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孤剑鸣人免费全文阅读无弹窗》是网络作者“爱吃马铃薯蛋白的瑞文”创作的穿越重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叶寒云无详情概述:第一宗弃徒腊月初天剑宗论剑雪花混着冰碴子砸在脸云无涯却感觉不到他跪在青石板上已经六个时膝盖早没了知背后那把断剑孤鸾压得脊梁弯却压不垮他挺直的脖逆徒云无私闯禁偷学剑按宗规当废去武逐出师门!戒律长老的声音在山谷间回震得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云无涯抬头望高台上站着十二位白衣长像一排冰最中间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叫了十年师父的...
第一章 剑宗弃徒腊月初七,天剑宗论剑台。雪花混着冰碴子砸在脸上,
云无涯却感觉不到疼。他跪在青石板上已经六个时辰,膝盖早没了知觉。
背后那把断剑"孤鸾"压得脊梁弯曲,却压不垮他挺直的脖颈。"逆徒云无涯,私闯禁地,
偷学剑典,按宗规当废去武功,逐出师门!"戒律长老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震得松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云无涯抬头望去,高台上站着十二位白衣长老,像一排冰雕。
最中间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叫了十年师父的人——此刻正闭目捻着佛珠。
"弟子没有偷剑典。"云无涯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那页残谱是从后山剑冢捡的。
""放肆!"戒律长老袖中飞出一道青光,"啪"地抽在云无涯脸上。
血顺着下巴滴在雪地上,绽开几朵红梅。云无涯舔了舔咧开的嘴角,突然笑了。
他慢慢从怀中掏出一块焦黄的绢布,上面墨迹斑驳,隐约可见半招剑式。"就为这残谱,
值得诸位师叔伯演这场戏?"高台上的长老们面色骤变。一直闭目的掌门终于睁开眼,
那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剑:"你可知这是何物?
""《山河剑典》第七式'苍龙饮海'的起手式。"云无涯晃晃悠悠站起来,
积雪从衣袍上簌簌落下,"但诸位怕的不是我偷学,
而是我发现这残谱藏在二十年前灭门的藏剑山庄遗物里吧?"空气突然凝固。
一只寒鸦掠过论剑台,叫声撕开裂帛般的寂静。"拿下!"掌门佛珠突然崩断,
十八颗檀木珠子化作夺命暗器破空而来。云无涯反手抽出背后断剑。
锈迹斑斑的剑身划过半弧,竟将佛珠尽数劈落。火星四溅中,他身形如鬼魅般掠出三丈,
剑尖直指掌门咽喉。这一式'浮云蔽日',可不是天剑宗的功夫。"掌门双指夹住剑锋,
脸色阴晴不定。云无涯突然撤剑后退,大笑着跃下悬崖。
风雪中传来他最后的话:"告诉宇文绝,藏剑山庄的债,有人来讨了!
"......三个月后,金陵城南的破庙里。云无涯用断剑挑着火堆,
烤野兔的油脂滴在炭上滋滋作响。脸上的伤疤结了痂,像条蜈蚣趴在左颊。那日跳崖后,
他顺着冰河漂流三十里才捡回条命。"看了这么久,不饿么?
"他突然朝房梁上掷出一根骨头。黑影翩然落下,是个穿夜行衣的姑娘。柳叶眉,杏仁眼,
腰间缠着条银光闪闪的软剑。她脚尖点地竟没发出半点声响,
轻功至少是"踏雪无痕"的境界。"碧血楼的刺客?"云无涯撕下条兔腿扔过去,
"接单之前没人告诉你,我云无涯的人头不值钱?"姑娘接过兔腿咬了一口:"叶寒衣。
不是来杀你的。"她解下腰间皮囊扔过来,"喝口酒暖暖身子,有人托我带句话。
"云无涯晃了晃皮囊没急着喝:"谁?""唐婆婆。"叶寒衣看着火堆,
"她说藏剑山庄的剑炉底下,有你想要的答案。"酒浆突然洒在火堆上,窜起半人高的蓝焰。
云无涯瞳孔收缩——唐婆婆是山庄最后的铸剑师,
当年应该死在......"你到底是什么人?"断剑已抵在叶寒衣咽喉。
姑娘不慌不忙吃完兔腿,突然屈指弹在剑身。"叮"的一声,云无涯虎口发麻。
那把软剑不知何时已缠住他手腕,冰凉如蛇。"帮你的人。"叶寒衣收起软剑,
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残片,"这也是唐婆婆给的。七天后子时,剑炉遗址见。
"残片上刻着半幅星图,云无涯指尖发颤——这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图案!再抬头时,
破庙里只剩月光如水,哪还有黑衣姑娘的影子?远处传来隐约的梆子声。
云无涯摩挲着残片上的纹路,二十年往事如潮水涌来。他抓起酒囊灌了一大口,
辣得眼眶发热。第二章 剑炉秘辛子时的月光像淬了毒的银针,扎在藏剑山庄的废墟上。
云无涯蹲在半截断碑前,指尖抚过"藏剑"二字。二十年风吹雨打,
当年铁画银钩的刻字已变得模糊不清。他摸出青铜残片比对,纹路与碑上裂痕严丝合缝。
"咔嚓"。残片嵌入碑石的瞬间,地底传来机械转动的闷响。三丈外的荒草突然塌陷,
露出个黑魆魆的洞口。霉味混着铁锈味涌上来,云无涯瞳孔微缩——是剑炉特有的寒铁气息。
"唐婆婆没骗人。"身后传来衣袂破空声。叶寒衣像片落叶般飘到他身旁,夜行衣沾着露水。
她腰间软剑在月光下泛着蓝莹莹的光,显然淬了毒。"迟了半刻。"云无涯没回头。
"给你带了样东西。"叶寒衣抛来个酒葫芦,"蓬莱岛的'烈焰烧',能驱地底寒毒。
"云无涯拔开塞子闻了闻,辛辣中带着海腥味。他灌下一大口,喉头顿时像吞了炭火。
"啪"地把葫芦扔回去:"带路。"叶寒衣轻笑一声,腕间翻出颗夜明珠。
鹅卵石大小的珠子泛着冷光,照出石阶上干涸的血迹。那些血迹呈喷射状,
像是被利刃划过动脉溅上去的。"灭门那晚的?"云无涯声音发紧。"嗯。
"叶寒衣脚步轻盈得像猫,"三百二十一口人,血把剑池都染红了。
"石阶尽头是个圆形地厅。十二具白骨呈放射状倒伏在四周,
中央矗立着座三人高的青铜剑炉。炉身刻满星图,与云无涯手中残片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云无涯突然按住叶寒衣肩膀:"别动。"他捡起块碎石掷向东南角。"铮"的一声,
碎石被突然弹出的铁蒺藜打成齑粉。叶寒衣额前几缕发丝缓缓飘落——方才若再往前半步,
现在粉碎的就是她的脑袋。"七星夺命阵。"云无涯绕着剑炉踱步,"踏天枢,转摇光,
避玉衡......"话音未落,他突然拔地而起,断剑在炉身某处重重一敲。
"轰隆隆——"剑炉侧面滑开道暗门。寒气扑面而来,云无涯的眉梢瞬间结满白霜。
暗室内悬浮着七柄长剑,呈北斗状排列。每把剑尖都指向中央的青铜匣子。
叶寒衣突然按住云无涯手腕:"等等。"她解下束发的银簪,轻轻抛向剑阵。
簪子刚进入剑圈范围,七柄剑突然"嗡"地颤动,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剑网。
银簪眨眼间被绞成粉末。"天罡剑阵。"云无涯眯起眼睛,"需要藏剑血脉才能解。
"他咬破食指,将血珠弹向阵眼。鲜血触及剑光的刹那,七柄剑突然静止,缓缓归位。
云无涯趁机掠入阵中,取下青铜匣。匣内是半本焦黄的绢册,
封皮上用金线绣着《山河剑典》四字。另半枚玉佩与星图残片静静躺在册子旁,
玉佩上刻着"蓬莱"二字。"果然......"云无涯刚翻开剑典,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叶寒衣脸色骤变:"有人触动了外围机关!"她反手打灭夜明珠,拽着云无涯滚到剑炉后方。
几乎同时,三支透骨钉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入石三分。"天剑宗的'追魂钉'?
"云无涯握紧断剑。"不,是玄冥教的'鬼见愁'。"叶寒衣从靴筒摸出把薄如蝉翼的飞刀,
"钉尾有冥火标记。"甬道里传来脚步声。七个黑衣人呈扇形逼近,
每人胸前都绣着狰狞鬼面。为首者戴着青铜面具,声音像钝刀刮骨:"交出剑典,
留你们全尸。""鬼面阎罗?"叶寒衣冷笑,"宇文绝连贴身暗卫都派出来了,
真是看得起我们。"云无涯突然将剑典塞给她:"记下第七页。"自己则纵身跃出,
断剑划出半月弧光。这一剑毫无花哨,却快得超出人体极限。为首黑衣人举刀格挡,
"铛"的一声,精钢刀断成两截,剑势不减削掉他半边肩膀。"浮云剑法?
