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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其他小说《长生种之30年重置记忆》,男女主角周默李清风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喜欢苦斋菜的朱魍”所著,主要讲述的是:金融分析师周默熬夜加班后遭遇车祸,醒来发现自己穿越到类似明朝的古代世界,被老道士玄机子所救。玄机子看出周默“命格奇特“,收他为徒。周默在道观中适应古代生活,用现代金融知识帮道观解决香火钱管理问题,引起玄机子惊叹。三个月后玄机子羽化,临终前告诉周默一个惊天秘密:他体内有“长生种“,能活数百年,但每三十年记忆会重置一次。
琼州的空气粘稠而咸涩,带着海风特有的腥气。周默站在船头,看着远处逐渐清晰的海岸线,心中却没有丝毫抵达目的地的喜悦。
三天前,苏媛在船上向他展示了一幅画像——据说是他“前世“的肖像。画中人一袭道袍,仙风道骨,眉目间确有几分与他相似,但更让周默震惊的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镜中看到陌生的自己。
“你道号玄尘,是龙虎山一脉的修士。“苏媛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嘉靖年间,你在炼丹时意外激活了体内的长生种,从此踏上轮回之路。“
周默下意识地摸了摸鬓角的白发。自从那次为柳飞烟疗伤后,白发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占据了小半个鬓角。而更让他不安的是,最近开始频繁出现记忆闪回——陌生的场景、从未见过却感觉熟悉的面孔,甚至有时会突然说出自己都不明白含义的古语。
“周兄,准备下船了。“
柳飞烟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站在船舷边,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这个为他挡箭的女子,如今眼中却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疏离。
“嗯,这就来。“周默勉强笑笑,走向她。
自从苏媛出现后,柳飞烟变得沉默了许多。虽然她从未明说,但周默能感觉到她对苏媛的戒备,以及...对自己的失望。也许是因为他没能断然否认与苏媛的“前世情缘“,也许是因为他最近总是沉浸在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中。
“李兄已经联系好了住处。“柳飞烟简短地说,“琼州知府是他远房表亲,答应给我们提供庇护。“
周默点点头。李清风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在关键时刻总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想到这,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无论发生什么,至少还有这两位挚友在身边。
下船后,一行人住进了知府安排的一处僻静宅院。宅子不大但很精致,位于城郊,四周椰林环绕,既隐蔽又便于随时撤离。
安顿下来的当晚,周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站在一座高耸的城墙上,身着银色铠甲,手持一柄刻满符文的青铜剑。城下是无数火把组成的海洋,喊杀声震天动地。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站在他身旁,手持长弓,箭无虚发。
“玄尘师兄,守不住了!“女子大喊,“净世教的人太多了!“
“再坚持一下!“梦中的自己——或者说是前世的自己——回应道,“宇文浩那个叛徒必须亲自来见我!“
周默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窗外,琼州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远处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他起身点亮油灯,发现枕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小片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一个残缺的符文。
“这是...“他拿起碎片,突然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钎刺入他的太阳穴。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炸开——炼丹炉、古剑、战场、一个年轻弟子跪在自己面前发誓...
“啊!“周默忍不住痛呼出声。
门被猛地推开,柳飞烟持剑冲了进来:“怎么了?“
紧随其后的是苏媛,她看到周默手中的青铜碎片,脸色骤变:“记忆碎片!你从哪里得到的?“
“枕边...“周默喘息着,“我梦见...前世的片段。城墙、战斗、一个叫宇文浩的人...“
苏媛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手按在周默额头:“放松,别抵抗记忆流动。“
柳飞烟一把拉开她:“你干什么?“
“帮他梳理记忆碎片!“苏媛厉声道,“否则他会精神错乱!“
周默痛苦地蜷缩在床上,感觉大脑要被撕裂。两种力量在他体内交战——一种是长生种带来的记忆复苏,另一种则是三十年重置机制对记忆的压制。
“都...出去...“他艰难地说,“我需要...自己静一静...“
柳飞烟犹豫了一下,最终拉着苏媛退出房间,但周默能听到她们在门外低声争执的声音。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深呼吸,慢慢平复翻腾的思绪。随着疼痛减轻,一些记忆碎片却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一个年轻道士跪在自己面前,恭敬地称自己为“师尊“;看到自己将一枚玉佩交给那个道士,玉佩上刻着三个箭头指向中心的图案——净世教的标志!
