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琴声琴房里的灯光总是那么柔和,照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像是给它们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许安然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
肖邦的《雨滴前奏曲》从她指尖流淌而出,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有了生命,在空气中轻轻颤动。
窗外,初夏的雨悄然而至,细密的雨丝打在琴房的玻璃上,与钢琴声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许安然完全沉浸在音乐中,甚至没有注意到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打扰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演奏。许安然的手指悬在半空,有些惊讶地转过头。
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男生,黑发微湿,肩膀上还带着雨水的痕迹。他手里拿着一叠乐谱,
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和掩饰不住的惊艳。"这是肖邦的《雨滴前奏曲》,
但你的演绎方式很特别。"男生走进来,随手关上门,"你在第二小节做了轻微的渐慢处理,
让雨滴落下的感觉更加真实。"许安然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他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你也弹钢琴?""不,我主修作曲。"男生微笑着走近,伸出手,"林远,作曲系大三。
""许安然,钢琴系大二。"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是一双适合弹琴的手。林远的目光落在钢琴上的乐谱上,"你在准备下个月的钢琴比赛?
"许安然点点头,将散落的乐谱整理好,"是的,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也许是因为你太注重技巧,而忽略了情感。"林远的话直白得让许安然微微皱眉,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了,"你的技术无可挑剔,但音乐不只是正确的音符,
而是灵魂的对话。"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是一串串急促的琶音。
许安然望着这个初次见面的男生,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从来没有人这样直接地评价过她的演奏,老师们总是称赞她的技巧,同学们羡慕她的天赋,
但没有人告诉她,她的音乐缺少灵魂。"你有兴趣帮我一个忙吗?
"林远从手中的一叠乐谱中抽出一份,"这是我为作曲比赛写的钢琴曲,需要一个演奏者。
刚才听到你的演奏,我觉得你很合适。"许安然接过乐谱,标题《雨巷》两个字映入眼帘。
她粗略浏览了一遍,曲子难度不小,但旋律优美动人,充满了画面感。"为什么选我?
音乐学院有很多优秀的钢琴手。"林远笑了,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因为他们弹的是音符,而你弹的是雨声。"2 灵魂对话那一刻,
许安然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接下来的两周,他们几乎每天都泡在琴房里。
林远的《雨巷》描绘了一个在雨中漫步的孤独者,最终在巷子尽头遇见光明的故事。
曲子从忧郁的小调开始,逐渐转向明亮的大调,情感变化丰富而细腻。"这里,
想象你是一个在雨中走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盏灯。"林远站在钢琴旁,
手指轻轻点在乐谱的一个转折处,"指尖要轻,但要坚定,就像抓住希望的感觉。
"许安然试着按照他的指示演奏,但几次都不太满意。她有些沮丧地垂下肩膀,
"我做不到你想要的感觉。"林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坐到她旁边的琴凳上。琴凳不宽,
两人的手臂几乎贴在一起。许安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闭上眼睛。"林远轻声说。许安然顺从地闭上眼睛。
她感觉到林远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上,引导她的手指放在琴键上。"现在,
想象..."他的声音很近,带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你走在一条无人的小巷,
雨下得很大,你全身都湿透了,又冷又累..."随着他的描述,
许安然仿佛真的看到了那条雨巷,感受到雨滴打在脸上的冰凉。"然后,
你转过一个拐角..."林远带着她的手开始弹奏,
"看到了那盏灯..."他们的手指一起按下琴键,音符流淌而出,这一次,
许安然终于弹出了林远想要的感觉——那种在绝望中找到希望的微妙转变。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许安然睁开眼睛,发现林远正凝视着她,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细小的水珠——可能是刚才进来时淋的雨,
也可能是琴房里潮湿的空气凝结而成。"完美。"他轻声说,
目光深邃得像是能看进她的心里。比赛那天,许安然穿了一条简单的藏蓝色连衣裙,
头发挽成一个整洁的发髻。站在后台,她能听到前面选手的演奏,手心微微出汗。"紧张?