"鬼面人踉跄后退,"你是云......"话未说完,叶寒衣的飞刀已钉入他咽喉。
剩下六人同时扑来,她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刀光中,软剑每次闪烁都带起一蓬血花。
云无涯则守在剑阵前,断剑每次挥动必取人命。两人背靠背站着,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叶寒衣左肩多了道血痕。她撕下衣袖草草包扎,
眼睛却盯着云无涯手中的剑典:"第七式'苍龙饮海'是残招,
需要配合蓬莱岛的'惊涛诀'才能发挥威力。"云无涯翻到第七页,眉头紧锁。
图谱只有起手式,后续三变完全缺失。但最下方有行小字:七月初七,观潮亭,山河现。
"唐婆婆还说什么了?"他合上册子。叶寒衣正要回答,突然脸色大变。她猛地推开云无涯,
自己却被突然射来的金针击中后背。甬道阴影里走出个戴斗笠的青衣人,
手中金筒还冒着青烟。"碧血楼的'七月雪'也失手?有意思。"来人声音嘶哑,"小丫头,
你任务期限是七月十五吧?楼主可等不及了。"叶寒衣嘴角渗出血丝,却笑了:"我当是谁,
原来是'毒郎中'薛无命。"她突然扬手,三枚银针呈品字形射向对方咽喉,
"可惜你的'阎王笑'比不上唐婆婆的'菩萨愁'!"青衣人闪身避过两针,
第三针却突然拐弯扎入他颈侧。他骇然变色,急忙点穴封住血脉。叶寒衣趁机甩出颗烟丸,
拉着云无涯冲向另一条甬道。"追!"薛无命的怒吼在身后回荡。七拐八绕后,
两人从口古井钻出,已是山庄后山。叶寒衣突然栽倒,嘴唇泛紫。云无涯撕开她后背衣衫,
只见雪白肌肤上有个针眼大的黑点,周围血管已呈蛛网状发黑。"阎王笑,
十二个时辰内必死。"叶寒衣虚弱地笑笑,
"看来合作到此为......"云无涯突然俯身吮住伤口。叶寒衣浑身剧颤,
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直到吸出的血变成鲜红色,他才吐掉毒血,从怀中取出个小瓷瓶,
倒出粒腥红的药丸塞进她嘴里。"天剑宗的'还魂丹'?"叶寒衣咽下药丸,
"你偷了掌门保命的东西?""报酬。"云无涯把剑典残本和玉佩星图收进怀里,
"送我去蓬莱岛。"远处传来犬吠声。叶寒衣望着逐渐逼近的火把长龙,
突然抓住云无涯衣领:"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七月十五前必须离开蓬莱!
"说完吹了声口哨。林间窜出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额前有撮白毛。叶寒衣勉强爬上马背,
伸手拉云无涯:"这是'乌云踏雪',能甩开他们。"马儿箭一般射入夜色。在他们身后,
山庄废墟上空突然腾起幽蓝火焰,隐约形成个狰狞的鬼面图案。云无涯回头望去,
正好看见薛无命站在火焰前,手中捧着个打开的青铜匣子——和他们方才所见一模一样。
"赝品。"叶寒衣伏在马背上冷笑,"真剑典在......"话音戛然而止。
一支羽箭穿透她右肩,鲜血溅在云无涯脸上。百步外的松树上,有个挽弓的身影一闪而逝。
月光照出那人腰间玉佩——天剑宗长老令!第三章 怒海苍龙黎明前的渡口笼罩在浓雾中,
咸腥的海风裹着细雨拍在脸上。乌云踏雪马在栈桥前不安地踏着蹄子,鼻孔喷出白气。
"不能再跑了。"叶寒衣伏在马背上,右肩的箭伤还在渗血,
"玄冥教在每条官道都设了卡......"云无涯勒住缰绳,
眯眼望向雾中若隐若现的船影。三天三夜的追逐,他们绕了七百里弯路才甩开追兵。
叶寒衣的伤口开始化脓,再不止血恐怕撑不到蓬莱。"有船。"他忽然指向东南角。
一艘双桅商船静静停泊在第三栈桥旁,船身漆成青黑色,帆布上绣着鸾鸟图案。
没有船员走动,只有船头悬着盏昏黄的灯笼,在雾中像只独眼。叶寒衣勉强抬头,
脸色突然变了:"青鸾号?不可能......"话音未落,背后山林间响起尖锐的哨声。
十几支火箭划破雾气,钉在周围木桩上,火光顿时撕开夜幕。
云无涯反手挥剑扫落三支射向马头的箭矢,感到虎口一阵发麻——箭上附着的内力非同小可。
"上船!"叶寒衣咬牙扯下腰间玉佩掷向船头。玉佩撞在灯笼上发出清越的"叮"声。
片刻寂静后,船板"吱呀"一声放下。云无涯揽住叶寒衣的腰纵马跃上甲板,
身后箭雨密集地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甲板上空无一人,
只有个黄铜罗盘在舵轮前自行转动。云无涯刚把叶寒衣抱下马,乌云踏雪突然人立而起,
前蹄重重踏在甲板上。船身猛地一震,缆绳自动解开,帆布"哗啦"一声展开。"幽灵船?
"云无涯握紧断剑。
汗:"唐门机关船......下舱......有药......"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船已离岸。雾中追兵的火把汇成一条扭动的火龙,有个格外高大的身影站在最前方,
手中铁杖砸得地面碎石飞溅。云无涯隐约听到"杜杀"二字随风飘来。舱门在背后无声关闭。
云无涯抱着叶寒衣走下陡峭的楼梯,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狭小的舱房里摆着六个药柜,
中央是张铺着白布的长桌,墙角还有口正冒热气的大铁锅。"有人吗?"回声在舱壁间碰撞。
云无涯把叶寒衣平放在长桌上,掀开她被血浸透的后襟。箭伤周围已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两根血管凸起如蚯蚓,正向心脉方向蠕动。"蛊虫?"他瞳孔骤缩。药柜突然"咔嗒"一响,
第三个抽屉自动滑开。云无涯箭步上前,发现抽屉里整齐码着几十个瓷瓶,
其中一个红釉小瓶上贴着"噬心蛊"三字。瓶下压着张字条:外敷雪莲膏,内服还魂丹,
银针封穴。云无涯急忙翻找,在隔壁抽屉发现雪莲膏和针囊。当他解开叶寒衣的衣带时,
少女左肋下露出一片蛛网状的黑纹——正是碧血楼独有的"七日断魂蛊"发作前兆。
"七月十五......"他想起叶寒衣昏迷前的话,心头一震。今天已是七月初三。
银针刺入膻中穴的瞬间,叶寒衣身体猛地弓起。云无涯按住她肩膀,
看着两条蛊虫从伤口退出,掉在瓷盘里疯狂扭动。他立刻倒上烈酒点燃,
蛊虫在蓝色火焰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唔......"叶寒衣睫毛颤动,
突然抓住云无涯手腕,"杜杀......上船了......"几乎同时,
头顶甲板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云无涯吹灭油灯,把叶寒衣藏到药柜后方,
自己则屏息贴在门边。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铁器拖过木板的刺耳声响。"小老鼠,
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沙哑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交出剑典,给你个痛快。
"门板突然爆裂!云无涯侧身避过飞溅的木屑,断剑横削来人下盘。对方铁杖往下一杵,
"铛"的一声火花四溅,震得云无涯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月光从破洞照进来,
映出来人模样:身高近九尺,半边脸是青铜面具,另半边布满烫伤疤痕。右臂齐肘而断,
装着个寒光闪闪的铁钩。"铁手判官杜杀。"云无涯沉声道出对方名号,
"玄冥教玄武堂堂主亲自出马,真是荣幸。"杜杀咧嘴一笑,
露出满口铁牙:"天剑宗弃徒勾结碧血楼妖女,盗取本教圣物。"铁钩突然射出,
直取云无涯咽喉,"按教规,该受万蛊噬心之刑!"云无涯矮身翻滚,铁钩擦着头皮掠过,
在药柜上留下五个窟窿。他趁机抓起桌上针囊甩出,七根银针呈北斗状飞向杜杀面门。
"雕虫小技!"杜杀铁杖一挥,银针尽数弹飞。但其中一根突然拐弯,扎进他脖颈后的死穴。
杜杀身形一滞,云无涯的断剑已刺向他心口。"嗤——"剑尖离胸口还有三寸,
杜杀的铁钩突然诡异地折返,钩住云无涯脚踝猛地一扯。他重重摔在地上,断剑脱手飞出。
杜杀狞笑着举起铁杖,朝云无涯天灵盖砸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药柜后射出,
精准钉入杜杀铁钩关节处。铁钩"咔"地卡住,杜杀惊愕转头,看见叶寒衣倚着药柜,
手中银针还泛着寒光。"碧血楼的'锁龙针'?"杜杀怒吼,"找死!
"他弃了云无涯扑向叶寒衣。少女勉强侧身避过铁杖,却被铁钩扫中后背,
撞碎药柜摔在墙角。云无涯趁机捡起断剑,
体内真气突然自行运转——正是《山河剑典》记载的行气路线!"苍龙......饮海!
"断剑爆发出刺目青光,剑锋划过之处竟带起海潮般的轰鸣。杜杀仓皇举杖格挡,
精铁打造的杖身如朽木般被斩断。剑势不减,将他青铜面具连同半边鼻子削飞。"不可能!
