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蹲在灶台前，小心翼翼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
火光映红了他黝黑的脸庞，也照亮了这间低矮的土坯房。
灶上的铁锅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顺子，别添柴了，省着点用。”
母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几分疲惫，“你爹去山上砍柴，到现在还没回来。”
王顺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柴火放下。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己经西斜，父亲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该回来了。
不知怎的，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安。
“娘，我去接接爹。”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去吧，路上小心些。”
母亲的声音顿了顿，“要是看见野菜，就采些回来。”
王顺应了声，快步走出院子。
山间的风裹挟着初春的寒意，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不时弯腰采几把嫩绿的野菜。
远远地，他看见山坡上有个人影。
那人佝偻着背，肩上扛着一捆柴火，走得很慢。
王顺认出那是父亲，连忙跑上前去。
“爹！”
他喊了一声。
父亲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王顺赶紧上前扶住他，这才发现父亲的额头滚烫。
“爹，你发烧了！”
王顺慌了神，“我扶你回去。”
父亲摆摆手，想要推开他：“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顺感觉父亲的身子越来越重，最后竟首接瘫软在他怀里。
“爹！
爹！”
王顺慌了，他使劲摇晃着父亲，可父亲己经昏了过去。
那捆柴火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王顺咬着牙，将父亲背在背上。
父亲的身子很轻，轻得让他心疼。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的背是那么宽阔，能扛起整个家。
可现在，这个曾经强壮的男人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回到家，母亲看见昏迷的父亲，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颤抖着手去摸父亲的额头，又赶紧去打来凉水，用布巾给父亲擦身子。
“顺子，去请大夫......”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顺拔腿就跑。
他知道村里有个老郎中，住在山脚下。
他一路狂奔，顾不上被荆棘划破的裤腿，也顾不上被石子硌得生疼的脚底板。
等他带着老郎中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时，父亲己经醒了，但脸色依然苍白得吓人。
老郎中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父亲的舌苔，最后摇了摇头。
“风寒入肺，加上长期劳累，身子己经垮了。”
老郎中叹了口气，“我开个方子，但......”王顺看见母亲的身子晃了晃，连忙扶住她。
他知道老郎中的意思，家里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抓药？
那天晚上，王顺守在父亲床前。
月光从破旧的窗棂间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父亲突然抓住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顺子......”父亲的声音很轻，“爹对不起你们......”王顺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自己手背上。
他低下头，看见父亲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
“爹，你别这么说......”王顺哽咽着。
“记住......”父亲的手越来越凉，“要照顾好你娘......还有弟弟妹妹......”王顺重重点头。
他感觉父亲的手渐渐松开了，呼吸也变得微弱。
月光下，父亲的脸庞显得格外安详。
“爹！”
王顺扑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那种痛比饿肚子还要难受千百倍。
第二天，王顺跟着村里人将父亲葬在了后山。
他看着那堆新起的黄土，突然意识到，从今以后，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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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几分疲惫，“你爹去山上砍柴，到现在还没回来。”
王顺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柴火放下。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己经西斜，父亲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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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去接接爹。”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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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声音顿了顿，“要是看见野菜，就采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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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风裹挟着初春的寒意，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上走，不时弯腰采几把嫩绿的野菜。
远远地，他看见山坡上有个人影。
那人佝偻着背，肩上扛着一捆柴火，走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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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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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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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摆摆手，想要推开他：“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顺感觉父亲的身子越来越重，最后竟首接瘫软在他怀里。
“爹！
爹！”
王顺慌了，他使劲摇晃着父亲，可父亲己经昏了过去。
那捆柴火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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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身子很轻，轻得让他心疼。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的背是那么宽阔，能扛起整个家。
可现在，这个曾经强壮的男人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回到家，母亲看见昏迷的父亲，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颤抖着手去摸父亲的额头，又赶紧去打来凉水，用布巾给父亲擦身子。
“顺子，去请大夫......”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顺拔腿就跑。
他知道村里有个老郎中，住在山脚下。
他一路狂奔，顾不上被荆棘划破的裤腿，也顾不上被石子硌得生疼的脚底板。
等他带着老郎中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时，父亲己经醒了，但脸色依然苍白得吓人。
老郎中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父亲的舌苔，最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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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叹了口气，“我开个方子，但......”王顺看见母亲的身子晃了晃，连忙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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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父亲的声音很轻，“爹对不起你们......”王顺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自己手背上。
他低下头，看见父亲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
“爹，你别这么说......”王顺哽咽着。
“记住......”父亲的手越来越凉，“要照顾好你娘......还有弟弟妹妹......”王顺重重点头。
他感觉父亲的手渐渐松开了，呼吸也变得微弱。
月光下，父亲的脸庞显得格外安详。
“爹！”
王顺扑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
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那种痛比饿肚子还要难受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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