“宇文浩...“周默喃喃自语,“我的徒弟...净世教的创始人?“
这个发现让他如坠冰窟。如果净世教的首领真是他前世的徒弟,那么这场追杀就不仅仅是针对长生者,更是一场师徒反目的复仇!
次日清晨,周默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院中。柳飞烟正在练剑,一招一式凌厉非常,仿佛要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剑锋上。
“昨晚...抱歉让你担心了。“周默轻声说。
柳飞烟收剑入鞘,转身看他:“你想起什么了?“
“一些片段。“周默斟酌着词句,“我前世似乎是个道士,收了个徒弟叫宇文浩,后来...他背叛了我,创立了净世教。“
柳飞烟眉头紧锁:“所以净世教追杀你,是为了报仇?“
“可能吧。“周默苦笑,“讽刺的是,我根本不记得为什么结仇。“
柳飞烟沉默片刻,突然问:“那苏媛呢?她真的是你前世的...恋人?“
周默不知如何回答。从苏媛展示的证据看,似乎确有其事,但他对这些毫无记忆,更谈不上感情。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即使曾经是,那也是前世的事了。这一世,我...“
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李清风打断:“周兄!不好了!江南商会的人到了琼州,正在四处打听我们的下落!“
周默心头一紧:“净世教呢?“
“暂时没发现,但江南商会与净世教素有勾结。“李清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知府表兄说,最多三天,他们就会找到这里。“
周默迅速做出决定:“准备撤离。我去找苏媛,她对这一带比较熟,应该知道安全的地方。“
柳飞烟脸色一沉,但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去收拾行装。
周默在书房找到苏媛,她正在翻阅一本古旧的册子。
“我们需要新的藏身处。“周默直截了当地说。
苏媛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正想找你。昨晚的记忆冲击后,你有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变化?“
周默一愣:“什么意思?“
“长生种每隔一段时间会进入衰弱期。“苏媛压低声音,“这时候长生者的能力会大幅减弱,甚至与常人无异。如果净世教趁此机会来袭...“
周默心头一震。难怪最近他感觉身体不如从前敏捷,伤口的愈合速度也变慢了。他还以为是心理作用,原来是长生种的周期性衰弱!
“衰弱期持续多久?“
“七天左右。“苏媛合上册子,“根据我的记录,你的衰弱期应该就在这几天开始。“
周默眉头紧锁。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时机!
“先不管这些,我们需要立刻转移。你有什么建议?“
苏媛思索片刻:“黎母山。那里有黎族村落,与汉人少有往来,而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周默点头同意。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苏媛突然拉住他的手:“周默,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一点——宇文浩恨你的原因,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不要轻易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周默想问清楚,但苏媛已经松开手,转身继续整理她的册子。
两天后,一行人悄悄离开琼州城,向黎母山进发。李清风通过知府的关系弄到了通行文书,柳飞烟则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药品。苏媛带路,她对这一带似乎异常熟悉。
“你以前来过黎母山?“途中休息时,周默问道。
苏媛望着远处的山峦,眼神飘忽:“不止来过。七十年前,你的第三世曾在这里隐居过一段时间。那时...我是来记录你的生活的。“
周默惊讶于她轻描淡写提到的“七十年“。苏媛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难道她也...