"杜杀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倒退,"这招明明已经......";云无涯自己也惊愕不已。
这招他只看过残谱,此刻却像练习过千百遍般自然。体内真气继续奔涌,断剑再次亮起青光。
杜杀突然狂笑起来:"原来如此!你就是那个......"话到一半突然噎住,
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叶寒衣不知何时爬起,将软剑从他后心刺入。
"宇文教主......的大计......"杜杀跪倒在地,铁钩最后指向东北方向,
"山河印......"尸体轰然倒下。云无涯扶住摇摇欲坠的叶寒衣,
发现她后背伤口全数迸裂,鲜血浸透绷带。
"他说的......山河印......"叶寒衣气若游丝,
"在蓬莱......观潮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吐出的血沫里竟有细小的虫卵。云无涯急忙翻找药柜,却发现雪莲膏已用完。
船身突然剧烈摇晃,窗外电闪雷鸣,暴风雨来了。
"底舱......"叶寒衣抓住他的衣襟,
"冰窖......玄冰床......能延缓蛊毒......"一道闪电劈下,
照亮她颈间浮现的黑纹——七日断魂蛊已开始向心脉蔓延。
第四章 踏浪来客惊雷炸响的瞬间,云无涯用身体压住了即将滑落的玄冰床。
青鸾号在怒海中像片落叶般颠簸,底舱已经进了半尺深的水。玄冰床上寒气缭绕,
叶寒衣静静躺着,眉睫结满白霜。她胸口微弱起伏,颈间黑纹却已蔓延到下颌。
"坚持住......"云无涯用缆绳把自己和冰床捆在一起,右手死死抓着舱壁铁环。
船身猛地倾斜,药柜轰然倒塌,各种瓷瓶罐子砸得粉碎。一道闪电透过舷窗照亮舱室,
杜杀的尸体随浪涛滚到角落,铁钩卡在排水口,导致积水越来越深。云无涯咬牙拔出断剑,
朝尸体甩去。剑光闪过,铁钩应声而断,积水开始缓缓下降。船体突然传来可怕的断裂声。
云无涯抬头看去,头顶木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一道缝隙,海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急忙解下腰带绑住叶寒衣手腕,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然后拔出钉在杜杀身上的断剑。
"轰!"桅杆砸穿甲板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云无涯护住叶寒衣头部,任凭碎木砸在背上。
海水很快漫到膝盖,玄冰床开始漂浮。他单膝跪在冰床上,断剑在头顶划出圆弧,
将落下的杂物一一劈开。"这样撑不了多久......"他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内力已经见底。奇怪的是,越是危急,《山河剑典》的行气路线在脑海中就越发清晰。
那些原本晦涩的文字,此刻竟自动转化成真气在经脉中奔流。海水漫到腰间时,
船身突然剧烈一震,像是撞上了礁石。云无涯抱紧冰床,准备迎接撞击。
但预料中的沉没没有到来,反而有种奇异的托举感——整艘船正被什么东西缓缓抬升!"砰!
"舱壁破开个大洞,月光混着海水涌进来。云无涯眯起眼睛,看到洞外站着个白发老者。
老人脚踏浪花,手中竹杖轻点水面,身后是高达十丈的巨浪,却像温顺的宠物般悬停不动。
"好俊的'苍龙饮海'。"老者目光落在云无涯的断剑上,声音像海风般沙哑,
"可惜只有其形,未得其神。"云无涯剑尖微抬:"阁下是?"老者不答,竹杖轻轻一挥。
汹涌的海水突然分开,让出一条通往舱外的路。他踏水而来,所过之处浪花凝固如玉石。
"蓬莱岛,观潮老人。"他在冰床前驻足,凝视叶寒衣颈间黑纹,"七日断魂蛊?
碧血楼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了。"云无涯横剑挡在叶寒衣身前:"前辈能解此蛊?""能解,
但代价不小。"老人突然伸手按在云无涯丹田,"你体内有《山河剑典》的真气,谁教你的?
"云无涯顿觉全身真气如沸水般翻腾,断剑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他强压不适:"自悟。
""自悟?"老者眼中精光暴涨,"那这招呢?"竹杖突然点向云无涯眉心。生死关头,
云无涯体内真气自行运转,断剑划出玄妙弧线,竟带起海潮虚影。"铛"的一声,
竹杖被格开,但余劲仍震得云无涯连退三步,后背撞上舱壁。"惊涛诀?"老者面露讶色,
"你从何处学来蓬莱功法?"云无涯嘴角溢血:"晚辈从未......"话未说完,
船身再次倾斜。固定冰床的绳索断裂,叶寒衣向破洞滑去。云无涯纵身扑出,
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冰床边缘。老者竹杖轻点水面,一股柔劲将冰床托回原位。
"你长得真像她。"老者突然喃喃自语,伸手想摸云无涯的脸,又在半途停住,"罢了,
救人要紧。"他从怀中取出个玉盒,打开后是七根金针。针尖泛着幽幽蓝光,
像是淬了某种特殊液体。"按住她双手。"老者吩咐道,"解蛊过程......很疼。
"第一针扎入叶寒衣眉心时,少女身体猛地弓起。云无涯死死按住她手腕,
感觉她的脉搏快得像奔马。老者运针如飞,
剩下六针分别刺入叶寒衣的咽喉、双肩、心口和丹田。"啊——!"叶寒衣突然睁眼惨叫,
瞳孔完全变成黑色。无数细小的黑点从她七窍中涌出,在空气中化为灰烬。
老者迅速拔出金针,针尖已全部变黑。"蛊毒已清,但元气大伤。"老者收起金针,
"需在玄冰床上静养三日。"云无涯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他小心擦去叶寒衣额头的冷汗,少女的呼吸已平稳许多,颈间黑纹也褪去大半。"多谢前辈。
"他郑重行礼,"不知......""不必问。"老者打断他,
"青鸾号会送你们到碎星屿,那里有船接应去蓬莱。"说完转身欲走。
云无涯急道:"前辈认识家父?"观潮老人脚步一顿,
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七月十五前赶到观潮亭,或许能解开你所有疑问。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浪涛中。随着老者离去,海面渐渐平静。云无涯瘫坐在冰床边,
断剑横在膝上。方才交手虽只一招,却让他对《山河剑典》有了新的领悟。
他尝试按记忆中老者的运劲方式调动真气,断剑竟微微颤动起来。
"以气御剑......"他喃喃自语。虽然只能让剑身抖动,却已是突破性的进展。
"水......"叶寒衣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云无涯连忙取来水囊,
小心托起她的头。叶寒衣只抿了一小口就剧烈咳嗽起来,唇角又溢出血丝。"别说话。
"云无涯擦去她脸上的水珠,"蛊毒刚清。"叶寒衣却抓住他的手腕,
.十五......观潮亭......不能去......"云无涯心头一震:"为什么?
""刺杀......"叶寒衣眼神涣散,
"岛主......任务......"话未说完又陷入昏迷。云无涯轻轻放下她,
眉头紧锁。碧血楼给叶寒衣的任务居然是刺杀蓬莱岛主?
们七月十五去观潮亭......他忽然想起杜杀临死前的话——"山河印在蓬莱观潮亭"。
船身忽然轻轻一震,开始平稳航行。透过破洞望去,远处海平线上已现出鱼肚白。
风暴过去了,但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云无涯解开腰间湿透的布条,
发现叶寒衣左腕内侧有个极小的刺青——弯月环绕的七颗星星。
这是碧血楼最高级别杀手的标记,意味着她接到的可能是"至死方休"的死令。
他默默系回布条,从浸湿的行囊中取出《山河剑典》残本。绢册已被海水泡得发胀,
但那些墨迹却丝毫未褪。在第七式"苍龙饮海"的残页边缘,
他忽然发现几个之前没注意的小字:"月满则亏,潮生剑起。"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照在叶寒衣苍白的脸上。云无涯数了数日子,距离七月十五,只剩十一天了。
第五章 碎星疑云碎星屿的轮廓出现在海平线上时,叶寒衣的指尖动了动。云无涯立刻俯身,
见她睫毛颤动如将醒的蝶。三天来,他一直守在玄冰床边,
按照观潮老人教的方法用金针为她疏导经脉。此刻她苍白的面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我们到了?"叶寒衣声音嘶哑,眼睛还没睁开就先摸向腰间软剑。"快了。
"云无涯收起金针,"别乱动,蛊毒刚清。"叶寒衣却猛地坐起,
随即痛得弯下腰:"有埋伏......"她抓住云无涯的手臂,
"码头上......玄冥教的旗......"云无涯箭步窜到舷窗前。
碎星屿码头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十几艘小艇静静停泊,看似平常,
但细看会发现缆绳都打着特殊的双环结——正是玄冥教常用的系绳方式。"躺好。
"他转身取出药柜里最后一份金疮药,"我去解决。
""你一个人......"叶寒衣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
"至少五个香主级......"云无涯不由分说把她按回冰床:"再运功会经脉寸断。
"说完点了她睡穴。青鸾号缓缓靠岸时,
云无涯已经换上杜杀的行头——青铜面具和铁钩用布条缠住破损处,黑袍裹住全身。
他刻意跛着脚走下舷梯,断剑藏在铁钩下方的暗袋里。"恭迎杜堂主!
