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跪在东宫正殿的汉白玉地面上，膝盖被寒意浸透。她低着头，看着自己交叠在身前的手，指尖微微发颤。殿内燃着龙涎香，袅袅青烟在烛光中升腾。她能感觉到太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如有实质，让她后颈泛起一阵战栗。"抬起头来。"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瑾瑜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烛火摇曳间，她看清了太子的面容。他生得极好，眉目如画，鼻若悬胆，薄唇微抿，下颌线条凌厉如刀。他穿着一袭玄色锦袍，衣襟处绣着暗金色的龙纹，衬得他愈发清贵逼人。只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苏瑾瑜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强迫自己与他对视，不敢露出一丝怯意。"你就是苏家的女儿？"萧煜的声音很轻，却让苏瑾瑜浑身一僵。"回殿下，奴婢正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是自己的。萧煜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瑾瑜的心上。她在袖中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苏瑾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清冽的雪松气息。"你父亲通敌叛国，罪该万死。"萧煜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可知罪？"苏瑾瑜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奴婢......知罪。""知罪就好。"萧煜轻笑一声，"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宫的贴身侍女。记住你的身份，若有半点差池......"他没有说完，但苏瑾瑜明白那未尽之意。她重重磕了个头，"奴婢谨记。"萧煜转身回到座上，"起来吧。"苏瑾瑜站起身，膝盖已经麻木。她垂手而立，听见萧煜吩咐道："来人，带她去梳洗更衣。"两个宫女上前，引着她退出大殿。走出殿门的瞬间，苏瑾瑜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抬头看了眼天空，残阳如血，将云层染得通红。就像那日刑场上的血。她闭上眼，将涌上心头的悲痛压下去。父亲临死前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冤屈和不甘。"苏小姐，请随奴婢来。"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