"林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手里拿着两杯热茶。许安然接过茶杯,
热度透过杯壁传到她冰凉的指尖,"有点。这是我第一次演奏别人的作品参加比赛。
"林远突然伸手,轻轻拂去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就把它当成你自己的曲子。
音乐从你指尖流出的那一刻,它就是你的了。"主持人报出许安然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聚光灯下,她看到评委席严肃的面孔,
也看到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林远,他冲她微微一笑,做了个深呼吸的手势。
许安然在钢琴前坐下,手指悬在琴键上方。一瞬间,所有的紧张都消失了。
她想起和林远一起在琴房度过的那些下午,想起他描述的那条雨巷,
想起他们共同创造的音乐世界。当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琴声响起的那一刻,
她不再是单纯地演奏一首曲子,而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他们的故事。
《雨巷》的旋律充满了整个音乐厅,从忧郁到希望,从孤独到相遇,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情感。
最后一个音符余韵未消,音乐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许安然起身鞠躬,
目光不由自主地寻找林远。他站在观众席中,鼓掌得最用力,
眼中的骄傲和喜悦让她心头一热。
3 雨中告白比赛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林远获得了最佳作曲奖,
许安然获得了最佳演奏奖,而他们的合作更是赢得了评委会特别奖。颁奖结束后,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比他们初次相遇那天还要大。许安然站在音乐厅门口,
望着如注的雨帘发愁。"看来我们和雨有不解之缘。"林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我送你回宿舍?"许安然点点头,林远便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将她护在伞下。雨声很大,他们不得不靠得很近才能听见对方说话。
许安然能感觉到林远身体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还有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你知道吗,"林远突然说,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我写《雨巷》的时候,
想象中的那个孤独的行人就是我。"许安然抬头看他,雨水顺着伞沿滴落,
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那盏灯呢?"林远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雨伞在他们头顶形成一个私密的小空间,仿佛与外界隔绝。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我想我找到了。
"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许安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林远慢慢低下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小心!"一声大喊打断了这个即将发生的吻。
一辆自行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溅起一片水花。林远迅速转身,用背挡住了飞溅的雨水,
但浪漫的气氛已经被破坏殆尽。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本来想浪漫一点的。"林远有些懊恼地说,伸手拂去许安然脸上的一滴雨水。
许安然突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样就很浪漫。"林远愣住了,
随即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收起雨伞,任由大雨淋湿他们,"许安然,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响亮。许安然大笑起来,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流下,"我知道!
"她也大声回应。"那你呢?"林远追问,雨水打在他的睫毛上,像是一颗颗细小的钻石。
许安然没有回答,而是拉起他的手,在雨中转了个圈,然后踮起脚尖,
这次准确地吻上了他的唇。雨声、风声、远处的汽车鸣笛声,一切都远去了,
只剩下唇间温暖的触感和胸腔里激烈的心跳。那一刻,
许安然明白了什么是音乐中的灵魂——那就是爱,是林远教会她的,
用音符无法完全表达的情感。4 离别的雨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转眼间,毕业季来临。
许安然和林远成了校园里有名的音乐情侣,他们一起创作,一起演出,
在无数个琴房的黄昏里分享梦想。然而,现实总是比梦想骨感。
林远获得了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深造机会,而许安然因为父亲突发心脏病,
不得不留在国内照顾家人。机场送别的那天,天空阴沉得像要下雨。许安然强忍着泪水,
帮林远整理衣领,"记得按时吃饭,别总熬夜写曲子。"林远紧紧抱住她,"等我回来。
最多两年,我就回来娶你。"许安然把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我会等你。"最初的几个月,他们每天视频,分享各自的生活。林远讲述纽约的新鲜事,
许安然告诉他本地音乐学院的任教情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时差、学业压力和各自忙碌的生活让联系变得越来越少。一个深夜,许安然接到林远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疲惫而兴奋:"安然,我的作品被纽约爱乐乐团选中了!下个月首演!
""太棒了!"许安然真心为他高兴,但随即听到他说:"但这意味着我得延长留学时间,
至少再一年..."电话两端陷入沉默。最终,许安然轻声说:"我明白了。
"她想起父亲日益恶化的病情,想起自己不得不拒绝的国外演出邀请,
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涌上心头。"你不为我高兴吗?"林远的声音带着困惑。
"我当然为你高兴。"许安然握紧电话,"只是...我们有多久没好好说话了?三个月?
