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应是十三皇子青梅竹马的正妃一朝立储,
当了正妃的竟是我那与婚约在身的庶妹太子妃的位置不稀罕了公主小姑子追着我叫娘养女帝,
当帝师1也不知为何,从我住进玉柳宫,我便没有那么喜欢十三皇子了。
从前他来府上拜访时,我总是隔着屏风偷偷看他,找到机会就要缠着他。
让他上树给我捉鸟玩,陪我下河摸蛤蟆,玩的浑身脏兮兮的。
商淮总是说我与其他名门女儿家不同,说我热烈的像火,自由的像鹰,他都比不过我,
羡慕极了。如今见到他,我只想规规矩矩行礼问安,赶快结束会面。又不能太过敷衍和冷待,
我虽年幼,也知道与未来夫婿脸面不和没有好果子吃。但我就是浑身难受。十二岁那年,
我抱着阿爹的胳膊摇摇晃晃的撒娇阿爹,我不想嫁进皇宫,上次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整十年没回过家了,我不想那么久见不到爹爹。
阿爹面露为难之色,反手抱住我。爹说我们家功高震主。嫁我,是为了让天家放心,
是为了让武将叔伯们,得个善终。阿爹哄着我,细说起我和商淮的往事,
以此来唤醒我对商淮的爱意。我嘟着嘴,不知天高地厚的说道,女儿是喜欢十三皇子,
可女儿不想被困在皇宫里呀。女儿是翱翔天际的雄鹰,不是笼中赏玩的莺雀。
阿爹霎时面色苍白,一把捂住我的嘴,低声叫我安分些,莫要被陛下的暗探听了去。我不解。
爹爹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时收复失地驱除蛮夷,不世之大英雄,
这么厉害的人也会怕成这样吗?我还是进了宫。照规矩我先去朝拜了皇后娘娘。
如我记忆中一样,皇后娘娘和蔼可亲,叮嘱我要好好学习宫中的礼仪规矩,
又特别嘱咐我一定要对十三殿下恭敬。自此之后,一年中大半时间住在宫里陪着皇后娘娘,
小半时间回家匆匆见一面阿爹,再去阿娘的牌位前上一柱香。无论娘娘待我如何好,
都没有靠在娘亲的画像前安心。2我的及笄礼盛大而隆重,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
全京城的名门贵女世家夫人都受邀观礼。我却开心不起来。因为阿爹虽然来了,
却是以宾客身份一旁观礼,
可我明明是姜氏女.....我心中第一次对皇家强夺人爱女生出了不可抑制的愤怒。
及笄礼后十三殿下便正式与我议亲,皇后娘娘很高兴,
扶着七个月的肚子每天忙里忙外的张罗。沄儿,你来摸摸
皇后娘娘笑着抓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硬硬的,有东西在动。我有些怕的将手略略后缩,
皇后安抚我,别怕,你很快就要有一个弟弟了。皇后娘娘与周贵妃几乎同时有孕,
不出意外,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儿会是十六或者十七皇子。我垂眸回道,
臣女不敢当小殿下一声姐姐。皇后娘娘笑话我,你自然不是姐姐,而是皇嫂。
我的头垂的更低了。这一日的午后,殿内满是从窗缝挤进来的花香,
殿外花瓣飞落终似冬日大雪压在了我的心头。娘娘与我说了很多很多,
说起皇长子商澈的夭折,说起曾与皇帝意笃情深,说起她的孩子们。我安静地听着,
看着娘娘脸上浮现的笑意不作一声。娘娘的有些话比窗外的梨花还轻,
落在心里却比千金还重。澈儿离世后我再无心后宫琐事,也不肯侍奉陛下,
两宫太后的训斥和陛下的怒火在那一日一同烧到了玉柳宫,直到本宫有了身孕才停止。
可惜孩子们再没能像澈儿一样由本宫亲自养育,淮儿刚出生后便被带走给太后抚养,
直到本宫再次有孕生下了双生子取悦了陛下,淮儿六岁了才被送回本宫身边。
我沉默的做一个聆听者,手指却不自觉抓紧了衣袖,用力的有些泛白。娘娘说,
月朝祖制便是如此,万里江山只能由嫡出正统血脉继承,历代皇后偌大权柄永不被动摇,
这是权力,也是代价。庶子戍边,庶妃殉葬,皇后必须要多子才能多福。自入宫来,
我谨记阿爹的嘱托谨慎行事,此刻我鲜有的大胆,直视着皇后娘娘的双目。
我压抑着的平静语气如春雷般在皇后耳边炸开。娘娘,于天家是福气,可是于您呢?
