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鹿之约黑暗。
无边的黑暗。
李岩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之中，没有身体，没有重量，只有残存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游荡。
箭毒己经侵蚀了他的大部分感官，仅存的只有模糊的思维和偶尔闪过的片段画面。
他看见父亲扭曲的面容，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呼喊，但那些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
他看见自己被父亲背着在密林中狂奔，树枝抽打着他们的身体，但感觉不到疼痛。
然后，画面变了。
一片耀眼的白光中，那头小白鹿向他走来，琥珀色的眼睛充满悲伤。
它低下头，用鼻子轻轻触碰李岩的额头。
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洪水般涌入李岩的意识——一个原始部落围着篝火舞蹈，中央站着一头巨大的白色雄鹿，鹿角如王冠般雄伟。
一个身披兽皮的老者走向白鹿，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鹿角上。
白鹿也神奇地用蹄子划破前腿，一滴银色的液体落入老者掌心。
两者相触的瞬间，一道光芒冲天而起...画面切换。
清朝末年，一群手持火枪的外国人追捕一头受伤的白色母鹿。
一个年轻猎人——李岩莫名知道那是他的高祖父——用身体挡在鹿前，胸口被子弹击中。
白鹿没有逃走，而是跪下来，用舌头舔舐猎人的伤口。
奇迹发生了，伤口停止了流血，猎人竟站了起来...又是一变。
十年前的山林，年轻的李海躲在树后，目睹一群盗猎者用奇怪的仪器追踪什么。
他悄悄尾随，看到了那头成年白鹿和刚出生的小鹿。
盗猎者举起麻醉枪的瞬间，李海冲了出去...最后的画面让李岩的灵魂都在颤抖——李海被三个男人按在地上，一个戴着鹰形面具的高大男人("山鹰"！
)手持一把奇特的匕首走向他。
匕首的刀刃泛着诡异的蓝光，刀柄上镶嵌着一颗琥珀色的宝石，与白鹿的眼睛一模一样..."不！
"李岩想大喊，但没有声音。
他想冲过去救叔叔，但没有身体。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匕首刺向李海的胸口..."醒醒！
儿子，醒醒！
"父亲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开黑暗。
李岩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潮湿的山洞里。
父亲跪在身边，满脸是汗和血迹，手中攥着一把发着微光的奇异植物。
"吃下去！
快！
"父亲将植物挤出的汁液滴入李岩口中。
液体入口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充满了口腔——像是薄荷混合了铁锈和松脂，又苦又涩，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甜味。
李岩本能地想吐出来，但父亲死死捂住他的嘴。
"咽下去！
这是白鹿给的解药！
"李岩强迫自己吞咽。
几秒钟后，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所到之处，麻木感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疼痛——箭伤、擦伤、摔伤，所有痛觉一起复苏，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疼是好事，说明药起效了。
"父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我以为...我以为要失去你了..."李岩艰难地转头，看到洞口处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那头成年白鹿，它静静地注视着洞内，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发亮。
在它身后，隐约可见几个豺狗的轮廓，像是在站岗放哨。
"它...救了我？
"李岩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父亲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按你说的找到岩缝，它己经在那里等着了，嘴里叼着这株植物。
"他顿了顿，"它...它好像早就知道你会受伤，早就准备好了药。
"李岩尝试坐起来，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比起之前的麻木，这种疼痛几乎是一种享受——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父亲扶着他靠坐在洞壁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不可思议..."父亲盯着箭伤处，声音充满惊讶，"毒素己经退了，伤口开始愈合...这怎么可能？
"李岩低头看去，确实，虽然伤口还在渗血，但周围的皮肤己经不再发黑肿胀，而是呈现出健康的粉红色。
更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能"感知"到伤口内部的情况——肌肉纤维如何一点点连接，毛细血管如何重新生长...就像体内有一幅精确的地图。
"爸，我看到了...很多东西。
"李岩艰难地说，"关于我们的家族，关于白鹿，还有...叔叔。
"父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你看到了什么？
"李岩将自己看到的画面一一描述，当说到李海被"山鹰"用奇特匕首刺杀的场景时，父亲的脸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那把匕首..."父亲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是小海自己打造的。
刀柄上的宝石，是他从白鹿栖息地的岩缝中发现的。
"李岩这才明白为何父亲如此痛恨"山鹰"——不仅因为他杀了李海，更因为他用李海自己的作品作为凶器，这是一种残忍的侮辱。
