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雪长思

烬雪长思

作者: 那片海ngxs

言情小说连载

那片海ngxs的《烬雪长思》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这是一场始于灭国的囚却在废墟中种出情根深种的梅当烽烟散那些被误解的岁月早有一颗心在血与火中默默守待雪烬梅开让仇恨消弭于相惜的泪让爱与救成为跨越两国的地久天

2025-04-22 19:10:57
大楚的春是从冷冽寒梅开始的。

我穿着鹅黄缠枝莲纹的蜀锦裙,脚踩嵌着东珠的绣鞋,在青鸾殿后的梅林里追着白蝶跑。

阿桃抱着鎏金暖炉跟在身后,发间的银铃随着步子叮当响:“公主慢些,当心沾了草籽!”

“要你管!”

我转身朝她扔了朵白梅,花瓣掠过她发梢时,忽见梅林深处立着个灰衣少年。

他倚着老梅树,手中握着半卷残破的《楚史》,眉骨处有道浅红的伤,像是被人用玉扳指揍的——这是楚宫质子的常见记号。

“哪来的小叫花子?”

我叉腰瞪他,腰间的并蒂莲玉佩随着动作晃出碎光,“敢偷瞧本宫的梅林?”

少年抬头,眼底映着满树白花,苍白的脸在雪光里泛着冷意:“在下大魏质子拓跋屹川,见过楚国云宁公主。”

他声音极轻,与我年纪相仿,尚且十西的质子,却像隔着天与地距离。

我忽然想起三日前宴席上,皇兄让质子们互搏取乐,最后倒在血泊里的便是这个拓跋屹川。

那时他蜷缩成一团,发间还沾着酒渍,却始终没吭一声。

此刻他站在梅树下,灰衣补丁摞补丁,却比殿里那些穿金戴银的贵胄更像块淬了霜的玉。

“原来你就是那个硬骨头。”

我来了兴致,晃着暖炉走近,“听说你宁肯被打断三根肋骨,也不肯学狗叫?”

他垂眸盯着我裙角的珍珠流苏:“公主若想看狗叫,大可去街市上买只哈巴儿。”

阿桃惊呼一声,我却笑了。

从暖炉里取出块金丝蜜枣,塞进他掌心:“赏你的。”

他指尖冰凉,像刚从雪堆里捞出来的,却在触到蜜枣时猛地缩手,蜜枣跌进雪地里,沾了层白霜。

我惦记着阿姊藏在书阁的民间话本,并未与他过多纠缠,倒是阿桃暗暗的踢了一脚雪将他灰扑扑的衣角染的一片泅湿。

深冬的楚宫总爱落冻雨。

我裹着狐裘经过冷宫巷口,忽见墙角缩着个单薄身影,灰布衫被冻雨浇得透湿,发间还挂着冰棱——是今早还见过一面的拓跋屹川。

“又被罚了?”

我掀开暖炉锦罩,暖烘烘的炭火气涌出来,“三皇兄罚你跪雪地,你便真跪?”

他垂着睫毛不说话,膝盖下的积雪己被体温焐化。

我忽然想起前日宴饮,他被灌了十坛烈酒仍不肯喊“楚皇万岁”,最后被拖出去时,唇角还挂着血丝笑。

“起来。”

我解下狐裘扔在他肩上,暖炉塞进他怀里,“本宫的暖炉借你捂手,明日记得还。”

他浑身僵硬,像被雷劈了般抬头,暖炉的火光映得他脸膛发红:“公主不怕私自接触质子会被陛下问罪?”

我甩着湿漉漉的袖角笑:“问罪?

不怕。”

只要不是触犯楚国律法,父皇一向由着我乱来,夜里风冷似剑,刮的面门生疼,我转身欲走,却听见他极低的声音道谢。

被风撞碎在夜里。

腊月初七,楚宫的琉璃瓦上结着冰棱。

我趴在青鸾殿的雕花窗棂上,想着话本上蜜饯的甜香,勾得人牙根发痒。

我扯下鬓边的珊瑚珠簪,在掌心抛接,阿桃看着我灼灼的目光,向后退了退。

不久,阿桃跑了回来:“公主,质子今日该在太学抄书,若是被三皇子知道您召见他……”“不打紧。”

我微微眯眼,“你只需口风紧些,其他的都与你无关。”

我悄悄溜出寝宫,熟门熟路的避人眼目摸进太学馆。

拓拔屹川看到我的时候,微微讶然,悬着的笔尖迟迟未落下。

躲过了侍卫,尚且无一人发觉,我对他露出自豪的笑,突觉头顶一股凉意,原是雪大了,落了满头。

他愣了一瞬便垂眸,脊背绷得像根琴弦:“公主如此焦急,可有事?”

我晃着刚烤好的胡饼凑近他鼻尖:“本宫想去西市看雪灯节,你带本宫出宫。”

他猛地抬头,左眼尾的泪痣在火光下泛着淡红:“公主可知,质子私带皇族出宫,按楚律当斩?”

“我罩你。”

我把胡饼塞进他手里,饼上的芝麻蹭得他掌心发亮,他眼神一凛,清灰的眸子像淬了冰。

他发笑:“云宁公主,您一声命下便能要我的命,何必如此弯弯绕?”

“反正你没得商量。”

我也生了气,从未有人如此忤逆本宫,其实我也未料会想着找他,或是欣赏他的傲骨,或是他清冷的眸子总是像死水一样无波。

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深潭结冰,半晌,才从袖中摸出张皱巴巴的舆图:“戌初时分,冷宫后巷有辆装炭的牛车。

公主需换上粗布衫,用煤灰抹脸……”“还要扮丑?”

我捏着舆图边角压低声音尖叫,却看见他袖口露出的鞭痕,“罢了,你若敢骗本宫,本宫就把雪团塞进你被窝里!”

戌初的冷宫后巷飘着细雪。

我裹着暗扑扑的棉袍缩在牛车角落,看宇文屹川往炭堆里埋了半块碎银——那是我私藏的银子。

他跳上赶车座时,特意把皮鞭换了方向,让鞭梢对着自己:“得罪了。”

牛车碾过青石板的颠簸里,我忽然发现他握缰绳的手在发抖——不是冷的,是怕的。

楚宫的宫墙在身后退成一条细线,他转头时,侧脸的轮廓比月光更冷:“公主若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谁怕了!”

我掀开帘子,看见西市的雪灯己次第亮起,琉璃盏映着雪光,像落在人间的星河。

忽然有卖梅花糖的老汉经过,我扯住宇文屹川的袖口:“买那个!”

他攥紧缰绳的手松开,指尖在袖中捏了捏,才敢接过我递来的铜钱。

雪糖在掌心化出甜意,他却始终垂着眸:“公主可知,魏国的雪灯节,会把质子的眼睛挖下来做灯油?”

我舔着糖棍的动作顿住,看见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泪痣微微发颤。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将他注意吸引到别的地方。

“拓拔屹川,”我忽然凑近他耳边,呼出的白气拂过他冻红的耳垂,“你说,等你回了魏国,会想念本宫的胡饼吗?”

他猛地甩缰,牛车惊了半步。

雪灯的光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许久,他才低低开口:“公主尊贵,质子不敢逾矩。”

好生无趣,我缩回牛车里,默默的望着人声鼎沸的街道。

西市的钟鼓楼敲响子时的梆子。

我攥着吃剩的梅花糖,看宇文屹川在灯笼下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

他始终与我保持三步距离,像个忠心的仆从,却在我被雪滑倒时,下意识地伸手搀住我的腰——掌心的温度,比暖炉更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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