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顶层的吊灯忽明忽暗，林轩趴在积灰的旧书堆里打了个哈欠。
他讨厌值夜班，尤其在这座上世纪建成的老图书馆——潮湿的霉味渗进鼻腔，墙皮剥落的声音像老鼠啃噬耳膜。
但为了凑够下学期的生活费，他不得不接下这份兼职。
窗外暴雨如瀑，雨水顺着生锈的排水管轰鸣而下。
林轩瞥了眼手机屏幕，凌晨1点27分。
“最后一排书架检查完就能收工了……”他嘟囔着抓起手电筒，光束扫过书架时突然顿住。
第三层角落的《民国地方志》封面上，浮着一层诡异的青蓝色磷光。
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他伸手触碰书脊的刹那，指尖骤然刺痛。
“嘶——”他猛地缩手，一滴血珠落在书页上。
下一秒，整本书轰然炸开，无数泛黄的纸页在空中翻卷成旋涡。
林轩踉跄后退，却撞上一堵冰凉的“墙”——不，那根本不是墙，而是一具覆盖黑鳞的躯体手电筒“啪嗒”摔在地上。
昏黄的光晕里，一头三米高的怪物正俯视着他。
它长着蜥蜴般的头颅，竖瞳泛着熔金般的暗光，脊椎凸起的骨刺穿透皮肤，尾骨末端悬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血红色结晶。
最骇人的是它的右爪——五根指骨完全异化成刀刃，正抵在林轩喉间。
“龙侍……”怪物喉咙里挤出浑浊的低吼，“血……给我……”林轩浑身僵冷，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刀锋划破皮肤的瞬间，他本能地抬起左臂格挡——“铮！”
金属撞击声炸响，火星迸溅。
林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臂：原本苍白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银色鳞片，那些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最终凝结成半透明的臂铠。
怪物发出暴怒的嘶吼，刀爪再次劈下！
“低头！”
清冷的女声破空而来。
林轩下意识弯腰，一道银色锁链擦着他头顶掠过，精准缠住怪物的脖颈。
锁链另一端握在黑衣少女手中，她单脚踩在窗框上，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旁，右眼瞳孔泛着诡异的银白色。
“苏……苏瑶？”
林轩愣住了。
这是他高中时代隔壁班的女生，三年前突然退学，传闻说她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少女没有回应，左手快速结印。
锁链骤然收紧，怪物颈部的鳞片寸寸崩裂。
“你身上有‘初醒’的波动，”她转头看向林轩，银瞳如刀，“不想死就跟着我念——”“以血为契，龙骨为凭。”
“什么？”
“快念！”
怪物突然张开巨口，暗红色火球在喉间凝聚。
林轩头皮发麻，嘶声吼道：“以血为契，龙骨为凭！”
银鳞臂铠突然迸发刺目光芒。
他感到某种古老的意识在血管里苏醒，右手不受控地凌空一握——“轰！”
整排书架应声炸裂，一柄青铜长剑从虚空中浮现。
剑身铭刻着扭曲的龙形图腾，剑柄末端嵌着一颗幽蓝的宝石，正与林轩的瞳孔泛起同样的冷光。
接下来的十秒像被按下快进键。
林轩记不清自己如何挥动那柄重逾千斤的剑，只记得剑锋贯穿怪物胸膛时，那颗血色结晶轰然炸碎。
黑鳞躯体化作灰烬的瞬间，他听见一声凄厉的龙吟在颅内炸响。
“你杀了它。”
苏瑶收回锁链，声音毫无波澜，“但麻烦才刚开始。”
她指了指林轩的右眼。
更衣室的镜子里，他的虹膜正逐渐褪去褐色，取而代之的是与剑柄宝石相同的幽蓝。
窗外雨势渐歇，一缕月光穿透云层。
苏瑶忽然拽着他扑向墙角，几乎同时，整面玻璃幕墙被猩红火雨烧熔。
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它们比之前的怪物更庞大，脊椎间凸起的骨刺如同荆棘王冠。
“这些是‘堕鳞者’，被污染的龙侍。”
苏瑶撕开衣袖，露出缠绕绷带的小臂，“听着，我最多撑三分钟。
等会儿我引爆结界时，你从安全通道往天台跑——”“然后呢？”
