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棒棒陆临川七零神医：摸脉狂赚工分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七零神医：摸脉狂赚工分全本阅读

第一章 穿越七零成"巫婆"，双手摸脉显神通我睁开眼睛时，后脑勺正抵着硬邦邦的土炕。

一股霉味混着艾草燃烧的气息钻入鼻腔，熏得我打了个喷嚏。"这是哪儿..."抬起手，

我看到的不再是医院值班室里熟悉的消毒水痕迹和钢笔渍，而是一双布满细小伤痕的手，

指甲缝里嵌着可疑的绿色污渍。手腕上系着根褪色的红绳，绳结处挂着颗小小的桃核。

头痛欲裂。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像被搅浑的泥沙般翻涌上来——姜婉宁，十八岁，

红旗公社向阳大队出了名的"巫婆闺女"。父母双亡，靠着半吊子草药知识在村里苟活。

三天前因为给会计家孩子治病失败，

迷信"的帽子游街示众..."1970年6月17日..."我盯着墙上撕了一半的日历，

喉咙发紧，"我穿越了？"最后的记忆是值完夜班开车回家，

那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刺眼的远光灯...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木板门被猛地推开，

撞在土墙上发出"砰"的巨响。"婉宁姐！快救救我家铁蛋！

"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满脸泪痕冲进来，不由分说拽起我的胳膊。我的身体先于意识行动起来，

光脚踩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顺手抄起墙角那个散发着苦味的藤编药筐。

六月的阳光火辣辣地刺在脸上。我被拉着穿过晒谷场时，几个正在翻麦子的妇女直起身子，

交头接耳。

说昨儿个李会计去公社告状了..." "嘘——小点声..."低矮的土坯房前围满了人。

麻花辫姑娘——现在我知道她叫刘小芳——扒开人群把我推进去："都让开！让婉宁姐看看！

"草席上躺着个七八岁的男孩，面色潮红，四肢剧烈抽搐，嘴角泛着白沫。

旁边蹲着个穿对襟褂子的老太太，正用铜钱蘸着香油在他背上刮痧。"别刮了！

"我扑过去按住孩子滚烫的手腕，

突然眼前一花——乙型脑炎暑温 西医建议：物理降温，

安宫牛黄丸 中医建议：白虎汤加减，针刺十宣放血半透明的文字框悬浮在视野里，

我差点惊叫出声。更诡异的是，当我的手指移到孩子颈部时，

又一个细小光点标记出具体的穴位位置。"去打桶井水！要最凉的！

"我扯开孩子汗湿的粗布褂子，拇指重重按压他人中穴，"再来根缝衣针！"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啐了一口："又搞封建迷信！""去卫生所找张大夫啊！

" "张大夫去县里学习半个月了..."孩子抽搐得更厉害了，

眼球上翻露出可怕的白眼仁。我急得满头大汗，

忽然注意到人群外围有个戴眼镜的高个青年正若有所思地打量我。"针。

"他不知何时挤到前排，递来一根用火烧过的缝衣针，"用火柴消过毒了。"我顾不上道谢，

抓起针在孩子十个指尖快速点刺。暗红色的血珠渗出来，我又用力挤压他虎口处的合谷穴。

"石膏、知母、粳米..."我对着空气念叨药方，突然意识到这年头哪来的安宫牛黄丸，

"再要个西瓜！最好是冰镇...井水镇过的！"眼镜青年眉毛动了动："白虎汤？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七十年代的普通村民怎么会知道这个？"让开！都让开！

"粗哑的吼声从人群后传来。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推开围观者，

看到我时脸色瞬间铁青："又是你这个巫婆！害了我家柱子还不够，现在要祸害刘家小子？

"他抬脚就要踹我的药筐，被眼镜青年侧身挡住："李大富同志，孩子情况危急。

""陆临川！你一个下放改造的臭老九，有什么资格..."争吵声中，

刘小芳抱着湿漉漉的西瓜冲进来。我砸开瓜取翠衣榨汁，混着井水一点点喂给孩子。

同时不停用湿布擦拭他的腋窝和腹股沟。三小时后，当夕阳把土墙染成橘红色时，

孩子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睛，喊了声"娘"，又沉沉睡去。

我瘫坐在门槛上，这才发现后背的粗布衣裳已经湿透。院子里的人早散了大半，

只剩下刘家人千恩万谢地往我筐里塞了两个鸡蛋和半包红糖。"手法很专业。

"阴影笼罩下来。那个叫陆临川的眼镜青年逆光站着，镜片反射着夕阳的余晖，看不清表情。

"十宣放血治疗高热惊厥，《针灸大成》里有记载。"他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

"但一个乡下姑娘怎么会懂？而且..."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翻转过来："这茧子的位置，

