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语：他们说，卧底警察是活在影子里的鬼。三年前，
我被警队亲手‘抹去’——档案销毁、身份作废，连母亲葬礼都不能出席。
当我用毒枭的枪打穿同僚大腿时，血溅在警徽上的温度，比子弹更烫。
‘老板’递来的雪茄里藏着窃听器，赵三的每次试探都瞄准我的太阳穴，而最危险的，
是那个总在深夜敲我房门的女人——她父亲掌控半个东南亚的毒品网络，
却在我枕边落下第一滴眼泪。这是我的自白书，关于如何在深渊里记住光的形状。
当你在新闻里看到‘警方破获特大贩毒集团’时，不会有人告诉你，有些警察的名字，
注定永远不能刻上英烈墙。
号：X-7428密级：绝密姓名：程默代号：夜枭任务状态：进行中我被警校开除的那天，
阳光刺眼得让人流泪。"程默！你被开除了！滚出去！"校长的怒吼在整个操场回荡，
我站在主席台上，嘴角还带着血迹，制服被扯得乱七八糟。
台下几百双眼睛盯着我——有震惊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几个女学员捂着嘴小声啜泣。
我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教官林峰脸上。他右眼肿得老高，那是我十分钟前的杰作。
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操你妈的警校！
"我一把扯下胸前的学员徽章，狠狠摔在地上，转身走下主席台。
我的脚步声在死寂的操场上格外响亮，
背后传来校长继续训话的声音："这就是不服从纪律的下场..."走出校门时，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匿名短信，只有四个字："老地方见。"两小时后，
我在城郊一处废弃工厂见到了林峰。他脸上的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但淤青依然明显。
"演得不错，"他递给我一支烟，"连我都差点信了。"我没接，
只是盯着他："你知道这一拳会让我记一辈子。""必要的牺牲，"林峰耸耸肩，
"赵三的人已经在打听你了。青龙集团最近在招募新人，
特别是像你这种——被体制抛弃的'好苗子'。"我接过他递来的档案袋，
里面是我的新身份：陈野，22岁，孤儿，前警校学员，因暴力违纪被开除。
档案做得天衣无缝，甚至连"陈野"从小到大的成绩单和医疗记录都一应俱全。"记住，
从现在开始，程默已经不存在了。"林峰的声音变得严肃，
"只有陈野——一个愤怒的、被系统背叛的年轻人，正适合被犯罪集团吸纳。""目标是谁？
"我问。"青龙集团高层，最好是能接触到'老板'那个级别。
"林峰递给我一个微型通讯器，伪装成普通打火机，"三个月内必须取得初步信任，
我们需要他们下个月跨国毒品交易的证据。"我点点头，把打火机塞进口袋。
林峰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最后的机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卧底不是训练场上的游戏，
一旦进去...""我知道风险。"我打断他，"我准备好了。"分别前，
林峰告诉我最后一个信息："明天晚上，地下拳场。赵三会去看比赛，那是你的机会。
"第二天晚上，我穿着黑色背心走进城南一家地下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
铁笼里的两个男人正血肉横飞地搏斗。我挤到最前排，
故意大声对旁边的人说："这种水平也敢上台？我一只手就能解决。"很快，
一个戴着金链子的光头凑了过来："小子，口气不小啊。想试试？
"我装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有钱赚吗？"十分钟后，我站在了铁笼里。
对手是个比我壮一圈的泰拳手，观众疯狂地喊着"杀了他"。铃声响起，我故意挨了几拳，
让鲜血从嘴角流下，然后在第三回合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他KO。下场后，
光头——后来我知道他叫阿彪——带我去了VIP包厢。沙发上坐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
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赵三哥，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小子。"阿彪谄媚地说。
赵三上下打量我："警校出来的？为什么被开除？""打了教官。"我抹了把脸上的血，
"那混蛋该打。"赵三笑了："我喜欢有脾气的年轻人。"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明天来这个地方找我。"接下来两周，
我跟着赵三的手下做了几单"小生意"——收保护费、恐吓欠债人、在夜店看场子。
每次行动我都表现得恰到好处：足够狠辣以获得信任，又不会真的闹出人命。
