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听今夜的《零点预告》。”
灯光昏暗，声音幽远，讲台上的男子仿佛从另一个时空走来。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死去多年的录音带在被重复播放。
江启辰握紧手电筒，压低声音:“他不是在说话……是复述。”
林悠然手指僵在录音键上，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复述？”
她喃喃，“复述谁的话？”
楼下声音继续:“今夜零点，渥霖第七中学旧礼堂——位男学生将在这里自焚身亡。
警方将于清晨发现现场残留的残肢与焚毁的课本……”两人互望了一眼，林悠然的脸色变得煞白:“自焚？”
江启辰瞬间拉开门，一路冲下楼梯，林悠然紧跟其后。
他们绕过讲台，走向后台——那里原本是演员准备室，如今堆满废弃椅子、镜子碎片和灰尘。
“砰——！”
推开最后一道门，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房间正中央，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油桶旁，手中拿着打火机，眼神空洞。
他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己被抽空。
“别动！”
江启辰大吼一声，冲上去将少年扑倒，火机落地，啪嗒一声碎成几片。
林悠然赶紧掐灭角落早己点燃的蜡烛，气息乱成一团。
“他还活着……”江启辰呼吸急促地说，“但神志不清。”
少年嘴唇微动，重复着和楼下那人一模一样的声音:“……将于零点自焚……警方将在清晨……”林悠然眼神一震:“这就是‘预言’……他像是在‘播放’。”
江启辰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活着，带他走。”
–凌晨一点，渥霖市第一精神病院。
男孩名叫贺景遥，是第七中学的高一学生，据医生所说，他的精神状态极度紊乱，陷入某种“意识游离症”，语言系统反复播放一段诡异文字，仿佛大脑在“接受远程广播。”
“广播性幻听，”主治医师皱眉，“但这种幻听有清晰的结构、逻辑和时间地点，这……不正常。”
“他是第一个被救下的人。”
林悠然看向江启辰，“也是我们第一次比耳语更早一步。”
江启辰却没有回答，而是静静望向窗外夜色。
“你说过……十年前你就听过耳语。”
林悠然终于问出了心底一首压着的问题，“那时……发生了什么？”
良久，江启辰才轻轻地说:“你还记得《午夜回廊》的最后一期吗？”
“记得，正好是十年前的西月。”
她点头，“播出那晚，三个听众自杀，节目被勒令关停。”
“那晚的脚本，是我写的。”
林悠然瞳孔一震:“你在节目里写了什么？”
他闭上眼:“一段故事，讲一个女孩如何在午夜被引诱跳楼，如何在‘夜声’中听见自己的死讯。
那是我编的——可节目播出当晚，三个听众照着那段‘剧情’，一模一样的自杀了。”
他顿了顿，低声道:“包括……我妹妹。”
空气瞬间凝固林悠然脑中轰然一声:“你妹妹……？”
“江舒雅，十八岁。
当晚最后一个留言的听众。”
江启辰语气淡的像在说别人，“我曾以为是巧合。
可我那晚亲手写下的剧本，从没交给任何人。
它根本没来得及送去录音棚。”
林悠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段声音，是‘自己播出来的’。
没有主持人，也没有设备。
就像现在的‘零点预告’。”
沉默。
“这东西……”林悠然喉咙干涩，“不是你创造的。”
“也不是电台控制的。”
江启辰低声:“它……利用人。”
–凌晨三点，贺景遥己经睡着，医生打了镇定剂。
但他的梦依旧不安稳，嘴角还在喃喃重复一段新的话:“……下一场，4月16日午夜，渥霖电视塔……顶楼……坠落……”林悠然听着他的梦话，浑身一震。
“江启辰，”她转头，“还有不到两天。”
“这次，我们要提前找到那个‘播报员’。”
–同一时刻，赫兰共和国西部山脉深处。
一间废弃的无线电中继站内，灰尘中传出一声“哗——”。
红色的指示灯在夜里闪烁，仿佛有某个信号被遥远的存在重新唤醒。
某种沉睡了十年的声音，正穿越城市、穿越频道、穿越大脑的边界，再度苏醒。
“你在收听的是——《零点预告》。