是常年持手术刀才会有的。"我猛地抽回手，心跳如鼓。就在这时，

脑海里突然响起机械音：系统提示：触诊能力仅限70年代已有治疗手段，

使用未来药物将收回能力陆临川似乎察觉到我瞬间的僵硬，

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明天开始，我做你助手。"他转身离去时，

我看到他左手腕上缠着新鲜的草药敷料，

隐约露出皮肤上几个排列规则的细小疤痕——像是什么医学实验留下的针眼。"等等！

"我冲他背影喊道，"你为什么..."青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蓝布衬衫的背影在暮色中渐行渐远。远处传来生产队收工的钟声，惊起一群归巢的麻雀。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些突然浮现的诊断文字已经消失不见。

但当我故意触碰院里的老母鸡时，眼前果然又跳出健康家禽的字样。

"见鬼了..."我揉着太阳穴，突然注意到泥地上有块反光的东西。蹲下身捡起来，

是半张被烧过的照片。焦黑的边缘勉强能看出两个人的轮廓：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旁边站着戴眼镜的年轻男子，背景像是某个实验室。最诡异的是，照片里女人的侧脸，

竟然和我现代的样子一模一样。第二章 针灸救活仇人子，下放教授盯上我天还没亮透，

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婉宁！婉宁丫头！快开门！"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粗布被子上的霉味直往鼻子里钻。昨晚研究那半张烧焦的照片到半夜，

梦里全是白大褂和刺眼的无影灯。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晨雾中站着个佝偻着背的老汉，

怀里抱着个裹着破棉袄的小女孩。"老支书？"我认出了这个村里为数不多对我和善的人。

"丫头，快看看我家草儿，"老汉急得声音都在抖，"半夜开始拉肚子，现在都拉出血水了！

"我赶紧让他们进屋。碰到小女孩滚烫的手腕时，

熟悉的透明文字框立刻浮现：细菌性痢疾湿热痢 西医建议：补液，

磺胺脒 中医建议：白头翁汤，针刺天枢、上巨虚我心头一跳——这能力是真的！

不是昨天的幻觉！"您等等，我找找药。"我转身去翻那个破药筐，

突然想起系统的警告——不能用未来药物。七十年代农村哪来的磺胺脒？"先喝点淡盐水。

"我舀了勺盐放进搪瓷缸，又从小筐里翻出几株晒干的草药，"我去灶上煎药，

您抱着孩子过来烤烤火。"土灶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我一边煎药一边偷偷观察小女孩的症状。

嘴唇干裂，眼窝凹陷，典型的脱水症状。老支书粗糙的大手不停拍着孙女的背，

哼着一支跑调的小曲儿。"您儿子呢？"我随口问道，

突然想起老支书的独子去年修水库时塌方没了，赶紧改口，"药好了，慢点喂。

"汤药灌下去不到半小时，小女孩的眉头舒展开来。我取出一根缝衣针，在火上烤了烤，

轻轻刺入她肚脐旁的天枢穴。"这是干啥？"老支书紧张地问。"止泻。"我捻动着针尾，

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陆临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晨光给他挺拔的轮廓镀了层金边。

他手里拿着几株新鲜的草药，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手上的针。"顺时针捻针，"他突然开口，

"得气后留针十五分钟。"我手一抖，差点把针拔出来。他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陆技术员来得正好，"老支书像见了救星，"您给看看这针扎得对不对？"陆临川蹲下身，

手指虚悬在我持针的手上方："角度再偏十度，避开腹膜。"他的指尖有淡淡的药香，

手腕上昨天那块敷料换成了新的，隐约透出青紫色。我按照他的提示调整针尖角度，

小女孩突然"哎呀"一声。"得气了。"陆临川嘴角微扬，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

"磺胺脒，给孩子分三次吃。"我猛地抬头："这药哪来的？"七十年代这可是管制药品！

"县卫生所特批的。"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正好来检查夏收工作，

听说老支书家孩子病了。"老支书千恩万谢地接过药，

我却注意到陆临川右手小指上有一道新鲜的割伤，伤口边缘整齐得像手术刀划的。

送走祖孙俩，我转身拦住要走的陆临川："你到底是谁？""你的监督员。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本子，"生产队昨晚开会决定的，你当赤脚医生，我负责记录诊疗情况。

"顿了顿，又补充道，"防止封建迷信。"我气笑了："那你刚才还教我扎针？

""针灸是毛主席肯定的中医精华。"他翻开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药材名和症状，

"你昨天用的十宣放血，今天打算用的白头翁汤，都符合科学原理。

"我盯着他手腕："你的敷药下面是什么？"他下意识拉了拉袖口："湿疹。

""湿疹需要奎宁治疗？"我故意诈他，"你身上有金鸡纳霜的味道。

"陆临川眼神骤然锐利，我们僵持了几秒，他突然笑了："姜婉宁，你父母真是普通农民吗？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李大富带着四五个壮汉冲进院子，