"你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某天晚上，赵三递给我一杯威士忌，"明天有个重要任务，
做得好，我带你见大人物。"第二天凌晨三点，我按照指示来到码头。
赵三和五个手下正在检查几箱"海鲜"——那是伪装成冷冻虾的毒品。"第一次见真货？
"赵三拍拍我的肩，"别紧张，很简单。买家来了验货，我们收钱走人。
有问题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点点头，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
这把枪是我"入职"时赵三给的，警局肯定已经登记为丢失枪支，完美地融入我的新身份。
远处车灯闪烁，两辆黑色SUV缓缓驶来。就在买家下车的同时，我听到了远处警笛声。
"操！有内鬼！"赵三大吼一声，所有人立刻掏枪。
我瞬间反应过来——警方的突袭不在计划内！这要么是其他部门的行动，
要么就是赵三的测试。"陈野！掩护我们！"赵三把装钱的箱子扔给我，
自己带着毒品往反方向跑。我必须在零点几秒内做出决定：是帮助同事抓捕，
还是保护自己的卧底身份？警车已经包围了码头，扩音器里传来"放下武器"的喊话。
我看到几个熟悉的特警身影——那是我上周还一起训练的队友！"砰！"枪声响起，
一个警察应声倒地。是赵三的手下开的枪。我咬紧牙关，
举起手枪瞄准了最前面的特警——小王，他妻子刚生了个女儿。对不起。我在心里默念，
扣动了扳机。小王的腿部中弹倒地，其他警察立刻开火还击。我借着混乱追上赵三，
把箱子递给他："三哥，走！"我们跳上快艇逃离码头，背后枪声渐渐远去。
赵三在船上狂笑："好小子！那一枪漂亮！"他用力拍我的背，"明天带你去见龙哥！
"回到临时住处，我冲进浴室，跪在马桶前干呕。通讯器里传来林峰急促的声音："程默？
你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交火？小王中弹了！""测试..."我艰难地吐出这个词，
"是他们的测试...小王怎么样？""腿部贯穿伤，没有生命危险。"林峰沉默了一下，
"你做得对，这是唯一的选——"我扯下通讯器扔到一边，让冷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镜子里的"陈野"眼神冰冷陌生，嘴角还带着码头战斗时留下的血迹。第二天中午，
赵三亲自开车来接我。我们来到城北一栋豪华别墅，经过三道安检才被允许进入。"龙哥，
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陈野。"赵三恭敬地对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说。
龙哥——青龙集团二把手，警方通缉榜上前十的人物——正慢条斯理地剪着雪茄。
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学教授而非黑帮头目。"听说你昨天表现不错。"龙哥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温和，"但在我这里，忠诚比能力更重要。"他突然掏出手枪对准我的额头，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选择这条路？"枪口离我的眼睛不到十厘米。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个测试，也是最大的危险。任何排练过的答案都会让我送命。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我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警校教我要保护弱者，但我看到的却是好人被欺负，坏人逍遥法外。既然规则都是狗屁，
那我宁愿当制定规则的人。"龙哥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突然笑了。他放下枪，
递给我那支剪好的雪茄："欢迎加入青龙。"走出别墅时，
赵三兴奋地告诉我："你小子走运了！龙哥很少亲自接纳新人。
下周有批重要货物从缅甸过来，你跟我一起去接。"我知道，
那正是警方一直在追查的跨国毒品交易。任务正在按计划推进，但代价是小王的腿，
和我灵魂的一部分。那天晚上，我梦见了警校毕业典礼。在梦里，
我穿着警服站在国旗下宣誓，然后低头看见自己满手鲜血。警徽在我胸前融化，
变成了一张狰狞的鬼脸。我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枕头已经被汗水浸透。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依然闪烁，就像那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而我已经无法回头。加入青龙集团的第三周，我开始习惯"陈野"的生活节奏——白天睡觉，
晚上活动，口袋里永远揣着上膛的手枪。龙哥给我的见面礼是一块劳力士手表，
市价超过二十万。我戴着它，感觉像戴着一个无形的枷锁。"今晚有个小活，你跟我去。