林轩握剑的手还在发抖。
少女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会有人接应你，去‘龙影’的总部。”
她咬破指尖，在虚空划出血符。
“毕竟……你可是百年来第一个‘纯血’啊。”
爆炸的气浪掀翻书架时，林轩在漫天纸屑中狂奔。
他听见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听见苏瑶的锁链绞断堕鳞者咽喉的摩擦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越来越近的龙吼。
安全通道的铁门近在咫尺，然而——门后站着个穿唐装的男人。
他撑着一柄竹骨伞，伞面绘着褪色的敦煌飞天图，伞檐滴落的雨水却是诡异的暗金色。
“晚上好，小朋友。”
男人笑眯眯地举起怀表，“从你觉醒到现在，总共用了17分34秒。
打破记录了。”
林轩的剑尖对准他咽喉：“你也是怪物？”
“真失礼啊。”
男人用伞尖轻敲剑身，幽蓝宝石突然黯淡，“我是来给你上课的。”
他打了个响指，西周空间骤然扭曲。
当林轩再度睁眼时，己置身于一座青铜大殿。
九根盘龙柱高耸入云，每根柱顶都悬浮着一具棺材大小的冰晶，冰晶中封存着人形黑影。
“欢迎来到‘龙影’。”
男人摘下圆框眼镜擦拭，瞳孔深处掠过一线金芒。
“现在，该谈谈你的债务问题了——你刚才杀的那只龙侍，可是我们追查了三年的重要线索。”
林轩突然注意到，自己右手背浮现出一道血色符文，正随着心跳明灭。
像锁链，更像某种古老的契约。
雨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听见大殿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夹杂着似人非人的呜咽。
---男人抚摸着冰晶棺材轻笑：“你父亲二十年前也站在这里……用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神瞪着我。
他讨厌值夜班，尤其在这座上世纪建成的老图书馆——潮湿的霉味渗进鼻腔，墙皮剥落的声音像老鼠啃噬耳膜。
但为了凑够下学期的生活费，他不得不接下这份兼职。
窗外暴雨如瀑，雨水顺着生锈的排水管轰鸣而下。
林轩瞥了眼手机屏幕，凌晨1点27分。
“最后一排书架检查完就能收工了……”他嘟囔着抓起手电筒，光束扫过书架时突然顿住。
第三层角落的《民国地方志》封面上，浮着一层诡异的青蓝色磷光。
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他伸手触碰书脊的刹那，指尖骤然刺痛。
“嘶——”他猛地缩手，一滴血珠落在书页上。
下一秒，整本书轰然炸开，无数泛黄的纸页在空中翻卷成旋涡。
林轩踉跄后退，却撞上一堵冰凉的“墙”——不，那根本不是墙，而是一具覆盖黑鳞的躯体手电筒“啪嗒”摔在地上。
昏黄的光晕里，一头三米高的怪物正俯视着他。
它长着蜥蜴般的头颅，竖瞳泛着熔金般的暗光，脊椎凸起的骨刺穿透皮肤，尾骨末端悬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血红色结晶。
最骇人的是它的右爪——五根指骨完全异化成刀刃，正抵在林轩喉间。
“龙侍……”怪物喉咙里挤出浑浊的低吼，“血……给我……”林轩浑身僵冷，耳边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刀锋划破皮肤的瞬间，他本能地抬起左臂格挡——“铮！”
金属撞击声炸响，火星迸溅。
林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臂：原本苍白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银色鳞片，那些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殖，最终凝结成半透明的臂铠。
怪物发出暴怒的嘶吼，刀爪再次劈下！
“低头！”
清冷的女声破空而来。
林轩下意识弯腰，一道银色锁链擦着他头顶掠过，精准缠住怪物的脖颈。
