明月浮沉。“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里可没我睡的地方。”“你可以陪陪我吗？

”不知为何文泽之听到上官芝兰这段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哈！

”文泽之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上官芝兰直接把他连推带拽的推到门口，脸微微红。

“快走吧！”文泽之转身一进，便回到客厅。对着上官芝兰挑了挑眉，嘴角上扬，

调笑道“不~是～叫~我～陪~陪～你～嘛？，你~还～不~要～了。”嗲声嗲气的。

上官芝兰黑着脸正在想如何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开玩笑的，别这么严肃嘛！

”文泽之讪笑道。只有一张床，他们两个人在上面显得有些拥挤，只能相互的靠近。

文泽之感觉不太舒服，但莫名觉得安心。“芝芝，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在楼下，

明天再去看吧。”“嗯，困了。”文泽之想，今天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理性，

懂得方寸的上官芝兰变得感性，黏人。原因无从得知。三黑夜给予人黑色的眼睛，

我却将它望向皎洁的月亮上官芝兰迷糊地睡去，记忆回到那个遥远而又陌生的晚上。那时，

他是住校生，周末回到家，发现那熟悉的家，换了主人。他问人家原来的住户呢？

人家说前几天搬走了。人家又询问他是不是叫上官芝兰，他说是的。

人家从家推出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人家又说这个是原住户交托给我，

叫我转交给你的、上官芝兰早就意识到会被弃养，但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他们如同风一般看不见，摸不着，转眼间便消失了。他不记得如何离那里，

如何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游荡 到夕阳下，黄昏至、黑夜笼罩。直到车刺亮的光出现在脸上。

随后便在一个病房之中旁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五官端正，鼻梁高挑。正在看手机，

却忽然察觉什么般。 转头看见他醒，眼睛亮起激动的去找医生。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但还需要静养。我问这位帅哥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他撞了我，腿骨折了。

他眼神真切的看着我说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那可谓我见犹怜啊。

他问我是不是叫上官芝兰。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他立马就就解释没有翻我的东西，

是当时行李箱撞开了，整理的时候看见的，你放心！真的其他都没看！里面有一个信封，

他递给我。我打开看里面是一沓现金和一张白纸，上面是爸爸的笔迹，写着“对不起。

”想到他们的不辞而别，我的心凉下来。在那个时代户籍系统根本就不完善，

想修改直接用笔改就行了。这个帅哥又说我叫文泽之，很高兴认识你。他可能看气氛变冷，

在活跃气氛。又梦到了许多，在不断的相处之中，他们成为了朋友，彼此最好的朋友。

阳光透过朝阳的窗子，晒在床上，被子上，脸上。上官芝兰感到头微微的痛疼，恶心眩晕，

在床上躺了一下才缓过来。转头看文泽之依旧在睡在床上。呈“大”字身的在床上。

上官芝兰去洗漱，然后在厨房里望向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阳光万里。

上官芝兰的心也变的如今天的天气明媚。哼着歌做早餐，回头拿东西。

却看见文泽之倚靠在厨房的门柜上问“今天早上吃什么好吃的!慵懒随意的语调。“水煮面，

煎蛋要吧。”“要，我快饿死了!芝芝快一点。”在朦胧中、隐晦中、平常中，爱产生。

天气晴朗、熙熙攘攘的喧嚣声从老旧小区外面街道透过绿化来到这间温馨的小屋之中。

上官芝兰看懒懒地躺在沙发里的文泽之，只觉得岁月黏稠起来，发白内心的觉得。

“如此便好”文泽之走后，这可称为老旧的小屋，重归于孤寂。如原来一样，如先前一样。

上官芝兰在床上想，是要去治疗这个脑癌吗?在上官芝兰的印象中，

癌症大多采用的是放射治疗，他又想起在高中选择性必修三的物理书中，

原子物理那里提到的放射治疗原理，人体的组织对于放射的耐受能力不同，分裂越快的组织，

而耐受能力越差。这说明除了癌细胞会受损，其他健康的细胞也会受损，怪不然，

电视里面化疗后会脱发。上官芝兰想了想自己变成光头的样子，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四“咚咚咚！”门口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上官芝兰的胡思乱想。上官芝兰缓步走向房门。

打开门，老旧的门轴发出吱吱的响声。门口是身形比上官芝兰高半个头的少年。

脸上稚气未脱，五官立体，眼睛亮得像北极星。上官芝兰只感觉这面孔有点熟悉。

他却泪眼婆娑的冲上来拥住上官芝兰。上官芝兰下意识的往后退，还是被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