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斗魂,重启

龙魂斗魂,重启

作者: 玉碎星夜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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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龙魂斗重启》是玉碎星夜玖天的小内容精选:在宇宙裂隙深处的龙魂大灵气与危机并各方势力为修炼资源激烈角而唐夜羽醉心突破传统的心魔魂器研究;玉星玖因父母惨死于圣灵殿之誓报血海深同时守护斗兽族群;叶琳玥与玉星玖携手修最终双双成就神掌控毁灭与邪恶之力片大陆的修炼体系极为庞无论是灵能、魂力(攻击力),还是斗魂师、兽族的修炼之皆设有24个小境25个大境界能境界从初启的「微光境」起历经「莹辉境」「曜芒境」逐步突破至「灵源境」「天枢境最终达至主宰宇宙规则的「永恒创世境」力境界自「初魄境」经「凝魂境」「炼魄境进阶到「魂渊境」「神魄境直至巅峰的「万界魂帝境」魂师等级从「初魄士」开沿着「凝魄师」「御魄使」等境界攀直至「斗魂圣尊」「斗神帝君问鼎「宇宙斗界主宰境」族修炼之路则从「幼兽境」开依次经历「灵斗境」「魂啸境」「妖影境」「神兽境最终在「兽神永恒境」达到力量巅每一个大境界跨都意味着对力量与法则更深层次的掌众人在这充满挑战的修炼体系与邪恶的圣灵殿展开惊心动魄的对星纹体系贯穿修炼全为各境界强者增幅战

2025-04-22 19:10:08
都市的霓虹在雨夜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玉晨握着医院缴费单的手指微微发颤。

ICU病房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病床上的父亲苍白如纸。

他盯着缴费单上那串天文数字,手机里催债短信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晨哥,要不来份意外险?

"保险推销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受益人写令尊,保额够还债务。

"玉晨捏紧听筒,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拍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

三天后的清晨,玉晨骑着电动车行驶在送外卖的路上。

晨风带着凉意,他满脑子都是医院账单和父亲虚弱的笑容。

路口的红灯亮起,他下意识踩下刹车,却听见刺耳的急刹声从身后传来。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向空中,玉晨在坠落的瞬间,恍惚看见不远处闯红灯的少女,那个身影竟与记忆里的帝莹重叠。

"小心!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句话,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意识再次回笼时,玉晨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混沌之中。

西周弥漫着神秘的光晕,隐约能听到龙吟般的轰鸣。

他低头看着透明的手掌,惊恐地发现自己竟化作了一团无形的元神。

更令他震惊的是,下方不远处,有个尚未成型的婴儿蜷缩在温暖的胎盘中——那是他的新身体!

"这是......龙魂大陆?

"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创世龙神与七大元素龙神的传说,武魂觉醒的力量体系,三大帝国的纷争......玉晨在震撼中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他重生在了一个充满魔法与魂力的异世界,而且此刻正以元神状态等待着降生。

随着时间推移,现世的记忆如同褪色的照片般模糊。

但每当深夜,玉晨的元神都会陷入恍惚。

他记得都市里繁华的街道,记得帝莹依偎在他肩头的温度,记得那个雨天,他不顾一切冲向她的瞬间。

而如今,帝莹的面容在记忆中越来越淡,唯有那份想要保护她的执念,化作了他在龙魂大陆活下去的动力。

龙魂大陆上空,七大元素神龙的虚影若隐若现,他们的力量交织成绚丽的结界,守护着这片神奇的土地。

而在大陆中央,三大帝国呈鼎立之势,各自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天星帝国位于大陆西北,以戴家为首的皇室掌控着尖端科技。

悬浮在空中的机械城闪烁着金属光泽,魂导器与魔法的结合让这里成为了科技的圣地。

戴家的继承人戴星澜,年仅十六岁就研发出了能融合两种元素之力的魂导器,令整个大陆为之震惊。

龙武帝国地处东南,被茂密的森林和山脉环绕。

帝陨家族作为兽族的王者,统治着这片充满野性力量的土地。

帝陨家主帝陨苍有着上古龙族血脉,他的兽武魂"龙啸震天"能引发山崩地裂。

龙武帝国的战士们擅长与魂兽签订契约,在战斗中与魂兽并肩作战。

斗魂帝国位于东北,徐家凭借玄甲科技独树一帜。

他们打造的玄甲不仅能抵御强大的魔法攻击,还能增幅魂师的力量。

徐家家主徐震天的武魂"玄甲战魂",据说能将自身化作坚不可摧的堡垒,是斗魂帝国最强大的战力。

三大帝国的交界处,圣灵殿巍然耸立。

这座由创世龙神的残魂之力建造的圣殿,表面上是维护大陆和平的中立势力,实则暗中操控着各方势力的平衡。

殿主"圣灵之主"的真实身份成谜,传说他掌握着创世龙神的部分力量,能预知未来。

三国时代的龙魂大陆,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各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势力角逐,还有时不时爆发的边境冲突,都在考验着这片土地的平衡。

而即将降生的玉星玖,也将在这片风云变幻的大陆上,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胎盘中的婴儿渐渐成型,玉晨能感受到外界传来的波动。

母亲温柔的抚摸,父亲轻声的呢喃,还有远处传来的魔法波动。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新世界,但无论如何,这一世,他要守护好自己的新生。

剧痛如潮水退去时,玉晨的意识像飘散的磷火般重新凝聚。

黑暗中浮动着温暖的光晕,某种黏稠的力量托举着他,耳畔传来如隔着深海的心跳声——咚、咚、咚,与记忆中急救车的鸣笛重叠又碎裂。

他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实体,唯有一团透明的魂光蜷缩在混沌之中。

"这是......母胎?

"破碎的记忆如残雪融化,前世车祸的画面闪过:帝莹惊恐的瞳孔、刺耳的刹车声、漫天的血珠像樱花般绽开。

而现在,他能"看"见自己的本体——蜷缩在羊水之中的小小胚胎,脐带相连处正有金色纹路如活物般游走,那是龙魂大陆特有的魂力脉络。

"宿主元神融合度67%,武魂觉醒进度停滞。

"机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玉晨猛然惊觉脑海深处沉睡着一枚菱形光印,边缘刻满不属于任何世界的符文。

这是他穿越时自带的"轮回锚点",每当他试图触碰,前世记忆就如被风吹散的沙,只余下帝莹的笑靥在意识深处闪烁。

十个月后,玉兰城叶家产房内。

"生了!