3自那日起,我再也没有出玉清阁,写字绣花,自有一番乐趣。
我从府里带过来的两个小丫头,一个叫月牙,另一个叫灿星。月牙娇憨单纯,灿星机敏沉稳,
我皆视若亲妹。灿星俯身贴过我耳边,告诉我皇后久病不愈的消息。她脸上浮现一抹担忧,
说道,外人会不会猜测娘娘生病与您有关?我摇摇头宽慰她。自那日我离开后,
娘娘便病了。一月有余,娘娘缠绵病榻不见好转,风言风语终是传到了父亲耳朵里。
父亲宽慰我不安之心特意传话过来,皇后病重乃是因为皇帝对皇后母家丞相白氏一族动手了。
我将手中刚绣好的帕子丢进煮茶的小炉子中,轻叹了一句,唇亡齿寒灿星依旧满脸忧愁,
轻轻说道,娘娘临盆在即,这样怕是凶多吉少了。我没有接话,寂静片刻后,
我让月牙和灿星为我梳洗打扮前去探望皇后娘娘。十月已然飘雪,屋外寒风瑟瑟,
月牙搀扶着我走在略有湿滑的青砖地面上。只是遥见娘娘宫殿门口一片慌张,
大盆大盆的冒着热气的血水端了出来,血腥味冲的满院子都是。我捏着帕子堵在口鼻处,
想要以此阻隔一些腥得反胃的热气。张嬷嬷慌里慌张的对着我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姜姑娘,娘娘要见你,求您跟老奴去吧!说罢竟是用力的磕起头来。见我无动于衷,
张嬷嬷更加用力,磕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月朝以妇人产子是血腥为大忌。
民间常说此等血腥会冲撞适龄未婚女子的子女,导致以后的夫家人丁艰难。实在可笑。
我并不相信这一说法。只是想起娘临终前拉着我的手,不断叮嘱我这一生一定要快乐幸福。
那样真真切切的托付。我只是不想被弥留之际的皇后寄托点什么。皇后待我好不假,
但没有皇后,我一样能好好的养在姜家,在爹爹膝下尽孝。可我还是跟着嬷嬷去了。
4殿内的腥气更重,皇后娘娘将其他人轰了出去,单留下我,拉着我的手,
惨白的唇轻轻动了动,发出细微如蚊的声音。
我是白家幼女....受尽宠爱....我..也曾...和陛下...上树捉鸟....
皇后娘娘的眼泪滑落,你好好...对...对淮儿...
我预感娘娘要说一些托付之词,心中不耐,将手抽出,皇后呆愣片刻,随即低泣出声。
也许是弥留之际,娘娘只哭了几下便开始呓语,口中不住的念叨着爹爹和娘亲。我思索,
皇后应有十三年之久不曾见过家人了,只是如今....我开口道,娘娘,若是此事,
臣女愿一试。说罢我带着月牙不顾礼仪的狂奔出殿。我的目标很明确,是十三殿下的寝宫,
只是...门口的戍卫拦住了我和月牙,我顾不得礼仪,大声喊道,殿下!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臣女请求一见!直到我和月牙喉咙嘶哑,也没等来商淮一面。
一侧的侍卫似有不忍,低声回道,姜姑娘,殿下正在温习功课。陛下过会儿要考校的。
闻言愣住。是了,皇后病危是大事,岂会无人知晓?阖宫无一人前来,有白家事在前,
众人无非是不想惹麻烦...可殿下!他是皇后的亲儿子!皇后为了他细细筹谋,殚精竭虑!