手里提着锄头和麻绳。"巫婆！又在这害人！"他满脸通红，浑身酒气，

"我家柱子昨晚又发烧了，就是你昨天那鬼针扎的！"陆临川挡在我前面："李会计，

张大夫诊断是普通感冒...""滚开！臭老九！"李大富一把推开他，

"今天非把这巫婆的害人工具砸了不可！"几个壮汉冲上来抢我的药筐，

晒干的草药撒了一地。我扑上去抢救，被狠狠推倒在地，手肘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血痕。

"住手！"陆临川厉声喝道，"这是破坏集体财产！

"李大富狞笑着踩碎一包药粉："我这是破四旧！"他举起我的银针包，

"这些害人的玩意儿...哎哟！"一声惊叫从远处传来，

一个妇女跌跌撞撞地跑来："大富！不好了！咱家小柱掉水库里了！"场面顿时大乱。

李大富脸色刷白，带头往水库跑。我本能地抓起散落的银针跟上去，

陆临川愣了一秒也追了过来。水库边围满了人，

几个湿漉漉的村民正把一个瘦小的男孩拖上岸。孩子脸色青紫，肚子鼓胀，已经没了呼吸。

"我的儿啊！"李大富的老婆扑上去嚎啕大哭。我挤进人群，

跪在泥泞的岸边探查孩子的颈动脉。

诊断文字疯狂闪烁：溺水窒息 西医建议：清理气道，

人工呼吸 中医建议：针刺人中、涌泉，艾灸神阙"都让开！

"我掰开孩子冰冷的嘴唇，抠出里面的水草淤泥，然后捏住他的鼻子，俯身做人工呼吸。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伤风败俗！""男女都..."三十次按压，两次吹气。

孩子还是没反应。我取出银针，迅速刺入他的人中穴，又脱掉他的鞋袜，

在脚心的涌泉穴狠狠扎下去。"你在杀人！"李大富想冲上来，被陆临川死死拦住。

"想让你儿子活就别动！"我吼得嗓子都破了音，第三针扎向孩子肚脐下的神阙穴。突然，

孩子剧烈咳嗽起来，混着泥浆的脏水从口鼻喷出。我赶紧把他翻成侧卧位，

拍打后背帮助排水。"活了！真活了！"人群炸开了锅。李大富呆若木鸡，

他老婆扑上来抱住孩子，转身就要给我磕头。我赶紧躲开，却撞上了陆临川的胸膛。

他扶住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你连CPR都会？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现代急救技术，慌忙解释："从、从书上看的...""哪本书？

"他紧追不舍，"《赤脚医生手册》里可没这么详细的心肺复苏步骤。

"我正绞尽脑汁想借口，生产队长的大嗓门从人群外传来："都围在这干啥？不用上工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队长看了看还在咳水的孩子，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银针，

最后目光落在陆临川身上："陆技术员，你负责监督她。

要是再有人举报她搞封建迷信..."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们俩一起挨批斗。

"回去的路上，我的药筐被还了回来，甚至还多了几个村民偷偷塞的鸡蛋。

陆临川走在我身边半米远的地方，突然开口："明天开始，每天晚饭后向我汇报诊疗情况。

""凭什么？"我停住脚步。"就凭我能解释你的'土方子'为什么符合科学原理。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我第一次完整看清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眼尾微微下垂，

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比如你今天用的'人工呼吸'，

其实是《金匮要略》里记载的'救溺之法'，对吧？"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

他又接着说："下午三点来大队部，有你的信件。""我的信？"我愣在原地，

"谁会给我写信？"陆临川已经走远，背影挺拔得像棵青松。

阳光照在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上，

后肩处隐约透出几道平行的褶皱痕迹——像是长期背某种带子留下的印记。

我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在穿越前因为常年背急救包，也有类似的痕迹。

第三章 疫情爆发显身手，夜半相依情愫生大队部的木门虚掩着，我敲了三下没人应，

索性直接推开了。"有人吗？"正午的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墙角堆着泛黄的账本，墙上贴着"农业学大寨"的褪色标语。一张掉漆的办公桌后面，

陆临川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动静猛地合上本子。"三点才到，你来早了。"他推了推眼镜，

左手不着痕迹地抹过桌面，把本子扫进抽屉。我装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你说有我的信？