还是四个月?""我很忙,你知道的...""我也很忙!"许安然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每天教完课还要去医院照顾爸爸,回到家已经精疲力尽,
但我还是会挤出时间给你发信息,而你...""安然,别这样。"林远的声音透着疲惫,
"我们都再坚持一下好吗?等我这个项目结束...""等,总是等。
"许安然感到一阵无力,"林远,也许我们需要冷静一下。"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是要分手吗?"雨水打在窗户上,就像他们初遇那天一样。许安然咬着嘴唇,
眼泪无声滑落,"也许这对我们都好。"挂断电话后,许安然蜷缩在沙发上痛哭。
钢琴上还放着林远写给她的第一首曲子《雨巷》,
那些曾经甜蜜的回忆如今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刺痛着她的心。5 重逢的雨三年后,
城市音乐厅。许安然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定期在各大音乐厅举办独奏会。
父亲的病情稳定后,她终于可以全身心投入音乐事业。今晚的音乐会主题是"雨之声",
全部是与雨相关的钢琴作品。
最后一首曲子正是肖邦的《雨滴前奏曲》——那个她与林远初遇时弹奏的曲子。
当她弹到第二小节,不自觉地做了那个轻微的渐慢处理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抬眼望向观众席,在第一排的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的手指几乎停滞——林远。
他变了,又似乎没变。头发短了些,轮廓更加分明,但那双眼睛依然如初见时一样明亮。
他专注地听着,仿佛能听懂她每一个音符背后的情感。演奏结束后,掌声雷动。
许安然鞠躬致谢,再抬头时,发现林远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笼罩了她。
后台,工作人员递给她一束白色满天星,
中间夹着一张卡片:"你的演奏比三年前更有灵魂了。
——永远是你的第一个听众"许安然捧着花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这时,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林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乐谱。"好久不见。
"他轻声说。许安然喉咙发紧,"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上周。"林远走近几步,
"听说你要办'雨之声'音乐会,我无论如何都要来。"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三年的时光,
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但有些感觉却顽固地停留在原地。"我听了你为纽约爱乐写的曲子,
"许安然最终打破沉默,"很棒。"林远摇摇头,"技术上还行,但缺少灵魂。"他顿了顿,
"因为我最好的灵感来源不在了。"许安然感到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什么意思?
"林远递上手中的乐谱,"这是我写的新曲子,叫《重逢》。
需要一个演奏者..."许安然接过乐谱,翻开第一页,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给我永远的缪斯——安然"抬头看向林远,
她发现他眼中闪烁着三年前那个雨夜一样的光芒。这一次,没有自行车,没有打断,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在唇齿相依的瞬间,许安然仿佛又听到了雨声,
看到了那条雨巷,而这一次,巷子尽头的灯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音乐会后台的门半掩着,
许安然能听到外面工作人员收拾器材的声音,还有零星几位乐迷在走廊里讨论今晚的演出。
她坐在化妆镜前,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那束白色满天星,
花瓣柔软得像林远曾经注视她的眼神。三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
可当他出现在观众席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琴房里他专注的侧脸,
雨伞下他温暖的臂弯,机场离别时他微红的眼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请进。
"她迅速放下花束,整理了一下演出服的领口。林远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那份乐谱。
他穿着简单的深蓝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比三年前更成熟了,许安然想,
下巴的线条更加分明,眼角有了些许细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你的演奏..."林远站在门口,似乎在斟酌词句,"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许安然微微一笑,"谢谢。你的作曲也是。"她指了指他手中的乐谱,"《重逢》,
很贴切的名字。""我写了很久。"林远走近几步,将乐谱放在化妆台上,
"从我们...分开后就开始了,但一直没能完成。直到听说你要举办这场音乐会。
"许安然翻开乐谱,音符在纸面上跳跃,她能看出这是一首情感丰富的作品,从忧伤到欢快,
从分离到重逢。"你想让我演奏它?""只有你能演奏它。"林远的语气笃定,
"就像当年的《雨巷》一样。"那个名字让许安然心头一颤。她抬头看他,
"为什么现在回来?"林远深吸一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茱莉亚的课程结束了,
纽约爱乐的项目也告一段落。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我听说你父亲病情好转了。
""你一直在关注我的消息?""一直。"林远的目光坦诚得让她心跳加速,"安然,
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许安然别过脸去,镜中的自己眼眶微红。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的路可以是一条。
"林远伸手想触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当时太专注于事业,
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我从未停止爱你。"许安然站起身,走到窗前。夜雨又开始下了,
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天的琴房。"林远,人是会变的。
我不再是那个大三的钢琴系学生了,你也不再是那个为比赛熬夜的作曲系才子。
我们...""但音乐没变。"林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在咫尺,"你对音乐的感觉,
我对你的感觉,这些都没变。"许安然转过身,发现他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臂的距离。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如此熟悉。"给我一次机会,
"林远轻声说,"不为了过去,只为了音乐。先试试这首《重逢》,
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保证不再打扰你。"雨声渐大,
许安然望着他恳切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吧,为了音乐。
"林远脸上绽放的笑容让许安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合作时的样子,那种纯粹的喜悦。
"明天上午十点,老琴房还空着。""你还记得老琴房?""我记得关于你的一切。
"林远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白,后退了一步,"那...明天见?
