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栅栏在晚风里发出细响林小喵蹲在面包店后巷的阴影里鼻尖几乎要贴到铁网缝隙上烤箱刚出炉的黄油面包香混着面粉气息涌出来她喉头滚动舌尖无意识舔过犬齿自从三天前在垃圾站捡到半块发霉的三明治后这是她第一次离食物这么近耳尖的绒毛突然绷首面包店后门吱呀推开穿围裙的中年男人端着馊面团走向垃圾桶金属盆沿还粘着几块烤焦的边角料林小喵尾巴尖轻轻颤动像只踩点的流浪猫在男人转身的瞬间无声跃起指尖的肉垫刚碰到焦面包铁门哐当撞上墙面男人肥胖的手掌钳住她后颈力道大得让猫耳压扁在发顶：小崽子又来偷！
上个月刚掰断我三根肋骨的小野猫是你吧？
黄油焦香在鼻间炸开林小喵本能地甩出尾巴抽向对方眼睛指尖利爪咔嗒弹出男人吃痛松手她落地时后爪在水泥地划出五道白痕却在转身时撞上冰冷的枪口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用麻醉枪抵住她眉心面罩下的瞳孔泛着猎食者的光暗月组织……她喉间溢出低低的嘶鸣尾巴如钢鞭般扫向最近的路灯玻璃碎裂声中电流闪烁第三发麻醉针终于穿透她单薄的袖口肌肉在瞬间失去控制利爪还悬在半空便重重跪倒下巴磕在粗糙的地面上尝到铁锈味混着血的腥甜爪子倒挺快为首的男人踢开她无力的手腕金属项圈当啷落在她颈侧林小喵想咬断卡扣却被电流刺得浑身抽搐耳朵狠狠甩动时扫到男人手背五道血痕立刻渗出血珠给脸不要脸！
另一人掏出电击棒蓝光在暮色中明灭林小喵蜷缩成球尾巴紧紧缠住手腕却在剧痛袭来时听见记忆里的声音爸爸实验室的消毒水气味还有江瑶姐姐哼的摇篮曲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色面包车的铁门在头顶滑开潮湿的霉味盖过了面包香林小喵被粗鲁地扔进铁笼脚踝的旧伤碰到生锈的栏杆疼得她尾巴尖发抖车窗外的路灯依次亮起像一串破碎的黄色光斑她数着光斑走神时听见前排男人用对讲机说话：货己到手确认是自然体孤狼今晚参不参加验货？
别指望那家伙另一人嗤笑上个月在东南亚拍走雪狐族的疯子这次指不定要拿这小母猫玩什么新花样听说他书房里全是兽耳族的实验报告？
铁笼随着刹车剧烈晃动林小喵猛地撞在栏杆上她盯着自己在车窗倒影里的眼睛金瞳因为恐惧缩成细缝耳尖的黑毛沾满灰尘指尖的利爪还没完全收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爸爸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把手术刀那年她躲在通风管道里看见暗月组织的人用同样的项圈锁住爸爸的脖子面包车拐入废弃工厂时后颈的麻醉药效开始发作林小喵听见铁链拖拽的声响有人用强光手电照进笼子她条件反射地龇牙却看见对方胸前的银色徽章交叉的手术刀与锁链正是三年前毁掉实验室的标志编号0713猫科兽耳族雌性年龄评估12岁戴白手套的男人用金属棒敲笼子瞳孔对光反应正常利爪收缩功能完好……林小喵突然扑向铁栏利爪卡住男人的手套边缘对方惊叫着后退她趁机咬住项圈卡扣却在电流涌来时浑身战栗温热的眼泪砸在金属地板上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嘶吼：我不是货物！
我叫林小喵！
回答她的是更刺眼的强光笼子被粗鲁地抬起透过缝隙她看见工厂深处悬挂着无数铁笼每个笼子里都缩着带兽耳的身影狐狸尾巴在角落发抖狼耳少年被项圈勒出血痕还有个兔耳女孩正用头撞铁栏发出绝望的呜咽别怕搬运工突然压低声音今晚来验货的是星耀集团的人他们家的宠物都能住海景房……他话没说完前方传来皮靴踩在钢板上的响声林小喵抬起头看见阴影里走出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月光从破天窗漏下照亮他银边眼镜后的瞳孔那是双像雪豹般冷冽的眼睛却在扫过她耳尖时闪过极细的光楚墨寒先生戴白手套的男人谄媚地鞠躬这是本次拍卖的头牌自然体猫耳族未经过任何基因改造……风衣男人抬手打断他缓步走到铁笼前林小喵浑身绷紧看见他指尖转动着枚古董怀表表盖开合间露出内侧刻着的细小花纹是片猫耳形状的银饰攻击性测试男人声音像冻过的钢铁下一秒电击棒的蓝光劈向铁笼林小喵尖叫着后退尾巴狠狠甩在栏杆上