"他从抽屉里取出个牛皮纸信封递过来。信封上没贴邮票，只写着"姜婉宁亲启"，

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谁送来的？""县里转交的。"他站起身，

身高几乎顶到低矮的房梁，"我去打水，你慢慢看。"等他拎着铁皮水壶出去，

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拉丁文和分子式。

我一眼就认出是青霉素的分子结构，

但下面标注的提取方法却很奇怪——用土豆汁培养青霉菌？纸角有个模糊的红色印章，

勉强能辨认出"北京医学院"几个字。翻到背面，一行小字让我浑身一颤："姜老师，

土豆培养基成功率约30%，务必配合针灸足三里——陆"。

"这不可能..."我捏着纸片的手直发抖。

1970年的陆临川怎么会知道我是医学院老师？还称呼我"姜老师"？门吱呀一声响，

陆临川提着水壶进来，看到我的表情挑了挑眉："坏消息？

""你..."我强作镇定地把纸片塞进口袋，"认识北京医学院的人？

"他倒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我父亲是那里的清洁工，偶尔捡些废纸给我。

"递过搪瓷缸时，他的指尖有淡淡的碘伏味道，"信上说什么？""没什么，一些草药方子。

"我抿了口热水掩饰慌乱，"对了，你说要汇报诊疗情况？

"陆临川从墙上取下个登记簿："从今天开始，每个病人都要记录症状、用药和效果。

"他翻开本子，里面已经整齐地画好了表格，"我会帮你润色成'中西医结合'的表述。

""为什么帮我？"阳光掠过他的镜框，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好奇。"他忽然凑近，

声音压得极低，"一个不识字的村姑，突然会辨认药材拉丁名，

的配伍比例..."我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墙壁："我、我跟我爹学的...""你爹姜铁柱，

"他不知从哪摸出个档案袋，"贫农出身，最高学历扫盲班。"抽出一张发黄的纸，

"这是你十岁时的作业，连自己名字都写错。"我喉咙发紧。这个陆临川调查我？

"下午去趟卫生所。"他忽然退开，语气恢复公事公办，"村里可能爆发痢疾，

已经有三户人家出现症状。"卫生所是间改造过的祠堂，砖墙上刷着"预防为主，

治疗为辅"的红漆。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哭天抢地。

五六个村民躺在临时搭的木板床上，面色苍白，有个老人已经脱水到眼窝凹陷。"张大夫呢？

"我拉住一个跑过的卫生员。"去县里接疫苗了！这病传染，你们快出——"话没说完，

他就冲到门外吐了起来。陆临川已经戴上口罩，扔给我一个："伤寒样症状，但瞳孔散大，

更像是细菌性痢疾。"我挨个检查病人，触诊显示的诊断几乎都是细菌性痢疾。

最严重的老人已经出现休克前兆，西医建议立即补液加抗生素，但卫生所连葡萄糖都没有。

"用这个。"陆临川从药柜底层拿出几包粉末，"口服补液盐，按1:500比例兑水。

""你哪来的——""别问。"他熟练地配起溶液，"你去准备马齿苋和大蒜，越多越好。

"我跑回自家小院，把晾在屋檐下的马齿苋全扯下来，又去菜地挖了半筐新蒜。

路过大队食堂时，我顺走了半瓶烧酒。回到卫生所，

陆临川已经给重症患者挂上了自制的盐水瓶——用橡胶管和玻璃瓶组装的简易输液装置。

"把蒜捣碎，用烧酒浸泡。"他头也不抬地给老人扎针，手法娴熟得不像业余水平，

"马齿苋煮水，加少量盐。"我一边捣蒜一边偷看他操作。

输液针头明显是用自行车辐条磨制的，橡胶管上还有反复使用的针孔痕迹。

他到底在什么环境下练就的这种手艺？药汁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

我们配合着给轻症患者喂马齿苋水，重症的则加服蒜酒浸液。

陆临川悄悄在一些病人的碗里加了白色粉末，见我盯着看，他竖起食指贴在唇上。傍晚时分，

张大夫终于带着药品赶回来，看到病情稳定的患者时一脸震惊："你们用了什么方法？

""土方子。"陆临川抢在我前面回答，"姜同志家传的马齿苋配方，配合穴位按摩。

"老大夫将信将疑地检查了几个病人，最后拍拍我的肩："丫头有两下子，

明天起你来卫生所帮忙吧，工分按壮劳力算。"回去的路上，

我忍不住问："你加的是什么药？"月光下陆临川的侧脸像石膏像般冷硬："磺胺嘧啶。

""那可是管制药品！你...""所以别声张。"他突然转向我，

"你处理脱水的技巧很专业，连静脉穿刺都会？"我心头一跳："跟你学的啊，

刚才看你操作...""我还没给任何人穿刺。"他停下脚步，"姜婉宁，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风吹过玉米地，叶片沙沙作响。远处传来生产队收工的钟声，惊起一群麻雀。