是男孩!

"稳婆的惊呼中,血光漫天的刹那,襁褓中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瞳孔深处流转着淡金符文。

玉家家主玉御霄手按剑柄站在门前,感应到襁褓中传来的魂力波动,素来冷峻的面容终于裂开笑意:"我玉家竟出了?

先天上品的金色龙纹,还有......这缕若有若无的神识波动?

"玉晨在乳母怀中安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魂力如细雨般渗入每寸肌肤,空气中漂浮的元素粒子清晰可见,远处楼阁顶端有人御空而过,衣摆翻卷间洒下细碎的星芒。

他试着运转前世略懂的呼吸法,竟发现魂力自动循着胚胎时期熟悉的脉络游走,在丹田处凝聚成极小的龙魂虚影。

时光荏苒,十年光阴在魂力修炼中悄然流逝。

玉兰城中央广场,斗魂觉醒仪式的火盆正熊熊燃烧。

玉晨望着掌心浮现的赤鳞龙纹,耳边是检测师的惊叹:"双生武魂!

赤鳞龙主攻击,还有这缕透明魂环......竟没有属性?

"他垂眸掩饰眼底的波动,那缕透明魂环中,偶尔会闪过帝莹在车祸前的笑颜,像被岁月侵蚀的老照片,越来越模糊。

"小晨,发什么呆呢?

"青梅竹马的叶雪柔戳了戳他的肩膀,"今年你可是咱们叶家最有希望进入龙魂学院的子弟呢!

"玉晨笑笑,目光扫过广场角落——那里站着个白衣女子,长发如瀑,眉间一点朱砂红得惊心,正隔着人群怔怔望着他。

心跳突然漏掉半拍。

玉晨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有前世车祸时为护帝莹留下的旧疤,此刻正在发烫。

白衣女子突然推开人群走来,裙摆掠过地面时,石板上竟绽开金色莲纹,正是他胚胎时期见过的魂力轨迹。

"玉晨,"女子的声音像浸了十年霜雪的月光,"是你吗?

"周围的喧嚣突然静止。

玉晨望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十七岁的面容与记忆中二十三岁的轮廓重叠,而她......分明是帝莹,却又不完全是。

她的眼角有细碎的星痕,发间别着他亲手折的纸玫瑰,那是前世情人节的礼物,此刻正散发着龙魂大陆的魂力波动。

"你是谁?

"玉晨后退半步,神识却不受控地涌入对方识海。

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洪水袭来:血色战场中,她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哭碎心魂;轮回镜前,她用万年修为换取一次转世机会;还有,每次他转世时,她站在奈何桥边,看着孟婆汤灌进他口中的绝望......"我是阿莹啊。

"帝莹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玉晨浑身一颤,那是跨越两世的、真实的温暖。

她指尖抚过他掌心的旧疤,泪落如雨,"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极光的......这一世,我找了你80万年。

"玉晨的头突然剧痛,轮回锚点在识海疯狂震动。

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利刃穿透意识:他们在大学操场散步的夜晚、她为他织围巾时毛线团滚落的模样、车祸前那句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我爱你"......而在这些画面之下,更深的记忆浮现,因触犯天道被打散神魂,历经万次轮回只为重聚。

"阿莹......"当这个名字从唇间溢出时,帝莹眼中亮起璀璨的光。

玉晨望着她,终于想起胚胎时期那缕始终守护着他的魂力,想起每次转世时隐约的熟悉感,原来早在他还是个胎儿时,她就己经在寻找他。

广场上,斗魂检测师的惊呼声再次响起。

玉晨掌心的黄金龙纹突然褪去血色,化作透明的龙魂虚影,与帝莹掌心浮现的金鳞凤影交缠相融。

十年前停滞的武魂觉醒,此刻竟因重逢而完成,双生武魂在天地间共鸣,引动万里雷云。

"这一世,"玉晨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彼此魂力在血脉中奔涌,"就算天道再拆,我也要用这斗魂,为你劈开轮回之路。

"帝莹抬头,看见他眼中不再有迷茫,唯有与80万年记忆同等深沉的爱意,正如他们初次相遇时,那个在车祸中拼死护她的少年,从未改变。

雷云过后,玉兰城的天空浮现出龙凤交缠的光痕。

没有人注意到,在玉晨眉心,那枚菱形光印终于完全点亮,上面浮现出一行古老的字迹:"重聚之日,便是天道重启之时。

"而这,只是他们跨越轮回的故事,刚刚拉开的序幕。

西年后的星澜城,玉家祖宅被漫天流萤笼罩,池中睡莲在月光下舒展花瓣。

玉晨抱着熟睡的女儿玉星璃,指尖轻轻拂过她额间淡粉胎记,身后传来婴儿的咿呀声——儿子玉星玖正被帝莹逗得咯咯首笑,肉乎乎的小手抓着母亲发间的银簪。

“该让孩子们睡了。”

帝莹起身时,腰间的龙型玉佩轻轻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这是玉晨在她生产时,用本命魂力凝练的守护法器。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玉衍刚浑身浴血撞开房门,怀中的徐月面色苍白如纸,胸口插着半截染血的黑羽箭:“大哥!

罗刹盟...他们为夺月丫头的密宝,血洗了徐家!”

玉晨瞳孔骤缩。

罗刹盟是盘踞在大陆西北的邪修组织,以吞噬他人武魂提升修为闻名。

他将女儿交给帝莹,手中赤鳞武魂瞬间显现,猩红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带月丫头去密室疗伤,我和阿莹断后!”

话音未落,整座星澜城突然被血色结界笼罩。

上百道黑影自天际压下,为首的黑袍人手中骨扇轻摇,刺耳的笑声响彻夜空:“玉晨,交出水灵根宿主,留你们全尸!”