我失神片刻,拉着月牙一脚轻一脚重的离开了。在我不知道的背后,皇后娘娘的十三子,
推开了窗,神色幽幽的看着我。5等我回到玉柳宫的时候,宫人毕恭毕敬的奉上一套丧服,
还不等月牙接过,背后便传来太监的声音。皇帝来了。我转身行礼。在回来的路上,
我已听见昭告国母离世的二十三下丧钟敲响。我想应该有人一直在等着这些钟声吧。
果不其然,随后商淮便领着一群弟弟涌入玉柳宫。与一众弟弟哭嚎不同,
商淮面色悲痛却镇定,向皇帝行礼。父皇,儿臣来迟了,没有带弟弟们见到母后最后一面
说罢重重的叩头。皇帝叹口气刚要说什么,商淮接上话,母后为月朝宗室产子离世,
乃是母后的荣耀,万请父皇勿要悲痛,免伤龙体。
皇帝摆摆手感叹起与皇后的数十年夫妻情深。不等皇帝感慨完,
张嬷嬷抱着一个婴孩冲出寝殿跪在皇帝龙辇前。陛下,
娘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生下来了小公主!皇帝神情骤然绷紧,而又放松,
那便交由....皇帝的话被嬷嬷打断,而我同时惊骇的无法动弹。皇后遗诏,
命我抚育公主。皇帝接过血书和信物,看后,久久不发一言,
离开时那深深的一眼看的我浑身冰凉。我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张嬷嬷递过去的信物。
是一枚歪歪扭扭的,用木头雕刻的同心结。转眼小公主已经五个月了,我为她取小名月满,
大名入宗籍叫商满。以日代年的孝期早已结束,皇帝亲自出面张罗着皇室与姜家的亲事。
只是....商淮一手抱着这个妹妹,一边企图拉我的手。我毫不客气的躲开,
冷淡的丢下一句,殿下还是抱好小公主吧,莫要摔了她。皇后去世后,
我已经对商淮彻底失望,装也懒得装了。有时候我在想,左不过就是这样的一生,
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父亲平安就好。商淮有些尴尬的收回手,但还是笑着说,沄儿,
皇后之位不能给你。我面色不改,也不接话,商淮磨磨唧唧犹犹豫豫和告诉我,
皇帝觉得我被生产之血气冲撞,子嗣艰难,月朝未来的皇后不能没有亲出血脉,
不堪皇后大任。商淮又说皇帝应允我诞下男儿后扶正,安慰我就算没有生下孩子也无妨,
会将我妹妹的子嗣过继给我,对外宣称是我亲出,以后皇后的尊位还是我的。
听到此话我蓦然抬头看向商淮,疑问道,我妹妹?商淮拍了拍手,一女子从屏风处走出,
柔柔行礼。我定睛一瞧,这不就是我唯一的妹妹,姜溪。姜溪乃我父亲通房所出,
虽然姜家对嫡庶子女一视同仁,但月朝皇室娶亲上要清查五代血脉,
姜溪的身份第一关就过不去。况且姜溪早已与户部尚书家的次子订婚,
她为何要舍弃这般好的姻缘跟了商淮?姜溪语气娇软,
一身素服挽着一只玉簪子颇有清丽之姿。开口小声道,阿姐,阿姐别生气,
妹妹不是来争夺殿下的,妹妹是来助姐姐一臂之力的。原本我怒气上头,
姜溪的开口反而令我平静下来。殿下的决定臣女自然没有异议。
商淮对我的回答很是满意的松了口气。只是臣妹不能无名无份侍奉殿下,
臣女请求殿下给臣妹一个名分。商淮没想到我会这么提,顿时语塞。
他压根没想过给姜溪什么名分,姜溪也看出来商淮的意思,戚戚道,臣女不敢肖想名分。
商淮被架在火上烤,只得允诺会给姜溪一个侍妾之位。我借口姐妹叙旧留下了姜溪,
赶走了商淮。我现在看见这男人就恶心。6姜溪自觉地跪在我面前等着我喂完月满吃羊奶。
月满胃口好,白胖白胖的,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健康的孩子。我让月牙和灿星带月满去睡觉,
我则对这个妹妹视若无睹,过了良久,我才开口疑问道姜溪为何放弃尚书府二夫人的身份,
放弃安安稳稳的日子,就为了给商淮做个妾?姜溪咬咬牙,抬起头对我说,长姐,
是怨我抢了你的夫君吗?我反手抽了姜溪一个响亮的耳光,低下头对姜溪说,溪儿,
你挨打,是因为你不顾父亲和亲族死活,是因为你不懂父亲爱女之心,
你以为户部尚书家门那么好进吗?户部尚书有三子,长子娶了庆安公主,
幼子是宁平侯的乘龙快婿,父亲用了极大的心力把姜溪配给次子。姜氏惹天家忌惮,
风雨飘摇,进了尚书府,姜氏满门抄斩也能保你一命在。我看着姜溪满是眼泪的眼睛,