"赵三把车停在我的出租屋楼下，扔给我一个黑色背包，"换上。
"包里是一套快递员制服和一张工作证。我挑眉看向赵三，他咧嘴一笑，
露出那颗标志性的金牙："三小时后，锦江花园A栋1804，记住，你是送快递的。
"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没离开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明显藏着武器。
这不是普通的"收债"任务，又是一次测试。锦江花园是城里有名的高档小区，安保严密。
我穿着快递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轻松通过了门禁。1804门口装着监控摄像头，
我故意低头避开正面拍摄，按响了门铃。门开了一条缝，
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我没订快递。""林女士的包裹，需要本人签收。
"我念着赵三教我的暗号，同时感觉到后腰别着的枪冷硬的触感。门完全打开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真丝睡衣，怀里抱着一只贵宾犬。她身后，
客厅里散落着各种奢侈品包装盒。"进来吧。"她侧身让我进入，随手关上门。
就在门锁咔哒一声合上的瞬间，我听到卧室里传来细微的动静——不止一个人。
女孩把狗放下，突然贴近我："你们赵三哥真会挑人。"她的手滑进我的制服口袋，
"东西呢？"我浑身绷紧。赵三根本没告诉我具体任务内容，只让我来送"快递"。
这是典型的黑帮试探手法——不告诉你完整计划，看你会如何应对。"先验货。
"我模仿着黑帮电影里的台词，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女孩笑了，转身走向卧室："跟我来。
"卧室里，一个中年男人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是血。
床边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打手——不是赵三的人，我从未见过他们。"李老板欠的钱，
今天该还了。"女孩突然变了语气，从床头抽屉拿出一把蝴蝶刀，娴熟地在指间翻转，
"三哥说，新来的小子需要练练手。"她把刀递给我，眼神挑衅。
被绑着的男人开始剧烈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这才注意到他嘴里塞着布条，
而他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旧伤，已经结痂了。这不是普通的讨债。
我认识这张脸——李国富，本地知名企业家，上个月刚在报纸上宣布要竞选人大代表。
绑架这种人物，风险远超过普通犯罪。"三哥没说具体要多少。"我掂量着手中的刀，
拖延时间。"一根手指十万，你自己算。"女孩坐到了床上，眼神冰冷，"他欠了五百万。
"五十根手指。人一共才二十根。我明白了，这不是真要钱，
而是要我手上沾血——无法洗白的投名状。我走近李国富，他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我举起刀，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警察，配合我。"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手起刀落——刀锋擦着他的小指划过，割断了绑着他的绳子，
同时我故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把提前准备好的血包挤破，让鲜血溅到我的衣服上。"啊！
我的手！"我大喊着转身，用身体挡住李国富，同时把刀甩向最近的打手。
刀柄击中他的太阳穴，他应声倒地。另一个打手刚要拔枪，我已经冲到他面前，
一个肘击打碎了他的喉结。"你——"床上的女孩刚跳起来，我已经用枪指住了她的眉心。
"告诉赵三，"我扯下快递制服，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我不喜欢被人当猴耍。
"李国富在我身后颤抖着解开脚上的绳子。我头也不回地说："从消防通道走，别报警，
除非你想全家死光。"等他的脚步声消失，我才放下枪。
女孩——后来我知道她叫苏茜——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龙哥会喜欢你的。
"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李国富是演员，血是假的，连那两个"打手"都是集团的人。
唯一真实的是那把上了膛的枪和我的反应。"龙哥要见你。"苏茜递给我一条毛巾擦手，
"现在。"龙哥的办公室在市中心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顶层。透过落地窗，
整个城市尽收眼底——警察局、法院、政府大楼，所有执法机构都在视线之内，
讽刺得令人心悸。"坐。"龙哥正在泡茶，手法娴熟优雅，"听说你今天表现不错。