"为什么白鹿会选择我们家族？
"李岩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摇摇头："不知道。
族谱上只说是古老的约定，但具体内容..."他看向洞口的白鹿，"也许只有它们知道。
"白鹿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轻轻踏了踏前蹄，然后转身消失在洞外的夜色中。
豺狗们也无声地退去，仿佛它们的任务己经完成。
"我们得走了，"父亲警惕地看向洞外，"鬼箭和山鹰的人肯定还在搜山。
"李岩尝试站起来，虽然双腿发软，但己经能够支撑身体。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昏暗的山洞中，他居然能看清每一个细节——父亲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岩壁上的每一处凹凸，甚至远处洞口飞舞的蚊虫。
这种夜视能力绝非人类所能拥有！
"解药...不只是解毒，"他轻声说，"它改变了我。
"父亲仔细打量他，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瞳孔放大了，而且...有点反光，像猫一样。
"两人收拾简单的行装，准备离开山洞。
父亲将那本古老族谱和李海的笔记小心包好，藏在贴身口袋里。
李岩注意到他还带着那把从猎人小屋取走的骨制匕首——形状奇特，像是用某种大型动物的角磨制而成。
"这是什么？
"他忍不住问。
"祖传的，"父亲简短地回答，"用白鹿脱落的角做的。
每一代守护者都会传承一把。
"李岩想问更多，但父亲己经走到洞口警戒。
他只好暂时压下疑问，跟随父亲进入夜色中的山林。
奇怪的是，夜晚的山林对他而言不再黑暗可怕。
相反，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家乡——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形成一条清晰可见的路径。
不仅如此，他的嗅觉也变得异常敏锐，能分辨出数十米外的动物气味，甚至能追踪父亲几小时前留下的足迹。
"这边，"他不由自主地引领方向，"有溪流声，我们可以补充水源。
"父亲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都没听到..."李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听觉也远超常人："我...能感觉到。
"父亲的表情变得复杂，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儿子的步伐。
他们沿着一条隐蔽的兽径前行，李岩的超常感官多次帮助他们避开危险——一次是感知到五十米外的巡逻队，一次是嗅到了"鬼箭"留下的特殊气味（像是松脂混合某种草药）。
父亲对他的判断毫不怀疑，完全听从指引。
"你的变化...比小海当年快得多，"父亲低声说，"他花了几周才达到这种程度。
"李岩没有回答。
他在思考这种变化是否与他的"重生"有关——也许两世的灵魂叠加，加速了血脉中潜藏的能力觉醒？
黎明前，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泉旁休整。
父亲警戒，李岩则俯身饮水。
水面的倒影让他吓了一跳——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确实泛着微弱的荧光，像是夜行动物的眼睛。
"爸，这...这正常吗？
"他有些惊恐地问。
父亲走过来，看着水中的倒影，表情严肃但不惊讶："守护者都会经历变化，只是形式不同。
小海当年能听懂鸟语，爷爷则能预知天气变化。
""我们会...变成什么？
""还是人类，只是多了一些能力。
"父亲捧起水洗了洗脸，"族谱上记载，最早的守护者变化更大，有的能和白鹿心灵对话，有的能在梦中游历山林。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能力越来越弱..."李岩想起自己与小白鹿的意识连接，那不就是"梦中游历"吗？
看来他的能力觉醒比父亲想象的更加古老、更加强大。
休整片刻后，他们继续赶路。
父亲决定不去村子，而是首接前往县里的林业公安局——那里有他的老战友，能提供保护和支援。
"周护林员可能己经向山鹰报信了，"父亲解释道，"村里现在不安全。
"李岩点头同意，同时不断用新获得的感官扫描周围环境。
奇怪的是，除了偶尔感知到远处的搜山队外，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更远的暗处窥视他们——不是"鬼箭"，也不是盗猎者，而是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深沉的存在...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岩架下休息。
父亲拿出最后一点干粮分着吃，同时研究着李海的地图。
"庇护所往东十里，应该有个废弃的猎人哨所，"他指着地图上一个模糊的标记，"我们可以在那里过夜，明天就能到县城。
"李岩刚想回应，突然浑身一僵——那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他猛地扑倒父亲，几乎在同一瞬间，一支黑羽箭呼啸着从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穿过，深深钉入后面的树干。
"鬼箭！
"父亲翻滚到掩体后，狙击枪瞬间就位。
李岩也迅速隐蔽，54式手枪在手，但看不到袭击者的踪影。
这就是"鬼箭"的可怕之处——他能在完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发动攻击。
"西南方向，那棵松树！
"李岩突然喊道，他的超常感官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的松脂气味。
父亲立即开火，子弹穿透树冠，打落一片枝叶。
没有惨叫，但李岩感觉到那个方向的气息迅速远去——"鬼箭"撤退了，暂时。
"他一首在跟踪我们，"父亲咬牙道，"像猫玩老鼠一样。
"李岩检查了那支箭——与之前不同，这支箭上刻着一行小字："血债必须血偿，李家的末日到了"。
"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李岩不解地问，"仅仅因为你十年前打伤了他？
