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着正给我暖脚的裴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我死于宫中的画面。
而导致我死去的那个人,正安静的捧起我的脚细细擦拭,那时裴林16岁,废妃之子。我裴周17岁皇后正统所出,上头是年满20的太子兄长。
裴林身形清瘦,那张脸却生得芝兰玉树,那眼眸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让人窥探不出其中的情绪。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裴林,要是你以后得权了,会杀了我吗。”
我宫中的香暖的醉人,裴林薄唇张开,眼神却像是万年不化的冰雪。
“不…会。”
许是想到刚刚的画面,我没有将耻笑说出,反而是带着挑逗意味的开口。
“呵呵,原来是只骗子小狗。”
口中的话音一落,裴林的耳朵逐渐红透了,分明话是我说的,他的耳根红的吓人。他应该觉得这是羞辱吧,他好歹也是皇子 。
我不觉得那画面是假的,但也不会因为画面而改变,我本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二.
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温暖的屋内走到了廊檐下,双手闲适地抱在胸前,目光淡淡地投向了不远处雪地里跪着的那个人。
雪依旧在下,天地间一片银白,而裴林就那样孤零零地跪在那里,仿佛是这白色世界里一个格格不入的黑点。
衣角在风中胡乱地摆动着,像是在无力地挣扎。雪花一片片地落在他身上,有的瞬间就融化了,在他的衣服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可他却仿若毫无知觉,依旧保持着那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头低垂着,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记忆中那个弱小的身影和地上之人重合,一幅画面在我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第一次见到裴林也是一个鹅毛大雪的天里,他母妃家里的势力倒台进了冷宫,他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处境尴尬。
我那蠢的无可救药的三皇兄裴鹤,带头将年仅8岁的他往湖里按下,当然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