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梧桐树叶，在明德高中高一(1)班的玻璃窗上折射出七彩光晕。
林若雪坐在靠窗第西排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在课桌边缘轻轻敲击，那里有一道不知哪届学生刻下的细小划痕，像一条隐秘的时间线。
班主任李建国站在讲台上，灰白相间的鬓角在晨光中泛着银丝。
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镜片后的眼睛扫视着教室里的五十张新鲜面孔。
"我叫李建国，教物理，未来三年将是你们的班主任。
"他的声音带着粉笔灰般的颗粒感，"高中三年转瞬即逝，你们现在觉得高考还很遥远，但一眨眼就会站在考场门口..."林若雪悄悄打了个哈欠，昨夜整理新学期用品到太晚，此刻她的眼皮像灌了铅。
余光里，同桌叶婉晴正在崭新的笔记本上涂鸦。
叶婉晴察觉到她的目光，将笔记本推过来一点，上面画着班主任夸张的卡通形象，大鼻子占据了半张脸，旁边写着"第23次听到转眼间这个词"。
林若雪抿住嘴唇，强忍笑意，在下面补了一句："赌五毛钱，下一句是光阴似箭。
"果然，讲台上的李老师推了推黑框眼镜，语重心长道："同学们，光阴似箭啊..."两人肩膀轻轻颤抖，像两株在风中摇曳的蒲公英。
叶婉晴的圆珠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又画了个夸张的钟表，箭矢首穿表盘。
林若雪突然注意到前排男生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吓得赶紧用课本盖住了涂鸦。
开学第一天，熟悉的校园气息，连走廊里飘来的消毒水味道都和初中时没什么两样。
林若雪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心想高中生活大概也就这样了——上课、作业、考试，周而复始。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知了突然鸣叫起来，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1.2 走廊偶遇下课铃响，李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压抑了一节课的喧闹声立刻如洪水般涌出。
叶婉晴伸了个懒腰，校服袖口滑落，露出腕上崭新的粉色手表。
"若雪，猜猜我刚才在食堂看见谁了？
"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发梢带着草莓洗发水的甜香。
"谁啊？
"林若雪一边给新课本包书皮，一边随口问道。
她用的是印着星空图案的包书纸，这是母亲温漾特意为她挑选的。
"陈宇轩！
就是初中部升上来那个，篮球队的，好多女生给他递过情书呢。
"叶婉晴压低声音，手指悄悄指向窗外，"他分在隔壁班。
"林若雪抬头，顺着指引望向走廊。
几个男生正在打闹，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背对着她们，白色校服衬得肩膀格外挺拔。
他转身时，林若雪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戴着一个醒目的黑色运动手环，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哦。
"林若雪收回视线，继续包她的书，"所以呢？
""所以？
"叶婉晴瞪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她，"林若雪同学，这可是高中！
新起点！
你难道不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
"林若雪手中的包书纸"刺啦"一声撕破了道口子。
"你疯啦？
我妈会杀了我的。
"她赶紧用透明胶带修补那道裂痕，就像试图修补这个危险的话题。
"拜托，你都十五岁了，又不是小孩子。
"叶婉晴凑得更近，神秘兮兮地说，"我表姐说，没谈过恋爱的高中是不完整的。
"林若雪摇摇头，把物理课本塞进抽屉："我宁可要完整的高考分数。
"她顿了顿，"再说，那个陈宇轩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类型，手腕上那个手环说不定是第几任女朋友送的呢。
"叶婉晴正要反驳，教室广播突然响起："请各班班长立即到教务处领取新生手册。
"1.3 号码风波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
班长张毅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大家安静！
班主任说为了方便联系，要建个班级QQ群，请所有人都把号码写在这张纸上往前传。
"林若雪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QQ号"2875XXXXXX"，往前传给第三排的女生。
当纸条传到靠窗那组时，教室门突然被推开，学生处的王老师探头进来："张毅，现在过来一下，急事。
""现在？
"张毅为难地看着手中还没收集完的号码，"那这样，没写完的继续传，写完的交给..."他环顾教室，目光落在林若雪身上，"林若雪，你帮忙收一下最后三排的，放学后交给我。
"林若雪点点头，起身去接传来的纸条。
她今天扎着高马尾，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摆动。
当她整理到一半时，教室后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声响。
"2班的，篮球场集合！
"一个陌生男生的声音喊道，"班主任说今天要选拔队员！
"一阵桌椅碰撞声中，几个男生冲了出去。
林若雪抬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在门口停留了片刻，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纸条——正是下午叶婉晴指给她看的陈宇轩。
他额前的碎发因为奔跑有些凌乱，在阳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泽。
林若雪下意识地把纸条往怀里收了收，但己经晚了。
陈宇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身消失在走廊拐角。
"他看到了..."林若雪心想，莫名觉得脸颊发烫。
她低头快速整理好剩下的号码，用回形针固定后放进书包夹层。
1.4放学路上放学铃声响起，叶婉晴像只欢快的小鸟飞到林若雪桌前："今天数学作业第三题你会吗？
那个集合题好难..."两人并肩走在放学的林荫道上，九月的风裹挟着桂花香拂过脸颊。
林若雪调整着书包肩带，听叶婉晴喋喋不休地讲着她从各种渠道搜集来的校园八卦。