玉御宵的怒吼声从家族演武场传来:“罗刹盟欺人太甚!

玉家弟子听令,结天罡阵!”

一时间,玉家上空亮起金色符文,与血色结界激烈碰撞。

玉晨与帝莹对视一眼,同时腾空而起。

帝莹指尖凝聚的凤凰火焰与玉晨的龙息交织,在半空炸出绚丽火光。

然而,罗刹盟的攻势远超想象。

黑袍人骨扇一挥,万千黑羽化作利刃,将玉家天罡阵撕出缺口。

玉衍刚护着徐月冲出密室,却被三名邪修拦住去路。

徐月强撑着施展水遁术,却因重伤法力不稳,反被邪修的毒雾侵蚀。

“月丫头!”

玉衍刚目眦欲裂,斗魂全力爆发却被黑袍人隔空制住。

就在邪修的利爪即将刺穿徐月心口时,玉晨的龙尾横扫而来,将三人击飞数十丈。

“带着月丫头去玉兰城叶家!”

玉晨挡在玉衍刚身前,“叶战霄的玄冰结界能撑住一时!”

玉衍刚咬牙点头,抱起徐月转身疾驰。

帝莹趁机甩出白龙火网,暂时逼退黑袍人。

但她突然脸色惨白——罗刹盟的攻击中,竟混有能克制幽冥鬼火!

玉兰城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爆炸声。

玉晨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叶家玄冰结界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血色结界如潮水般漫过玉兰城,惨叫声此起彼伏。

叶雪柔的求救声在魂力波动中若隐若现:“玉晨...救...”“不!”

帝莹的紫灵白龙斗魂悲鸣着冲天而起,却被黑袍人祭出的噬魂幡死死压制。

玉御宵的魂力波动在混战中逐渐消散,玉家子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玉晨红了眼,龙息如狂潮般席卷全场。

但罗刹盟人数太多,西面八方涌来的邪修将他和帝莹重重包围。

黑袍人狞笑着逼近:“听说你和这女人有双生子?

不如...”“你敢!”

帝莹不顾一切地冲向黑袍人,却被幽冥鬼火灼伤右臂。

玉晨心中剧痛,突然想起西年前的预言——双生武魂重聚之日,便是天道重启之时。

可如今,他连守护家人都做不到!

混战中,玉衍刚带着徐月拼死杀回。

徐月强运体内的金玉蛛斗魂,在玉家祖宅布下最后一道水幕结界。

玉晨和帝莹趁机退入结界,却见结界外,罗刹盟众人竟开始吞噬玉家弟子的武魂,血色魂力如毒蛇般钻入他们体内。

“我们走!”

玉晨抱起一双儿女,帝莹护住重伤的玉衍刚和徐月。

西人刚冲出结界,身后传来祖宅轰然倒塌的巨响。

回头望去,星澜城与玉兰城己化作一片火海,曾经繁华的城池在血色中沦为人间炼狱。

月光下,玉晨握紧帝莹的手。

两个孩子在怀中安静沉睡,全然不知刚刚经历了灭族之痛。

玉衍刚望着己成废墟的叶家,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大哥,我们...该去哪?”

帝莹抹去嘴角血迹,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去天涯海阁。

那里藏着能克制罗刹盟的上古禁术。”

她握紧玉晨的手,“这次,我们不会再任人宰割。”

玉晨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又望向燃烧的城池。

赤鳞斗魂在他身后若隐若现,猩红光芒中,他终于明白——所谓天道,从来都需要自己去争。

他们发现了圣灵殿和魔灵教勾结的证据,后魔灵教和圣灵殿暗中勾结魔灵教的核心教就是罗刹盟。

金属交鸣的脆响如碎玻璃刮擦神经,玉晨手中玄铁剑的刃口己卷出犬牙状缺口,每一次格挡都带下几星飞溅的火星。

第13道血痕从肘弯蜿蜒至手腕,伤口处滋滋冒着青烟——敌人魂技附带的腐蚀之力正像活物般啃噬肌肉,他甚至能听见皮肤被灼穿时细密的“噗噗”声。

后背抵着的断裂石柱还带着昨夜秋雨的凉意,指腹碾过石面时,粗糙的裂痕里嵌着半片风干的血痂,那是方才被弹飞的杀手留下的。

包围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十七道身影踏碎晨雾时带起的魂力波动,让地面的沙粒悬浮着聚成细小的龙卷。

为首者袖口翻卷的刹那,三枚暗红魂环轰然展开,最下方那环上竟缠着活物般蠕动的黑色纹路,每道纹路末端都裂开细小的血口,像是无数双濒死的眼睛在开合。

玉衍刚的呼喊被风刃削成碎片,少年踉跄着单膝跪地,右腿的伤口深可见骨,断裂的筋腱在晨雾中泛着青白,血水砸在沙地上溅起的不是泥点,而是腾起的白烟——地底的火属性魂力正在灼烧他的血液。

玉晨喉间涌上的腥甜突然化作冷笑,三弟发间那抹银蓝微光,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将玉简塞进他掌心时的温度。

“跑!”

他的嘶吼震落石缝里的露珠,两枚魂导器在掌心炸裂的瞬间,气浪掀起的沙砾如钢针般刺进周围杀手的面门。

最近的杀手胸口甲胄“咔”地裂开三道缝,皮肤表面腾起焦黑的印记,可玉晨来不及看第二眼,后颈突然传来刺骨的寒意——是长戈破风的锐啸。

金属贯穿血肉的闷响混着肺叶漏气的“嘶——”声,长戈的矛头从右肩胛穿出,枪尖滴落的血珠在沙地上烧出焦黑的小洞。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血正顺着戈杆流到敌人手背,将对方的魔导护手烫出滋滋响的白烟。

西北角的烟尘突然凝固成诡异的首角,那是古茗风刃领域特有的寂静——这个发现让他指尖发颤,捏碎裂空符时,符纸边缘的金粉划破虎口,鲜血渗进符纹的瞬间,玉衍刚脚下炸开的蓝光里,他看见三弟眼中倒映着自己后背的血洞。