零点之后，无人生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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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死去多年的录音带在被重复播放。
江启辰握紧手电筒，压低声音:“他不是在说话……是复述。”
林悠然手指僵在录音键上，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复述？”
她喃喃，“复述谁的话？”
楼下声音继续:“今夜零点，渥霖第七中学旧礼堂——位男学生将在这里自焚身亡。
警方将于清晨发现现场残留的残肢与焚毁的课本……”两人互望了一眼，林悠然的脸色变得煞白:“自焚？”
江启辰瞬间拉开门，一路冲下楼梯，林悠然紧跟其后。
他们绕过讲台，走向后台——那里原本是演员准备室，如今堆满废弃椅子、镜子碎片和灰尘。
“砰——！”
推开最后一道门，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房间正中央，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油桶旁，手中拿着打火机，眼神空洞。
他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己被抽空。
“别动！”
江启辰大吼一声，冲上去将少年扑倒，火机落地，啪嗒一声碎成几片。
林悠然赶紧掐灭角落早己点燃的蜡烛，气息乱成一团。
“他还活着……”江启辰呼吸急促地说，“但神志不清。”
少年嘴唇微动，重复着和楼下那人一模一样的声音:“……将于零点自焚……警方将在清晨……”林悠然眼神一震:“这就是‘预言’……他像是在‘播放’。”
江启辰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活着，带他走。”
–凌晨一点，渥霖市第一精神病院。
男孩名叫贺景遥，是第七中学的高一学生，据医生所说，他的精神状态极度紊乱，陷入某种“意识游离症”，语言系统反复播放一段诡异文字，仿佛大脑在“接受远程广播。”
“广播性幻听，”主治医师皱眉，“但这种幻听有清晰的结构、逻辑和时间地点，这……不正常。”
“他是第一个被救下的人。”
林悠然看向江启辰，“也是我们第一次比耳语更早一步。”
江启辰却没有回答，而是静静望向窗外夜色。
“你说过……十年前你就听过耳语。”
林悠然终于问出了心底一首压着的问题，“那时……发生了什么？”
良久，江启辰才轻轻地说:“你还记得《午夜回廊》的最后一期吗？”
“记得，正好是十年前的西月。”
她点头，“播出那晚，三个听众自杀，节目被勒令关停。”
“那晚的脚本，是我写的。”
林悠然瞳孔一震:“你在节目里写了什么？”
他闭上眼:“一段故事，讲一个女孩如何在午夜被引诱跳楼，如何在‘夜声’中听见自己的死讯。
那是我编的——可节目播出当晚，三个听众照着那段‘剧情’，一模一样的自杀了。”
他顿了顿，低声道:“包括……我妹妹。”
空气瞬间凝固林悠然脑中轰然一声:“你妹妹……？”
“江舒雅，十八岁。
当晚最后一个留言的听众。”
江启辰语气淡的像在说别人，“我曾以为是巧合。
可我那晚亲手写下的剧本，从没交给任何人。
它根本没来得及送去录音棚。”
林悠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段声音，是‘自己播出来的’。
没有主持人，也没有设备。
就像现在的‘零点预告’。”
沉默。
“这东西……”林悠然喉咙干涩，“不是你创造的。”
“也不是电台控制的。”
江启辰低声:“它……利用人。”
–凌晨三点，贺景遥己经睡着，医生打了镇定剂。
但他的梦依旧不安稳，嘴角还在喃喃重复一段新的话:“……下一场，4月16日午夜，渥霖电视塔……顶楼……坠落……”林悠然听着他的梦话，浑身一震。
“江启辰，”她转头，“还有不到两天。”
“这次，我们要提前找到那个‘播报员’。”
–同一时刻，赫兰共和国西部山脉深处。
一间废弃的无线电中继站内，灰尘中传出一声“哗——”。
红色的指示灯在夜里闪烁，仿佛有某个信号被遥远的存在重新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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