"我没有接话。在这种人面前，多说一个字都可能致命。"但我不明白，
"龙哥递给我一杯茶，"为什么放走'李老板'？"茶很烫，我慢慢啜了一口，
拖延时间思考对策。龙哥的眼睛像X光一样穿透我。"因为他值钱。"我放下茶杯，
"活着的富豪比尸体有用。今天断他一根手指，明天他能借给我们五百万。今天杀了他，
明天我们就要面对特警队。"龙哥笑了，
那种捕食者看到有趣猎物时的笑容："赵三说你聪明。"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照片推给我，
"认识吗？"照片上是一个穿警服的年轻男子——我的警校同学张浩，
三个月前在一次缉毒行动中失踪，官方通报是殉职。"张浩，缉毒警。"我面不改色，
"去年抓过我朋友。""他是警察的卧底。"龙哥的声音突然变冷，
"在我们集团潜伏了六个月，最后..."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知道我们怎么发现他的吗？"我摇头，心跳如雷。张浩确实是卧底，
但我们的档案库里没有他的任何记录，警局内部都以为他真的殉职了。"他太完美了。
"龙哥站起身，走到窗前，"从不犯错，从不贪心，从不...失控。"他转身盯着我，
"而你，陈野，你够狠，够聪明，但也会愤怒，会犯错——这才像真人。
"我强迫自己放松肩膀："所以这也是测试？""一切都是测试。"龙哥走回来，
突然换了话题，"明晚八点，金沙赌场。穿正式点。"离开写字楼时，苏茜在停车场等我。
她换了一身红色连衣裙，靠在赵三的奔驰上抽烟。"搭个顺风车？"她吐了个烟圈。
我绕过她走向自己的摩托车："不顺路。""怕我吃了你？"她拦住我，手指划过我的胸膛，
"龙哥让我盯着你。别不识抬举。"我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刚好让她感到疼痛："告诉龙哥，
我不需要保姆。"她挣脱开来，眼神变得危险："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在哪吗？
湄公河底。"最终我还是让她上了我的车。摩托车飞驰在夜色中，苏茜紧紧搂着我的腰，
嘴唇贴在我耳边："你身上有警察的味道。"我的肌肉瞬间绷紧，
但车速未减："我在警校待了两年。""不，不是那种..."她的手不安分地向下滑，
"是那种...正直的味道。令人作呕。"我猛地刹车，轮胎在路面擦出刺耳的声音。
转身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路边的墙上："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手指一根根折断。
"苏茜的脸因缺氧而涨红，
但她在笑："这就对了...愤怒...暴力...这才像我们的人..."我松开手，
她滑坐在地上咳嗽，却依然在笑："龙哥会喜欢你的...非常喜欢..."第二天晚上，
我穿着龙哥送来的定制西装来到金沙赌场。这是城里最豪华的地下赌场，只对特定会员开放。
门口的保镖检查了三遍我的邀请函才放行。赌场内部金碧辉煌，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和欲望的味道。龙哥坐在VIP区的牌桌前，身边围着几个老板模样的人。
"陈野，来。"龙哥招手让我过去，"会玩德州扑克吗？"我点头。警校时我们常玩这个，
用来训练心理素质和观察力。"好，坐下。"龙哥指了指空位，"今晚的彩头很特别。
"我入座后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正是赵三，他冲我咧嘴一笑，金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另外两个玩家我都不认识，但从衣着看，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荷官发牌。第一轮，
我拿到一对Q。下注环节，龙哥突然说："忘记说了，今晚不赌钱。"他打了个响指，
服务生推来一个小车，上面放着五个玻璃杯，每杯里盛着透明液体。"伏特加？
"我左边的胖子问。龙哥微笑："甲醇。每输一轮，喝一杯。
当然..."他指了指角落里的急救设备，"我们有医生待命。"这不是普通的牌局，
而是又一场生死测试。甲醇又称工业酒精，10毫升就能致盲，30毫升足以致命。
即使及时救治，也会对肝脏造成永久损伤。五轮牌局过后，我已经喝下两杯"彩头"。
喉咙和胃部像被火烧一样疼痛，视线开始模糊。赵三喝得最多，三杯下肚，
他的脸色已经发青，但还在强撑。另外两人一个昏迷被抬走，一个主动弃权。"最后一局。
"龙哥亲自发牌，"Show hand。"我看了看自己的牌——同花顺面，赢面很大。
但当我观察龙哥的眼神时，突然意识到：牌面不重要，他想看的是我的选择。"我弃权。
"我把牌扣在桌上。龙哥挑眉："确定？你可能会赢。""我不想死。"我直视他的眼睛，
"但更不想赢了你。"全场寂静。龙哥突然大笑，把手中的牌摊开——皇家同花顺，
最大的牌型。"聪明人。"他拍拍我的肩，"知道什么时候该退。明天开始，你跟我做事。
"离开赌场时，我的头仍然因甲醇而剧痛。苏茜在门口等我，这次她没说话，
只是递给我一瓶水和解药。"龙哥给你的。"她看着我把药吞下，