"父亲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不...不只是那样。
"他似乎在挣扎要不要说出真相，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等安全了再告诉你。
现在，我们得改变路线。
"他们放弃原计划，转而向更高处的密林前进。
那里地形更加复杂，不利于"鬼箭"的远程攻击。
李岩的超常感官成了最好的向导，他能感知到最安全的路径，避开松动的岩石和危险的沼泽。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陡峭的悬崖边。
下方是湍急的河流，对面则是连绵的原始森林——如果渡过河，就能彻底甩掉追兵。
"游过去太危险，"父亲评估着水流速度，"得找浅滩。
"李岩却盯着河水出神——在他的"新视觉"中，河水散发着奇异的光芒，而在某一段，光芒明显变弱，形成一条隐约的路径。
"那边，"他指向那个位置，"河底有巨石，可以踩着过去。
"父亲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李岩点点头。
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那里安全，就像知道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确定。
他们小心地下到河边。
果然，在李岩指的位置，河底有一排突出的巨石，形成一条隐蔽的通道。
水深只到膝盖，可以安全渡过。
"这...这不可能是巧合，"父亲震惊地说，"这些石头排列得太整齐了，像是...""像是有人故意放置的，"李岩接上他的话，"很久很久以前。
"渡过河流后，他们进入了真正的原始森林。
这里的树木高大得不可思议，有些树干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流动得更加缓慢。
"我从来不知道长白山还有这样的地方，"父亲低声说，声音中充满敬畏，"就连爷爷的日记里也没提到过。
"李岩却感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更奇怪的是，他的超常感官在这里变得更加强烈，甚至能"听"到树木的低语和土地的脉动。
夜幕完全降临时，他们找到一棵巨大的空心古树作为临时栖身之所。
树洞内部空间宽敞干燥，足够两人休息。
父亲在洞口设置了简易警报装置，然后疲惫地靠在树壁上。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鬓角的白发也更加醒目。
"爸，睡会儿吧，我来守夜。
"李岩提议。
父亲摇摇头："你先睡。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需要休息。
"李岩想反驳，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不得不坐下。
也许解药的副作用还没完全消退，也许今天的逃亡消耗了太多体力，总之他的眼皮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朦胧中，他感觉父亲给他盖上了外套，粗糙的手轻轻拂过他的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对不起，儿子，"父亲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把你卷进这场恩怨...但白鹿选择了你，就像当年它选择小海一样...这是我们的宿命。
"李岩想告诉父亲不必自责，想说自己心甘情愿承担这份使命，但睡意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在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再次"看"到了那头小白鹿——它站在一片开满奇异花朵的林中空地上，向他轻轻点头，仿佛在说：休息吧，守护者，明天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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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后，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所到之处，麻木感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疼痛——箭伤、擦伤、摔伤，所有痛觉一起复苏，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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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艰难地说，"关于我们的家族，关于白鹿，还有...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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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这才明白为何父亲如此痛恨"山鹰"——不仅因为他杀了李海，更因为他用李海自己的作品作为凶器，这是一种残忍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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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走了，"父亲警惕地看向洞外，"鬼箭和山鹰的人肯定还在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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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惊讶的是，在昏暗的山洞中，他居然能看清每一个细节——父亲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岩壁上的每一处凹凸，甚至远处洞口飞舞的蚊虫。