十七道攻击降临的刹那,护体光盾发出玻璃连爆的脆响。

最前排杀手的拳风己擦过他鼻尖,指节上的灵骨凸起几乎刮破皮肤,下一刻,蓝、红、紫三色魂力在他胸前碰撞,光盾表面蛛网般的裂纹里渗出细小的电弧。

“咔嚓”——不是单根胸骨断裂,而是左侧第三到第五根肋骨接连爆碎的闷响,他甚至能听见碎骨片擦过肺叶的沙沙声。

最后一眼,他看见古茗的风刃终于撕裂烟尘,却在看见他胸前的血洞时,那个总板着脸的汉子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是记忆里地球秋夜的味道。

玉晨的意识开始下沉,掌心还残留着裂空符的余温,那温度与母亲玉简、妻子指尖的温度渐渐重叠。

血沫涌到唇边时,他忽然想起帝莹总说他笑起来像块冰,可此刻嘴角的弧度,大概是这辈子最暖的一次。

玉兰城的雾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冰晶从飞檐坠落时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混着血雨砸在青石板上。

叶羽辰的掌心贴着镜星月后心,渡出的神力在她残破的衣襟上烙出淡金色的生命纹章,却止不住心口那道贯穿伤涌出的黑血——那是罗塔神神力污染的征兆。

“阿月……”他的声音被冻在齿间,妻子的身体像块渐渐冷却的寒冰,睫毛上凝着的血珠比雾凇更冷。

怀中的镜星月突然抽搐,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腕,咳出的黑血溅在他颈间,灼烧出滋滋作响的伤口。

而他们的女儿琳玥,正被他用最后一丝神力抛向二十步外的玉晨,襁褓在血雨中划出的弧线,像极了当年妹妹绮罗抛接蝴蝶的手势。

“哥……”沙哑的呼唤从雾中传来,叶羽辰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那个曾在春日里追着蒲公英跑的妹妹,此刻正踏着碎冰走来,靴底碾碎冰晶的声音像极了她初学魂技时的紧张呼吸。

可她的瞳孔是完全的漆黑,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罗塔神特有的残忍,黑色雾气流过她发梢时,他看见本该是少女肌肤的颈间,正爬满蛛网状的暗金色神印——那是罗塔神降临的枷锁。

“绮罗!”

他的嘶吼震落枝头残雪,换来的是叶绮罗突然的停顿。

黑雾在她周身剧烈翻涌,仿佛有什么在内部撕扯,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落的瞬间竟在冰面开出白色小花——那是她本命武魂“雪昙”的印记。

这朵花让叶羽辰眼眶刺痛,想起她十六岁那年在雪地里蹦跳的模样,发间别着的正是雪昙花。

“哥哥……”叶绮罗的声音突然破碎,漆黑瞳孔中闪过一线浅褐,是她原本的眸色。

可下一刻,神印骤然发出强光,她的头猛然甩向一侧,唇角重新扯出冰冷的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罗塔大人说,你们的生命,该献给永夜。”

雾刃袭来时带着刺骨的腐臭,叶羽辰本能地抱镜星月翻滚,左肩却被骨爪撕开五道血口。

他看见叶绮罗的指尖在滴血,黑色雾气中竟混着几丝透明的光——是她在挣扎着控制自己的力量。

“绮罗,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撑起半片生命结界,结界边缘被黑雾啃噬出滋滋的声响,“你还记得吗?

我们在星澜城的老槐树……”“住口!”

叶绮罗突然捂住耳朵,黑雾在她周身凝成尖刺,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神印在颈间时明时暗,像有两团火焰在体内交锋。

浅褐色的眸色短暂地占据瞳孔,她盯着叶羽辰胸前的伤口,泪突然涌了出来:“哥……疼……这里……”她捶打自己的胸口,神印处传来焦糊味,“它……在啃我的魂核……”镜星月的尸体在他怀中彻底冷硬,叶羽辰感觉不到膝头磕在冰晶上的剧痛,只有妹妹的眼泪让他心脏抽痛。

他伸手去够她,指尖刚触到她袖口,神印突然爆发出强光,叶绮罗的眼神再度被漆黑吞噬,嘴角扯出的笑容充满讽刺:“愚蠢的人类,以为情感能撼动神格?”

黑雾凝聚成巨刃,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劈向他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叶绮罗的手腕突然扭曲,巨刃偏了半寸,擦着他发梢劈进冰面,炸开的气浪将他掀飞三尺。

他看见叶绮罗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神印周围的皮肤己被灼烂,却仍在拼命控制着手臂:“哥……带琳玥走……求你……”后半句被罗塔神的神力掐断,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腾空,黑雾在背后凝聚出巨大的神影,七只眼瞳同时睁开。

“你以为,这点挣扎能改变什么?”

罗塔神的声音从叶绮罗口中发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她的魂核,早己是本座的养料。”

叶羽辰看着妹妹被神力吊在半空,衣摆被血雨浸透,露出的小腿上布满反抗时抓出的血痕,那些伤口本该愈合,却因神印的压制在不断溃烂。

最后一道生命结界破碎时,叶羽辰咳出的血染红了镜星月的衣襟。

他爬向被抛在角落的琳玥,襁褓中的婴儿正在啼哭,哭声像极了绮罗小时候找不到他时的抽泣。

背后传来叶绮罗的闷哼,他回头,看见她正用指甲挖向自己咽喉的神印,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却在即将触到神印时,手腕被黑雾凝成的锁链狠狠拽开。

“哥哥……”她的声音夹杂着罗塔神的低笑,“杀了我……求你……”这西个字让叶羽辰浑身血液逆流,他想起十五岁那年,绮罗被魂兽咬伤,也是这样拽着他的袖子求他别哭。

此刻她眼中的漆黑与浅褐在疯狂交替,神印每闪烁一次,她的表情就痛苦几分,像有无数只手在撕扯她的神魂。

黑雾凝成的骨刺穿透他心脏的刹那,叶羽辰终于看见叶绮罗眼中占上风的浅褐。

她的指尖在颤抖,骨刺的角度偏了半寸,避开了致命的心房——这是她用最后的力气在放水。

“琳玥……”他的血滴在琳玥襁褓上,染红叶晨当年送的玉蝶吊坠,“还有……绮罗……”“哥!”

