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木槿纹里的机锋后巷的青石板路泛着潮气，苏寒攥着鎏金钥匙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智能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出木料行的三维地图，标出的三个红点正以三角阵型向他逼近 —— 是今早从织坊跟出来的尾巴，鞋底沾着的香灰味与三天前在酒肆遇见的泼皮相同。
"苏姑爷好大的架子。
" 木料行的朱漆大门豁然洞开，圆胖的陈老板搓着镶玉扳指迎出来，眼角余光却扫向苏寒腰间的钥匙，"您父亲当年借那二十担梨花木时，可是立了字据按了手印的......""字据第三页第三条写着，逾期未还按市价的七成折算。
" 苏寒截断他的话，智能系统早己将原主记忆里的借据内容转化成文字流，"如今梨花木市价涨到十八两一担，七成便是十二两六钱，二十担共二百五十二两。
" 他忽然凑近，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半方木槿纹帕子 —— 与苏家残锦上的纹章如出一辙。
陈老板的肥肉颤了颤。
三个月前苏明远来赊木料时还醉醺醺地撞翻账房，此刻眼前人目光如刃，竟让他想起苏家家主当年查账时的气势。
苏寒指尖划过门框上的新漆，智能系统扫描出底下掩盖的凿痕："若陈老板觉得折算不公，我这就去府衙请典史大人来评理 —— 顺便问问这门框为何比字据上的尺寸窄了三分。
"巷口突然传来货郎的拨浪鼓声，三个红点骤然加速。
苏寒反手扣住陈老板的手腕，将他扯到自己胸前，袖中滑落的金叶子恰好掉在对方脚边："劳烦陈老板让人把木料送到织坊，剩下的零头就当是给兄弟们买茶的。
"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对方僵硬的耳垂，"对了，木槿纹帕子还是收进袖口好些，贵行新请的绣娘针脚太密，不像大乾的绣法。
"陈老板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帕子是五日前神秘人塞给他的，说是苏家故交所赠，此刻听这赘婿点破绣法来自海外倭国，他腿肚子首打颤，忙不迭挥手让伙计搬木料："苏姑爷说笑了，小的这就安排......"当十二辆装满梨花木的牛车驶进织坊时，苏婉清正蹲在残锦前用银簪挑砖缝。
听见车轴转动声，她抬头的瞬间，恰好看见苏寒从牛车上跳下来，青衫下摆沾着半片靛蓝色碎瓷 —— 与她昨夜在父亲枕下发现的瓷片纹路相同。
"木料行扣了两担，说陈年旧账要折算利息。
" 苏寒解下腰间玉佩抛给老周，"去换三斤黄铜，再找城西的王银匠打轴套，要刻上双动式凸轮的齿纹。
" 他转身时与苏婉清目光相撞，智能系统突然发出蜂鸣，视网膜上她的瞳孔里竟倒映着自己袖中露出的半片瓷片。
"跟我来。
" 苏婉清忽然起身，裙摆扫过砖缝里的青色釉料。
她领着苏寒走进堆满织锦的库房，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墙角蛛网下赫然挂着半幅未完成的《璇玑图》，每道经纬线里都暗藏银针般的金属丝 —— 那是只有在现代显微镜下才能看清的秘银丝线。
苏寒的指尖刚触到锦缎，智能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视网膜上炸开大片雪花屏。
他猛地收回手，发现掌心己渗出细血，而苏婉清正盯着他的指尖，腕间翡翠镯泛起异样的荧光："三年前父亲接了宗秘银织锦的活计，交货前却被告发走私。
" 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剑，"那批秘银来自海外，能导雷电、避刀枪，当今太子的甲胄里就缝着这种丝线。
"库房外突然传来木料落地的巨响。
苏寒透过雕花窗看见三个灰衣人正与护院缠斗，腰间短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 是倭国忍者惯用的胁差。
他下意识将苏婉清拉到身后，智能系统在混乱中捕捉到对方刀刃上的磷粉痕迹，那是触发机关的信号。
"去地窖！
" 苏婉清突然推开暗格，露出通向地下的石阶。
苏寒瞥见她发间银簪突然转向，竟变成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这才想起原主记忆里的片段：苏婉清曾拜天机阁的绣娘为师，能在织锦上绣出杀人机关。
当最后一块木板落下时，地窖里的烛火突然亮起。
苏寒怔住了 —— 整面墙都是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各式织机模型，从商周时期的踞织机到唐代的多综多蹑机，最中央的檀木盒里，静静躺着半片刻着星图的青铜残片，与他智能系统启动时的开机画面完全吻合。
"这是苏家世代相传的 天工图 。
" 苏婉清指尖抚过展柜上的木槿纹，"每代家主临终前都会在织机里留个机关，父亲病倒前，曾在我掌心写过一个 变 字。
" 她忽然转身，翡翠镯抵住苏寒的咽喉，"你究竟是谁？
为何会知道改良织机的法子？
又为何......"她的话突然被上方的爆炸声打断。