"码头上齐刷刷跪倒一片黑衣人。为首者抬头瞬间,云无涯认出这是玄武堂第三香主赵无赦,
以毒砂掌闻名江湖。他故意哑着嗓子冷哼:"东西呢?
"赵无赦面露疑惑:"堂主不是去追《山河剑典》......"云无涯突然暴起!
断剑从铁钩下飞出,赵无赦人头已经落地。其余教众还没反应过来,剑光又带走两条性命。
但第四剑刺出时,他胸口突然一痛——蛊毒清除后残留的内伤发作了。"他不是杜堂主!
"有人大喊,"结阵!"七个黑衣人立刻结成北斗阵型,每人手中多了一把泛着蓝光的短叉。
云无涯被围在中央,断剑勉强格挡着从各个角度袭来的毒叉。右腿传来刺痛,
一柄叉子划破了他的大腿。"杜杀已死。"云无涯冷笑,"你们很快就能团聚。
"他强提真气,断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音。观潮老人演示的"惊涛诀"在脑海中浮现,
体内《山河剑典》的真气竟自动按特定路线运转。断剑划过半圆,
带起的气浪将七人全部震退。但这一剑也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云无涯单膝跪地,
眼睁睁看着一把毒叉朝面门刺来——"叮!"银针破空,毒叉应声而断。
一道黑影从船上掠下,软剑如银蛇般缠住最近两个敌人的咽喉。叶寒衣脸色惨白如纸,
嘴角还挂着血痕,出手却狠辣至极。"不要命了?"云无涯咬牙站起,与她背靠背站立。
叶寒衣没回答,反手又射出三枚"锁龙针"。云无涯趁机调息,
发现她每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音,显然在忍受极大痛苦。剩下的五个玄冥教徒交换眼色,
突然同时掷出毒叉。云无涯挥剑格挡,却见那些叉子在空中相撞,爆出一团紫色烟雾。
"闭气!"叶寒衣甩出软剑,剑身如长鞭般扫向敌人下盘。烟雾中传来两声惨叫,
但另外三人已趁机逼近。云无涯屏息冲出烟雾,断剑刺入一人胸膛,
却被另一人铁尺击中后背。第三人的毒掌直取他天灵盖,叶寒衣突然闪身挡在他面前。"砰!
"毒掌结结实实印在叶寒衣肩头。她喷出一口黑血,软剑却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对方眼眶。
最后一个敌人被云无涯斩断双腿,哀嚎着爬向海边。码头重归寂静。
云无涯抱住瘫软的叶寒衣,发现她右肩已经泛起紫黑色。
"白痴......"他手忙脚乱地点穴止血,"不是说好别动吗?"叶寒衣嘴唇发青,
却笑了:"欠你......一次......"头一歪昏死过去。远处渔村传来嘈杂声,
显然打斗惊动了村民。云无涯抱起叶寒衣,捡起断剑快步离开码头。
他在村外发现间废弃的渔屋,屋顶破了个大洞,但门窗还算完好。屋内积满灰尘,
墙角堆着腐烂的渔网。云无涯用断剑削平一块木板当床,脱下外袍铺在上面,
才轻轻放下叶寒衣。毒掌的伤处已经肿得发亮,他不得不撕开她的衣领,
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得罪了。"云无涯取出金针,犹豫片刻又收回。
毒砂掌需先吸出毒血,但位置太过尴尬。叶寒衣忽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
云无涯再不迟疑,俯身吮住伤口。腥臭的毒血让他舌头发麻,连吐十几口后,
血色才转为暗红。他急忙敷上金疮药,用布条包扎好。做完这些,
云无涯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他第一次认真端详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眉间有道细疤,
应该是暗器所伤;唇角天然上翘,即使昏迷也带着几分倔强。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擦去她额头的冷汗,指尖触到肌肤的瞬间却像被烫到般缩回。
"我在干什么......"云无涯猛地站起,却因内伤发作差点摔倒。屋外传来脚步声。
云无涯立刻握剑隐在门后,却见是个驼背老渔夫提着鱼篓路过。"老丈留步。
"云无涯压低声音,"可否用这把短刀换些清水和吃食?"老渔夫吓得一哆嗦,
看清是活人才定下神。他盯着云无涯的脸看了半晌,突然道:"公子是江湖人吧?
码头上的动静......""我们即刻便走。"云无涯警惕起来。"别误会。
"老渔夫摆摆手,"老朽是想说,村里有间药铺,掌柜是我女婿。"他看了眼屋内,
"那位姑娘伤得不轻,需要'海蛇胆'解毒。"云无涯犹豫片刻,
取出一块碎银:"劳烦老丈。
"老渔夫却盯着他腰间的断剑:"这剑......可否让老朽一观?
"云无涯下意识按住剑柄。"别紧张。"老渔夫苦笑,"二十年前有对夫妇在附近海域遇袭,
那男子用的剑,剑鞘上也有同样的鸾鸟纹。"云无涯浑身一震。
他取出观潮老人遗落的青铜剑鞘,上面确实刻着展翅鸾鸟,与自己断剑的剑格花纹一模一样。
"那对夫妇......"他嗓子发干,"后来如何了?""男子重伤坠海,
女子被一艘大船接走。"老渔夫压低声音,"听说是蓬莱岛的人。"云无涯脑中嗡嗡作响。
藏剑山庄的灭门案,蓬莱岛,山河剑典,
观潮老人说的"你长得真像她"......无数碎片在脑海中旋转,却拼不出完整图案。
老渔夫很快带回清水、药膏和一瓦罐鱼粥。云无涯道谢后关上门,发现叶寒衣正在说胡话。
"山河印......不能给他们......"她眉头紧锁,
"七星连珠时......观潮亭......"云无涯轻轻扶起她的头喂水,
叶寒衣却突然睁眼,
般抓住他手腕:"任务必须完成......否则楼主会......"话未说完又昏过去。
夜幕降临时,叶寒衣发起高烧。云无涯用湿布敷在她额头,自己则坐在门口调息。
体内真气乱成一团,《山河剑典》与"惊涛诀"两种行气路线互相冲突,每次运功都如刀割。
"或许该这样......"他忽然灵光一闪,尝试将两种功法交替运行。断剑随之颤动,
剑尖竟冒出三寸青芒!但紧接着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喷出一口鲜血,剑芒随即消散。
"还是不行么......"云无涯擦去嘴角血迹,却听到屋内传来呻吟。
叶寒衣正挣扎着要起身,脸色白得吓人。云无涯连忙按住她:"找死吗?
""玄冥教......有追踪蛊......"她虚弱地说,
"他们......很快会找到这里......"仿佛印证她的话,远处传来犬吠声。
云无涯吹灭油灯,从墙缝望出去,只见海边火把如长龙,至少有三十人朝渔村逼近。
"能走吗?"他低声问。叶寒衣咬牙点头。云无涯迅速收拾行装,
突然摸到老渔夫给的药包里有硬物——是块木牌,上面刻着"白鲸号,卯时三刻"。"有船!
"他眼睛一亮,背起叶寒衣溜出后门。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不远处招手。
老渔夫领着他们穿过礁石滩,来到一处隐蔽的小湾。一艘单桅帆船静静停泊,
船头雕着白鲸图案。"快上船。"老渔夫催促,"这是去蓬莱的最后一班船了。
"云无涯登船前突然转身:"老丈为何帮我们?"老人望着他腰间的断剑,
轻声道:"那对遇袭的夫妇......女子临行前救过全村人的命。"他顿了顿,
"她姓云,叫云岫。"云无涯如遭雷击——这正是他母亲的名字!
第六章血脉惊变白鲸号的甲板在脚下轻微摇晃,云无涯望着漆黑的海面,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断剑。三天了,叶寒衣的烧终于退了,
但他胸口那股闷痛却越来越重——两种功法冲突造成的经脉损伤正在恶化。"公子,
喝碗鱼汤吧。"老船长端着个粗陶碗走过来,脸上皱纹像被海风雕刻出的沟壑。
云无涯道谢接过,热汤下肚才发觉自己饿得厉害。"还有多久到蓬莱?""顺风的话,
明晚能看见仙山。"老船长眯眼望向星空,"公子是第一次去蓬莱?"云无涯刚要回答,
船身突然剧烈一震。桅杆上的风灯摇晃起来,在甲板上投下凌乱的光影。
远处海面鼓起个巨大的水包,又迅速消失。"海兽?"云无涯握紧断剑。
老船长脸色变了:"这片海域不该有......"话音未落,船底传来刺耳的刮擦声,
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船板。全船顿时骚动起来。水手们抄起鱼叉奔向船舷,
却见海面平静如镜,连条鱼影子都没有。
云无涯突然感到一丝异样——他的血液在血管里加速奔流,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在那里!