"跟你一样的人。"我轻声说。他瞳孔骤然收缩，正要开口，

卫生所方向突然传来喊声："陆技术员！姜丫头！老栓叔又拉血了！"我们拔腿就跑。

老人情况危急，已经陷入昏迷。触诊显示中毒性痢疾并发肠穿孔，需要立即手术，

但这条件根本不可能。"准备蒜汁灌肠。"我咬牙道，"再找根鹅毛管来。

"陆临川二话不说开始准备。我们用最细的芦苇杆当导管，蒜汁混合马齿苋浓缩液灌入直肠。

同时我在老人足三里穴位扎针，刺激肠道蠕动。三小时过去，老人终于排出大量脓血便，

体温也开始下降。我和陆临川累得直接坐在地上，背靠背喘着粗气。

"你刚才说..."他声音里带着疲惫，"跟我一样的人？"我没回答，

因为靠着的后背突然一轻——他睡着了。我轻轻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自己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朦胧中感觉有人给我披了件衣服，带着淡淡的青蒿和甘草气息。

天蒙蒙亮时，我被说话声惊醒。发现自己居然枕在陆临川肩上，

而他正单手捧着本《赤脚医生手册》在看。"醒了？"他合上书，"老栓叔退烧了。

"我慌忙坐直，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口袋里那封可疑的信件露出一角，但他似乎没动过。

"给。"他递来一个搪瓷缸，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褐色液体，"提神的。"我抿了一口，

甜得发腻——居然加了白糖！七十年代这可是金贵东西。茶汤里飘着几片熟悉的叶子，

是能治疗疲劳过度的淫羊藿。"你怎么知道...""猜的。"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眼下一片青黑，"你昨晚扎足三里时用了透天凉手法，不是普通赤脚医生会的技巧。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我才发现他右眉梢有道细小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锐器划过。

这伤疤的位置...怎么跟我现代带的研究生那么像？"你到底是谁？"我们异口同声地问，

又同时愣住。陆临川忽然笑了，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首都下放干部，农技站技术员。

"他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陆临川，北京医学院肄业。

"我迟疑地握住他的手："姜婉宁，向阳大队赤脚医生。"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

疟疾感染后康复期 近期使用药物：奎宁衍生物自制 建议补充：维生素B族，

叶酸我猛地缩回手。他得过疟疾？还自制奎宁？这年头个人怎么可能..."怎么了？

"他敏锐地察觉我的异常。"没什么。"我低头喝茶掩饰震惊，"就是...谢谢你的糖。

"他凝视我许久，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给你带的。"里面是几块水果糖，

包装纸上印着外文。我更惊讶了——这分明是进口的"阿尔巴尼亚糖"，

普通老百姓根本搞不到。"侨汇券换的。"他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压低声音，"今天下午，

我们去看看那口被封的井。"我手一抖，糖掉在地上。村东头那口井是痢疾爆发的源头，

三天前就被民兵封了，他怎么知道我要调查这个？陆临川弯腰捡起糖，轻轻放进我手心。

他的指尖温暖干燥，却在碰到我掌纹时微微颤抖，仿佛穿过某种无形的屏障。"姜同志，

"他直视我的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有没有做过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穿着白大褂，站在无影灯下？"第四章 土方改良赚工分，

未婚妻照藏玄机"脚抬高点！别踩到蛇莓！"我抹了把汗，抬头瞪了眼走在前面的陆临川。

八月的日头像下了火，晒得林子里的知了都哑了嗓。他倒好，

蓝布衬衫的后背只微微洇湿了一小片，裤腿卷到小腿肚，露出线条分明的脚踝。

"再往前五十米。"他拨开一丛灌木，声音冷静得像在实验室，"井就在那片芦苇后面。

"我喘着粗气跟上，药筐里采集的标本哗啦作响。自从半个月前那场痢疾疫情，

我和陆临川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白天他监督我采药，晚上我教他辨识药性。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到了。"他突然停步，我差点撞上他的后背。芦苇丛中，

一口老井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上面交叉贴着两张封条："严禁启封 革委会宣"。

井台边的泥土上还有凌乱的脚印，最近应该有人来过。陆临川蹲下身，

手指轻抚过井沿的青苔："看这里。"苔藓上有几道新鲜的刮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摩擦过。

他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把小刀，开始撬封板的钉子。"你疯了？被抓住要挨批斗的！

""所以你把风。"他头也不抬，"有人来就学布谷鸟叫。"我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劝阻。

自从他那天提到"白大褂和无影灯"的梦，我就隐约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也许这口井里藏着答案？木板被掀开的瞬间，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陆临川摸出手电筒往下照，井水已经变成浑浊的绿色，水面漂着可疑的絮状物。