“守墓人拥有比常人更长的寿命,但不像长生者那样不死不灭。“苏媛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我们只是衰老得慢一些,最多能活两百年左右。“
周默不禁好奇:“为什么要记录长生者?“
“这是守墓人一族的使命。“苏媛轻声道,“我们相信,长生者的轮回中藏着这个世界的某种秘密。总有一天,会有人解开它。“
正当周默想继续追问时,柳飞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该出发了。“
她站在几步之外,目光在周默和苏媛之间游移,脸色冷峻。
山路越来越崎岖,茂密的热带雨林逐渐取代了椰子树和稻田。潮湿的空气让人呼吸困难,各种奇异的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黎族村落。苏媛用流利的黎语与村民交谈,很快安排好了住处——一间位于村尾的高脚竹楼,隐蔽而安静。
“暂时安全了。“苏媛说,“村民答应不对外人提起我们。“
周默松了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却挥之不去。自从得知长生种即将进入衰弱期,他就格外警惕。更让他担忧的是,柳飞烟与苏媛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两人几乎不再直接交谈,所有沟通都通过他或李清风转达。
夜深人静时,周默独自坐在竹楼外的平台上,望着满天星斗出神。琼州的星空比内陆更加璀璨,银河如一条光带横贯天际。
“睡不着?“
柳飞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轻手轻脚地坐到周默身边,手中拿着两个竹筒杯,里面盛着黎族人送的米酒。
“谢谢。“周默接过酒杯,轻啜一口。甜中带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在想什么?“柳飞烟问,声音柔和了许多。
“想未来。“周默望着星空,“如果长生种的记忆重置无法避免,三十年后,我会忘记一切——忘记李兄,忘记苏媛,忘记你...“
柳飞烟沉默片刻,突然抓住他的手:“那我们就重新认识。我会告诉你,我们曾经的故事。“
周默心头一热,正想回应,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他扶住栏杆,眼前金星乱冒,全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怎么了?“柳飞烟紧张地问。
“衰弱期...开始了。“周默艰难地说,“长生种...进入休眠...“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紧接着是黎族人的惊呼和杂乱的脚步声。
“不好!“柳飞烟一跃而起,抽出长剑,“有人追来了!“
周默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软得像棉花,连最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这就是没有长生种加持的状态——一个彻底的普通人。
李清风和苏媛闻声冲出竹楼。四人还来不及商量对策,数十支火箭已经划破夜空,射向竹楼!
“快走!“柳飞烟一把拉起周默,向竹林深处撤退。
李清风和苏媛紧随其后。身后,竹楼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半个村落。借着火光,周默看到数十名黑衣人正在村中肆虐,为首的赫然是江南商会的钱老三!
“分头行动!“柳飞烟当机立断,“我带周兄走小路,李兄和苏姑娘走另一条路,在山北的瀑布汇合!“
不等周默反对,李清风已经点头同意:“小心!“
两拨人分道扬镳。柳飞烟半扶半抱着周默,钻入茂密的竹林。周默从未感到如此无力过——平时轻松自如的动作,现在却需要拼尽全力。更糟的是,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有一层浓雾笼罩着大脑。
“坚持住!“柳飞烟在他耳边低语,“别睡!“
周默强打精神,跌跌撞撞地跟着柳飞烟前进。竹枝抽打在脸上,划出道道血痕,但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不知跑了多久,柳飞烟突然停下脚步,警觉地环顾四周:“有人跟踪我们。“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竹梢跃下,直扑柳飞烟!她挥剑格挡,与来人战在一处。周默瘫坐在地,眼睁睁看着柳飞烟与敌人交手,却无能为力。
来人武功极高,招招致命。柳飞烟因要分心保护周默,渐渐落入下风。一个疏忽,对方的长剑划过她的手臂,鲜血顿时浸透了衣袖。
“柳飞烟!“周默惊呼,挣扎着想站起来。
就在这时,更多的黑衣人从竹林中涌出,将两人团团围住。柳飞烟背靠一株粗壮的毛竹,持剑护在周默身前,尽管受伤,气势却不减分毫。
“周默,“她低声道,“待会我制造缺口,你立刻跑,别管我。“
“不!“周默咬牙道,“我不会丢下你!“
黑衣人逐渐逼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竹林外突然传来一声长啸,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爆炸声!
“火药!“有人惊呼。
混乱中,李清风和苏媛冲了进来!李清风手持火把,点燃了几个土制炸药包投向敌人;苏媛则挥舞着一对短剑,如鬼魅般穿梭于敌阵。
“李兄!苏姑娘!“周默又惊又喜。
“快走!“李清风大喊,“我们断后!“
柳飞烟二话不说,拉起周默就跑。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周默回头,看到李清风被三名黑衣人围攻,虽然左支右绌,却仍死死守住路口。
“李兄!“周默想回去帮忙,却被柳飞烟死死拽住。
“别辜负他的牺牲!“柳飞烟眼中含泪,声音却异常坚定。
两人跌跌撞撞地继续逃亡。周默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荡:李清风会死,因为他的无能!
