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被割裂的静脉，喷溅在程晋的战术手套上。
他蹲踞在废弃工厂锈蚀的铁皮屋顶，耳麦里传来各小组的确认声，混着电流杂音刺入鼓膜。
三年了，七百三十个日夜交替，他的视网膜上始终烙着那个符号——圆圈套着三角，如同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诅咒。
"A组就位，西侧通道清空。
""B组锁定三名目标，等待指令。
"程晋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配枪扳机，金属凹槽里积了雨水。
他的作战服在暴雨中早己湿透，布料紧贴背部肌肉的轮廓，像第二层皮肤。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正如三年前那个夜晚。
太像了，像得让他后槽牙发酸。
"记住优先级。
"他压低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像砂纸摩擦，"收藏家必须活捉，其他人..." 一滴水珠沿着他的眉骨滑落，在睫毛悬停半秒，"若有反抗，当场击毙。
"三秒静默后，频道里炸开整齐的"收到"。
爆破倒计时在程晋的视网膜上跳动。
当红色数字归零时，西个方向的破门炸药同时引爆，声浪震得他脚下的铁皮屋顶剧烈震颤。
探照灯刺破雨幕的瞬间，程晋己经索降破窗而入。
碎玻璃在战术手套上划出细痕，他却感觉不到痛——二楼控制室里，一个瘦长身影正推开暗门。
"主犯往西侧逃窜！
"程晋的吼声撞在耳麦里。
他撞开摇摇欲坠的铁架追出去，腐锈的金属气味混着雨水灌入鼻腔。
转过堆满化工桶的拐角时，那个黑色风衣的背影突然刹住，转身的姿势优雅得像谢幕的芭蕾演员。
陶瓷面具在闪电中泛着尸骨般的冷光。
程晋的配枪己经锁定对方眉心，却在看清面具细节时呼吸一滞——那不是普通面具，而是一张完美复刻的人脸，甚至保留着细微的毛孔纹理。
面具人抬手时袖口露出半截手腕，上面布满新旧交叠的割痕。
"你妹妹的脸..." 面具后传来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在我收藏里排第三。
"银光闪过。
程晋偏头的瞬间，飞刀擦过他耳廓钉入身后木箱，刀柄上刻着那个该死的符号。
等他从耳鸣中恢复，围墙外己响起摩托车引擎的咆哮。
控制室里的发现让资深法医当场呕吐。
三十七个玻璃罐沿墙排列，每个罐子里漂浮着一张人脸标本，在福尔马林溶液中舒展如活物。
中间不锈钢操作台上，半完成的人脸像艺术品般被钉在模具上，连接着仍在渗血的皮下组织。
"活性细胞保存技术。
"法医的声音发颤，"这些人被剥脸时...都还清醒。
"程晋的战术灯扫过操作台，照亮角落里的相册。
翻开第三页时他的瞳孔骤缩——程雪毕业典礼的照片被红笔圈出，旁边贴着最新失踪女大学生的对比图。
两张相似的脸被箭头连接，标注着：No.38 & No.39。
三个月后，程晋在会议室白板上画下第三十七个圆圈三角符号。
墨迹未干时，局长带着个穿浅灰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
那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满墙血腥照片，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位是温临博士，省厅犯罪心理分析室主任。
"局长的介绍词被程晋的冷笑打断。
"我们不需要读心术士。
"程晋把马克笔砸在桌上，"收藏家的DNA样本己经送检...""送检的样本来自他故意留下的皮屑。
"温临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黄油，"真正的收藏家患有罕见的先天性无汗症，根本不会在面具内侧留下汗液DNA。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嗡鸣。
程晋注意到这个专家左手无名指戴着枚古怪的戒指——黑曜石底座上嵌着微型罗盘。
"程队长。
"温临突然逼近，他身上有股苦橙混着雪松的气息，"你每次看到受害人照片时，会不自觉地用右手按住左侧肋骨——那里藏着什么？
"程晋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肋下的旧伤疤是卧底任务留下的，档案里绝对没有记录。
"够了！
"局长拍桌而起时，温临己经退到安全距离，嘴角挂着让程晋想挥拳的浅笑。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
接线员冲进来时脸色惨白："陈家小少爷在钢琴课失踪，监控拍到...拍到绑架者戴着陶瓷面具。
"程晋抓起配枪的瞬间，看见温临正用钢笔在本子上速写。
纸上逐渐成形的素描让他血液凝固——正是程雪失踪那天穿的红裙子，裙摆上沾着泥渍的形态都分毫不差。
"你怎么会知道..."程晋的质问被雷声吞没。
窗外暴雨更急了，仿佛无数冤魂在拍打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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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踞在废弃工厂锈蚀的铁皮屋顶，耳麦里传来各小组的确认声，混着电流杂音刺入鼓膜。
