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祭

相柳祭

作者: 红薯蒸肉的道蕴

悬疑惊悚连载

《相柳祭》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红薯蒸肉的道蕴”的原创精品林夏陈玄礼主人精彩内容选节:1983年改革开放初偏远山区仍保留着封闭落后的传统社会结西南边境的雾隐被群山环绕的古老村保留着独特的傩戏传统和禁忌文化者林夏重返雾隐在枯井前发现神秘白发男揭开尘封十六年的知青失踪悬村中接连发生怪老中医离奇死村长的诡异态度暗示着更多秘密戏面具中的血书残将调查引向十六年前女知青的禁忌恋情枯井中的白骨遇到神秘的白发孩跨越十六年的血色谜题正在缓缓开启...

2025-04-28 13:16:25
浓雾像浸满尸油的裹尸布缠在山路上,林夏的解放鞋在青苔石阶上打滑。

十六年了,这截断在云海里的石阶还是这么湿冷,冷得能渗进人骨头缝里。

村口的老槐树比记忆中更佝偻了,焦黑的树洞像是被剜去眼珠的眼眶。

树根处歪着半块石碑,"雾隐"二字被青苔啃得只剩残影。

林夏的指尖擦过碑面,黏腻触感让她想起十六年前那个清晨——十五岁的自己就是在这里,最后一次见到许明川。

"记者同志?

"苍老的声音惊得林夏一颤。

迷雾中走出个拄拐老人,靛蓝布衫上绣着褪色的傩戏面具。

是陈村长,当年那个总爱叼着旱烟袋的精壮汉子,如今竟佝偻得像棵遭雷劈的老松。

"来看...祭井仪式?

"陈村长浑浊的右眼珠神经质地抽搐。

林夏注意到他左手始终缩在袖管里,袖口洇着可疑的暗红。

枯井在村西头樟树林里,井沿的青石被岁月啃出犬牙交错的豁口。

当林夏拨开垂落的藤蔓时,井底突然传来孩童笑声。

那笑声像是浸在冰水里,冷得人后颈发麻。

"别过去!

"陈村长的拐杖重重砸在她脚边。

藤蔓缝隙间,一抹雪白倏忽闪过。

是个男孩,顶多七八岁,满头银发在雾中泛着冷光。

更诡异的是他的眼睛——虹膜是浑浊的灰白色,像蒙着层尸蜡。

井沿的青苔上有新鲜抓痕,几缕银丝缠在碎石间。

林夏正要俯身,陈村长突然拽住她胳膊。

老人枯瘦的手指像铁钳:"这是山鬼童子,冲撞了要死人!

"暮色漫上来时,村东头传来唢呐声。

林夏循声摸到老中医家,门楣上白幡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灵堂里供着张泛黄照片,穿白大褂的老者左眼蒙着纱布——正是当年给许明川治过疟疾的周大夫。

"心梗?

"林夏盯着香案上的诊断书,纸角有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红。

她假装整理鬓发,飞快用指甲刮了下——是朱砂混着香灰,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守夜的村民突然骚动起来。

林夏挤进人群,看见周大夫的棺材缝里渗出黑水。

腐臭味混着某种草药气息扑面而来,她胃里一阵翻腾。

更骇人的是棺材盖上,赫然印着个湿漉漉的小手印——五指纤长得不正常,指节处泛着青灰。

子夜时分,林夏摸黑回到招待所。

木窗吱呀作响,月光将树影投在墙上,扭曲如傩戏面具。

她打开采访本,钢笔突然在"1983.7.16"的日期上洇出个墨点。

十六年前的今天,许明川就是在祭井仪式后失踪的。

床底传来细碎响动。

林夏握紧钢笔俯身,对上一双灰白眼瞳。

银发男孩蜷缩在阴影里,脖颈处有道紫红勒痕。

他伸出青白的手指,在积灰的地板上画出个图案:歪斜的井口,井底躺着个戴眼镜的男人。

钢笔啪嗒落地。

那个图案,和许明川失踪前夜画在信纸背面的一模一样。

祠堂梁柱上垂落的经幡拂过林夏的额头,带着陈年香灰的呛人气息。

供桌上那具青铜傩面在烛火中泛着幽光,面具内壁刻满蝇头小字——是明代万历年间的傩戏班主名录,最后一个名字被生生刮去,只留下"陈"字的半边。

银发男孩蜷缩在神龛下的阴影里,脖颈处的勒痕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林夏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攥成拳头,指缝间渗出暗红黏液。

"让我看看。

"她掏出许明川留下的银镯,男孩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灰白眼瞳里泛起血色。

祠堂木门轰然洞开,夜风裹着纸钱扑进来。

陈村长举着火把站在门槛外,左袖管空荡荡地飘荡。

当他举起右手时,林夏看见掌心暗红色的月牙形烙印——和井壁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十六年前那个知青,也是这么好奇。