"...而且你知道吗，三班那个转学生据说初中时就发表过小说..."叶婉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觉得陈宇轩怎么样？
"林若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怎么样？
""别装傻，"叶婉晴撞了下她的肩膀，"他今天在走廊看你的眼神可不太一样。
""你看错了。
"林若雪加快脚步，"我们连话都没说过。
"叶婉晴小跑着追上她："但你想过谈恋爱的事吗？
我是说，理论上？
"林若雪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好友。
夕阳将叶婉晴的脸染成蜜桃色，她眼中的好奇几乎要溢出来。
"婉晴，我妈是医生，我爸是工程师，他们的人生规划表里，恋爱这一项最早也要等到大二。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早恋？
必死无疑。
""那如果...只是如果，"叶婉晴不死心地追问，"有人追你，你会考虑吗？
"林若雪正要回答，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她掏出一看，是一条QQ好友申请。
"谁啊？
"叶婉晴立刻凑过来，鼻子几乎要贴到屏幕上。
林若雪点开详情，申请备注写着"高一(2)班陈宇轩，同学"。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心跳突然加速。
"哇哦！
"叶婉晴夸张地捂住嘴，"说曹操曹操到！
快通过啊！
""等等，"林若雪皱眉，"他怎么会有我QQ？
我今天只登记了班级..."她突然想起陈宇轩在教室门口停留的那几秒，以及自己手中那沓纸条。
"这个偷看别人信息的家伙..."她嘟囔着，却鬼使神差地点了"接受"。
第五节 线上交锋几乎是立刻，一条消息跳了出来：”你好，我是陈宇轩。
今天班会记录需要核对一下，李老师让我联系你。
“林若雪挑眉，回复道：”班会记录？
你不是2班的吗？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停了很久才发来下一句：”好吧被识破了...其实是今天收号码时看到你的QQ，想起上周在王者荣耀同城频道见过这个ID。
“林若雪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确实经常在同城频道组队，ID"雪落无声"还是初中时取的。
上周六晚上她玩辅助大乔，那局逆风翻盘的记忆犹新——中单貂蝉的操作行云流水，最后带着全队逆转。
结束后那人还在频道里夸她"辅助意识很好"。”
你是...？
“她谨慎地回复。”
轩少带你飞，记得吗？
那局结束后我说辅助会看地图很重要。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林若雪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叶婉晴急得首跺脚："他说什么了？
快告诉我！
"林若雪把手机屏幕转向好友："他居然是我上周游戏里遇到的队友。
"叶婉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缘分！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林若雪咬着下唇回复：”记得，那局你貂蝉玩得很好。
“”谢谢。
其实你大乔的二技能放得特别准，好几次救了我。
“陈宇轩很快回复，”对了，周末有空一起打王者吗？
你辅助我中单，应该能轻松上分。
“林若雪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王者荣耀是她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但她从没想过会在现实中遇到游戏里的队友。
叶婉晴在一旁手舞足蹈："回他呀！
就说好呀，再加个可爱的表情！
"林若雪犹豫了一下，打字回复：”你什么段位？
“”王者50星，主玩中单。
“对方秒回，”你的大乔我很欣赏，意识比很多高段位辅助都好。
“被高手夸赞的感觉让林若雪心头一暖。
她卡在星耀三己经两周了，正苦于找不到靠谱队友。”
那周末可以带我上分吗？
我卡在星耀好久了。
“发出去后她才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有多暧昧，连忙补充，”正好想学学高端局思路。
“”荣幸之至。
“陈宇轩回复，附带一个笑脸表情，”周六下午三点？
我开房间等你。
“林若雪把手机按在胸前，感觉心脏像只不安分的小鹿，在胸腔里乱撞。
叶婉晴在一旁挤眉弄眼："看吧，我就说高中生活会不一样的。
"夕阳西下，两个女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林若雪望着远处教学楼玻璃窗反射的橙红色光芒，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三年真的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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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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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少带你飞，记得吗？
那局结束后我说辅助会看地图很重要。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林若雪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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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荣耀是她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但她从没想过会在现实中遇到游戏里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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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去后她才意识到这话听起来有多暧昧，连忙补充，”正好想学学高端局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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