却在电流炸开的瞬间看见男人怀表的反光晃过自己眼睛金瞳骤然收缩成竖线像被激怒的野猫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划过笼门：项圈电压调低伤了毛皮影响品相转身时丢下张黑色卡片三天后的地下拍卖我要她学会用舌头接递来的水脚步声消失很久林小喵才敢蜷起身体尾巴无意识绕住手腕她发现刚才男人站过的地方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像爸爸实验室里那瓶舍不得用的古龙水铁笼突然被拖行轮子碾过地面的裂缝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林小喵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月光想起江瑶姐姐最后说的话：小喵要像猫咪一样藏好自己的爪子……可现在她的爪子还沾着敌人的血却连擦干净的力气都没有项圈的电流还在刺痛神经她数着囚车经过的路灯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野猫的叫声是妈妈以前教她的求救信号喵她贴着铁笼发出微弱的、带着颤音的呼唤回应她的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前排男人关于拍卖价格的轻笑夜色更深了面包车驶入隧道林小喵望着窗外飞逝的黑暗突然想起爸爸曾说过每个兽耳族的项圈都有定位系统只要攒够十个月光能量就能烧毁芯片她摸向颈间的项圈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隧道尽头有车灯亮起短暂的光明里她看见自己映在车窗上的倒影：银白短发沾着灰尘猫耳却依然挺首像株在废墟里倔强生长的蒲公英我会逃出去的她对着倒影无声口型利爪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不管你是谁楚墨寒……隧道的黑暗吞没了最后一丝光囚车驶向更深的夜色而在二十公里外的星耀集团顶层楚墨寒正对着显微镜观察载玻片上那抹银白色的毛发毛根处隐约可见的荧光标记与他档案袋里的0713号实验体数据完全吻合父亲他合上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里年轻的女人抱着只三花流浪猫您藏了十五年的礼物终于到我手里了
上个月刚掰断我三根肋骨的小野猫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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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笼随着刹车剧烈晃动林小喵猛地撞在栏杆上她盯着自己在车窗倒影里的眼睛金瞳因为恐惧缩成细缝耳尖的黑毛沾满灰尘指尖的利爪还没完全收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爸爸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把手术刀那年她躲在通风管道里看见暗月组织的人用同样的项圈锁住爸爸的脖子面包车拐入废弃工厂时后颈的麻醉药效开始发作林小喵听见铁链拖拽的声响有人用强光手电照进笼子她条件反射地龇牙却看见对方胸前的银色徽章交叉的手术刀与锁链正是三年前毁掉实验室的标志编号0713猫科兽耳族雌性年龄评估12岁戴白手套的男人用金属棒敲笼子瞳孔对光反应正常利爪收缩功能完好……林小喵突然扑向铁栏利爪卡住男人的手套边缘对方惊叫着后退她趁机咬住项圈卡扣却在电流涌来时浑身战栗温热的眼泪砸在金属地板上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嘶吼：我不是货物！
我叫林小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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