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与十三殿下断个干净,此事我会说是受我所托传东西给殿下,
你们才多有接触。姜溪满脸泪痕,哆哆嗦嗦的开口,来,来不及了,
我和殿下....我和殿下已有了夫妻之实我险些气晕过去,斥骂姜溪是个混账。
姜溪跪着向我扑过来哭求,姐姐,是我蠢,是我贪,求求你想办法救救爹爹我眼前发晕,
堪堪扶住桌沿,让姜溪滚出去夹好尾巴做人。为了看住姜溪,
我命灿星收拾好一间偏房让姜溪住进去,并让月牙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婚前与人苟/且,
这简直是极大的羞辱,若是尚书府与姜家交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没想到商淮如此不要脸,夜夜来玉柳宫闯姜溪的门,我只得夜夜听着偏殿里鬼哭狼嚎。
越是婚期将近,我越是感觉恶心。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
可正殿里依旧摆放着祭奠皇后的物件,香火不绝,他如何敢这样?7一晃半月,
今日是我嫁给十三殿下的日子,也是立十三殿下为太子的日子。一道圣旨,
命姜氏二女入东宫侍奉太子商淮。侍奉,便是连嫁娶都免了。我为侧妃,姜溪为太子妾,
旨意来得匆忙,我们姐妹二人匆匆收拾物件搬去了东宫。商淮倒是没刻薄我,
让我居太子妃正殿,只是我那妹妹依旧被塞到我院子里的偏殿。我无法,
只能让月牙先去照护姜溪。入夜。商淮醉醺醺的闯进了我的殿内,要与我行周公之礼。
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皇后娘娘与我说起皇长子商澈离世后她如何有了商淮的那件事,
胃里翻腾的厉害,在于商淮拉扯之间终是没忍住吐了他一身。
锦袍玉带上挂满了我吐出的秽物。商淮的脸色难看的紧,像是在思索片刻后,
商淮竟是不顾污秽上来撕扯我的衣服。我大受惊吓,惊惧之余便是无穷无尽的怒气与愤恨,
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我是在为什么而愤怒。也许是我和姜氏受皇室忌惮,
郁而终的皇后悲哀;还是我眼见曾经执手嬉笑的少年郎变成吞吃母亲血肉的怪物而感到恶心。
驱使我的力量脱离了我的掌控一拳砸在了商淮的脸上我自是打不过商淮的可那夜的愤怒之下,
我竟是翻身而起,将商淮压在身下,一拳,两拳,三拳........商淮被我打蒙了,
竟也没有回过神,也没有还手片刻之后我力竭而败,商淮狼狈起身,胡乱的扯了扯衣袍,
定定的看了我片刻便甩手离去灿星从门外冲进来,惊惧的看着商淮琢磨不透的背影,
握住我不断颤抖的手同我一同跌坐在地上。君子正衣冠,无论我眼里的商淮是什么样的人,
世人眼中,月朝太子品貌端方,人品贵重,乃是上天为月朝选定的承继之君。
商淮离开青雎殿之后,直奔姜溪所在的偏殿,那一夜钻进我寝殿的不只有深夜的寒风,
还有姜溪凄厉的惨叫。8我就那样在地上坐了一整夜。而从那天之后,
商淮就再也没有来过青雎殿,连姜溪那里也不曾去。我并没有闲着,皇帝已近暮年,
身体渐衰,近日又多有不适,这才匆忙立嗣,命太子成婚。
而我从太子妃变侧妃的原因我也渐渐摸索清楚。我的所作所为让皇帝生了忌惮之心,
所谓冲撞子嗣只是借口,皇帝觉得不能驯服好姜氏一族,故意生事为难我母家。既不敢用,
又不舍弃,朝中武将大半与姜氏交好,站在皇帝的角度,我也会想要弹压武将氏族。
可站在姜家的立场上....不,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是恨的。
我亲去求见陛下允我回门探望爹爹,皇帝眼眸深深的看着我,
直到我的背后生出针刺般的寒意,才如那日一样,丢下一个允这日午后我在屋中绣花,
百无聊赖。外殿传来一阵骚动,竟是我那小一月不见的夫君。我放下东西起身行礼,
商淮挥挥手命侍从全部下去。灿星犹豫向我投来一个眼神,我微微点头,