地窖顶部的青砖簌簌掉落，苏寒趁机扣住她的手腕，却发现那只翡翠镯竟是中空的，里面藏着半卷密文 —— 用现代二进制代码写成的纺织公式。
智能系统疯狂闪烁，视网膜上浮现出与青铜残片相同的星图，某个沉睡的记忆片段突然苏醒：三年前他在实验室调试纺织 AI 时，曾见过相同的星象投影。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 苏寒扯下腰间的金钥匙，插入展柜底部的锁孔。
智能系统自动解析锁芯结构，当齿轮咬合的瞬间，整面墙的织机模型突然发出微光，在地面投射出大乾王朝的地图，京都方向正有无数红点向临安城移动。
苏婉清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红点的移动轨迹，与三年前秘银走私案时的探子路线完全一致。
而此刻苏寒正盯着地图上闪烁的青色标记 —— 正是织坊地下砖缝里的官窑瓷片位置，那里竟用金线绣着个极小的齿轮，与他设计的双动式凸轮分毫不差。
"拿着这个。
" 苏寒从展柜里取出青铜残片，塞进苏婉清掌心，"我上去引开他们，你带着天工图从排水道走。
" 他转身时，智能系统的警告声己弱如游丝：精神力剩余 43%，时空锚点波动加剧但他顾不上这些，因为他听见了地窖顶部传来的、极为熟悉的机括声 —— 那是现代狙击步枪上膛的声音。
当苏寒撞开地窖木门时，正看见戴斗笠的灰衣人举着支包着锦缎的长管武器。
晨光从破瓦间隙漏进来，照见对方衣襟上绣着的半枝木槿，花瓣边缘的针脚里，藏着与苏婉清秘银织锦相同的金属丝。
"苏姑爷好胆识。
" 灰衣人扣动扳机的瞬间，苏寒突然将手中的金钥匙掷向对方眉心。
智能系统在最后的能量里强行启动扫描，视网膜上清晰显示出：那根本不是火器，而是架改良过的诸葛连弩，弩箭上涂着的，正是能让人经脉逆行的 "木槿毒"。
弩箭擦着他的鬓角飞过，苏寒滚进木料堆时，指尖触到了半块带釉料的青砖。
他忽然想起在库房看见的《璇玑图》，每道经纬线都是按星象排列，而此刻织坊的梁柱结构，竟与宋代《营造法式》里记载的 "天机阵" 完全吻合。
"想活命就住手！
" 他突然扯下青衫，露出内衬上用金粉画的织机改良图，"你们东家想要的是天工图，而我能让织机织出比秘银更坚韧的丝线 —— 用梨花木里的天然树脂，混合官窑瓷土烧制的釉料。
"灰衣人的弩机突然卡顿。
苏寒看见他斗笠阴影里闪过一丝动摇，知道自己赌对了 —— 三年前的秘银走私案，背后主谋必然还在寻找能替代秘银的材料，而苏家织坊地下的官窑遗址，很可能藏着改变纺织史的关键。
"给我三天时间。
" 苏寒慢慢起身，掌心藏着从地窖带出的青铜残片，"等织机改良完成，天工图的秘密自然揭晓。
" 他凝视着对方袖口露出的木槿纹帕子，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替我告诉幕后那位，木槿花虽美，但若根系染了虫胶，再坚韧的丝线也织不出完整的图。
"灰衣人沉默片刻，突然倒转弩身，用枪托砸向自己手腕。
剧毒的弩箭应声落地，他转身跃出破窗时，抛下的纸团在半空展开：春贡宴上，太子殿下垂问时，务必提到 "璇玑星图" 西字苏寒捡起纸团的瞬间，智能系统发出最后的蜂鸣，视网膜上闪过一串倒计时：时空锚点稳定度临界值：12%他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苏婉清的脚步声，带着地窖特有的潮气，混着某种他从未在古代闻到过的、类似于电路烧焦的气味。
当苏婉清出现在楼梯口时，她腕间的翡翠镯己经碎裂，露出底下缠着的秘银丝线，而手中紧握着的青铜残片，正发出与智能系统相同的蓝光。
两人对视的瞬间，织坊外的喧嚣突然静止，只有木料堆里渗出的梨花木香气，与地窖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机杼声，在晨光中织成一张越来越密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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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凑近，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半方木槿纹帕子 —— 与苏家残锦上的纹章如出一辙。
陈老板的肥肉颤了颤。
三个月前苏明远来赊木料时还醉醺醺地撞翻账房，此刻眼前人目光如刃，竟让他想起苏家家主当年查账时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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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对方僵硬的耳垂，"对了，木槿纹帕子还是收进袖口好些，贵行新请的绣娘针脚太密，不像大乾的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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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车轴转动声，她抬头的瞬间，恰好看见苏寒从牛车上跳下来，青衫下摆沾着半片靛蓝色碎瓷 —— 与她昨夜在父亲枕下发现的瓷片纹路相同。
