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萌!你的洗发水又被我倒进马桶了,去用马桶水洗头吧!哈哈哈!"宿舍里,
尤美尖锐的笑声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耳膜。我站在卫生间门口,
看着漂浮在马桶水面上那团白色泡沫——那是我攒了三个月生活费才买的进口洗发水,
据说能修复我因长期营养不良而干枯分叉的头发。"谢、谢谢尤美学姐..."我低着头,
声音细如蚊呐,
"我...我正好想试试...新洗发方式..."尤美和她的两个跟班笑得更欢了。
我悄悄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这种程度的羞辱,
已经是我大学生活的日常。我叫贝小萌,20岁,大二学生,
是这个大学里最不起眼的"透明人"。身高158cm,体重42kg,戴着黑框眼镜,
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父母在我高中时离异,各自组建新家庭后,
我就成了没人要的"孤儿",靠着助学金和打工勉强维持学业。而尤美,
是我们学校的"公主"。父亲是校董,母亲是知名企业家,她本人长得像混血模特,
成绩优异,追求者能从校门口排到市中心。按理说,
我们的人生轨迹永远不会有交集——直到大一开学那天,
我不小心把豆浆洒在了她限量版的Gucci小白鞋上。"你们看这个土包子的表情!
"尤美捏着鼻子,用两根手指拎起我衬衫的一角,"这衣服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吗?
一股穷酸味!"宿舍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我的脸烧得通红,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尤美和她小团体的"专属玩具"。"喂,贝小萌!"尤美突然凑近我,
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让我打了个喷嚏,"听说你今天有化学实验课?"我点点头,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我的课表感兴趣。"真巧,我也选了那门课。
"她露出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笑容,"我们一组吧。"化学实验室里,
我战战兢兢地站在实验台前。尤美罕见地亲自操作着仪器,这反常的行为让我后背发凉。
"今天我们做酸碱中和实验。"教授推了推眼镜,"请严格按照操作手册进行,
某些药剂具有腐蚀性,务必小心。"尤美拿起一瓶无色液体,对我眨了眨眼:"小萌,
你去拿一下兔子,我们待会要用。"我们学校以动物实验闻名,
每个化学实验室都配有专门饲养实验动物的房间。我走进隔壁,
笼子里十几只白兔红着眼睛看着我。其中一只特别小的兔子突然站起来,前爪搭在笼子上,
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你好啊,小家伙。"我轻声说,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兔子意外地温顺,
甚至蹭了蹭我的手指。"你磨蹭什么呢!"尤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赶紧抱起那只小兔子跟了出去。实验台上已经摆好了各种仪器。
尤美递给我一杯水:"先喝口水,看你紧张的。"我迟疑了一下,但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
还是喝了一口。水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我不敢吐出来。"好了,把兔子固定好。
"尤美指着实验台上的固定装置,"我来准备药剂。"我的头突然有点晕,视线也变得模糊。
勉强把兔子放好后,我扶住实验台才没摔倒。"尤美...那水...""哦,
只是加了点安眠药。"她漫不经心地说,手里拿着两瓶药剂在调配,"让你安静点,
别妨碍我实验。"我想喊教授,但喉咙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尤美的笑脸分裂成好几个。"你知道吗?"她凑到我耳边,声音甜蜜得像毒药,"我查过了,
氯化钡和硫酸反应会产生沉淀,但如果比例不对...会产生剧毒气体。"她举起一个烧杯,
里面是浑浊的液体:"猜猜我调的比例对不对?"我想逃跑,但双腿像灌了铅。
尤美突然把烧杯往我这边倾斜——"砰!"一声巨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是尖叫声、奔跑声,还有尤美歇斯底里的大笑。"我不是故意的!
是她自己操作失误!"世界渐渐变黑。最后的意识里,我看到那只小白兔挣脱了固定装置,
跳到我胸前,红宝石般的眼睛直直盯着我...然后,一片黑暗。..."醒醒!新来的!
"我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拍我的脸。睁开眼,一张放大的兔子脸近在咫尺。"哇啊!
