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冷风如针,肆意穿刺着城市的每一处缝隙,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驱赶殆尽。市立医院急诊室里,紧张的氛围如同一张被拉至极限的弓,随时可能断裂。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蜂鸣,那声音尖锐而急促,直直地射进苏瑾的心底,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紧握着手术钳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这细微的动作,就像她此刻混乱的内心,外表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波涛汹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与汽油、铁锈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在这狭小又充斥着生死气息的空间里弥漫开来,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躺在抢救台上的男人,是苏瑾的丈夫。他的整片左胸塌陷,呈现出一种令人触目惊心的凹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攥过。原本洁白如雪的衬衫,此刻已被鲜血染成了暗红,那颜色就像恶魔用鲜血肆意涂抹的画布,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血压 60/40!” 护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在这紧张得让人窒息的急诊室里格外突兀,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苏瑾的神经。苏瑾死死地盯着心电监护上那如同脱缰野马般乱窜的波形,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恐惧,镊子夹着棉球,轻轻擦过男人的颈侧。那里,有道新月形的疤痕,是去年她生日时,两人一起吃火锅,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被滚烫的汤汁烫伤留下的。这道曾经是他们甜蜜生活小小印记的疤痕,此刻却如同一把重锤,重重地撞击着苏瑾的心,让她的内心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突然,棉球被垂死之人痉挛的手指紧紧攥住,掌心里硌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瑾...” 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混着血沫,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紧接着,心电图无情地拉成了直线,那单调的声音仿佛是命运的宣判,宣告着生命的消逝。苏瑾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掰开他僵硬的手指,一枚樱花发卡,毫无预兆地扎进她的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疼痛仿佛是从掌心直接蔓延到了心底。窗外,秋雨如注,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