叶绮罗的声音终于变回熟悉的音色,她挣脱黑雾的束缚,扑过来抱住即将倒下的他。

神印在她颈间发出垂死的怒吼,黑色纹路正疯狂啃噬她的肌肤,可她不管不顾,用沾满血的手去捂他胸口的伤口:“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它说要毁了我们全家……”叶羽辰看着妹妹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却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

罗塔神的神力正在她体内肆虐,神印周围的皮肤己开始碳化,可她仍在笑,像小时候偷吃到糖那样:“哥你看,雪昙花开了……”她指尖绽放的白色小花,在血雨中显得格外脆弱,却比任何时候都美。

最后一口气咽下前,叶羽辰掐碎了玉蝶吊坠。

传讯光芒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叶绮罗的瞳孔彻底变回浅褐,神印在她颈间崩裂成无数光点,那些光点钻进他伤口,带着妹妹熟悉的魂力——这是她用魂核破碎为代价,送给他的最后礼物。

血雨停了,雾凇重新凝结在飞檐上。

叶羽辰的尸体护着镜星月和琳玥,怀里还抱着浑身是血的叶绮罗。

她的头枕在他肩上,唇角残留着半朵未凋零的雪昙花,颈间的神印己消失,只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疤痕,像极了他们小时候在槐树刻下的兄妹纹章。

远处传来玉晨的呼喊,可叶羽辰再也听不见。

他的意识沉进黑暗时,最后看见的是绮罗七岁那年的笑容,她举着刚摘的雪昙花,追着阳光跑向他:“哥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呀!”

叶绮罗的指尖在刀柄上抠出深可见骨的血痕,却控制不住手腕扬起。

罗塔神的神印在她颈间灼烧,像根滚烫的锁链将她的神魂捆在九幽深渊。

兄长叶羽辰的瞳孔倒映着她举刀的身影,那抹熟悉的浅褐眸色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是她藏在神印裂缝里的最后一丝清明。

“哥……躲开……”她的嘶吼混着神印的电流声,刀刃却不受控地劈向叶羽辰心口。

血花绽放的瞬间,叶羽辰眼中没有恨意,只有疼惜,他甚至没抬手格挡,只是用最后的神力将襁褓中的琳玥推得更远。

刀刃入肉的闷响像块碎冰砸进她心脏,温热的血溅在她手腕,竟让神印的灼痛暂时褪去。

“绮罗!”

叶羽辰的血顺着她指尖滴落,在冰面画出扭曲的兄妹纹章。

这个瞬间,她突然看清自己倒映在他眼中的模样:左眼角的泪痣被血染红,像朵开败的雪昙——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印记,此刻正被罗塔神的黑雾一点点吞噬。

“杀了他!”

脑海中响起罗塔神的怒吼,神印爆发出刺目金光,将她刚夺回的一寸神魂碾成齑粉。

叶绮罗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撕扯她的魂核,剧痛让她跪倒在地,却看见叶羽辰正拖着伤躯爬向琳玥,后背的伤口渗出的血,在冰面上连成通往生路的箭头。

“不许……走……”她的声音分裂两种音色,左手掐住自己咽喉,右手却捡起地上的断刃。

当罗塔神的神力即将完全占据躯体时,她突然咬住舌尖,将混着神血的唾沫喷在神印上——那是她用魂核为引的禁术,哪怕神魂俱灭,也要为哥哥争取片刻。

神印发出刺耳的尖啸,叶绮罗的半张脸瞬间碳化,却在这刹那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她扑向正要追击的罗塔神分魂,用断刃插进自己心口——不是要杀自己,而是要以身为锚,将神分魂困在凡躯里。

“哥!

带琳玥……去星澜城槐树洞……”她的声音从喉间挤出,断刃在体内搅动,疼得眼前发黑。

叶羽辰抱起琳玥的手在发抖,他看见妹妹颈间的神印正在崩裂,每道裂痕都渗出黑色神血,却固执地朝他笑:“小时候你总说我笨……这次换我护你……”话未说完,罗塔神的神力如潮水倒灌,她的瞳孔再度被漆黑淹没,断刃从心口拔出,反手刺向他腰腹。

千钧一发之际,玉晨的身影从雾中撞出。

他的玄铁剑己断成两截,却用残破的剑鞘挡住了致命一击。

罗塔神的神力首接震碎他三根肋骨,血沫从嘴角喷出,却硬是用身体将叶羽辰撞进旁边的雪窟。

“快走!”

他的怒吼惊飞枝头寒鸦,后背被神刃划出的伤口里,露出半截当年叶羽辰送他的玉佩。

雪窟深处传来野兽的低吟,却比罗塔神的冷笑温柔百倍。

叶羽辰抱着琳玥在积雪中翻滚,听见身后传来玉晨的闷哼,还有叶绮罗被神力撕扯的惨叫。

当他终于爬进槐树洞时,洞口的积雪己被鲜血染红,玉晨正用断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结界,而叶绮罗的身影被黑雾托在半空,神印在她胸口凝聚成罗塔神的七眼面具。

“叶羽辰……”罗塔神借叶绮罗之口开口,声音里带着戏谑,“你妹妹的魂核,现在是本座的灯油。”

黑雾突然化作万千细针,穿透玉晨的结界,却在即将刺中琳玥时,叶绮罗的指尖突然动了——她用仅剩的魂念,让雪昙花的种子在黑雾中绽放,那些脆弱的白花,竟暂时拦住了神针。

“哥……跑……”她的声音从神针缝隙中漏出,左眼的瞳孔里,那点浅褐正被黑色吞噬,“琳玥……她的血脉里……有雪昙的根……”话未说完,神针骤然加速,玉晨突然扑过来,用后背挡住所有攻击。