"一个水手指着右舷惊叫。海面下隐约可见条巨大的黑影,长度至少是白鲸号的三倍。
黑影绕着船转了一圈,船身随之倾斜,两个水手差点落水。云无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船舷边,用断剑划破掌心。鲜血滴入海水的刹那,那条黑影突然静止了。
整艘船鸦雀无声。海面下缓缓浮起个庞然大物——是条通体银白的巨鲸,
额前有块月牙形白斑。它用房屋大小的眼睛盯着云无涯,突然发出声悠长的鸣叫。
"白......白鲸王......"老船长扑通跪下,
"蓬莱守护兽......"巨鲸又鸣叫一声,这次所有水手都跪下了。云无涯愣在原地,
掌心的血还在滴落。那血珠竟不溶于水,而是像珍珠般悬浮在海面上。白鲸王轻轻一吸,
血珠便消失在它口中。"蓬莱之子......"老船长额头触地,
"老朽有眼不识泰山......"云无涯刚要询问,身后舱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寒衣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脸色仍有些苍白。她目光扫过跪倒一片的水手,
又看向海中的巨鲸,最后落在云无涯滴血的手上。"你......"她声音干涩,
"到底是什么人?"白鲸王突然潜入深海,掀起的小浪让船身轻轻摇晃。
云无涯看着恢复平静的海面,同样满腹疑问。他草草包扎了手掌,扶叶寒衣回舱。
狭小的舱房里只有一张窄床和固定在墙上的小桌。云无涯刚关上门,
叶寒衣就抓住他手腕:"你的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云无涯苦笑,
"从碎星屿出来后就觉得不对劲。"叶寒衣从怀中掏出面铜镜递给他:"看看你现在的眼睛。
"铜镜里,云无涯的瞳孔竟泛着淡淡的金色,虹膜周围有一圈细小的银色纹路,
像海浪的图案。"蓬莱仙族......"叶寒衣声音发颤,
"只有他们的血脉才会......"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云无涯推开舱门,只见远处海平线上出现三艘黑帆船,
船头挂着狰狞的鬼面旗——玄冥教的战船!"全速前进!"老船长嘶吼着转舵,
"是玄冥教的'黑蛟'!"云无涯冲上甲板,叶寒衣紧随其后。那三艘船速度极快,
转眼间已经能看清甲板上寒光闪闪的弩炮。"进舱!"云无涯推叶寒衣,
"你伤还没好......""闭嘴。"叶寒衣已经抽出软剑,"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第一支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飞来,云无涯挥剑斩落。但紧接着是十几支齐射,
两名水手惨叫中箭。一支铁箭射穿主帆,帆布"刺啦"裂开个大口子。"准备接舷战!
"老船长拼命转舵,白鲸号划出个急转弯。最近的黑蛟船已经逼近到二十丈内,
甲板上站满黑衣教众。云无涯突然跃上船舷:"我去拖延。"不等叶寒衣阻拦,
他已纵身跳向海面。"你疯——"叶寒衣的惊呼戛然而止。云无涯的脚竟然踏在水面上!
不是轻功那种短暂的点水,而是如履平地般站在浪尖。
他感到体内两种冲突的真气此刻奇妙地融合了,断剑亮起前所未有的青光。
黑蛟船上的玄冥教徒也惊呆了。云无涯趁机疾奔过去,断剑横扫,一道半月形剑气破空而出,
将最近那艘船的前桅拦腰斩断。"放箭!放箭!"船上乱作一团。箭雨袭来时,
云无涯本能地旋转断剑。真气在周身形成漩涡,箭矢纷纷偏离。
他尝试着将"惊涛诀"的运劲方式融入剑招,断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音。
"苍龙......饮海!"这一剑挥出,竟真带起海潮虚影。剑气化作青龙形状,
咆哮着撞上黑蛟船。船身像纸糊般被撕开个大洞,海水疯狂涌入。
但这一击也耗尽了云无涯的真气。他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海面上。
另外两艘黑蛟船趁机包抄过来,弩炮对准了失去行动能力的他。千钧一发之际,
白鲸王突然从海底跃出!巨大的尾鳍拍在水面,掀起十丈高的浪墙。
两艘黑蛟船像玩具般被抛起又落下,数名教众落水。云无涯趁机踏浪返回白鲸号,
刚跳上甲板就喷出一口鲜血。"经脉断了三处。"叶寒衣扶住他,"再运功会死!
"云无涯却看向她身后:"小心!"最后一艘黑蛟船已经靠帮,铁钩牢牢扣住白鲸号船舷。
数十名玄冥教徒跳帮过来,为首的是个戴青铜面具的瘦高男子,手持双刀。"玄武堂副堂主,
鬼刀莫七。"叶寒衣低声道,"他的双刀喂了'碧蚕蛊毒'。
"莫七阴森森地笑了:"楼主让我带句话——七月十五前不完成任务,
你妹妹就会代替你进'万蛊池'。"叶寒衣身体明显一颤。云无涯强撑着想站起来,
却被她按住肩膀:"别动,你现在的状态连剑都拿不稳。"说完她解下腰间软剑,
竟缓缓走向莫七:"我跟你回去。""寒衣!"云无涯怒吼。莫七得意地伸出枯瘦的手。
就在他要抓住叶寒衣的瞬间,少女突然反手从发髻拔下一根银簪,快如闪电地刺入莫七咽喉!
"我妹妹若少一根头发,"叶寒衣在莫七耳边轻声道,"我就让玄冥教上下鸡犬不留。
"莫七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其余教众怒吼着冲来。叶寒衣捡起他的双刀,
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中。她出刀的角度刁钻至极,每次寒光闪过必有人倒下。
但敌人实在太多,很快她背上就添了道伤口。云无涯看着这一幕,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他抓起断剑,不顾经脉欲裂的剧痛强行运功。
这次真气不是沿着《山河剑典》或惊涛诀的路线,而是自行开辟了一条新路径!"啊——!
"断剑爆发出刺目金光,剑身竟自行修复了半尺!云无涯跃入战团,剑光过处,
五名教众同时倒地。他与叶寒衣背靠背站着,一人剑势大开大合如怒海狂涛,
一人双刀诡谲似毒蛇吐信,配合得天衣无缝。最后一名敌人倒下时,白鲸号已经千疮百孔。
老船长指挥水手砍断勾索,幸存的玄冥教徒驾船狼狈逃窜。云无涯拄着断剑单膝跪地,
眼前一阵阵发黑。"撑住......"叶寒衣架着他回到舱房,刚关上门他就昏死过去。
恍惚中,云无涯感觉自己漂浮在海上。月光很亮,照得海面如同水银。远处有座小岛,
岛上站着个穿白衣的女子,背影像极了他梦中常见的母亲。
"娘......"他无意识地伸手。"醒醒!"有人拍打他的脸。云无涯艰难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躺在舱床上,上衣被解开,胸口扎着七根金针。叶寒衣跪坐在旁,
手里拿着那块铜镜,镜面反射着月光照在他身上。"别动。"她声音沙哑,
"我在用'月华引'替你疏导经脉。"云无涯这才注意到铜镜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最上方是"七星刺客名录",第一个名字赫然是"叶寒霜"——与叶寒衣仅一字之差。
"你妹妹?"他虚弱地问。叶寒衣手一抖,铜镜差点掉落。沉默许久,
她才低声道:"孪生妹妹。三年前被楼主抓去......训练成我的替补。
"月光透过舷窗照在她侧脸,云无涯第一次看清她眼角有颗很小的泪痣。
一滴泪水正悬在那里,要落不落。"碧血楼的任务......""刺杀蓬莱岛主。
"叶寒衣苦笑,"就在七月十五的双月悬空之夜。
"云无涯突然抓住她的手:"山河印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话音未落,
船身突然剧烈一震。外面传来老船长变了调的呼喊:"蓬莱仙山!我们到了!
"叶寒衣迅速收起铜镜,扶云无涯到窗前。晨雾中,一座笼罩在七彩霞光中的岛屿若隐若现。
岛上山峰陡峭如剑,最高处有座白塔直插云霄。"观潮亭就在那里。"叶寒衣轻声道,
"明晚就是......""七月十五。"云无涯接话,感到她的手在自己掌心微微发抖。
海风突然变大,吹散了部分雾气。阳光照在蓬莱岛上空,
竟隐约可见两轮月亮虚影——一轮皎白,一轮赤红,正缓缓靠近。
"双月悬空......"叶寒衣呼吸急促,"提前了?"云无涯望向仙山,
体内血脉突然沸腾起来。断剑在桌上自行颤动,发出清越的剑鸣。他冥冥中感到,
所有的谜团,都将在那座白塔下揭晓。第七章 白塔剑鸣蓬莱岛的码头由整块白玉雕成,
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云无涯刚踏上岸,体内真气就自行运转起来,比平日快了数倍。
断剑在鞘中嗡嗡震颤,像有什么在召唤它。"灵气浓度是外界的十倍。"叶寒衣深吸一口气,
脸色好了许多,"在这里疗伤事半功倍。"老船长跪在船头不敢上岸:"仙长们有规矩,
凡人不得......""多谢相送。"云无涯拱手致谢,忽然想起什么,
"那位老丈说的云岫,您可认识?""云......"老船长脸色大变,连连摆手,
"老朽什么都不知道!"说完逃也似的扬帆离去。码头空无一人,只有条青石小径通向岛内。
两侧奇花异草散发着淡淡清香,云无涯每走一步,都感觉有暖流从脚底涌入经脉。
三天来郁结的伤痛竟缓解了不少。转过一道山崖,眼前豁然开朗。九道瀑布从峭壁上垂落,
在谷底汇成清澈的湖泊。湖心岛上有座七层白塔,
塔尖直指苍穹——正是他们在海上看到的那座。"观潮亭就在塔顶。"叶寒衣指向高处,
"看塔基的纹路。"白塔底部刻满剑形浮雕,所有剑尖都指向正东方的石门。
门前盘坐着个灰袍老者,白发垂地,面前插着柄无鞘长剑。云无涯刚走近,老者突然抬头。
那一瞬间,他感到有剑气扑面而来,本能地侧身闪避。断剑自行跳出剑鞘三寸,
发出清越鸣响。"二十年了......"老者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铁剑,
"终于等到剑仙血脉归来。"云无涯一愣:"前辈认错人了。
在下......"老者突然跃起,速度快得拉出残影。云无涯仓促拔剑相迎,
却见老者在三步外轰然跪倒,额头触地:"老奴剑侍白猿,恭迎少主归岛!