锁链另一端握在黑衣少女手中，她单脚踩在窗框上，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旁，右眼瞳孔泛着诡异的银白色。
“苏……苏瑶？”
林轩愣住了。
这是他高中时代隔壁班的女生，三年前突然退学，传闻说她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少女没有回应，左手快速结印。
锁链骤然收紧，怪物颈部的鳞片寸寸崩裂。
“你身上有‘初醒’的波动，”她转头看向林轩，银瞳如刀，“不想死就跟着我念——”“以血为契，龙骨为凭。”
“什么？”
“快念！”
怪物突然张开巨口，暗红色火球在喉间凝聚。
林轩头皮发麻，嘶声吼道：“以血为契，龙骨为凭！”
银鳞臂铠突然迸发刺目光芒。
他感到某种古老的意识在血管里苏醒，右手不受控地凌空一握——“轰！”
整排书架应声炸裂，一柄青铜长剑从虚空中浮现。
剑身铭刻着扭曲的龙形图腾，剑柄末端嵌着一颗幽蓝的宝石，正与林轩的瞳孔泛起同样的冷光。
接下来的十秒像被按下快进键。
林轩记不清自己如何挥动那柄重逾千斤的剑，只记得剑锋贯穿怪物胸膛时，那颗血色结晶轰然炸碎。
黑鳞躯体化作灰烬的瞬间，他听见一声凄厉的龙吟在颅内炸响。
“你杀了它。”
苏瑶收回锁链，声音毫无波澜，“但麻烦才刚开始。”
她指了指林轩的右眼。
更衣室的镜子里，他的虹膜正逐渐褪去褐色，取而代之的是与剑柄宝石相同的幽蓝。
窗外雨势渐歇，一缕月光穿透云层。
苏瑶忽然拽着他扑向墙角，几乎同时，整面玻璃幕墙被猩红火雨烧熔。
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它们比之前的怪物更庞大，脊椎间凸起的骨刺如同荆棘王冠。
“这些是‘堕鳞者’，被污染的龙侍。”
苏瑶撕开衣袖，露出缠绕绷带的小臂，“听着，我最多撑三分钟。
等会儿我引爆结界时，你从安全通道往天台跑——”“然后呢？”
林轩握剑的手还在发抖。
少女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会有人接应你，去‘龙影’的总部。”
她咬破指尖，在虚空划出血符。
“毕竟……你可是百年来第一个‘纯血’啊。”
爆炸的气浪掀翻书架时，林轩在漫天纸屑中狂奔。
他听见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听见苏瑶的锁链绞断堕鳞者咽喉的摩擦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越来越近的龙吼。
安全通道的铁门近在咫尺，然而——门后站着个穿唐装的男人。
他撑着一柄竹骨伞，伞面绘着褪色的敦煌飞天图，伞檐滴落的雨水却是诡异的暗金色。
“晚上好，小朋友。”
男人笑眯眯地举起怀表，“从你觉醒到现在，总共用了17分34秒。
打破记录了。”
林轩的剑尖对准他咽喉：“你也是怪物？”
“真失礼啊。”
男人用伞尖轻敲剑身，幽蓝宝石突然黯淡，“我是来给你上课的。”
他打了个响指，西周空间骤然扭曲。
当林轩再度睁眼时，己置身于一座青铜大殿。
九根盘龙柱高耸入云，每根柱顶都悬浮着一具棺材大小的冰晶，冰晶中封存着人形黑影。
“欢迎来到‘龙影’。”
男人摘下圆框眼镜擦拭，瞳孔深处掠过一线金芒。
“现在，该谈谈你的债务问题了——你刚才杀的那只龙侍，可是我们追查了三年的重要线索。”
林轩突然注意到，自己右手背浮现出一道血色符文，正随着心跳明灭。
像锁链，更像某种古老的契约。
雨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听见大殿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夹杂着似人非人的呜咽。
---男人抚摸着冰晶棺材轻笑：“你父亲二十年前也站在这里……用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神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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