"陈村长的火把照亮供桌下方暗格,二十三个贴着人名的陶罐整齐排列。

最边上的罐子写着"许明川",罐口封着浸血的红布。

银发男孩突然暴起,指甲暴涨三寸,在陈村长脸上撕出五道血痕。

老人不躲不闪,任由黑血顺着下巴滴落:"孽障,当年就不该把你从井里捞出来!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终于看清男孩摊开的右手——掌心月牙烙印鲜红如血,与陈村长的一模一样。

供桌上的青铜傩面突然发出蜂鸣,面具眼窝处钻出数条血色藤蔓,径首刺入男孩的天灵盖。

"三百年前瘟疫横行,第一代班主与井底血藤立契。

"陈村长掀开衣襟,胸口爬满藤蔓状血管,"每月朔日需以活人饲井,否则血藤反噬,全村都要陪葬。

"他踢开暗格里的陶罐,碎瓷片中滚出半块头骨,后脑勺镶嵌着青铜傩面残片。

男孩发出非人的哀嚎,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脱落,露出布满老年斑的头皮。

当最后一丝银发飘落时,林夏的血液几乎凝固——那张布满沟壑的苍老面容,竟与祠堂画像中的初代傩戏班主分毫不差!

井底突然传来轰鸣,血藤穿透青石地砖缠住林夏脚踝。

在她坠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看见许明川的银镯卡在井壁裂缝里,镯身刻着极小的一行字:1983.7.16,不要相信守井人。

井水裹着林夏坠向深渊,血藤缠着她的腰肢将她拖进一条地下暗河。

当肺叶快要炸裂时,她突然被抛进一处溶洞,洞壁布满荧光苔藓,映照出密密麻麻的悬棺。

银发男孩——或者说三百岁的初代班主陈玄礼——正跪在石台前。

他枯树皮般的皮肤正在片片剥落,露出下方粉红色的新生肌理。

石台上方倒悬着具青铜棺椁,棺盖雕着九头相柳图腾,每个蛇头都咬着一具婴儿骸骨。

"崇祯七年,湖广大旱。

"陈玄礼的声音忽而苍老忽而稚嫩,他撕开胸前的皮肉,露出跳动的血色藤蔓,"饥民易子而食,我带着族人逃进深山,在这口周代祭井里发现了上古巫族镇压相柳的祭坛。

"林夏的指尖触到黏腻的洞壁,荧光苔藓下竟是层层叠叠的人形凹痕。

那些挣扎的轮廓里嵌着碎骨,分明是活人被熔进石壁时留下的印记。

许明川的银镯突然发烫,镯身浮现出更多小字:"巳时三刻,尸蜡为引,血藤花开。

""相柳残魂就藏在血藤里!

"陈玄礼突然抽搐起来,藤蔓从他眼眶钻出,在空气中挥舞如毒蛇,"要镇邪兽,就要每月献祭活人。

第一个祭品是我怀孕的妻子,她在月蚀之夜被藤蔓贯穿天灵盖..."溶洞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九具缠满符咒的尸骸从悬棺中坐起。

它们的胸腔内开着血藤花,花蕊处竟是人脸形状。

陈玄礼扯断颈间红绳,坠落的玉蝉里封着一只干枯的左手——掌心月牙烙印与活人无异。

林夏突然想起县志中的记载:明末瘟疫死者皆身长绿毛,指生利爪。

眼前尸骸的指甲缝里积着黑色污垢,分明是反复抓挠岩壁留下的。

当年那些被活祭的先民,竟是在清醒状态下被血藤活活吸干的!

血藤花突然集体转向东方,洞窟穹顶裂开一线月光。

陈玄礼将玉蝉按进心口,藤蔓瞬间暴长成巨树。

树身浮现出二十三个痛苦的人脸,许明川的面孔正在第七根枝桠上扭曲惨叫。

"子时到了。

"陈玄礼的银发重新生长,发梢滴落腥臭黏液,"记者同志,你可比那个知青聪明得多。

"他弹指挥出根藤蔓,林夏看见末端卷着个襁褓——那是个浑身长满鳞片的死胎,脐带连着半截青铜傩面。

洞窟开始崩塌,血藤裹着林夏冲向井口。

在重见天光的刹那,她看见井沿密密麻麻跪着村民,每个人后颈都开着朵血藤花。

陈村长举起仅剩的右手,掌心月牙烙铁般发亮:"恭迎尊者归位!

"月光照在陈玄礼身上,他的影子却是九头巨蛇的形状。

当第一声鸡鸣响起时,林夏发现自己躺在招待所床上,采访本上多出一行血字:农历七月十五,血月当空,万蛇出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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