"叶寒衣的软剑已经抵在老者后心,见状也愣住了。
云无涯连忙按住她手腕:"前辈这是何意?"老者抬头,浑浊的眼中竟有泪光:"少主请看。
"他拔起面前长剑划破掌心,将血滴在塔基的剑纹上。血珠沿着纹路流动,
最终汇入某个凹槽。塔身突然亮起柔和白光,映出大门上隐藏的图案——展翅欲飞的鸾鸟,
与云无涯剑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唯有剑仙血脉能开启白塔。"老者颤声道,
"少主眼中金纹,便是明证。
"云无涯摸向自己的眼睛:"我母亲......""云岫仙子乃蓬莱剑阁最后传人。
"老者恭敬道,"二十年前为保山河印不落贼手,携印离岛,自此下落不明。
"叶寒衣突然插话:"山河印到底是什么?"老者这才注意到她,
目光在她腰间软剑上停留片刻:"碧血罗刹也来了?
看来双月之期果然......"摇摇头没再说下去。"请前辈明示。"云无涯拱手。
"山河印是上古剑仙镇压东海灵脉的至宝,每甲子现世一次。"老者指向塔顶,
"明日双月悬空时,印中剑诀将自行显现,得之者可掌天下兵戈。"正说着,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众人抬头,只见白日当空却现出两轮月亮虚影——一轮皎白,一轮赤红,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提前了!"老者脸色大变,"双月交汇就在今夜子时!
"仿佛回应他的话,白塔突然发出低沉轰鸣。塔身剑纹次第亮起,在石门上投射出复杂星图。
云无涯怀中的《山河剑典》残本突然发烫,自行飞出悬在半空,
残页上的星图与门上投影完美契合。"剑典认主......"老者激动得胡须颤抖,
"果然是少主!"突然,破空声袭来!叶寒衣反应极快,软剑卷落三枚透骨钉。
树林中走出个与叶寒衣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衣少女,只是眼角没有泪痣,目光冷得像冰。
"姐姐,好久不见。"少女声音毫无起伏,"楼主让我提醒你,子时前不完成任务,
我就得带着你的脑袋回去。""寒霜......"叶寒衣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叶寒霜歪头一笑,
这个本应俏皮的动作在她做来却诡异非常:"我很好啊。炼魂蛊比七日断魂舒服多了,
至少不会疼。"她突然拔刀冲向叶寒衣,"楼主说这次只要一个活着的碧血刺客!
"姐妹俩战作一团,招式如出一辙却招招致命。云无涯想插手,
却被老者拦住:"碧血楼内务,外人不宜干涉。""可她——""少主请看。
"老者指向叶寒霜脖颈,那里隐约有蛛网状黑纹,"炼魂蛊已侵蚀神智,
除非施术者亲自解蛊,否则......"话未说完,白塔突然剧烈震动。
石门上的星图开始旋转,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贯双月。云无涯的断剑猛地飞出剑鞘,
悬浮在光柱中剧烈震颤,锈迹纷纷剥落。"剑魂觉醒!"老者惊呼,"孤鸾要重现人间了!
"断剑在光中伸展延长,最终化作三尺青锋。剑身透明如水晶,内有流云般的纹路游动。
剑格处的鸾鸟雕刻睁开双眼,竟是两颗红宝石镶嵌而成。云无涯伸手握剑,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白衣女子怀抱婴儿站在塔顶,黑衣人围攻蓬莱岛,
血与火中的离别......最后定格在一个巨大的青铜印玺上,印纽是交错的刀剑形状。
"山河印......"他喃喃自语。另一边,叶寒衣的软剑已经缠住妹妹咽喉,
却迟迟下不去手。叶寒霜趁机一刀划在她腰间,鲜血顿时浸透衣衫。"姐姐还是这么心软。
"叶寒霜机械地笑着,"难怪楼主说你不合格。"叶寒衣突然变招,
软剑如银蛇般钻入妹妹袖中,挑出个小瓷瓶。她闪电般捏碎瓶子,
里面爬出只通体赤红的蜈蚣。"本命蛊?"老者倒吸冷气,"难怪能控制神智!
"叶寒衣一剑刺穿蜈蚣。叶寒霜顿时发出非人的惨叫,七窍流出黑血,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叶寒衣急忙点她穴道,却被妹妹反手一刀刺入肩膀。
"杀......了我......"叶寒霜突然恢复清明,眼中满是痛苦,
"姐......求你了......"叶寒衣抱住妹妹,泪如雨下。云无涯想上前,
白塔却突然门户大开,强烈的吸力将他和老者一同扯入塔内。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隔绝了姐妹俩的身影。塔内空间远比外观大得多,仿佛另一个世界。无数长剑悬浮在空中,
剑尖全部指向中央的青铜祭坛。坛上放着个玉匣,匣缝中透出刺目金光。"山河印!
"老者激动道,"少主快去取印,老奴为您护法!"云无涯刚迈步,地面突然浮现巨大剑阵。
七柄形制各异的长剑从虚空中显现,结成北斗阵势。
最前方的古剑发出苍老声音:"验明正身。"老者急忙割腕洒血,剑阵却纹丝不动。
云无涯若有所思,用孤鸾剑划破指尖。血珠滴在剑阵中央的瞬间,七剑同时鸣响,
让开一条通路。"果然是剑仙血脉!"老者热泪盈眶。云无涯走向祭坛,
每走一步都感觉压力倍增。到第三步时,肩上如扛山岳;第五步,七窍开始渗血;第七步,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就在他即将触及玉匣时,塔顶突然传来巨响。一道黑影破顶而入,
轻飘飘落在祭坛另一侧——是个戴青铜鬼面的高大男子,腰间悬着九环大刀。"宇文绝!
"老者拔剑怒喝,"你竟敢擅闯剑阁禁地!"玄冥教主轻笑一声,
面具下的眼睛盯着云无涯:"藏剑山庄的余孽,果然来了。"他突然出手,
一道黑气直奔云无涯面门。老者闪身挡在前面,长剑与黑气相撞,爆出刺目火花。趁这空隙,
云无涯咬牙向前一扑,右手终于碰到玉匣。刹那间,整座白塔亮如白昼。
悬浮的千万长剑同时鸣响,声浪震得宇文绝连退数步。玉匣缓缓打开,
里面是个巴掌大的青铜印玺,印纽正是刀剑交错之形。
"山河印......"云无涯伸手去拿,背后却突然一凉。老者的长剑从他后心透出,
剑尖滴血。云无涯难以置信地回头,看见老者眼中泛着和叶寒霜一样的黑气。
"对不住......少主......"老者面容扭曲,
"他给我下了......噬心蛊......"宇文绝大笑着一掌击飞垂死的老者,
向祭坛走来:"剑侍白猿守护白塔二十年,终究还是着了道。"他伸手抓向山河印,
"多谢你帮我解开最后封印。"云无涯眼前发黑,却死死按住玉匣。
后心的伤口传来刺骨寒意,显然是喂了毒。意识模糊间,他听到孤鸾剑发出愤怒的鸣响,
塔外双月已经重叠大半。"垂死挣扎。"宇文绝一脚踢开他,拿起山河印,"有了这个,
再加上《山河剑典》,天下武林尽在......"话未说完,塔门突然爆裂。
一道血色身影飞掠而入,软剑直取宇文绝咽喉!
"叶寒衣......"云无涯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她左臂不自然下垂,脸上满是血污,
却目光如电。宇文绝轻松避过,反手一掌将她击飞:"碧血楼的小虫子也来送死?