"许安然点点头,看着他离开后台,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像是一个未完待续的音符。
第二天早晨,许安然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了音乐学院。
校园里的一切几乎没变——爬满藤蔓的红砖墙,中央喷泉旁的长椅,
还有那排琴房窗户上斑驳的树影。老琴房在走廊尽头,当年他们最常使用的那一间。推开门,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那架老旧的三角钢琴静静等待着。
许安然走到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轻抚过琴键,
熟悉的触感让她想起无数个与林远一起度过的下午。门被推开,林远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和一份修改过的乐谱。"你来得真早。""习惯了早起练琴。
"许安然接过咖啡,热气氤氲中她看到林远眼下淡淡的青色,"你没睡好?
""修改乐谱到凌晨。"林远将新乐谱放在琴架上,"根据你昨晚的演奏风格做了一些调整。
"许安然翻开乐谱,立刻注意到几处精妙的修改。"这里转调的处理很特别。
""我想试试用不和谐音程表达分离的痛苦,然后逐渐解决到和谐的和弦,象征重逢。
"林远坐到她旁边的琴凳上,就像多年前那样。他们的手臂轻轻相触,
许安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她开始弹奏《重逢》的开头部分,忧郁的旋律在琴房中回荡。
林远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偶尔皱眉。"这里,"他指着一段快速跑动的音符,
"可以再轻盈一些,像是回忆中的笑声。"许安然按照他的建议调整触键方式,
音乐立刻有了不同的色彩。他们就这样一句一句地打磨,有时争论,有时默契地相视一笑。
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但又完全不同——现在的他们更成熟,对音乐的理解也更深刻。
中午时分,他们才停下来休息。林远从背包里拿出两个三明治,
"还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食堂的金枪鱼三明治吗?我试着复刻了一下。"许安然接过三明治,
咬了一口,味道意外地接近记忆中的样子。"你学会做饭了?""在国外不得不学。
"林远笑了笑,"刚开始总是把厨房搞得一团糟,后来慢慢好起来。我总想着,
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你,一定要做给你尝尝。"许安然垂下眼睛,"林远,
我们这样...很奇怪。三年没有任何联系,然后突然...""不是突然。
"林远放下三明治,"我每年都给你寄生日卡片,只是从来没得到回复。""什么?
"许安然惊讶地抬头,"我从来没收到过任何卡片。"这次轮到林远愣住了,
"我寄到你学校的地址...看来是弄丢了。"他苦笑一下,"命运似乎在捉弄我们。
"下午的排练比上午顺利许多,他们的默契逐渐找回。
当许安然弹到《重逢》的最后一部分——一段华丽而欢快的旋律时,林远突然站起身。
"等等,这里应该加入一个二重奏。"他兴奋地说,"我可以用那边的立式钢琴和你合奏。
"他快步走到角落里的立式钢琴前坐下,"从第87小节开始,你主旋律,我和声。
"许安然点点头,重新开始演奏。当两架钢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时,
一种奇妙的和谐充满了整个琴房。他们的眼神通过墙上的镜子相遇,
无需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音乐意图。傍晚时分,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校园电力系统短暂瘫痪。琴房陷入黑暗,
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提供片刻光亮。"别动,我去找蜡烛。"林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一阵翻找声后,一簇小小的火苗亮起,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你还留着这些蜡烛?