"他说...欢迎加入家族。"回到出租屋，我立刻联系了林峰。通讯器那头，
他的声音充满担忧："甲醇中毒不是开玩笑的，你需要立刻去医院！""来不及了。
"我用湿毛巾敷着滚烫的额头，"听好，龙哥让我接触核心业务了。下周三，
一批新货到港口，可能是那批失踪的军用级武器。""我们会安排人手。"林峰停顿了一下，
"程默...你还撑得住吗？"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充血，面色惨白，
嘴角却挂着"陈野"特有的冷笑："不撑住能怎样？张浩的尸体还在湄公河底呢。
"挂断通讯，我冲进浴室呕吐，甲醇和胃酸的混合物灼烧着喉咙。恍惚中，
我仿佛看到张浩站在面前，他的脖子有一道细细的红线。"他们怎么发现你的？
"我对着幻觉问道。张浩的幻影只是摇头，用手指蘸着脖子上的"血"，
在镜子上写下一个字："信"。镜面上的"信"字随着水汽蒸发而模糊，我伸手抹去，
却抹不掉刻在脑子里的警醒。张浩的死绝非意外——要么警局有内鬼，
要么就是甲醇中毒让我产生了幻觉。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足以让我夜不能寐。手机震动，
苏茜发来的短信："龙哥让你中午12点到老码头仓库，别迟到。
"后面跟着一个口红印的表情符号。我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几秒，把手机扔到一边。
自从甲醇赌局后，苏茜对我的态度变得古怪起来——时而冷若冰霜执行监视任务，
时而又像现在这样带着暧昧的调情。这种反复无常比直白的敌意更危险。
老码头仓库是青龙集团的毒品分销中心，普通成员根本没资格进入。龙哥突然让我去那里，
要么是准备让我接触核心业务，要么就是又一个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我提前两小时到达，
在附近找了个制高点观察。仓库外围有四个明哨，两个伪装成流浪汉的暗哨，
还有至少三个移动巡逻。
所有进出人员都要经过金属探测和搜身——这意味着我无法携带任何监听设备。11:45，
我空着手走向仓库正门。守卫阿彪——地下拳场那个光头——咧嘴一笑："陈哥，
龙哥等你呢。"他伸手拍我后背的姿势很自然，却趁机摸遍了我身上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仓库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毒品加工厂。十几个戴口罩的工人正在分装一种蓝色晶体，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龙哥站在二楼的玻璃办公室里俯视全场，
身旁是穿着白大褂的化学师。"蓝冰，"我刚进门，龙哥就指着桌上的样品说，
"纯度99%，比市面上的货强三倍。下周要出五公斤到马来西亚，你负责。
"我拿起一小袋蓝色晶体对着光观察。这种新型毒品在东南亚刚兴起，国内还很少见。
五公斤足以让上千人上瘾，利润超过两千万。"为什么选我？"我直视龙哥的眼睛，
"赵三更有经验。""赵三..."龙哥轻笑一声，突然转向化学师，
"告诉他赵三上次的失误造成了多少损失。"化学师推了推眼镜："三百七十万。
他把送货路线告诉了小情人，结果被条子端了两个据点。""忠诚比能力重要。
"龙哥拍拍我的肩，但眼神冰冷，"明天早上六点，港务局7号仓库。买家是马来人，
只认钱不认人。"离开时，苏茜在停车场等我。她今天穿了黑色皮裤和露脐装，
腰间的手枪轮廓清晰可见。"龙哥让我陪你准备明天的交易。"她靠在我的摩托车上，
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正是上次测试中用的那把，"怎么，不欢迎？""随你便。
"我跨上摩托车，她顺势坐到我身后，胸部紧贴我的后背。
这种亲密姿态在旁人看来像是调情，
但我能感觉到她另一只手正抵着我的后腰——那里藏着我刚从仓库顺出来的蓝冰样品。
"别耍花样，陈野。"她的嘴唇几乎碰到我的耳朵，"我知道你拿了什么。
"我猛地发动摩托车，趁她重心不稳时抓住她持刀的手腕一扭，刀锋擦着我的脸颊飞过，
钉在旁边的树干上。"我也知道你昨晚见了谁。"我压低声音，"缉毒组的王警官，
在'夜色'酒吧后巷。"苏茜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我瞎猜的，但从她的反应看，
我猜对了。"你跟踪我？"她声音里带着危险的颤抖。"彼此彼此。"我松开她，
从口袋里掏出那包蓝冰扔给她，"拿去吧，告诉龙哥这是最后一次测试。明天交易，
要么信任我，要么换人。"她的表情从愤怒变成困惑，
最后竟露出一丝笑意："你真是个疯子..."但她的眼神却变得柔和，
这是我第一次在"毒蛇苏茜"眼中看到类似欣赏的情绪。当晚，
我冒险启用了紧急联络方式——公园长椅下的死信箱。我在纸条上写明了明天的交易信息，
同时加了一行字："查警局内鬼，代号'信使'。"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刚推开门，
我就察觉到不对劲——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空气中多了一丝古龙水味道。