不知跑了多久,他们终于甩掉了追兵,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柳飞烟小心地检查了周默的状况,为他处理了脸上的划伤。
“李兄他...“周默声音嘶哑。
“他会没事的。“柳飞烟强作镇定,“苏姑娘武功不弱,他们会脱身的。“
但她的眼神出卖了她——两人都清楚,在那种情况下,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周默一拳砸在洞壁上,指节顿时皮开肉绽,但他感觉不到疼痛。李清风,那个总是笑眯眯的书生,那个为他搜集情报、出谋划策的挚友,如今可能已经...
“不是你的错。“柳飞烟握住他流血的手,小心包扎。
“就是我的错!“周默怒吼,“如果不是我轻信苏媛,如果不是我非要来琼州,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长生种突然衰弱...“
柳飞烟紧紧抱住他,阻止他继续自残。周默在她怀中颤抖,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三天后,当周默的长生种逐渐恢复活力时,苏媛独自来到了山洞。她衣衫褴褛,满身血污,手中紧握着李清风的折扇。
“他...?“周默不敢问完。
苏媛摇摇头,眼中是无尽的哀伤:“他掩护我突围,自己...钱老三亲手杀了他。“
柳飞烟一拳打在洞壁上,岩石崩裂,她的拳头鲜血淋漓。
苏媛将折扇递给周默:“他最后的话是——告诉周兄,来世再做兄弟。“
周默接过折扇,轻轻展开。扇面上是李清风亲笔题的诗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是他们结伴同行时,李清风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诗。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周默胸中燃起。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不是长生种带来的超常恢复力,而是一种更原始、更黑暗的力量。
“钱老三在哪?“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山下的营地。“苏媛说,“他们抓了十几个黎族人,逼问你的下落。柳姑娘...他们特别提到要活捉你。“
柳飞烟冷笑:“江南商会和净世教联手了?“
“不止。“苏媛神色凝重,“宇文浩亲自来了。他放出消息,如果周默不自首,就杀光所有黎族人,然后血洗琼州城。“
周默站起身,感受着体内重新涌动的力量。长生种的衰弱期结束了,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大。他能感觉到血液中有某种东西在咆哮,渴望复仇。
“告诉他们,我明天正午去见他。“周默的声音异常平静,“一个人。“
“不行!“柳飞烟厉声道,“这是陷阱!“
“我知道。“周默看着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但李兄的仇,必须报。那些无辜的黎族人,不该因我而死。“
柳飞烟还想反对,苏媛却突然说:“让他去吧。是时候了。“
“什么是时候?“柳飞烟质问。
苏媛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周默:“你感觉到了,对吗?那种...呼唤。“
周默点头。自从长生种恢复活力后,他确实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呼唤“,仿佛来自血脉深处的记忆。某些画面越来越清晰——符文、咒语、一种将长生种力量完全释放的方法...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柳飞烟怒道。
周默握住她的手:“柳飞烟,相信我。明天之后,一切都会不同。“
次日正午,周默独自来到山下的黎族村落。钱老三和数十名黑衣人早已严阵以待。村落中央的空地上,十几名黎族被捆绑着跪成一排,每人身后都站着一名持刀的黑衣人。
“周掌柜,久违了。“钱老三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听说你在临州玩得很开心啊?“
周默面无表情:“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爽快!“钱老三鼓掌,“不过在那之前,我家主人想先跟你聊聊。“
一个身着黑袍的高大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面容俊朗,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给整张脸增添了几分邪气。
“师尊,好久不见。“男子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虽然对你来说,我们是初次见面。“
周默心头一震。这就是宇文浩,他前世的徒弟,净世教的创始人!
