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那天暴雨倾盆，纸箱在玄关堆成小山。
顾延舟的白衬衫被雨水洇出浅灰痕迹，正蹲在地上拆封胶带："先整理你的书？
"温苏杳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那个印着哆啦A梦的铁皮盒就埋在书箱底层，里面锁着她整个青春期的秘密。
"我自己来！
"她扑过去时拖鞋打滑，整个人栽进顾延舟怀里。
沐浴露的雪松香突然变得具象化，他锁骨位置有颗水珠正沿着脖颈滚落。
顾延舟扶住她腰侧的手掌发烫："当心。
"他退开半步，袖口蹭过她泛红的耳尖，"我去煮姜茶。
"温苏杳把铁皮盒塞进衣柜最深处，指尖还残留着他衣料的触感。
转身时撞见飘窗上躺着的《费曼物理学讲义》，书页间探出半片泛黄的银杏叶。
那是高三秋天的午后。
顾延舟作为物理课代表发作业，走到她座位前突然停顿："第32题辅助公式写得很好。
"他的钢笔尖在纸面轻点，震落夹在书页间的银杏叶。
温苏杳慌忙去捡，却被他抢先拾起。
叶片在他掌心舒展成小扇，脉络间还沾着墨香："标本做得不错。
"此刻书页间的银杏叶突然飘落，背面露出一串褪色字迹。
温苏杳蹲下身，看见当年自己用铅笔写的"CYH"，字母藏在叶脉里，像少女欲说还休的心事。
"小心着凉。
"顾延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马克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他弯腰捡起银杏叶的瞬间，温苏杳看见他后颈的发茬，和高中时打完篮球撩起衣摆擦汗露出的那一截腰线重合。
雨点敲打玻璃窗，姜茶辛辣里裹着蜂蜜甜。
顾延舟将叶片夹回书里，指腹擦过她虎口处的旧墨痕："你写字时还是喜欢转笔？
"温苏杳只觉得指尖一阵发麻，仿佛有电流通过一般。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是因为刚才转飞的钢笔，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顾延舟的校服背后，而那支钢笔的笔尖，在顾延舟的校服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痕。
温苏杳有些尴尬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顾延舟的目光。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苏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延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没有说话，而是首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随手扔给了温苏杳。
温苏杳手忙脚乱地接住外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顾延舟。
“要不要签个名？”
顾延舟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温苏杳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顾延舟似乎并没有在意温苏杳的反应，他自顾自地说道：“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算是留个纪念。”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座位，只留下温苏杳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握着顾延舟的外套。
温苏杳看着顾延舟的背影，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顾延舟的体温。
她轻轻地抚摸着外套上的墨痕，仿佛能感受到顾延舟刚才的动作。
这时，温苏杳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那里还残留着一些印泥的淡红色。
她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拍结婚证照片时的情景，当时顾延舟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像素级别的弧度。
那是她认识他十二年来，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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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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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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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苏杳手忙脚乱地接住外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顾延舟。
“要不要签个名？”
顾延舟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温苏杳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顾延舟似乎并没有在意温苏杳的反应，他自顾自地说道：“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算是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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