"我惊叫一声,往后缩去,却撞上了栏杆。等等...栏杆?环顾四周,
我发现自己在一个笼子里,周围全是兔子。而刚才"说话"的,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灰兔。
"我...我变成兔子了?"我看着自己毛茸茸的前爪,惊恐万分。"准确地说,
你的意识转移到了这只兔子身上。"灰兔老气横秋地说,"我是这里的元老,叫我老灰就行。
你是新来的...人类灵魂?"我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毛发,
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只小白兔:"这是...那只实验兔子的身体?""聪明。
"老灰用后腿挠了挠耳朵,"你们人类管这叫'附身'还是'灵魂出窍'来着?
"我试图理清思绪:"那我原来的身体呢?""医院躺着呢,植物人状态。
"一只棕色的母兔插嘴,"我是从护士的谈话里听来的。你中毒挺深的,
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晴天霹雳。我,贝小萌,20岁女大学生,现在是一只实验室兔兔?
这比最荒诞的噩梦还要离谱!"别太难过,"老灰用爪子拍拍我的背,"至少你还'活'着。
上周有个医学生手抖,把三只兔子送去了'兔子天堂'。"我缩在笼子角落,
把脸埋在前爪里。这太超过了...尤美差点杀了我,而我变成了一只待宰的实验动物?
命运还能更讽刺一点吗?"打起精神来,小家伙。"老灰不知从哪叼来一片菜叶推到我面前,
"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我盯着菜叶,
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等等...我现在是兔子,那我要吃...胡萝卜?草?
""不然呢?"老灰翻了个白眼,"你还想来份牛排配红酒?"我尝试着咬了一口菜叶。
出乎意料,味道居然...不错?甚至可以说美味!我的三瓣嘴自动开始快速咀嚼,
两只耳朵因为愉悦而竖了起来。"看吧,没那么糟。"老灰得意地说,"顺便一提,
你现在叫'雪球',是实验室最受欢迎的母兔之一。""什么?!"我差点被菜叶呛到,
"母兔?!"老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欢迎来到兔生,'小姐'。"就在这时,
实验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学生们陆续进来,为首的正是——尤美。
我的毛瞬间全部炸了起来。"冷静点,雪球。"老灰低声说,"她现在看不见'你'。
"尤美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光鲜亮丽,甚至还在和同学谈笑风生,
仿佛昨天那场"事故"从未发生过。
我的胸腔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如果兔子能喷火,我现在一定能烧掉整栋楼。
"今天继续昨天的实验。"教授说,"不过要格外小心,贝同学的事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尤美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太可怕了,希望小萌能早日康复。"她的演技堪称影后级别,
要不是我现在是只兔子,真想跳上去挠花她的脸。学生们开始分组实验。
尤美那组被分配到了远离我们笼子的位置,我稍微放松了一点。"老灰,"我小声问,
"动物...都能说话吗?""只有你能听懂。"老灰嚼着菜叶说,"你是特别的,
人类灵魂加上兔子身体,让你有了'跨界'的能力。
"这意味着...我能听懂所有动物的话?这个发现让我暂时忘记了愤怒。
如果我能利用这个能力...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形。"老灰,
"我的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我需要你帮忙。"老灰的胡子翘了翘:"说来听听。
""我想收集尤美霸凌我的证据。"我盯着远处尤美的背影,"更重要的是,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老灰沉默了一会:"危险的游戏,小家伙。
但..."它突然咧嘴笑了,"算我一个。被关在笼子里太无聊了,来点刺激的正好。
"就这样,一只老谋深算的灰兔和一个变成兔子的人类女孩,
组成了史上最奇怪的"复仇者联盟"。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适应兔子的生活。
学会用三瓣嘴高效进食,用后腿挠耳朵,甚至...呃,使用兔子厕所。作为人类的自尊心?
早就和我的洗发水一起冲进马桶了。通过和其他动物的交流,我逐渐拼凑出一些信息。
实验室的老鼠告诉我,
在空教室打电话吵架;窗外的小鸟说见过她在天台偷偷哭泣;就连看门狗都说她每次离校时,
来接她的豪车里气氛冰冷得像停尸房。这个发现让我困惑。
尤美拥有一切我梦寐以求的东西——财富、美貌、人气,她为什么要欺负我这样的无名小卒?