灿星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内殿。我不慌不忙的呷了一口茶,
询问着商淮的来意商淮的面孔软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粗糙的木盒子,
想来是什么精巧物件来讨我的喜。我接过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翠绿的簪子,通体油润,
我仔细端详了一遍,发现竟是雕成了整朵芍药花的样子,堪称天工巧匠之手艺。我素爱芍药,
一时又被这新奇的式样吸引,竟也没察觉被商淮近了身。等我反应过来时,
商淮作势欲将我揽入怀中,我顿然抬眸冷漠的盯着商淮。商淮碰了一鼻子灰,
便伸手取过簪子要为我带上,我后退一步,盈盈一拜多谢殿下
臣妾今日的发髻式样不适合带如此华丽的簪子,恐摔了此等美物误了殿下的心意。
商淮也不恼,温声软语的与我说着话,沄沄,从前我们是最要好的,
你说你要为我生一子一女,男儿女儿都要像我。你还说要与我长长久久,如今怎么生分了?
我不紧不慢的掏出了君臣礼仪的法宝将商淮顶了回去。商淮一顿,继续用花言巧语哄骗我,
沄沄,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必为你弄来,无论是世间珍宝还是奇花异草,
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你,溪儿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和你比的。我无动于衷,掏出天子德行,
勤俭治国来怼商淮。商淮语塞,你是太子侧妃,我是你夫君,既是夫又是君,我对你好,
你顺从我是天理,见我油盐不进,商淮失去了耐心,粗鲁了上来拉扯我。我也不反抗,
安静的承受着商淮的作弄。趁他不备时抽出他的发簪狠狠刺入他的后背。
吃了痛的商淮发了狠一样在我的胸口狠狠地咬住一口肉不肯撒口,
剧烈的疼痛彻底激发了我的恨意,我也像誓死同归于尽的野狼崽子一样用力剜他的肉。
怎么?夫君,是有求于臣妾吗?让妾猜猜,西关平乱的差事没有武将领命对吗?
我的笑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还是说,去京郊大营巡防交接无人理会?闻言,
商淮怒气更盛,松了口,掐住我的脖子,你很爽是吗?你很得意吗?你跟你父亲一样,
跟那群该死的武将一样,骨头硬到令人生厌!商淮从我的身上离开,做势欲走,
突然回过头来,对我笑的意味深长?我不解但片刻后,我就明白了这个笑容里的深意。
9他竟然命人锁住了我寝宫的门.原本我是不慌的,武将集体与朝廷对垒,
谁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武将不想起兵造反,皇家不想失去武将助力。
直到我听见从姜溪偏殿传出来的尖叫声。那……那不是姜溪的!是月牙....是我的月牙!
我发了疯一样拍着殿门,用肩膀撞,用脚踹,用圆凳砸。无济于事。我太没用了。
在皇宫里养了三年,我被娇养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我突然有一种错觉,
除了柔弱地跪地哀求我什么都做不成。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将军的女儿,我一定有办法。
耗费了许多时间,我砸开了窗子,翻窗而出,华贵的长裙绊住了我的腿,
我狠狠的从窗沿上摔了下去。外面的黑甲戍卫押着我的侍从跪在地上,
嘴里塞着厚厚的抹布不让他们发出异声。
空旷寂静的庭院里唯有偏殿里传出来的骤然而止的惨叫声与瓷器破裂的声音。
我不顾疼痛向偏殿冲过去,正当我欲踹开房门时。门开了。
我的目光越过开门的商淮落在了躺在碎瓷片中的月牙,身量娇小,
我和灿星总说她是没长大的孩子,月牙笑起来眉眼弯弯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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