"果然..."他声音紧绷，"有人往井里扔了死畜。"我胃里一阵翻腾："是李大富？

""不一定。"他从井沿刮了些苔藓样本装进玻璃瓶，"但痢疾爆发前，

有人看见他侄子在这附近转悠。"手电光扫过井壁，

我忽然注意到水面附近有什么东西反光："那里！井壁上有东西！"陆临川脱掉衬衫，

露出精瘦的上身。我还没来得及脸红，他已经把绳子系在腰间，另一头捆在旁边的老榆树上。

"我下去。""太危险！万一——"话没说完，他已经顺着井壁爬了下去。我趴在井口，

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喉咙。绳子绷得紧紧的，井底传来哗啦的水声。"找到了！

"他的回声从井底传来，"是个铁盒！"几分钟后，湿漉漉的陆临川爬上来，

手里攥着个生锈的饼干盒。打开后，里面是半本泡烂的笔记本，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能看清吗？"我凑过去，闻到他身上混合着井水腥气和汗水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

勉强辨认出一个签名："林...什么...实验记录..."我浑身一震。

这字迹怎么这么像我现代导师林教授的？翻到中间，几页相对完整的纸上画着分子结构图。

陆临川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这是奎宁的衍生物合成方法...""你怎么认出来的？

"我死死盯着他。他猛地合上本子："猜的。走吧，该回去了。"回村的路上，

我们各怀心事。路过一片开阔地时，陆临川突然拉住我躲到树后。前方不远处，

李大富正和几个民兵说话，手里挥舞着一叠纸。

"...那个臭老九天天往巫婆屋里钻..."断断续续的声音随风飘来，

"...搞破鞋..."陆临川的手还搭在我腕上，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抬头看他，

发现他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今晚别等我。"他松开手，

"我有点事要办。"晚饭后，我点起煤油灯整理白天采的草药。秋收快开始了，

不少社员腰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得准备些药包。"马钱子三钱，

川乌二钱..."我一边念叨一边称量，忽然听见窗外有脚步声。"进来吧，门没闩。

"陆临川推门而入，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气。他把一叠纸扔在桌上："看看这个。

"是李大富的账本复印件，密密麻麻记满了工分和物资分配。我翻了几页，

突然发现猫腻："他怎么领了双份化肥？还有这些布票...早就作废了啊！""贪污。

"陆临川冷笑，"够他喝一壶的。"我抬头看他："你从哪搞到的？""革委会档案室。

"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夜闯政府机关是件小事，"明天他要是再散播谣言，

就把这个交给老支书。"灯光下，他额角有道新鲜的血痕。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

他猛地后仰，差点带翻凳子。"别动。"我按住他的膝盖，用酒精棉球轻轻擦拭伤口，

"你跟人打架了？""碰了下门框。"他僵硬地回答，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们都没提井底发现的笔记本。那本子现在躺在他的军用挎包里，露出的一角还在滴水。

"今天教你拉丁文。"他转移话题，从包里掏出本手抄册子，"先认这几个常用药材。

"我凑过去看，发丝垂到他手背上。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寸许。

"Magnolia officinalis...""厚朴。"我接道，"性温味苦，

归脾、胃、肺经。"他挑眉："你认识拉丁文？""猜的。"我学他早上的语气，

"形状像厚朴嘛。"秋虫在窗外鸣叫，煤油灯偶尔爆出灯花。我们头碰头地研究那本册子，

他身上的青蒿气息和药香混在一起，让人莫名安心。"你为什么学医？"我突然问。

陆临川的手指停在书页上："因为一个人。"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教我...救人的意义。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是照片里那个"未婚妻"吗？"你呢？"他反问。"我爹是中医，

娘是西医。"我半真半假地说，"从小闻着药味长大。"他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没再追问。

第二天晌午，我正在晒谷场分装药包，李大富带着两个民兵气势汹汹地走来。"姜巫婆！

有人举报你乱搞男女关系！"晒谷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社员都停下手中的活计。

我攥紧了药碾子，看见陆临川从仓库那边快步走来。"李会计，"我强作镇定，

"说话要讲证据。""证据？"李大富狞笑，"全村人都看见陆技术员天天往你屋里钻！

半夜三更还不消停！"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我脸上火辣辣的，既羞又怒。

这时陆临川已经走到我身边，声音不大但全场都能听见："姜婉宁同志是我的未婚妻，

我们正常交往，有什么问题？"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李大富也愣住了："未、未婚妻？

""对。"陆临川面不改色，"已经向组织报备过了。"说着从怀里掏出张纸晃了晃，

"需要看批准文件吗？"我瞪大眼睛——那分明是昨天他偷来的账本复印件！

李大富顿时蔫了，支吾几句就溜走了。社员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几个大婶还过来道喜。

