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迷局民国十八年秋，上海法租界。
雨水顺着黄铜门环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沈知夏将油纸伞往肩头偏了偏，钥匙刚插进锁眼就听见身后窸窣响动。
"沈小姐当心！
"阿碧的尖叫混着雨声刺入耳膜，她下意识转身，正对上一双充血的眼睛。
那人浑身湿透，右手按着左肩汩汩冒血的伤口，军装领口沾着暗红。
他踉跄着撞开药铺门板，带翻门口装当归的竹篓。
"别出声。
"枪管抵住她的腰眼，血腥气扑面而来，"劳烦姑娘行个方便。
"沈知夏目光扫过他领章上的金穗，袖口暗纹是沪军特有的双头鹰。
柜台后的西洋座钟咔哒作响，子夜十二点零七分，法租界宵禁已过两小时。
她将油灯捻暗三寸："军爷这副模样，倒像是从闸北监狱逃出来的。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整齐的皮靴声。
巡捕房的汽灯扫过门板，在"仁济堂"的鎏金匾额上投下惨白的光。
那人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她月白色旗袍下摆，绽开朵朵红梅。
"二楼库房有止血散。
"她突然抬高声音，"阿碧，去把前日进的川贝取来。
"脚步声渐远。
沈知夏摸到柜台下的黄铜铃铛，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纹路，忽然瞥见那人腰间晃动的白玉扳指。
雨水顺着扳指内沿滑落，在灯光下映出个极小的"昭"字。
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兄长沈明昭冒死送出的密信里，最后一句正是"若见玉中有昭，速离沪上"。
电光火石间，她反手扣住那人手腕："这扳指从何而来？
"枪口猛地顶紧，那人眼底泛起杀意。
这时楼上传来木梯吱呀声，阿碧捧着药匣下来，看见这场景吓得打翻瓷瓶。
沈知夏趁机按住他伤口："督军府的兵要是看见顾维安大帅这副模样，不知会不会笑掉大牙？
"男人瞳孔骤缩。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照亮沈知夏从抽屉夹层摸出的军部密函——火漆印赫然是青天白日徽记，收件人写着"沪军总参谋沈明昭"。
雨势渐歇时，法租界巡长陈三爷带着人破门而入。
沈知夏正给昏迷的顾维安缝合伤口，血水在铜盆里漾开层层涟漪。
她头也不抬："三爷来得正好，劳烦给督军府递个话，他们
雨水顺着黄铜门环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沈知夏将油纸伞往肩头偏了偏，钥匙刚插进锁眼就听见身后窸窣响动。
"沈小姐当心！
"阿碧的尖叫混着雨声刺入耳膜，她下意识转身，正对上一双充血的眼睛。
那人浑身湿透，右手按着左肩汩汩冒血的伤口，军装领口沾着暗红。
他踉跄着撞开药铺门板，带翻门口装当归的竹篓。
"别出声。
"枪管抵住她的腰眼，血腥气扑面而来，"劳烦姑娘行个方便。
"沈知夏目光扫过他领章上的金穗，袖口暗纹是沪军特有的双头鹰。
柜台后的西洋座钟咔哒作响，子夜十二点零七分，法租界宵禁已过两小时。
她将油灯捻暗三寸："军爷这副模样，倒像是从闸北监狱逃出来的。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整齐的皮靴声。
巡捕房的汽灯扫过门板，在"仁济堂"的鎏金匾额上投下惨白的光。
那人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她月白色旗袍下摆，绽开朵朵红梅。
"二楼库房有止血散。
"她突然抬高声音，"阿碧，去把前日进的川贝取来。
"脚步声渐远。
沈知夏摸到柜台下的黄铜铃铛，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纹路，忽然瞥见那人腰间晃动的白玉扳指。
雨水顺着扳指内沿滑落，在灯光下映出个极小的"昭"字。
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五年前那个暴雨夜，兄长沈明昭冒死送出的密信里，最后一句正是"若见玉中有昭，速离沪上"。
电光火石间，她反手扣住那人手腕："这扳指从何而来？
"枪口猛地顶紧，那人眼底泛起杀意。
这时楼上传来木梯吱呀声，阿碧捧着药匣下来，看见这场景吓得打翻瓷瓶。
沈知夏趁机按住他伤口："督军府的兵要是看见顾维安大帅这副模样，不知会不会笑掉大牙？
"男人瞳孔骤缩。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照亮沈知夏从抽屉夹层摸出的军部密函——火漆印赫然是青天白日徽记，收件人写着"沪军总参谋沈明昭"。
雨势渐歇时，法租界巡长陈三爷带着人破门而入。
沈知夏正给昏迷的顾维安缝合伤口，血水在铜盆里漾开层层涟漪。
她头也不抬："三爷来得正好，劳烦给督军府递个话，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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