"有时候,最凶猛的动物往往最害怕。"老灰趴在我旁边说,
"我在这个实验室见过太多人类学生了,那个尤美...她的眼睛里没有快乐。
"第七天早晨,实验室来了几个陌生人,穿着西装,表情严肃。他们和教授低声交谈,
不时看向兔笼。"校董会的人。"老灰的耳朵警觉地竖起,"在调查你的'事故'。
"我的心跳加速。机会来了!当那些人走近时,我故意表现得异常活跃,在笼子里跳来跳去,
甚至用爪子去够尤美昨天落在附近的发卡——那上面有她的名字缩写。"这只兔子真特别。
"一个校董成员注意到了我,"它好像对人的物品很感兴趣。"教授点点头:"这是雪球,
很聪明的一只兔子。说来奇怪,自从贝同学出事后,它的行为就变得...几乎像人一样。
"我趁机用爪子拨弄发卡,让它滑向校董成员的脚边。他弯腰捡起来,
皱起眉:"这是...尤美的?""是的,她昨天在这做实验。"教授回答,表情变得复杂。
校董成员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那天晚上,
实验室安静下来后,老灰不知怎么弄开了笼门——兔子版的"越狱"开始了。
"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通向整个教学楼。"老灰领着我在黑暗的管道中爬行,
"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们来到尤美经常使用的自习室。通过通风口,
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摊着书本,但明显心不在焉。她的手机亮着,
屏保是一张全家福——奇怪的是,照片里的尤美站在父母中间,三个人却都看向不同方向,
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突然,尤美的手机响了。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爸爸。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漠的男声,
即使隔着距离我也能听出其中的不耐烦:"调查组明天要找你谈话。别给我惹麻烦,明白吗?
""但那天真的是意外!"尤美的声音突然拔高,
"那个穷酸女自己笨手笨脚...""闭嘴!"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尖锐,
"我不管真相如何,这件事必须尽快平息。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压住媒体吗?
"尤美的肩膀垮了下来:"...知道了。""还有,下周的家庭聚会你必须出席。
李叔叔的儿子刚从英国回来,你们...""又要相亲?"尤美打断他,"我才20岁!
""这是为你好!"父亲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你以为凭你的成绩能考上研究生?
趁现在找个好人家..."尤美突然挂断了电话,把手机狠狠摔在墙上。然后,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趴在桌子上...哭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尤美,
那个让我生不如死的尤美,此刻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老灰碰了碰我的爪子:"看到了吗?
每个恶霸背后,都有个更恶的霸凌者。
"我突然明白了尤美对我的欺凌从何而来——在她父亲的高压控制下,
我是她唯一能发泄、能证明自己"强大"的对象。欺负我,是她对自己无力感的反抗。
这个认知让我心中的仇恨开始松动。我们何其相似——都是被困住的灵魂,
只是她被金笼子禁锢,而我在现实的泥沼中挣扎。回去的路上,我们经过医院通风口。
老灰说:"想看看你的身体吗?"透过玻璃,
我看到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瘦小的身躯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得像纸。那是我,又不像我。
床边的小桌上摆着几朵野花,卡片上写着"快点好起来",
署名是几个我几乎没说过话的同学。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记得我,还有人希望我回来。
回到笼子时,天已蒙蒙亮。我蜷缩在角落,思绪万千。报复尤美?揭露真相?
还是...试着理解她,也理解自己?"老灰,"我轻声问,
"你觉得...恨一个人能解决问题吗?"老灰打了个哈欠:"我活了四年,
见过无数人类学生。知道我发现什么吗?"它用鼻子碰了碰我的耳朵,"最勇敢的不是报复,
而是原谅;最强大的不是伤害,而是治愈。"太阳升起来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笼子。
我眯起红宝石般的兔眼,做出了决定。
as a Bunny老灰今天教我如何用后腿精准踢开笼门插销——"必备生存技能",
它这么说。作为人类时我连瓶盖都拧不开,现在居然能用三瓣嘴配合后腿完成精密操作,
兔子的身体比我想象的灵活多了。实验室的老鼠家族帮我偷来了尤美的课程表。
她今天下午没课,通常会去"秘密基地"——音乐楼后面的旧琴房。我决定跟踪她,
老灰说这太冒险,但答应帮我望风。"记住,你现在的优势是没人会防备一只兔子,
"老灰咬着偷来的橡皮筋帮我"易容",把灰土抹在我的白毛上,
"但也是你的劣势——随便一个学生都能把你抓去做实验。"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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