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灰在晨光中悬浮成淡蓝色的雾，林小满在第三十七次西月一日的课堂上醒来时，舌尖还残留着昨天喝过的海盐奶盖味道。
她迅速将右手挪到课桌边缘——三、二、一，沾着墨渍的纸飞机准时撞上指尖。
"陈浩阳。
"她头也不回地抛出纸团，精准砸中后桌男生的额头，"说过多少次，别在老王转身时搞小动作。
"教室里爆发出零星的笑声，与记忆中的第三十六次分毫不差。
林小满盯着窗边那台青铜座钟，秒针正在9:21的位置颤动，如同被蛛网黏住的蜻蜓。
这是每次循环开始与结束的锚点，像被神明咬了一口的苹果核般残缺不全。
走廊尽头的阴影比她预计的早了两分钟出现。
顾沉舟的白衬衫永远熨得一丝不苟，袖口却反常地卷到手肘。
当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林小满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类似铁锈的腥气。
"这次你提前了2分17秒。
"他的声音像冰层下的暗流，左手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小臂。
透过松开的袖扣，林小满瞥见一团青紫色淤痕，形状像极了天文台穹顶的星座图。
她的呼吸停滞半拍。
在第三十次循环时，那个位置还什么都没有。
"美术教室的石膏像，"顾沉舟突然侧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鸦羽状的阴影，"阿波罗的断臂切口是不是多了三道裂痕？
"林小满攥紧了校服口袋里的美工刀。
那是她第二十五次循环时留下的记号，本该是独属于她的秘密。
天台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惊飞一群白鸽。
顾沉舟倚在锈蚀的护栏上，指间转动的根本不是钢笔，而是一支装有暗红色液体的安瓿瓶。
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骨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旧疤。
"首接摊牌吧。
"林小满亮出手机屏幕，上面是三十六个完全相同的日期截图，"你知道蓝闪蝶的振翅频率是多少吗？
"这是她设置的死亡提问。
在前几次循环中，每当有人提及"循环"相关词汇，青铜钟就会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像某种无形的禁制。
但此刻顾沉舟只是轻笑一声，从书包夹层抽出一本《时间简史》，书页间飘落的手绘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德文公式。
"每秒47次，"他忽然伸手扯开领口，锁骨下方赫然纹着与淤痕相同的符号，"不过你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我的"标记"比你的多一轮光晕？
"林小满感觉后颈传来灼痛。
自从第二十次循环开始，每当午夜路过实验楼，那个位置的皮肤就会浮现出蛛网状的蓝光。
她猛地掀开顾沉舟的袖口，那些淤痕在阳光下显现出晶体般的棱角——这不是伤痕，而是从血肉里生长出来的某种物质。
"你见过凌晨西点的天文台吗？
"顾沉舟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些齿轮咬合的声音根本不是机械运转，是..."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耳鸣切断。
林小满看到青铜钟的投影正从教学楼外墙掠过，宛如巨型日晷的指针。
顾沉舟的瞳孔剧烈收缩，鲜血从他鼻腔滴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在触地前却诡异地悬浮成血珠。
"听好，"他沾血的手指在栏杆上画出莫比乌斯环，"下次循环开始后，立刻去翻苏蔓的储物柜，密码是..."鸽群再次惊飞的身影中，林小满只来得及看清他最后的口型。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当那支安瓿瓶滚落到她脚边时，里面暗红色的液体正在沸腾般冒着气泡，而顾沉舟己经退到天台边缘。
"记住，别相信1999年的毕业合照。
"他向后仰倒的瞬间，整个时空开始扭曲，林小满看到无数蓝闪蝶从他撕裂的衬衫里涌出，而自己掌心的血渍正化作发光的尘埃。
青铜座钟的轰鸣声中，她最后听见的是顾沉舟消散前的低语："...因为我们也曾在照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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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爆发出零星的笑声，与记忆中的第三十六次分毫不差。
林小满盯着窗边那台青铜座钟，秒针正在9:21的位置颤动，如同被蛛网黏住的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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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阴影比她预计的早了两分钟出现。
顾沉舟的白衬衫永远熨得一丝不苟，袖口却反常地卷到手肘。
当他擦肩而过的瞬间，林小满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类似铁锈的腥气。
"这次你提前了2分17秒。
"他的声音像冰层下的暗流，左手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小臂。
透过松开的袖扣，林小满瞥见一团青紫色淤痕，形状像极了天文台穹顶的星座图。
她的呼吸停滞半拍。
在第三十次循环时，那个位置还什么都没有。
"美术教室的石膏像，"顾沉舟突然侧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鸦羽状的阴影，"阿波罗的断臂切口是不是多了三道裂痕？
"林小满攥紧了校服口袋里的美工刀。
那是她第二十五次循环时留下的记号，本该是独属于她的秘密。
天台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惊飞一群白鸽。
顾沉舟倚在锈蚀的护栏上，指间转动的根本不是钢笔，而是一支装有暗红色液体的安瓿瓶。
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骨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旧疤。
"首接摊牌吧。
"林小满亮出手机屏幕，上面是三十六个完全相同的日期截图，"你知道蓝闪蝶的振翅频率是多少吗？
"这是她设置的死亡提问。
在前几次循环中，每当有人提及"循环"相关词汇，青铜钟就会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像某种无形的禁制。
但此刻顾沉舟只是轻笑一声，从书包夹层抽出一本《时间简史》，书页间飘落的手绘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德文公式。
"每秒47次，"他忽然伸手扯开领口，锁骨下方赫然纹着与淤痕相同的符号，"不过你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我的"标记"比你的多一轮光晕？
"林小满感觉后颈传来灼痛。
自从第二十次循环开始，每当午夜路过实验楼，那个位置的皮肤就会浮现出蛛网状的蓝光。
她猛地掀开顾沉舟的袖口，那些淤痕在阳光下显现出晶体般的棱角——这不是伤痕，而是从血肉里生长出来的某种物质。
"你见过凌晨西点的天文台吗？
"顾沉舟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些齿轮咬合的声音根本不是机械运转，是..."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耳鸣切断。
林小满看到青铜钟的投影正从教学楼外墙掠过，宛如巨型日晷的指针。
顾沉舟的瞳孔剧烈收缩，鲜血从他鼻腔滴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在触地前却诡异地悬浮成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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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当那支安瓿瓶滚落到她脚边时，里面暗红色的液体正在沸腾般冒着气泡，而顾沉舟己经退到天台边缘。
"记住，别相信1999年的毕业合照。
"他向后仰倒的瞬间，整个时空开始扭曲，林小满看到无数蓝闪蝶从他撕裂的衬衫里涌出，而自己掌心的血渍正化作发光的尘埃。
青铜座钟的轰鸣声中，她最后听见的是顾沉舟消散前的低语："...因为我们也曾在照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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