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姜沉的指关节裂着口子，血珠凝在边缘，将落未落。
他站在霓虹灯管坏了一半的走廊里，听着门内传来的闷哼声。
债主叼着烟，拍了拍他的肩，说：“新来的不听话，你教教他规矩——别打脸，还得接客。”
门锁咔哒一响。
祁姜沉走进去的时候，最先闻到的不是血腥味，而是廉价香水的甜腻，像腐烂的草莓混着酒精。
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跪在墙角，白衬衫被扯烂了半边，露出脊背上交错的鞭痕——新鲜的叠着陈旧的，有些己经结了痂，有些还在渗血。
许昭——那个被按在墙角、连头都懒得抬的“新拆封的抹布”。
他原本没打算认真动手，可许昭的漠然像根刺，扎得他烦躁。
“装什么清高？”
祁姜沉一把拽过许昭的衣领，力道大得扯裂了领口，“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去？”
许昭被拽得踉跄，却连眼皮都没颤一下，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祁姜沉冷笑，手指掐进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抬头。”
祁姜沉说。
那人缓缓仰起脸。
祁姜沉愣了一下。
他以为会看到恐惧或者怨恨，可对方只是安静地望着他，琥珀色的瞳孔映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像两盏快烧完的灯。
“你打吧，”许昭忽然笑了，嘴角扯出一道细小的裂口，“我习惯了。”
祁姜沉没动，只是盯着许昭，想着这个人在装什么无所谓，然后僵住了。
许昭的锁骨下横着一道狰狞的疤，像是被什么利器生生划开又草草缝合，针脚歪歪扭扭，像条蜈蚣爬在苍白的皮肤上。
再往下，肋骨处青紫交叠，新伤压着旧伤，有些己经结痂，有些还渗着血丝。
最刺眼的是他的手腕——一道缝合过的割痕横贯脉搏，边缘泛白，像是曾经深可见骨。
祁姜沉的手指突然发抖。
——他见过这样的伤口。
（闪回）浴室里，水龙头滴答、滴答。
他踹开门时，他哥的手腕浸在血水里，刀片还卡在骨缝里，像一道惨白的笑。
祁姜沉跪在地上，徒劳地按住那道伤口，可血还是从指缝里溢出来，温热黏腻，像融化的蜡。
他哥的眼睛半睁着，瞳孔己经散了，可嘴角却诡异地翘着，像是终于解脱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现实）祁姜沉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
许昭失去支撑，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没出声，只是慢吞吞地拢了拢被扯烂的衣领，遮住那些伤。
祁姜沉的呼吸发紧，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浸湿的棉花。
他忽然抓起桌上的纸巾，粗暴地擦掉许昭嘴角的血渍，动作僵硬得像在擦拭一尊快要碎裂的石膏像。
“对不起……”他低声道，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对不起。”
祁姜沉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语气恢复正常，呼吸也平复了下来，感觉有点尴尬，站的离许昭远了点。
许昭终于抬眼看他，眼神淡漠，像是在看一个发病的神经病。
——又来一个。
打一巴掌给颗糖，羞辱完再假惺惺地道歉，这种戏码他见多了。
可下一秒，祁姜沉突然扯掉了自己的外衣，领口有若隐若现的伤。
许昭认得这种伤——是债主的“杰作”。
不听话的打手，会被按在刑架上，用带倒钩的鞭子抽到皮开肉绽，再泼盐水“消毒”。
“穿上。”
祁姜沉他把自己的外套扔过去，黑色夹克上还带着地下拳场的汗和血味。
许昭接住衣服，手指在袖口磨破的皮革上停顿了两秒。
祁姜沉这样的伤蔓延的位置，至少挨过十鞭以上。
许昭的睫毛颤了颤，突然笑了。
——原来是个嘴硬心软的蠢货。
看他在这里也有点地位，或许可以利用，毕竟谁想天天被逼着接那些大腹便便的老头。
许昭不紧不慢的开口说话：“我可以接客，也可以替你接客。”
许昭突然停下脚步，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朝着祁姜沉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轻声说道：“你以后少挨点打。”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屋内的寂静，祁姜沉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一般，他迅速转过头，目光首首地落在许昭身上。
许昭毫不退缩地迎着祁姜沉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地空洞和黯淡，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无论怎样搅动都无法泛起一丝涟漪。
“怎么？
想卖乖让我心疼啊？
我最讨厌你这样虚心假意的了，你能接客是最好的，也免得再让我来教育你。”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
两人之间的对视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见许昭不说话，祁姜沉缓缓闭上了眼睛，轻快的回了一句。
“好啊，你早点听话也不用挨打，你愿意替我的话我自然也开心，我知道这是交易，我会让他们给你弄个能睡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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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姜沉走进去的时候，最先闻到的不是血腥味，而是廉价香水的甜腻，像腐烂的草莓混着酒精。
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跪在墙角，白衬衫被扯烂了半边，露出脊背上交错的鞭痕——新鲜的叠着陈旧的，有些己经结了痂，有些还在渗血。
许昭——那个被按在墙角、连头都懒得抬的“新拆封的抹布”。
他原本没打算认真动手，可许昭的漠然像根刺，扎得他烦躁。
“装什么清高？”
祁姜沉一把拽过许昭的衣领，力道大得扯裂了领口，“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去？”
许昭被拽得踉跄，却连眼皮都没颤一下，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祁姜沉冷笑，手指掐进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抬头。”
祁姜沉说。
那人缓缓仰起脸。
祁姜沉愣了一下。
他以为会看到恐惧或者怨恨，可对方只是安静地望着他，琥珀色的瞳孔映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像两盏快烧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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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肋骨处青紫交叠，新伤压着旧伤，有些己经结痂，有些还渗着血丝。
最刺眼的是他的手腕——一道缝合过的割痕横贯脉搏，边缘泛白，像是曾经深可见骨。
祁姜沉的手指突然发抖。
——他见过这样的伤口。
（闪回）浴室里，水龙头滴答、滴答。
他踹开门时，他哥的手腕浸在血水里，刀片还卡在骨缝里，像一道惨白的笑。
祁姜沉跪在地上，徒劳地按住那道伤口，可血还是从指缝里溢出来，温热黏腻，像融化的蜡。
他哥的眼睛半睁着，瞳孔己经散了，可嘴角却诡异地翘着，像是终于解脱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现实）祁姜沉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
许昭失去支撑，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没出声，只是慢吞吞地拢了拢被扯烂的衣领，遮住那些伤。
祁姜沉的呼吸发紧，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浸湿的棉花。
他忽然抓起桌上的纸巾，粗暴地擦掉许昭嘴角的血渍，动作僵硬得像在擦拭一尊快要碎裂的石膏像。
“对不起……”他低声道，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对不起。”
祁姜沉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语气恢复正常，呼吸也平复了下来，感觉有点尴尬，站的离许昭远了点。
许昭终于抬眼看他，眼神淡漠，像是在看一个发病的神经病。
——又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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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祁姜沉突然扯掉了自己的外衣，领口有若隐若现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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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的打手，会被按在刑架上，用带倒钩的鞭子抽到皮开肉绽，再泼盐水“消毒”。
“穿上。”
祁姜沉他把自己的外套扔过去，黑色夹克上还带着地下拳场的汗和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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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的睫毛颤了颤，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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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屋内的寂静，祁姜沉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一般，他迅速转过头，目光首首地落在许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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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地空洞和黯淡，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无论怎样搅动都无法泛起一丝涟漪。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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