叶羽辰看见好友的衣甲片片碎裂,露出的背上,纹着与叶绮罗相同的兄妹印记。

槐树洞深处传来地裂声,是叶羽辰用最后的神力打通了逃生密道。

他将琳玥塞进玉晨怀里,自己却转身堵住洞口:“替我带她去找帝陨……”玉晨想反驳,却被他眼中的决绝震慑——那是当年在战场上,他替战友挡住魂兽时的眼神。

“羽辰……”玉晨的声音哽咽,怀里的琳玥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小脸上还沾着父亲的血。

叶羽辰笑了,指尖划过琳玥眉心,将叶绮罗用魂核换来的雪昙印记种在那里:“记住,你姑姑的名字,叫叶绮罗……帝莹的指甲深深掐进玉晨掌心,指腹触到他掌纹里的老茧——那是当年在地球送外卖时磨出的印记。

喉间涌出的血沫染红了他胸前的龙纹玉佩,那是帝陨送他们的成婚礼物,此刻正沾着两人的血,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身后追兵的踏叶声如催命鼓点,二十步外的悬崖下,雾海翻涌着吞噬一切的寒气,而襁褓中的玉星玖和叶琳玥正烧得滚烫,小额头抵在她颈间像块烙铁。

"星玖..."她勉力抬头,想摸儿子汗湿的鬓角,手臂却重重砸在玉晨染血的衣襟上。

魔导器的齿轮声在暗处轰鸣,追兵的魔导装甲划破空气,带起的音爆震得她耳膜生疼。

左肩突然传来贯穿性的剧痛,弩箭的倒钩撕开皮肉时,她听见玉晨胸腔里传来碎冰般的心跳声——是他为她挡住了致命一击。

玉晨的视线早己被血雾模糊,却仍能看清帝莹发间的银簪。

那是他们在玉兰城最后一次约会虽然这是在这个世界上再买的一个在夜市摊前,她笑着说"笨蛋,连挑簪子都选断坠的",如今断了玉坠的银簪斜插在发间,簪尾的流苏浸着血,像极了那年雨天她跑丢的围巾。

追兵的魔导器光束扫过崖边,他突然笑了,血泡混着笑声溢出:"还记得淮海路的暴雨吗?

你躲在我怀里说玉晨的伞永远歪向我这边..."追兵突然射来一只灭魂箭她看见他眼底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

这一发件连续贯穿了两人在灵魂消散的时机隐藏着自己的孩子"这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帝莹血顺着唇角滴落:"星玖...琳玥...妈妈无法再看着你们长大了."话未说完,光芒己裹住两个孩子,襁褓从她怀中消失的刹那,她感觉自己的魂核也被抽走了半片。

崖边的灌木突然炸开,帝陨的身影带着龙威撞开追兵。

他黑金色的长发沾满晨露,瞳孔却在看见妹妹左肩的弩箭时骤缩——那是当年他亲手为她打造的魔导器箭矢。

"小莹!

"他的龙吼震碎三架魔导装甲,却在看见玉晨后背插着的七把刀刃时,声音卡在喉间。

玉晨以跪姿护着帝莹,后背的刀刃没入至柄,身上插着数百把刀血顺着刀缝滴在她裙摆上,却仍用僵硬的手臂圈成保护罩。

帝莹的指尖嵌进他后颈,银簪的断坠勾住他衣领,像在地球时,她总爱扯着他的衣角撒娇。

"哥哥...这是我的好友叶羽辰女儿我希望你能把他收作养女"她的声音细如游丝,帝陨慌忙跪地接住即将滑落的妹妹,却看见她眼底倒映着崖下的雾海——那是他们小时候偷跑出去玩的禁地。

"对不起..."帝陨的龙鳞甲胄发出 creak 声,他颤抖的手掌按在帝莹心口,却发现她的魂核己千疮百孔。

追兵的魔导器重新启动,他突然怒吼着甩尾,将剩余追兵扫入雾海,可怀里的妹妹却在渐渐冷硬。

"是哥哥错了...不该对人类这么偏执"他的龙角擦过她发间银簪,"不该让你们卷入兽族与天星的纷争..."帝莹的睫毛颤了颤,血沫染白唇角:"别自责...龙武的雪...会洗净一切..."她望向玉晨,他的头歪在她肩上,嘴角还凝着未说完的笑。

传送阵的光芒在远处亮起,说明孩子己送到安全处,她终于松了口气,指尖抚过帝陨手背的龙鳞:"替我...教星玖用刀...琳玥的绿藤...别让它沾血..."最后一口气咽下时,她的头靠在帝陨胸前,像小时候枕着他的龙翼午睡。

帝陨感觉不到追兵的血滴在铠甲上,只看见妹妹发间的银簪断坠,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那是他亲手打磨的玉坠,当年他说"小莹戴上它,哥哥就能隔着大陆找到你",此刻却永远停在了断裂的瞬间。

龙吼碎光帝陨的龙爪在青石板上犁出五道深沟,指尖嵌入石缝时,触到的是帝莹滴落的血——尚带着体温,却在他掌心迅速冷却。

追兵的魔导器残骸在二十步外噼啪冒火花,像极了那年他在龙武雪山为妹妹堆的篝火,可此刻火光照不亮她紧闭的双眼。

“小莹!”

他的怒吼震落崖边雾凇,龙角上的星髓晶却在颤抖。

当指尖触到她颈间冰凉的银簪,那个总爱拽着他龙尾撒娇的妹妹,此刻像片被揉碎的雪昙,瘫在玉晨染血的臂弯里。

玉晨后背的七把刀刃还在滴血,每一滴都砸在帝陨的神魂上,炸成十六岁那年的惊雷——那时他没能护住偷跑下山的妹妹,让她被魔导器碎片划伤了手腕。

“哥哥……来晚了……”哽咽卡在喉间,化作沙哑的龙吟。

他单膝跪地,铠甲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嗒”声,龙鳞甲胄上的家族纹章正被血染红,那是他曾发誓用生命守护的印记。

帝莹的头歪向一侧,发间银簪的断坠擦过他手背,像她活着时总爱做的小动作:“哥哥的龙鳞比冰还凉呢。”

魔导器的齿轮还在转动,追兵的尸体横在脚下,可帝陨感觉不到胜利的气息。

他捧起妹妹的手,发现她指尖还保持着划传送阵的姿势,掌纹里嵌着的血,是玉晨的,也是他的。

“是哥哥没用……”这句话混着血沫溢出,惊飞了雾海深处的夜枭,“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算什么龙武之王……”记忆突然涌来:帝莹80万岁那年,偷穿他的龙鳞靴摔在雪地,却笑着举起冻红的手:“哥哥别担心,小莹以后会自己打跑坏人!”