"叶寒衣撞在墙上滑落,却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看你手里。"宇文绝低头,
发现山河印上沾了层透明液体,正在腐蚀他的皮肤:"唐门化骨水?!"趁他分神,
云无涯用尽最后力气掷出孤鸾剑。剑光如虹,精准刺入宇文绝持印的手腕。山河印脱手飞出,
被叶寒衣凌空接住。"找死!"宇文绝暴怒,周身黑气翻涌。
但塔顶突然射下赤白交织的光柱,正好笼罩山河印。印玺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无数金色文字从印纽流出,在空中组成篇章。
"《山河剑诀》......"宇文绝贪婪地仰望,"是我的!"他纵身跃向光柱,
却在接触金文的瞬间被弹开,整条手臂焦黑如炭。
叶寒衣趁机扶起云无涯:"只有剑仙血脉能接受传承!"云无涯勉强站起,在金光照耀下,
他后心的伤口竟开始愈合。金色文字如流水般涌入他的眉心,孤鸾剑自行飞回手中,
剑身光芒大盛。"不——!"宇文绝发出不甘的怒吼,整座白塔开始崩塌。巨大石块砸落,
他不得不闪避退走,"我们很快会再见,剑仙传人!"云无涯在金文中浮沉,
感觉无数剑招烙印在脑海。最后一段文字尤其清晰:"双月悬空夜,血脉觉醒时。
一剑开天门,万兵俯首日。"当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站在塔顶观潮亭中。
叶寒衣靠在栏杆上,怀中抱着昏迷的妹妹。远处海天相接处,赤白双月已经完全重叠,
照耀着波涛万顷。"你接受了传承?"叶寒衣轻声问。云无涯点头,孤鸾剑在他手中轻吟。
他能感觉到体内流淌着全新的力量,后心伤口也已愈合。
"寒霜她......""蛊毒暂时压制了。"叶寒衣抚摸妹妹的脸,
"但需要碧血楼主的本命蛊才能彻底解除。"云无涯望向海面,
三艘玄冥教的战船正驶离蓬莱。更远处,
还有艘赤红楼船静静停泊——碧血楼的标志若隐若现。"接下来怎么办?"叶寒衣问。
云无涯握紧孤鸾剑,剑身映出他金色的瞳孔:"去找碧血楼主,救你妹妹。"他顿了顿,
"然后,了结二十年的恩怨。"海风骤起,吹散塔顶烟尘。朝阳跃出海面,为两人镀上金边。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江湖的风云,也将因剑仙传人的归来而变色。
第八章 赤红楼船赤红楼船像块凝固的血,浮在黎明前的海面上。云无涯蹲在礁石后,
孤鸾剑用布条缠住剑身,以免反光暴露位置。叶寒衣潜到他身旁,黑衣被海水浸透,
紧贴在身上。她怀中抱着昏迷的叶寒霜,妹妹的呼吸微弱如游丝。
"东南角守卫每半刻钟换岗。"叶寒衣压低声音,"我们可以从锚链爬上去。
"云无涯凝视楼船甲板。那里站着八个红衣守卫,
每人腰间别着七把不同形状的飞刀——碧血楼"七星卫",个个都是暗器高手。
更麻烦的是船舷边挂着的铜铃,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报警。
"你妹妹......""先送她到安全地方。"叶寒衣指向不远处漂浮的渔箱,
"我在里面放了空气囊,能撑两个时辰。"云无涯接过叶寒霜,少女轻得像个纸人。
他注意到姐妹俩左耳垂都有颗小红痣,位置分毫不差。当他把叶寒霜放入渔箱时,
少女突然睁眼,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
"姐......快走......"她声音细如蚊蚋,"楼主是......"话未说完,
眼中黑气再度弥漫。云无涯连忙点她睡穴,轻轻合上箱盖。渔箱随波漂向远处礁石群,
那里有他提前布置的浮标。"走。"叶寒衣已经解开软剑。两人如海豹般滑入水中,
潜向楼船锚链。铁链上长满滑腻的海藻,
云无涯攀爬时感到体内真气运行不畅——昨日接受剑诀传承的后遗症还在。
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跟着叶寒衣翻过船舷。"咔嗒"。叶寒衣的银针精准射入铜铃机关,
卡死了击锤。两人狸猫般溜进阴影处,甲板上飘来浓烈的酒香和烤鱼味。
七名红衣人围坐在火盆旁,其中一人正转动铁钎上的海鱼。"楼主说天亮前那丫头不回来,
就直接启动'七星祭'。"一个疤脸汉子撕扯着鱼肉,"反正有她妹妹的血也够用。
"云无涯感觉身旁叶寒衣身体骤然绷紧。他轻轻按住她手腕,指尖传来剧烈脉搏。
"听说这次祭品不一般。"另一个瘦子压低声音,
"跟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闭嘴!"疤脸厉喝,"不想活了吗?
"云无涯与叶寒衣交换眼神,悄悄绕向主舱。走廊两侧挂满画像,全是年轻女子的肖像,
面容竟与叶寒衣有几分相似。最末一幅被黑纱遮盖,隐约可见画中女子身着嫁衣。
"这是......""历代碧血罗刹。"叶寒衣声音发颤,"最年轻的是我,
最早那幅据说是一百年前......"她突然住口。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两人闪身躲入侧舱。这是个书房,四壁书架堆满竹简,中央书案上摊着幅海图,
标注着蓬莱岛与某处无名礁屿的航线。云无涯目光被案角一块玉简吸引。那玉简通体碧绿,
表面刻着与孤鸾剑相似的纹路。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玉简突然亮起刺目青光!"啊!
"剧痛如电流窜遍全身,云无涯跪倒在地。眼中世界变成青金色,视线穿透层层甲板,
直接看到楼船最底层——那里有个圆形祭坛,七盏青铜灯排列成北斗形状。更惊人的是,
他能清晰看到每个人体内的真气流动,包括身旁叶寒衣经脉中残余的蛊毒黑气。"云无涯!
"叶寒衣焦急的脸在模糊视线中晃动,"你怎么了?""我没事......"他开口,
却被自己声音吓到——语调中带着非人的回响,像有两个声音在同时说话。门外脚步声骤停。
"谁在里面?"叶寒衣当机立断,软剑刺穿门板,精准命中门外人咽喉。
那人倒地声引来更多守卫,她拽起云无涯破窗而出,落在下层甲板上。
"你的眼睛......"她惊愕地松开手。云无涯从舷窗倒影中看到,
自己双眼完全变成金色,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如同......海中的白鲸王。
六名七星卫包抄过来。云无涯本能地拔剑,孤鸾剑竟发出龙吟般的颤音。剑锋划过之处,
空气如水波荡漾。最前面的两名守卫突然僵住,眉心缓缓浮现红点,倒地身亡。"剑气化丝?
"剩下四人惊恐后退,"这是剑仙......"云无涯自己同样震惊。
方才那一剑根本没用《山河剑诀》,只是随手一挥,体内真气就自行运转出全新路线。
他能感觉到每个敌人最薄弱的命门,就像猎手本能地知道猎物要害。"去底层祭坛。
"他声音仍带着双重回响,"那里有答案。"叶寒衣点头,软剑如银蛇开路。
两人一路杀到船舱底部,沿途守卫越来越多,却无人能挡云无涯一剑。他动作越来越流畅,
孤鸾剑仿佛成为身体的延伸。底层舱门由精钢打造,刻着七颗滴血的星星。
云无涯将手掌按在中央星位,剑仙血脉自动激发,门锁"咔嗒"弹开。祭坛室比想象中广阔。
七根铜柱环绕中央石台,每根柱子上绑着个赤身少女,胸口画着星图。
石台上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红衣人,手中捧着个水晶瓶,瓶中有团蠕动的黑影。"来得正好。
"面具人声音雌雄莫辨,"七星祭就差最后两味药引了。
"叶寒衣软剑直指对方:"放了我妹妹!""傻孩子,她不是你妹妹。"面具人轻笑,
"你们是孪生三姐妹,只不过我把最小的那个......"手指轻抚水晶瓶,
"培养成了蛊皿。"云无涯剑尖微抬:"你就是碧血楼主?"面具人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张与叶寒衣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最惊人的是她眉心有个小小剑痕,
与孤鸾剑的剑格形状完全吻合。"你可以叫我楼主,
或者......"她目光落在叶寒衣身上,"娘亲。"叶寒衣如遭雷击,
软剑差点脱手:"不可能!我娘早死了......""死在藏剑山庄那夜?"楼主轻笑,
"那夜死的只是个替身。"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藏剑印记,"认识这个吗?
"云无涯瞳孔骤缩。那是藏剑山庄核心弟子才有的烙痕,
位置形状与他父亲留下的笔记记载分毫不差。"你是......""云岫的剑侍,叶红棉。
"楼主眼中闪过怨毒,"也是她最信任的姐妹。"她突然将水晶瓶砸向石台,
"可惜她选了你父亲!"黑雾暴起!云无涯挥剑斩去,雾气却如有生命般避开剑锋,
分成七股钻入铜柱少女口鼻。少女们同时睁开眼,瞳孔全变成漆黑一片。"七星噬魂蛊已成。
"楼主跃上铜柱,"就用剑仙传人的血,祭我二十年谋划!"七个少女挣脱束缚扑来,
动作快得不似人类。云无涯顾忌她们是被控制的无辜者,剑招束手束脚,很快被逼到墙角。
叶寒衣情况更糟,面对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少女们,她根本下不去杀手。"她们早死了!