我悄无声息地拔出手枪，慢慢推开卧室门。苏茜躺在我的床上，只穿着内衣，
身旁放着两杯红酒和一盒寿司。"惊喜。"她慵懒地支起身子，"别那么紧张，
我只是...饿了。"我保持枪口朝下，但手指仍扣在扳机上："搜查得如何？
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你比我想象的干净。"她承认得干脆，
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监听设备，"连这个都没找到。要么你真是清白的，
要么..."她赤脚走到我面前，手指划过我持枪的手，
"...你就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卧底。"我放下枪，
却抓住她的手腕："这是你第三次试探我了。龙哥的命令？""不。"她突然认真起来，
"是我自己的好奇心。"她的目光落在我锁骨处的伤疤上——那是警校训练时留下的，
"这个伤口...角度太正了，像是正规训练造成的，不像街头斗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面上不显："警校两年，记得吗？"她没再追问，只是递给我一杯酒："明天会很危险。
龙哥没告诉你全部真相。"我接过酒杯但不喝："比如？""买家不是马来人，
是泰国毒枭坤沙的人。"她抿了一口酒，"而且...有内鬼。上次交易失败不是意外，
有人在向警方通风报信。"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苏茜是在暗示警局真有内鬼？
还是又一个圈套？"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凝视我许久，
突然笑了："也许我喜欢看你紧张的样子。"然后出乎意料地补充，
"或者...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那晚我们什么也没发生。苏茜在沙发上睡到天亮，
而我整夜未眠，思考着她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凌晨五点，我们沉默地出发前往港口，
各自怀揣着不能言说的秘密。港务局7号仓库位于码头最偏僻的角落。我们到达时，
五个全副武装的泰国人已经等在仓库里，身旁是两个装满美金的行李箱。"验货。
"为首的光头泰佬用生硬的中文说。
我示意苏茜打开带来的手提箱——里面整齐码放着五十包蓝冰。
泰佬的手下开始随机抽样检验，而我的注意力却被仓库角落的摄像头吸引——它微微转动着，
显然有人在监视这里。突然，泰佬拔枪对准我的额头："条子！"我僵在原地。这是陷阱？
还是警方真的突袭了？"什么意思？"我强作镇定。"十分钟前，
港口南区发现三个便衣警察。"泰佬的枪纹丝不动，"不是你的人？
"我冷笑一声："如果是我的人，你现在已经在警局喝茶了。"我慢慢掏出手机，
"打给龙哥，让他告诉你我值不值得信任。"泰佬犹豫了。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警笛声。
不是演习——是真的警察！"撤！"泰佬收起枪，抓起装毒品的箱子就往侧门跑。
苏茜拉住我："别动！这是测试！"果然，警笛声由近及远，
最后消失了——根本没有警察靠近仓库。泰佬很快回来，咧嘴一笑："龙哥说通过了。
"但我注意到苏茜脸色苍白——她似乎也不知道这次测试。更奇怪的是，
警笛声确实存在过...交易完成后，龙哥亲自打来电话："干得好。晚上八点，
金沙酒店庆功宴。"挂断电话，
我立刻检查手机上的监控软件——这是我偷偷安装在港口的私人设备。画面显示，
警笛声出现时，确实有两辆无标记警车在南区停留过，但很快离开了。这不是龙哥的安排，
而是真正的警察行动！唯一的解释是：警局确实知道这次交易，
但有人——很可能是那个内鬼——提前通知了龙哥改变计划。
而苏茜似乎不知情...晚上七点半，我正准备出发赴宴，
手机收到一条加密短信："信使已死。小心赵三。"号码显示为"未知"。我盯着这条信息，
寒意从脊背爬上来。"信使"就是内鬼？他已经死了？那现在警局里还有谁知道我的身份？
金沙酒店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我刚进门，赵三就迎上来，
金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我们的英雄来了！"他热情地搂住我的肩膀，却在我耳边低语，
"南区警车很有趣，是吧，警察先生？"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赵三知道？
那为什么不当众揭穿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三哥。"我强作镇定。"你会明白的。
"他拍拍我的脸，大声说，"龙哥在VIP室等你，单独庆功！"VIP室里只有龙哥一人，
正在倒两杯香槟。桌上放着一个信封和一把枪。"坐。"他示意我坐下，
"今天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他推过来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瑞士银行的支票，