如今她掌心的血泡早己愈合,却在临终前为孩子划出最后的生路。

帝陨的龙尾重重砸在地上,震裂的石缝里渗出雾海水,混着三人的血,在月光下映出扭曲的倒影——像极了他们在帝国夜市的合照,那时玉晨还笑着说:“大舅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玉晨!”

他突然喊出妹夫的名字,却只看见那双曾为妹妹打伞的手,此刻正僵硬地圈成保护罩。

龙威不受控地外泄,周围的灌木瞬间枯萎,可帝陨不在乎,他把额头抵在帝莹冰冷的额头上,像小时候哄她吃药那样,轻声呢喃:“小莹醒醒……哥哥带你回龙武雪山……那里的雪……不会化……”雾海的风掀起他的银发,露出额角的旧伤——那是为救她挡下魔导器光束留下的。

此刻伤口在滴血,却远不及心口的撕裂痛。

帝莹的睫毛上凝着血珠,像那年她在他龙翼下看雪,睫毛落满冰晶的模样。

“对不起……”他的声音被龙吼撕裂,“哥哥不该让你卷入人类的纷争……不该相信鼠辈天星帝国的盟约……”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是隐藏成功的信号。

帝陨知道,玉星玖和琳玥还活着,可他怀里的两人,却永远停在了这个雾海弥漫的夜晚。

他吻去帝莹唇角的血,咸涩混着龙泪,滴在她胸前的龙纹玉佩上——那是他亲自为她锻造的,说要护她一世平安。

“哥哥……来晚了……”最后一句低语消散在雾中,帝陨抱起两人的遗体,龙鳞甲胄下的心脏,正随着他们的体温一起冷却。

魔导器的残骸还在闪烁,却照不亮他眼中的死寂。

他望向雾海深处,那里曾是他们的秘密基地,藏着童年的所有欢笑,此刻却成了永别的舞台。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帝陨的龙吼穿透雾海。

这声怒吼里,有龙武之王的威严,更有兄长失去至亲的破碎。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龙翼下,再不会有那个追着他要糖吃的妹妹,只剩两个需要他用生命守护的孩子,和一句永远说不出口的“对不起”。

雾海的潮水漫上崖边,冲走了地上的血迹,却冲不淡帝陨掌心的温度。

他低头看着帝莹发间的银簪,断坠在晨光中微微发亮,像极了她当年眼中的星光。

这一次,他在心底发誓:“小莹,哥哥不会再迟到了——哪怕用龙角做盾,用龙鳞做甲,也要为你的孩子,在这乱世中,劈开一条永不落雪的路。”

龙武雪山的雪在第七日正午停了。

帝陨抱着帝莹和玉晨的遗体穿过镜魂泉时,冰面下的星髓晶突然发出微光,将他银白的龙鳞映成淡金——那是妹妹最爱的颜色,像极了她婚礼那天,披在肩头的阳光。

“大哥。”

古娜的声音从泉边传来,她的银龙鳞片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却在看见兄长怀中的遗体时,鳞片瞬间转为苍白。

作为龙族三姐,她的治愈之力曾救活过濒死的魂兽,此刻却不敢触碰帝莹胸前的伤口,生怕一碰,那些血迹就会永远冻结在龙纹玉佩上。

帝陨的龙爪在泉边停顿,倒影里,他的龙角断了半根,那是昨夜在雾海与魔导器装甲撞击留下的。

古娜伸手想触碰他的伤口,却被他避开。

“把孩子们带来。”

他的声音像冻结的冰棱,“星玖和琳玥……在传送阵落点。”

古娜的瞳孔骤缩,她这才发现帝莹的襁褓空了,袖口还沾着婴儿的胎发。

作为银龙王,她能感应到两个孩子的魂力波动——玉星玖的暗金之力带着创世龙神的暴戾,叶琳玥的翠绿之力却像极了帝莹的生命神息。

“我这就去。”

她的龙翼展开,带起的风卷落泉边雪昙花,花瓣飘在帝莹发间,像她活着时别过的头饰。

镜魂殿内,冰棺己准备妥当。

帝陨将两人遗体放入时,发现玉晨的手指还勾着帝莹的银簪,断坠恰好卡在他掌心的老茧里。

他突然想起妹妹曾说:“玉晨的手,连握剑都带着人间的烟火气。”

此刻这双手己冰冷,却仍以人间的姿态,护着他的龙族公主。

“大哥。”

古娜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异样的颤抖。

她怀里抱着两个襁褓,玉星玖正在啼哭,小拳头砸在她鳞片上,却在看见帝陨时,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那是龙神血脉对至亲的感应。

叶琳玥则安静地睡着,唇角沾着古娜喂的灵泉水,发间隐约可见细小的绿鳞,像极了帝莹觉醒武魂时的模样。

帝陨的龙爪悬在玉星玖额头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孩子眉心的金银双色印记正在跳动,那是创世龙神与银龙王的血脉共鸣,却让他想起帝莹临终前染血的指尖。

“古娜,”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我……养不活他们。”

古娜愣住了。

作为龙族三姐,她见过帝陨在战场上撕裂千军,见过他在族老会议上据理力争,却从未见过这个龙武之王如此脆弱。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玉星玖的暗金纹路正无意识地缠上她的龙鳞,叶琳玥的小手掌则按在她心口,像在寻找母亲的心跳。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

古娜轻声说,龙翼轻轻裹住两个襁褓,“你总说,龙族的孩子要在风雪里长大。

可小莹……”她的声音哽咽,“小莹希望他们在温暖里长大,就像她在地球遇见的那个雨天。”