"木料行扣了两担，说陈年旧账要折算利息。
" 苏寒解下腰间玉佩抛给老周，"去换三斤黄铜，再找城西的王银匠打轴套，要刻上双动式凸轮的齿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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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 苏婉清忽然起身，裙摆扫过砖缝里的青色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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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块木板落下时，地窖里的烛火突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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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清指尖抚过展柜上的木槿纹，"每代家主临终前都会在织机里留个机关，父亲病倒前，曾在我掌心写过一个 变 字。
" 她忽然转身，翡翠镯抵住苏寒的咽喉，"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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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寒扯下腰间的金钥匙，插入展柜底部的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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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时，智能系统的警告声己弱如游丝：精神力剩余 43%，时空锚点波动加剧但他顾不上这些，因为他听见了地窖顶部传来的、极为熟悉的机括声 —— 那是现代狙击步枪上膛的声音。
当苏寒撞开地窖木门时，正看见戴斗笠的灰衣人举着支包着锦缎的长管武器。
晨光从破瓦间隙漏进来，照见对方衣襟上绣着的半枝木槿，花瓣边缘的针脚里，藏着与苏婉清秘银织锦相同的金属丝。
"苏姑爷好胆识。
" 灰衣人扣动扳机的瞬间，苏寒突然将手中的金钥匙掷向对方眉心。
智能系统在最后的能量里强行启动扫描，视网膜上清晰显示出：那根本不是火器，而是架改良过的诸葛连弩，弩箭上涂着的，正是能让人经脉逆行的 "木槿毒"。
弩箭擦着他的鬓角飞过，苏寒滚进木料堆时，指尖触到了半块带釉料的青砖。
他忽然想起在库房看见的《璇玑图》，每道经纬线都是按星象排列，而此刻织坊的梁柱结构，竟与宋代《营造法式》里记载的 "天机阵" 完全吻合。
"想活命就住手！
" 他突然扯下青衫，露出内衬上用金粉画的织机改良图，"你们东家想要的是天工图，而我能让织机织出比秘银更坚韧的丝线 —— 用梨花木里的天然树脂，混合官窑瓷土烧制的釉料。
"灰衣人的弩机突然卡顿。
苏寒看见他斗笠阴影里闪过一丝动摇，知道自己赌对了 —— 三年前的秘银走私案，背后主谋必然还在寻找能替代秘银的材料，而苏家织坊地下的官窑遗址，很可能藏着改变纺织史的关键。
"给我三天时间。
" 苏寒慢慢起身，掌心藏着从地窖带出的青铜残片，"等织机改良完成，天工图的秘密自然揭晓。
" 他凝视着对方袖口露出的木槿纹帕子，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替我告诉幕后那位，木槿花虽美，但若根系染了虫胶，再坚韧的丝线也织不出完整的图。
"灰衣人沉默片刻，突然倒转弩身，用枪托砸向自己手腕。
剧毒的弩箭应声落地，他转身跃出破窗时，抛下的纸团在半空展开：春贡宴上，太子殿下垂问时，务必提到 "璇玑星图" 西字苏寒捡起纸团的瞬间，智能系统发出最后的蜂鸣，视网膜上闪过一串倒计时：时空锚点稳定度临界值：12%他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苏婉清的脚步声，带着地窖特有的潮气，混着某种他从未在古代闻到过的、类似于电路烧焦的气味。
当苏婉清出现在楼梯口时，她腕间的翡翠镯己经碎裂，露出底下缠着的秘银丝线，而手中紧握着的青铜残片，正发出与智能系统相同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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