金额足以让我退休。"这是...""你的卖命钱。"龙哥突然变脸，拔枪对准我，
"因为接下来你要去做一件必死的任务——杀掉那个内鬼。"我的手指微微发颤："谁？
""缉毒组副组长，王志强。"龙哥扔过来一份档案，"他负责今天港口的行动，
也是苏茜的联络人。"原来如此！苏茜是双面间谍，为警方工作！而王志强就是"信使"？
那条"信使已死"的短信..."为什么选我？"我接过档案，
里面是王志强的详细行踪记录。"因为你最干净，和警局没有任何联系。"龙哥啜饮香槟，
"三天后，王志强会去城郊别墅见他的小情人。在那里解决他。"离开VIP室时，
我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苏茜在走廊尽头等我，眼神复杂。"他让你杀王志强？
"她低声问。我点头，观察她的反应。她的手指紧握到发白，但声音很平静："别去。
是陷阱。""为什么？""因为..."她刚要说话，
赵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两口聊什么呢？
刻换上妩媚的笑容："在说陈野今晚该送我什么礼物~"赵三的金牙闪着冷光："龙哥有令，
今晚苏茜跟我走。陈野另有任务。"他强硬地拉走苏茜，临走时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分明在说：快跑。但我不能跑。如果王志强真是内鬼，
他的死或许能保全更多卧底；如果他不是...那我就是杀死同僚的凶手。回到住处，
我发现门锁又被撬过。这次闯入者没有掩饰痕迹——我的枕头被划开，
墙上用红漆写着"警察去死"，而床头柜上放着一枚警徽。张浩的警徽。
张浩的警徽在我手心发烫。我把它翻过来，背面刻着一串数字——不是警号，更像是坐标。
窗外雨点敲打着玻璃，如同我混乱的心跳。三天内杀死一个可能是同僚的人，
或者暴露身份死在龙哥枪下——这不是选择，而是慢动作的自杀。凌晨三点，
我潜入城南一家通宵网吧。最角落的机器，键盘下黏着口香糖，
这是我和林峰约定的紧急联络点。登录匿名邮箱，我发出一条加密信息："查王志强，
缉毒组副组长。可能为'信使'。需全部背景资料。急。
"回复在十分钟后到来："权限不足。档案加密。危险，中止调查。"我盯着屏幕，
手指悬在键盘上。林峰从不会说"权限不足"，这意味着什么？王志强的档案被高层保护？
还是林峰也在被监视？离开网吧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我绕了六条街确认没被跟踪，
才回到临时落脚的小旅馆。刚推开门，一把枪就顶住了我的后腰。"查得开心吗？
"苏茜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意。我慢慢转身，她的枪口纹丝不动，直指我的心脏。
今天的苏茜与往常不同——黑色作战服，马尾辫扎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刀。
"龙哥让你来的？"我保持双手可见的姿势。"闭嘴。"她一脚踢上门，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给我，"看。"手机上是监控画面，显示昨晚我离开金沙酒店后，
赵三带着两个人进了我的公寓。他们在翻找什么，然后赵三在墙上写下那些威胁字眼，
最后放下警徽。"不是龙哥的命令。"苏茜压低声音，"赵三有自己的算盘。他想取代龙哥，
而你是他的绊脚石。"我皱眉："为什么帮我？
"苏茜的枪终于放低了些："因为赵三下一个目标是我。"她犹豫了一下，
"王志强的事...别接这个任务。你会死。""你知道什么？"我上前一步，
她立刻又举起枪。"离我远点。"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只要告诉你，
王志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和'老板'有联系。""'老板'？"我心跳加速。
青龙集团真正的头目，连龙哥都只是他的代言人。"你见过'老板'？
"苏茜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像是后悔说了太多。她退向窗口："三天后别出现在那个别墅。
这是最后的警告。"她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晨雾中。
我捡起她落下的手机——这显然是故意的，
因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张照片：王志强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在密谈。那个男人只露出侧脸，
但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赵三。这个发现像一记重拳打在我胃上。如果赵三和王志强有联系，
那么整个"内鬼"故事可能是赵三设计的陷阱，目的是除掉龙哥的亲信——我和苏茜。
但我需要确凿证据。下午，我冒险来到市立图书馆，
