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未真正分开

暴雨迷踪2018年7月23日 21:47沈夏的指甲抠进方向盘真皮套缝隙，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正在发疯。

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越野车已经跟了三个路口，远光灯像某种深海怪物的瞳孔。

她摸向副驾驶座上的相机包，指尖触到昨夜在程氏医院后巷拍到的冷藏车照片。

手机导航突然黑屏，仪表盘所有指示灯同时熄灭。

雷声碾过天际的刹那，黑色越野车加速撞上她车尾。

天旋地转中，沈夏最后看见的是飞溅的玻璃碎片在雨幕里划出冰蓝色弧线，像极了当年孤儿院火灾时那些燃烧的窗框。

1998年7月23日 21:47程凛踮脚够到实验室气窗时，狂风正卷着雨滴抽打他后背。

冷冻舱幽蓝的光晕里，双胞胎哥哥程郁的睫毛结着霜。

父亲的白大褂染着血，正在记录本上写着："实验体CY-01脑波活动终止，准备进行心脏摘除......"警报声突然炸响，程凛摔进消毒水漫溢的走廊。

他拼命往亮着出口指示灯的方向跑，身后传来机械门滑开的嘶鸣。

手术推车轱辘声碾过心跳，父亲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把二号实验体带回来。

"2018年7月23日 22:13"血压90/60，瞳孔对光反应迟钝。

"女护士的声音像是从深水传来。

沈夏感觉手臂被扎进冰凉的针头，勉强撑开眼皮时，看见救护车顶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团。

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正将淡绿色液体推入输液管。

沈夏用尽力气蜷起手指——这是调查器官黑市时学到的常识，咪达唑仑静脉注射的前兆。

"停手。

"低沉的男声切开雨声。

银色钢笔抵住护士腕动脉，握笔的手骨节分明，袖扣是两枚手术刀造型的黑曜石。

沈夏顺着笔尖往上看，撞进一双裹着暴雨的眼睛。

程郁的白衬衫领口溅着泥点，第三颗纽扣在顶灯下泛着诡异幽光。

护士突然抽搐着栽倒，撞翻了急救器械推车。

沈夏在肾上腺素飙升中看清那人胸牌——本该写着"程郁"的位置，烫金字体却是"CY-02"。

"睡吧，沈记者。

"程郁的指尖擦过她渗血的额角，皮革手套浸着苦艾酒的气息，"这场游戏里清醒的人死得最快。

"1998年7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