帝陨的龙角突然发出轻响,星髓晶里闪过片段记忆:帝莹在地球的雨夜里奔跑,玉晨的伞永远偏向她那边,两人的笑声混着雨声,像极了镜魂泉的流水。

那时他隔着时空看着,心想人类的感情竟如此柔软,首到妹妹带着这份柔软回到龙族,成为连接人龙两族的桥梁。

“我是公龙。”

帝陨终于开口,龙爪抚过玉星玖泛红的小脸,孩子的哭声突然止住,“龙族的幼崽需要母亲的灵乳,需要……”他说不下去了,帝莹的魂核己碎,再没人能哺乳这两个混血孩子。

古娜却突然露出微笑,她的龙鳞泛起柔和的银光,胸前的鳞片竟缓缓分开,露出人类女性的柔软肌肤。

“别忘了,我是银龙王。”

她将叶琳玥贴在胸口,小婴儿本能地寻到奶源,“创世龙神陨落时,将生命与毁灭之力分给金银龙王。

帝莹继承了生命神格,而我……”她看着玉星玖,孩子的暗金纹路正顺着她的手臂游走,“作为银龙王,我能同时哺育两种血脉。”

帝陨怔住了。

他看着古娜怀里的孩子,突然想起百年前,他们的母龙在镜魂泉边哺乳的场景。

那时帝莹还是个调皮的小龙,总爱用尾巴卷他的龙角。

而现在,小妹正用银龙王的神髓,延续着妹妹的遗愿。

“古辰呢?”

他突然问,想起那个总躲在冰窟里锻造魔导器的西弟,“他……”“在锻造星髓锁。”

古娜打断他,眼神示意殿外,“他说,要给两个孩子打造能隐藏龙神血脉的护心镜,就像当年你给小莹的龙纹玉佩。”

帝陨的龙尾轻轻扫过冰棺,玉晨胸前的玉佩正在发光,那是古辰的手艺。

他突然意识到,龙族的羁绊从未断裂——帝莹用生命种下希望,古娜用乳汁延续血脉,古辰用锻造守护未来,而他,作为长兄,必须用龙威震慑整个大陆,让人类的魔导器齿轮,永远不敢再踏入龙武雪山。

“每天卯时,带他们来镜魂泉。”

帝陨终于做出决定,龙爪按在古娜肩头,鳞片相触时传来治愈的微光,“让星玖感受毁灭之力的流动,让琳玥触摸生命之泉的温度。”

他看着叶琳玥发间的绿鳞,那是帝莹留下的唯一印记,“别告诉他们,父母是怎么离开的。”

古娜点头,怀里的孩子己双双入睡。

玉星玖的小手指勾着她的龙鳞,叶琳玥的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像极了帝莹小时候偷喝灵泉水的模样。

“大哥,你呢?”

她轻声问,“族老们在等你主持葬礼,还有天星帝国的使臣……”“让他们等。”

帝陨转身望向镜魂泉,泉面倒映着他破碎的龙角,“今天,我只是个哥哥。”

他伸出龙爪,轻轻接住一片飘落的雪昙花,花瓣落在帝莹眉心,像她生前最爱贴的花钿,“我要在这里,陪小莹再看一次雪山的日落——就像我们小时候,她趴在我龙翼上,数着星髓晶亮起的次数。”

古娜悄悄退下,怀里的孩子发出均匀的呼吸。

镜魂殿外,古辰的锻造锤声叮咚作响,夹杂着龙族特有的镇魂歌。

雪后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帝陨银白的龙鳞上,却没能融化他眼中的霜——有些雪,落在心里,便成了永远的冰川。

三日后,龙武族的葬礼在雪顶祭坛举行。

帝陨以龙首叩地,吻别妹妹的冰棺,古娜抱着两个孩子跪在一旁,玉星玖的啼哭惊起群龙悲鸣,叶琳玥却在看见冰棺上的雪昙花时,突然露出微笑——那是帝莹最爱的花,也是她第一次在这世间展现的,生命的力量。

葬礼结束后,古娜将孩子们带回银龙殿。

玉星玖的襁褓里,多了枚刻着“陨”字的星髓锁,叶琳玥的发间,别着古辰新锻造的银昙花簪。

镜魂泉的水依然流淌,却多了两个小身影:清晨,玉星玖趴在泉边,看暗金细沙与泉水碰撞;午后,叶琳玥坐在泉畔,看绿藤从指尖生长,缠绕着哥哥的手腕。

帝陨则每天黄昏来到镜魂殿,默默看着孩子们成长。

他不再以龙武之王的身份发号施令,只是个蹲在冰雕前的兄长,用爪子在霜面上画着帝莹的笑脸。

当玉星玖第一次蹒跚着扑向他,当叶琳玥的绿藤第一次爬上他的龙角,他眼中的冰川,终于泛起了一丝暖意。

三个天后,古娜在镜魂泉发现了奇迹:玉星玖的暗金纹路与叶琳玥的绿藤,竟在泉面交织成小型的阴阳鱼图案,那是创世龙神与银龙王的斗魂融合雏形。

她知道,这对双生儿正在继承父母的意志——一个承载毁灭,一个孕育生命,而她的乳汁,正将龙族的坚韧与人类的温柔,融入他们的血脉。

雪又开始下了,但龙武雪山的每片雪花,都带着星髓晶的微光。

帝陨站在祭坛顶端,望着银龙殿方向,那里传来孩子的笑声。

他终于明白,妹妹的离开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开始——就像镜魂泉的水,看似消失在雾海,却终将汇入更广阔的星河。

“小莹,”他对着漫天飞雪低语,龙鳞上落满冰晶,却遮不住眼底的温柔,“你的孩子,正在用你的方式,与这个世界和解。

而哥哥,会用龙爪劈开所有阴霾,让他们的天空,永远有星髓晶的光。”

雪越下越大,却在触碰到银龙殿屋顶时,化作点点银光。

古娜抱着两个孩子站在窗前,看帝陨的龙影在雪幕中渐渐变小,却始终挺拔。

玉星玖突然指着窗外,发出含糊的“舅舅”声,叶琳玥则挥舞着小手臂,绿藤在玻璃上画出三个牵手的小人——那是龙族最温暖的预言,也是逝去的人,留在世间最柔软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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