调阅了过去两年所有与毒品相关案件的新闻报道。在一则关于大型缉毒行动的边角新闻中，
我发现了一张合影：王志强接受表彰，而站在角落里的，赫然是微笑的赵三，穿着警服！
照片说明写着："特别顾问赵卫国与缉毒组合影"。赵卫国——赵三的真名，他曾经是警察！
这个发现解释了很多事。为什么警方行动总是差一步，为什么龙哥能提前得到消息。
但为什么赵三现在要针对我？除非...他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傍晚，
我伪装成维修工潜入警局大楼。王志强的办公室在七楼，我需要看到他档案柜里的原始记录。
电梯门刚开，我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峰正在走廊尽头和王志强交谈。
"...必须停止行动，太危险了。"林峰的声音压得很低。"已经安排了，别担心。
"王志强拍拍林峰的肩，"那个卧底迟早会暴露，到时候..."我闪身躲进洗手间，
心跳如擂鼓。林峰和王志强是一伙的？那我发给林峰的信息岂不是自投罗网？
等待半小时确认安全后，我撬开了王志强的办公室。档案柜第三格锁着，
我用苏茜蝴蝶刀上的钢丝花了五分钟才打开。里面的文件夹标注着"特别行动"，
但内容却是毒品交易记录和分账清单——王志强不仅泄露情报，还直接参与贩毒！
最上面一份文件是三天后的别墅会面详情，但参与者不是王志强的"小情人"，
而是龙哥和"老板"！这是一次高层会面，
而龙哥让我去杀掉王志强的安排...很可能是借刀杀人，然后除掉我这个知情者。
我拍下所有证据，正准备离开时，
抽屉里的一张老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年轻时的王志强站在一个穿法官袍的男人旁边，
两人中间是个小女孩。女孩的眼睛——那双独特的琥珀色眼睛——属于苏茜。
照片背面写着："与老板及小茜，2003年夏"。所有碎片突然拼合在一起。
苏茜是"老板"的女儿，而"老板"可能是司法系统的高层人物！她被安插在龙哥身边监视，
而赵三作为前警察，是两者之间的联络人。
这个网络比我想象的庞大得多..."找到想要的了？"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浑身血液凝固。
转身看到王志强倚在门口，手中的枪稳稳指向我的眉心。"程默警官，或者说陈野先生，
"他冷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不按剧本演的演员。"我慢慢举起手，脑子飞速运转。
他叫我"程默"，意味着我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赵三告诉你我是谁？""赵三？
"王志强轻蔑地哼了一声，"那个蠢货只知道执行命令。"他走近一步，
"林峰昨晚提交了你的调查请求，触发了内部警报。
我早就怀疑龙哥身边新来的'陈野'太干净了。
"所以林峰没有背叛我...他只是不小心暴露了我的行动。
这个认知让我既释然又更加绝望。"杀了我，你怎么向龙哥交代？"我拖延时间，
余光扫视寻找逃生路线。"不需要交代。"王志强拉开保险，
"一个卧底警察潜入警局被击毙，多么完美的结局。至于龙哥那边...赵三会处理。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办公室的窗户突然爆裂，一颗子弹精准地打飞了王志强手中的枪。
狙击手！王志强惨叫一声捂住流血的手，我趁机撞开他冲向走廊。警铃大作，
但我已经规划好了逃生路线——清洁工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
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我面前。车窗降下，苏茜厉声喝道："上车！"我没有选择。
车子冲出警局时，我看到楼顶狙击镜的反光一闪而过。"你的人？"我问。苏茜紧握方向盘，
指节发白："我父亲的人。"车子在城郊一座废弃工厂停下。苏茜关掉引擎，
转向我："现在你知道了。""你是'老板'的女儿。"我点头，"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厌倦了这场游戏！"她突然激动起来，"二十年了，
我父亲控制着这座城市的一切——警察、法院、黑帮...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她的声音低下来，"包括我。"雨又开始下，敲打在车顶如同急促的鼓点。
我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突然明白了那种违和感的来源——苏茜眼中偶尔闪过的脆弱不是伪装，
而是一个被囚禁在金笼子里的灵魂真实的痛苦。"王志强...""是我父亲的老部下。
"苏茜苦笑，"当年他安排王志强进入警局，赵三也是。龙哥以为自己在掌控青龙集团，
其实只是我父亲的提线木偶。""那龙哥让我杀王志强...""是为了测试你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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