等人都散了，我拽着陆临川到谷垛后面。"你疯啦？这下全村都以为我们要结婚了！

""权宜之计。"他推了推眼镜，耳根却红了，"不然他天天找麻烦。"我正想反驳，

突然注意到他衬衫口袋里露出照片一角。趁他不备，

我猛地抽出来——是那张泛黄的"未婚妻"照片！"还给我！"他罕见地失了态。

我后退几步躲开他的手，低头看照片，顿时如遭雷击——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大褂，

分明是我在现代的样子！背景是北京医学院的实验室，

而照片背面写着："北京医学院1979级留念"。1979年？现在才1970年啊！

"这是谁？"我声音发颤。陆临川夺回照片，眼神复杂："一个...故人。""你未婚妻？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轻声说："是我老师。"我彻底糊涂了。

照片上的"老师"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时间还对不上？秋收开始了，

这事暂时被搁置。我和陆临川白天各自忙活，晚上继续"学习"。

他坚持未婚妻的说法只是演戏，可村里人已经默认我们的关系。

今天张大娘送来自留地种的青菜，明天李婶塞给我一对绣了花的枕套。"拿着吧。

"陆临川看着我又捧回一堆"贺礼"，嘴角微扬，"反正也退不回去了。

"我的腰腿痛药包在秋收中大受欢迎。老支书特批给我加了十个工分，

抵得上壮劳力干三天活。陆临川帮我改良了包装，还用蜡纸做了防潮层。"你手真巧。

"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折叠蜡纸，忍不住感叹。他动作顿了顿："有人教过。

""那个'老师'？"煤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陆临川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姜婉宁，你相信人能梦见未来吗？

"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没什么。"他低头继续折纸，"明天我要去县里开会，

三天后回来。"那晚我辗转难眠，索性起来翻看陆临川留下的拉丁文笔记。

最后一页夹着张便条："箱子底层有你要的答案。

"我轻手轻脚地挪开他放在我这里的军用挎包。底层用布包着个小铁盒，

里面是那本从井底捞出的笔记本，已经晾干了。

扉页签名勉强能辨认："林振华 1965年实验记录"。我手一抖。

林振华正是我现代导师的名字！这本子怎么会出现在七十年代的井底？而且看日期，

比现在还要早五年？翻到中间，那些分子式旁边多了新的批注，

字迹清秀熟悉——是我的字迹！可我从没写过这些啊！最诡异的是最后一页，

贴着张剪报残片，报道的正是唐山大地震，

日期却显示"1976年7月29日"——距离现在还有整整六年！我浑身发冷，

突然明白陆临川说的"梦见未来"是什么意思了。第五章 雪夜救治遭举报，

冻伤告白现真心第一片雪花飘下来时，我正在晒场上收最后一批药包。"要变天了。

"老支书仰头看了看铅灰色的天空，"比往年早了大半个月。"我数了数新得的工分票，

盘算着该换点棉花絮件冬衣。陆临川去县里已经五天了，说好三天就回来的。"丫头，

"老支书欲言又止，"你跟陆技术员...真定下了？

"我耳根一热："那是权宜之计...""唉，你们年轻人..."他摇摇头走了，

留下个佝偻的背影。寒风卷着枯叶打旋，我把药筐顶在头上往家跑。路过大队部时，

看见会计室还亮着灯，李大富油光满面的脸贴在窗户上，正和几个民兵说着什么，

看到我立刻拉上了窗帘。心里隐隐不安。自从陆临川拿到他贪污的证据，

李大富表面老实了不少，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上个月我晾晒的草药被人掺了碎玻璃，

上周井绳又莫名其妙断了，差点让我摔进井里。到家刚生起火，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婉宁姐！快开门！"是刘小芳，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拉开门，