“宇文浩。“周默强压怒火,“放了这些无辜的人。“
宇文浩轻笑:“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关心这些蝼蚁的生死。“他一挥手,“放人。“
黑衣人解开黎族人的绳索,但他们没有离开,而是惊恐地看着周默,仿佛在等待什么。
“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宇文浩向前一步,“跟我回总坛。只要你配合,我不会伤害你的朋友...特别是那位漂亮的柳姑娘。“
周默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宇文浩耸肩,“但你应该清楚,以你现在的状态,不是我的对手。长生种刚过衰弱期,力量还未完全恢复,不是吗?“
周默心中一凛。宇文浩对长生种的了解远超他的预期。
“为什么追杀长生者?“他直接问道。
宇文浩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因为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当年你说要寻找解除长生诅咒的方法,却一次次轮回,一次次失败!“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创立净世教,就是要终结这个可悲的轮回!“
周默皱眉。这与苏媛告诉他的片段吻合,但细节仍有出入。不过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计划。
“如果我跟你走,你保证放过柳飞烟和苏媛?“
“当然。“宇文浩微笑,“我对守墓人没兴趣,至于那个女侠...钱老三可能会有点想法,但我能约束他。“
钱老三在一旁猥琐地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周默强忍怒火,点点头:“好,我跟你...“
话音未落,两支箭突然从林中射出,正中两名黑衣人的咽喉!紧接着,柳飞烟和苏媛从两个方向杀出,直取宇文浩!
“不!“周默大喊,但为时已晚。
宇文浩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避,同时从袖中掏出一个青铜铃铛,轻轻一晃。
刺耳的铃声响起,周默顿时感到头痛欲裂,跪倒在地。柳飞烟和苏媛也受到影响,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抓住她们!“宇文浩下令。
黑衣人一拥而上。柳飞烟和苏媛背靠背迎战,虽然武艺高强,但寡不敌众,渐渐落入下风。
周默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他感到体内的长生种在铃声刺激下剧烈震动,仿佛要破体而出。那些记忆碎片突然连成一片——符文、咒语、释放力量的方法...
“够了!“周默仰天长啸,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周默感到体内的长生种完全苏醒,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席卷全身。他的白发无风自动,眼中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这...这不可能!“宇文浩脸色大变,“你竟然恢复了玄尘印的记忆!“
周默没有回答。他抬起手,轻轻一挥。距离最近的三名黑衣人突然惨叫起来,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转眼间就变成了三具干尸!
“快撤!“宇文浩大喊,声音中充满恐惧,“他开启了吞噬模式!“
但为时已晚。周默如鬼魅般穿梭于敌阵,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毙命。他们的生命力被强行抽离,化作一缕缕黑气涌入周默体内。
钱老三想逃跑,却被周默隔空一抓,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化为干尸。宇文浩见势不妙,掏出一张符箓拍在身上,化作一道黑烟遁走。
当最后一名敌人倒下时,周默眼中的金光渐渐褪去。他踉跄几步,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跪倒在地。
“周默!“柳飞烟冲到他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没事...“周默艰难地说,随即陷入昏迷。
昏迷中,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他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玄尘道人,正在教导一个年轻弟子修习道法。弟子天资聪颖,但心性偏激。一天,玄尘发现弟子偷偷研究禁术,试图复制长生种...
“师尊,为什么你可以长生,我却要经历生老病死?“弟子质问,“这不公平!“
“长生非福,遗忘最苦。“玄尘叹息,“为师正在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
“骗子!“弟子怒吼,“你享受长生,却要我短命!我恨你!“
梦境突然转换。玄尘站在一座燃烧的城池上,弟子带领大批人马围攻。弟子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眼中充满仇恨...
“宇文浩...“梦中的周默喃喃自语。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竹屋里。柳飞烟守在床边,眼中满是疲惫和担忧。
“多久了?“周默嘶哑地问。
“三天。“柳飞烟扶他坐起,递上水杯,“苏媛说你使用了长生种的禁忌力量,差点耗尽生命力。“
周默接过水杯,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原本只是鬓角斑白,现在却几乎全白了!
“代价。“他苦笑,“记忆呢?“
“暂时没事。“柳飞烟犹豫了一下,“但苏媛说,这种力量会加速记忆重置的过程。“
周默沉默良久,突然问:“李兄...?“
柳飞烟低下头:“黎族人帮忙安葬了他。是个好地方,面朝大海。“
周默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但他感觉不到疼痛。李清风的死,让他第一次主动使用了长生种的力量,却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更糟的是,他隐约感到,脑海中某些记忆正在变得模糊——李清风的笑脸、三人初遇的情景、在临州城的日子...这些珍贵的回忆,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蚕食。
“柳飞烟,“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如果我开始忘记...请提醒我,我是谁。“
柳飞烟紧紧回握他的手,眼中噙着泪水:“我答应你。“
窗外,琼州的海风呼啸而过,仿佛在呜咽,又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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