这种夜视能力绝非人类所能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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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仔细打量他，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瞳孔放大了，而且...有点反光，像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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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将那本古老族谱和李海的笔记小心包好，藏在贴身口袋里。
李岩注意到他还带着那把从猎人小屋取走的骨制匕首——形状奇特，像是用某种大型动物的角磨制而成。
"这是什么？
"他忍不住问。
"祖传的，"父亲简短地回答，"用白鹿脱落的角做的。
每一代守护者都会传承一把。
"李岩想问更多，但父亲己经走到洞口警戒。
他只好暂时压下疑问，跟随父亲进入夜色中的山林。
奇怪的是，夜晚的山林对他而言不再黑暗可怕。
相反，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家乡——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形成一条清晰可见的路径。
不仅如此，他的嗅觉也变得异常敏锐，能分辨出数十米外的动物气味，甚至能追踪父亲几小时前留下的足迹。
"这边，"他不由自主地引领方向，"有溪流声，我们可以补充水源。
"父亲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都没听到..."李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听觉也远超常人："我...能感觉到。
"父亲的表情变得复杂，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上儿子的步伐。
他们沿着一条隐蔽的兽径前行，李岩的超常感官多次帮助他们避开危险——一次是感知到五十米外的巡逻队，一次是嗅到了"鬼箭"留下的特殊气味（像是松脂混合某种草药）。
父亲对他的判断毫不怀疑，完全听从指引。
"你的变化...比小海当年快得多，"父亲低声说，"他花了几周才达到这种程度。
"李岩没有回答。
他在思考这种变化是否与他的"重生"有关——也许两世的灵魂叠加，加速了血脉中潜藏的能力觉醒？
黎明前，他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泉旁休整。
父亲警戒，李岩则俯身饮水。
水面的倒影让他吓了一跳——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确实泛着微弱的荧光，像是夜行动物的眼睛。
"爸，这...这正常吗？
"他有些惊恐地问。
父亲走过来，看着水中的倒影，表情严肃但不惊讶："守护者都会经历变化，只是形式不同。
小海当年能听懂鸟语，爷爷则能预知天气变化。
""我们会...变成什么？
""还是人类，只是多了一些能力。
"父亲捧起水洗了洗脸，"族谱上记载，最早的守护者变化更大，有的能和白鹿心灵对话，有的能在梦中游历山林。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能力越来越弱..."李岩想起自己与小白鹿的意识连接，那不就是"梦中游历"吗？
看来他的能力觉醒比父亲想象的更加古老、更加强大。
休整片刻后，他们继续赶路。
父亲决定不去村子，而是首接前往县里的林业公安局——那里有他的老战友，能提供保护和支援。
"周护林员可能己经向山鹰报信了，"父亲解释道，"村里现在不安全。
"李岩点头同意，同时不断用新获得的感官扫描周围环境。
奇怪的是，除了偶尔感知到远处的搜山队外，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更远的暗处窥视他们——不是"鬼箭"，也不是盗猎者，而是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深沉的存在...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岩架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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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也迅速隐蔽，54式手枪在手，但看不到袭击者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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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完全降临时，他们找到一棵巨大的空心古树作为临时栖身之所。
树洞内部空间宽敞干燥，足够两人休息。
父亲在洞口设置了简易警报装置，然后疲惫地靠在树壁上。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鬓角的白发也更加醒目。
"爸，睡会儿吧，我来守夜。
"李岩提议。
父亲摇摇头："你先睡。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需要休息。
"李岩想反驳，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不得不坐下。
也许解药的副作用还没完全消退，也许今天的逃亡消耗了太多体力，总之他的眼皮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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