她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露出的半张小脸通红。"我家小宝烧了一整天，

现在气都喘不匀了..."我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触诊显示大叶性肺炎，

需要立即抗生素治疗。但卫生所仅有的青霉素早用完了，张大夫去县里进货还没回来。

"先物理降温。"我舀了盆雪水浸湿毛巾，"再熬点鱼腥草...""鱼腥草能顶啥用！

"刘小芳急得直跺脚，"张大夫上次说这是啥...肺炎！要打盘尼西林！"我咬了咬牙。

系统禁止使用未来药物，但没说不能用现代疗法配合现有药材..."你等着。

"我从床底下拖出陆临川的军用挎包，里面有个小铁盒装着简易医疗器具——都是他自制的。

挑出几个不同口径的竹罐，又翻出酒精棉球。"这是要干啥？

"刘小芳惊恐地看着我点燃棉球放进竹罐。"拔火罐。"我把热罐子扣在孩子背上，

"配合鱼腥草，能清肺热。"其实这是现代中医改良的"药罐疗法"，

在七十年代农村绝对算"新鲜玩意儿"。孩子哇哇大哭，刘小芳脸色发白，但也没阻拦。

正当我准备第二轮火罐时，门被猛地踹开。李大富带着两个民兵冲进来，

看到这场景立刻大喊："妖术！又在搞封建迷信！""这是中医拔罐！"我护住孩子，

"《赤脚医生手册》里都...""放屁！"李大富一把掀翻我的药筐，

"上次装神弄鬼没收拾你，这次非把你抓去公社批斗不可！"刘小芳抱着孩子缩在墙角发抖。

我攥紧了火罐，脑子飞速运转——陆临川不在，没人能给我作证这是"科学疗法"。

"把她捆起来！"李大富指挥民兵，"这些害人的玩意儿全没收！"就在他们扑上来时，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住手..."老支书扶着门框，

脸色惨白："我...我作证...这是正经医术...""老李头！"李大富变了脸色，

"你咋..."老支书剧烈咳嗽起来，突然向前栽倒。我冲过去扶住他，

触诊显示肺部感染伴高热——和小宝一模一样的症状！"都出去！"我厉声喝道，

"会传染的！"也许是怕被传染，李大富他们骂骂咧咧地退到院子里，但没离开。

我让刘小芳照顾小宝，自己赶紧给老支书施救。两小时后，老支书总算退了烧，

小宝的呼吸也平稳了些。我瘫坐在灶台边，这才发现里衣全被冷汗浸透了。"姜婉宁！

滚出来！"李大富的吼声伴随着砸门声。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看见院子里除了他们，

还多了个穿绿军装的人——公社武装部的王干事！"王同志，就是她！"李大富指着我，

"用妖术害人！老支书都让她治倒了！"王干事皱眉看着我："姜婉宁同志，

有人举报你搞封建迷信，请跟我们走一趟。"我知道这下麻烦了。以前有陆临川在，

总能引经据典把我的方法说成"科学"，现在..."她是在救人。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所有人回头，只见一个满身风雪的影子拄着树枝，

一瘸一拐地走来。月光下，那人眼镜片泛着冷光。"陆...陆技术员？"王干事惊讶道，

"县里学习结束了？"陆临川的样子狼狈极了——棉衣挂了好几道口子，

露出里面的棉絮；裤腿和胶鞋上结满冰碴；最吓人的是右腿裤子被血浸透了一大片，

已经冻成了暗红色。但他站得笔直，

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红印的纸："这是县卫生局批准的中西医结合疗法试点文件，

姜婉宁同志是我们特聘的实践员。"王干事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件，借着马灯看了半天，

脸色渐渐缓和："原来是这样...李会计，你以后搞清楚再举报！"李大富还想争辩，

被王干事瞪了一眼，悻悻地闭嘴了。人群散去后，陆临川突然向前栽倒。我冲上去扶住他，

摸到一手黏腻——他的血根本没止住！"你疯了吗？伤成这样还走夜路？

"我半拖半抱地把他弄进屋，手忙脚乱地剪开裤腿。

伤口触目惊心——小腿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边缘已经发白肿胀。

触诊显示开放性骨折伴感染，需要立即清创缝合。

"县里...没有车..."他虚弱地笑笑，"只能走回来...""闭嘴！

"我吼得声音都劈了，手却抖得拿不稳针，"怎么会伤成这样？

""遇到...狼..."他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先用烧酒冲洗伤口，再拿鱼肠线缝合。没有麻醉药，陆临川在昏迷中仍疼得全身痉挛。

缝完最后一针，我发现自己满脸是泪。处理完伤口，我又检查他其他部位。双脚严重冻伤，

起了大片水泡；额头滚烫，触诊显示重度感染伴高热。"傻子..."我边熬药边骂，

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给他灌下退烧药后，我守了一整夜。凌晨时分，

他突然开始说胡话："姜老师...实验室...别过去..."我僵住了。姜老师？

他怎么会知道我现代的身份？"数据...要爆炸了..."什么爆炸？我俯身想听清些，

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他眼睛睁着，

但明显没清醒："婉宁...这次我一定...保护好你..."心跳如雷。

他叫我"婉宁"，不是"姜同志"，就像...就像在现代时一样。天亮时分，

他的烧终于退了。我累得趴在床边睡着，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棉衣，而床上空无一人。

"陆临川！"我冲出门，看见他正坐在灶台前烧火，右腿直挺挺地架在凳子上。"早。

"他头也不回，"老支书和小宝怎么样了？""你先管好自己吧！

"我气得夺过他手里的柴火，"伤口再裂开怎么办？"他出奇地配合，

任由我检查伤口重新包扎。晨光透过窗纸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为什么急着回来？"我轻声问。他沉默了很久："听说李大富要整你。""就为这个？

""嗯。"我们都没提他发烧时说的话。换药时我发现他背上还有几道旧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