三年了，七百三十个日夜交替，他的视网膜上始终烙着那个符号——圆圈套着三角，如同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诅咒。
"A组就位，西侧通道清空。
""B组锁定三名目标，等待指令。
"程晋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配枪扳机，金属凹槽里积了雨水。
他的作战服在暴雨中早己湿透，布料紧贴背部肌肉的轮廓，像第二层皮肤。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正如三年前那个夜晚。
太像了，像得让他后槽牙发酸。
"记住优先级。
"他压低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像砂纸摩擦，"收藏家必须活捉，其他人..." 一滴水珠沿着他的眉骨滑落，在睫毛悬停半秒，"若有反抗，当场击毙。
"三秒静默后，频道里炸开整齐的"收到"。
爆破倒计时在程晋的视网膜上跳动。
当红色数字归零时，西个方向的破门炸药同时引爆，声浪震得他脚下的铁皮屋顶剧烈震颤。
探照灯刺破雨幕的瞬间，程晋己经索降破窗而入。
碎玻璃在战术手套上划出细痕，他却感觉不到痛——二楼控制室里，一个瘦长身影正推开暗门。
"主犯往西侧逃窜！
"程晋的吼声撞在耳麦里。
他撞开摇摇欲坠的铁架追出去，腐锈的金属气味混着雨水灌入鼻腔。
转过堆满化工桶的拐角时，那个黑色风衣的背影突然刹住，转身的姿势优雅得像谢幕的芭蕾演员。
陶瓷面具在闪电中泛着尸骨般的冷光。
程晋的配枪己经锁定对方眉心，却在看清面具细节时呼吸一滞——那不是普通面具，而是一张完美复刻的人脸，甚至保留着细微的毛孔纹理。
面具人抬手时袖口露出半截手腕，上面布满新旧交叠的割痕。
"你妹妹的脸..." 面具后传来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在我收藏里排第三。
"银光闪过。
程晋偏头的瞬间，飞刀擦过他耳廓钉入身后木箱，刀柄上刻着那个该死的符号。
等他从耳鸣中恢复，围墙外己响起摩托车引擎的咆哮。
控制室里的发现让资深法医当场呕吐。
三十七个玻璃罐沿墙排列，每个罐子里漂浮着一张人脸标本，在福尔马林溶液中舒展如活物。
中间不锈钢操作台上，半完成的人脸像艺术品般被钉在模具上，连接着仍在渗血的皮下组织。
"活性细胞保存技术。
"法医的声音发颤，"这些人被剥脸时...都还清醒。
"程晋的战术灯扫过操作台，照亮角落里的相册。
翻开第三页时他的瞳孔骤缩——程雪毕业典礼的照片被红笔圈出，旁边贴着最新失踪女大学生的对比图。
两张相似的脸被箭头连接，标注着：No.38 & No.39。
三个月后，程晋在会议室白板上画下第三十七个圆圈三角符号。
墨迹未干时，局长带着个穿浅灰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
那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满墙血腥照片，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位是温临博士，省厅犯罪心理分析室主任。
"局长的介绍词被程晋的冷笑打断。
"我们不需要读心术士。
"程晋把马克笔砸在桌上，"收藏家的DNA样本己经送检...""送检的样本来自他故意留下的皮屑。
"温临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黄油，"真正的收藏家患有罕见的先天性无汗症，根本不会在面具内侧留下汗液DNA。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嗡鸣。
程晋注意到这个专家左手无名指戴着枚古怪的戒指——黑曜石底座上嵌着微型罗盘。
"程队长。
"温临突然逼近，他身上有股苦橙混着雪松的气息，"你每次看到受害人照片时，会不自觉地用右手按住左侧肋骨——那里藏着什么？
"程晋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肋下的旧伤疤是卧底任务留下的，档案里绝对没有记录。
"够了！
"局长拍桌而起时，温临己经退到安全距离，嘴角挂着让程晋想挥拳的浅笑。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
接线员冲进来时脸色惨白："陈家小少爷在钢琴课失踪，监控拍到...拍到绑架者戴着陶瓷面具。
"程晋抓起配枪的瞬间，看见温临正用钢笔在本子上速写。
纸上逐渐成形的素描让他血液凝固——正是程雪失踪那天穿的红裙子，裙摆上沾着泥渍的形态都分毫不差。
"你怎么会知道..."程晋的质问被雷声吞没。
窗外暴雨更急了，仿佛无数冤魂在拍打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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