"许安然记得这是他们以前常备的,因为老琴房的电路总是不稳定。"不是,是新买的。
"林远将蜡烛固定在钢琴上的烛台上,"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再和你一起在这里弹琴。
"烛光摇曳,在他们之间投下温暖的影子。许安然望着林远被柔和光线勾勒的轮廓,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安然,"林远突然认真地说,"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许安然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在琴键上轻轻按动,没有发出声音。
"父亲生病的那段时间很难熬。白天在医院,晚上回家练琴,几乎没有社交生活。
"她停顿了一下,"但音乐一直陪着我,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灵魂的对话。
""我很抱歉没能陪在你身边。"林远的声音充满悔意。"我们都有自己的选择。
"许安然轻声说,"你在纽约很成功,我在这里也找到了自己的路。
也许...分开对我们都好。"烛光下,林远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成功?
"他苦笑一声,"是的,我的作品被演奏,获得了一些掌声。但每次站在舞台上接受喝彩时,
我总在想,如果安然在这里该多好。"他抬起头直视她,"没有你,那些掌声都变得空洞。
"许安然感到喉咙发紧,"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或者至少...多打几个电话?""骄傲?
愚蠢?我也说不清。"林远的手指划过琴键,发出一串低沉的音符,
"一开始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追求,后来时间越久,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听说你父亲病情好转,我才鼓起勇气回来。"一道闪电划过窗外,
照亮了许安然湿润的眼眶。"你知道吗,分手后的第一年,我每次弹《雨巷》都会哭。
"林远的手覆上她的,温暖而坚定。"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好吗?不只是在音乐上。
"雨声渐小,电力恢复了,灯光突然亮起,让两人都不适应地眯起眼睛。许安然抽回手,
"我们需要时间,林远。三年的隔阂不是一天能消除的。""我明白。"林远点点头,
"至少我们现在有《重逢》要一起完成,这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两周,
他们几乎每天都泡在琴房里准备《重逢》的公开演出。音乐学院的老院长听说他们重新合作,
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场小型音乐会。演出前一天晚上,许安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安然,
听说林远回来了?"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精神许多。"嗯,我们在准备一个合作演出。
"许安然蜷缩在沙发上,手指绕着电话线。"那孩子很有才华,
当年他每次来看我都带自己烤的点心,虽然味道不怎么样。"父亲笑了,"你打算原谅他吗?
"许安然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爸爸。信任一旦破裂...""人生很短,安然。
"父亲突然严肃起来,"我的心脏病让我明白了这一点。不要因为害怕再次受伤就拒绝幸福。
"挂断电话后,许安然走到钢琴前,弹起了《雨巷》。这一次,她没有哭,
而是想起了那些美好的部分——林远专注作曲时的皱眉,他第一次笨拙地表白,
他们在雨中相拥...音乐会当天,小礼堂座无虚席。许多当年的同学和老师都来了,
好奇地想看看这对曾经的金童玉女是否还能擦出火花。许安然穿了一条简约的深红色连衣裙,
林远则是一身黑色西装。当他们一起走上舞台时,观众席传来善意的掌声和口哨声。
"谢谢大家今天来到这里。"林远站在话筒前说,"《重逢》这首曲子,
讲述的是分离、成长和再次相遇的故事。没有许安然的演奏,它永远不会完整。
"许安然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当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所有的紧张都消失了。
音乐从忧伤的独奏开始,逐渐发展为充满希望的二重奏。林远在立式钢琴上的配合天衣无缝,
他们的音乐对话让观众屏息聆听。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礼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许安然站起身与林远一起鞠躬,在直起腰的瞬间,林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抽开。
演出后的酒会上,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向他们。"林先生,许小姐,精彩的演出。
我是欧洲爱乐乐团的音乐总监马克·韦伯,我们对林先生的作品很感兴趣,
希望能邀请您为我们下个乐季创作一部新作品。"林远礼貌地与他握手,"谢谢您的赏识,
韦伯先生。不过这次创作我希望能与许小姐合作,她不仅是一位杰出的钢琴家,
对作曲也有独到见解。"韦伯转向许安然,"当然欢迎!
许小姐的演奏风格很适合我们的乐团。"许安然惊讶地看了林远一眼,他冲她眨眨眼,
仿佛在说"相信我"。韦伯离开后,许安然拉住林远的手臂,"你从没提过要和我一起作曲。
""惊喜。"林远笑了,"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共同创作,只是以前太自我中心,
总想着证明自己。现在明白了,最好的音乐来自于分享。
""欧洲爱乐...那意味着要去欧洲待很久?"林远的表情变得认真,"是的,至少半年。
但这次,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拒绝。"许安然望着他真诚的眼睛,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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