"云无涯喝道,"现在只是蛊虫操控的躯壳!"叶寒衣咬牙变招,软剑如鞭抽翻两个少女。
但另外五个已经结成剑阵,将他们团团围住。云无涯感到眼中金光开始消退,
血脉觉醒的力量正在流失。"用那招......"叶寒衣突然背靠住他,
"沧海......"云无涯心领神会。孤鸾剑横摆,叶寒衣的软剑则竖直贴合。
两人内力通过相贴的剑身传递,竟形成完美循环。
这是他们在白鲸号上无意中发现的合击之术,却从未在实战中用过。"一剑!
"双剑同时挥出。孤鸾剑引动《山河剑诀》,软剑则带起惊涛诀真气,两股力量螺旋纠缠,
化作青蓝交织的龙卷。七个蛊女瞬间被绞成碎片,余波直冲铜柱上的楼主。"不可能!
"楼主仓皇闪避,仍被剑气扫中右臂,整条胳膊齐肩而断。整艘楼船剧烈摇晃,
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云无涯这一剑威力远超预期,直接斩穿了七层甲板!
海水从裂缝疯狂涌入,船体开始倾斜。"走!"他拉住叶寒衣冲向出口。
楼主却在狂笑:"跑吧!剑诀传承者加上碧血之躯,终究会是我的祭品!
"她突然掷出个玉匣,"想知道云岫怎么死的吗?看看这个!"云无涯本能地接住匣子,
瞬间如遭雷击——匣中是他母亲的玉佩,上面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你撒谎!
"他怒吼着想冲回去,却被叶寒衣死死拽住。"船要沉了!"两人跌跌撞撞冲出船舱,
整艘楼船已经倾斜三十度。甲板上乱作一团,幸存的七星卫忙着放下救生艇。
云无涯四下寻找渔箱,却见它正在远处随波起伏。"寒霜......"叶寒衣想跳海去追,
却被爆炸的气浪掀翻。一根着火的桅杆砸向叶寒衣,云无涯飞身扑救,背后被烈焰灼伤。
他抱着叶寒衣滚到船舷边,发现所有救生艇都已离开。"抱紧我。"他咬牙搂住叶寒衣的腰,
纵身跃入大海。入水瞬间,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赤红楼船化作火球缓缓沉没,
冲击波将两人推出老远。云无涯拼命游向渔箱,却发现它正漂向更远处。
"坚持住......"他咬牙划水,背后烧伤被海水浸得剧痛。
叶寒衣突然挣脱他的手臂:"你带伤游不快,我去!"说完如海豚般潜向深处。云无涯想追,
却因失血过多动作越来越慢。恍惚中,他看到叶寒衣追上渔箱,打开后却僵在原地。
接着有个黑影从箱中跃出,一刀刺入叶寒衣胸口!"寒衣!"云无涯嘶吼着拼命游去,
却见那黑影摘下伪装——是叶寒霜!但此刻少女眼中毫无黑气,反而清明如水。
她拔出染血的短刀,对云无涯露出诡异的微笑,然后拖着叶寒衣潜入深海。"不——!
"云无涯疯狂下潜,却因伤势过重渐渐失去意识。最后看到的,
是深海处一抹快速消失的红影,以及......叶寒衣飘散的长发。
海水灌入肺部的痛苦中,他隐约感到有东西托起自己。朦胧视线里,
白鲸王的银白身躯在身下浮现,
正载着他游向远处的礁石......第九章 孤凤现世咸涩的海水从喉咙里呛出来时,
云无涯看到满天星斗在旋转。他躺在湿漉漉的礁石上,背后烧伤火辣辣地疼。
白鲸王巨大的银白身躯在不远处海面浮沉,月光为它镀上蓝边。
"寒衣......"云无涯挣扎着撑起身子,四顾寻找那个身影。海面空荡荡,
只有漂浮的船骸。白鲸王发出低沉鸣叫,转头向某个方向游去,又停下来等他。
云无涯踉跄着涉水跟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绕过礁石群,
眼前出现个月牙形的小海湾,沙滩上立着块黑色石碑。碑高约丈余,
表面布满海水侵蚀的痕迹。云无涯走近时,孤鸾剑突然剧烈震颤,挣脱剑鞘飞向石碑,
"铮"地插入碑前沙地。"这是......"他伸手触碰碑面,
指尖刚接触就感到电流般的刺痛。碑文亮起幽幽蓝光,显现出密密麻麻的古篆。
最上方三个大字尤为醒目:"诛邪录"。"诛邪剑碑?"云无涯念出旁边小字,"镇海眼,
锁妖邪......"话音未落,碑文突然扭曲变形,
化作流动的画面呈现在他眼前——二十年前的藏剑山庄,灯火通明的夜晚。
一个与叶寒衣容貌相似的女子跪在祠堂,怀中抱着对孪生女婴。
她对面站着云无涯的母亲云岫,正在解下腰间玉佩。"红棉,此去凶险,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庄主夫人放心,叶红棉誓死保护小姐们!"画面突然跳转。暴雨夜的山路,
叶红棉浑身是血,抱着女婴在林中狂奔。身后追兵的火把如长龙,
为首者手持九环刀——正是年轻时的宇文绝!"把剑仙血脉交出来!
"宇文绝的吼声穿越幻境,"你主子已经死了!"最后一幕是悬崖边。
叶红棉将女婴藏在树洞,自己引开追兵。她身中数箭仍死战不退,最终被宇文绝一刀穿胸,
坠入怒海......幻象消散,云无涯踉跄后退。碑文恢复原状,
但多了行血字:"叶红棉忠烈,其志永铭"。
"所以现在的碧血楼主是......"云无涯恍然大悟,"冒充的!
"白鲸王突然发出警示的鸣叫。云无涯转头看去,海平线上出现艘黑帆船,
桅杆挂着血色旗帜——碧血楼的援兵!没有时间了。云无涯拔起孤鸾剑,剑身滚烫如烙铁。
他想起幻象中母亲交给叶红棉的玉佩,与碧血楼主展示的一模一样。如果真楼主已死,
那现在的楼主很可能是......"宇文绝的人。"云无涯握紧剑柄,
"难怪她知道母亲的事。"但要救叶寒衣,仅凭孤鸾剑远远不够。
云无涯回忆《山河剑诀》最后记载:"孤鸾鸣,孤凤应,双剑合璧破九幽"。
难道还有一把对应的"孤凤"剑?仿佛回应他的想法,诛邪剑碑突然裂开,
露出内部中空的结构。一截剑柄静静躺在其中,形制与孤鸾剑相似,却是左向的鸾鸟造型。
云无涯伸手去拿,却被无形屏障弹开。碑面浮现新文字:"唯真心可启,以血为证"。
他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让鲜血洒在剑柄上。血珠没有滑落,而是被剑柄吸收。
随着"咔嗒"轻响,剑柄松动,但剑身部分仍不知所踪。"剩下的在哪?
"云无涯急切地环顾四周。白鲸王用头拱了拱他,然后转向深海。云无涯会意,
忍着伤痛爬上鲸背。白鲸王载着他潜入海中,向着海底火山游去。水温越来越高,
周围开始出现奇怪的发光鱼群。在火山口附近,云无涯看到个半埋在熔岩中的石台,
台上插着半截透明剑身,与诛邪剑碑中的剑柄显然是一体。
"孤凤剑......"他在心中默念。白鲸王停在安全距离外。
云无涯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靠近岩浆无异于自杀。但想到叶寒衣可能正遭受折磨,
他毫不犹豫地跃下鲸背,向石台游去。炽热的海水灼烧着伤口,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他即将触及石台的刹那,火山突然喷发!滚烫的水流裹挟着碎石将他冲开,
后背撞在岩壁上。一口鲜血喷出,染红面前海水。云无涯挣扎着向前,
手指离剑柄只剩三寸......两寸......一寸......指尖碰到剑身的瞬间,
整个海底剧烈震动。孤凤剑爆发出耀目红光,熔岩如活物般退开。剑身自动飞起,
与云无涯手中的剑柄合二为一。"锵——!"清越剑鸣穿透海水,连白鲸王都被震得后退。
云无涯感到一股清凉气息从剑柄流入体内,迅速修复着灼伤。他紧握完整的孤凤剑,
被白鲸王带出海面。月已西沉。云无涯跪在沙滩上剧烈咳嗽,
手中新剑在月光下呈现奇特的半透明红色,剑身内有火焰般的纹路流动。
与孤鸾剑的轻灵不同,孤凤剑沉甸甸的,挥动时带起灼热气流。
"还有时间......"他望向渐亮的天色,想起碧血楼主提到的"双月再现"。
白鲸王忽然用鼻子推来一节浮木。云无涯会意,将双剑交叉绑在背后,爬上浮木。
白鲸王用头顶着浮木,向远方的黑帆船游去。接近敌船时,云无涯潜入水中,
从锚链攀援而上。甲板上守卫昏昏欲睡,被他轻松解决。顺着血腥味,
他找到下层舱室的入口。门内是条幽深走廊,尽头传来女子的抽泣声。云无涯贴门倾听,
认出是叶寒霜的声音:"......姐姐撑不住了......""闭嘴!"楼主厉喝,
"再有一个时辰,双月之力就会达到顶峰。到时候用她的血激活山河印,
我就能......"云无涯踹门而入。
室内景象让他血液凝固——叶寒衣被铁链锁在祭坛上,穿着与幻象中云岫相似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