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村的清晨总是带着潮湿的霉味。十六岁的陈小鱼蹲在河边,
用粗糙的双手搓洗着母亲昨夜吐血的布巾。河水冰凉刺骨,他的指关节冻得通红,
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布巾上的血迹像一朵朵暗红的花,在水中慢慢晕开,又消失不见。
"小鱼啊,你娘今天好些没?"路过的张婶挎着菜篮子,站在土坡上问道。
小鱼挤出一个笑容:"好多了,谢谢张婶关心。"他撒了谎。事实上,母亲昨晚咳了半宿,
最后吐出的血比往常都多。镇上的李郎中说过,如果再不用好药,母亲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洗完布巾,小鱼快步走回村尾那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屋顶的茅草被去年的台风掀走了一半,
剩下的部分勉强能遮风挡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弥漫着草药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娘,我回来了。"小鱼轻声说道,把洗干净的布巾晾在屋内唯一的窗户边。
床上的妇人动了动,露出一张蜡黄的脸。陈母才三十八岁,
却已被病痛折磨得像个六十岁的老妪,两颊凹陷,眼窝深陷,
只有那双眼睛还能看出昔日的清秀。"咳咳...鱼啊,你...咳咳...吃早饭没?
"陈母每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咳嗽。"吃过了。"小鱼的肚子适时地发出抗议声,
他赶紧用手按住,"娘,我今天多打些鱼,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头:"别去深水区...咳咳...那里危险..."小鱼帮母亲掖了掖补丁摞补丁的被子,
没有回答。他知道母亲指的是村北的黑龙潭,那里水深鱼多,但也传说有水鬼作祟,
每年都有人在那里失踪。可浅水区的鱼越来越少了,如果不冒险,哪来的钱买药?
灶台上放着半个冷硬的窝头,是小鱼昨晚省下来的。他掰了一小块含在嘴里慢慢化开,
剩下的用布包好塞进怀里。拿起角落里的渔网和鱼篓,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村北的黑龙潭被一片茂密的柳树林包围着,即使在正午时分也显得阴森森的。潭水黑得发亮,
像一只巨大的眼睛盯着天空。小鱼站在岸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传说二十年前,
村里有个姑娘在这里投潭自尽,从此就成了水鬼,专门拖人下水作替身。"都是骗小孩的。
"小鱼自言自语,脱下补丁摞补丁的上衣,只穿一条短裤下水。初秋的潭水冰凉刺骨,
他咬紧牙关,一步步向深处走去。水没过胸口时,小鱼停了下来,开始撒网。
第一网只捞到几条小鱼和小虾,第二网干脆空无一物。太阳渐渐西斜,小鱼的嘴唇冻得发紫,
却仍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再试一次。"他喃喃自语,向潭中心又走了几步。
这里的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肩膀,脚下是滑腻的水草和淤泥。就在他准备撒第三网时,
突然感到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小鱼以为是水草,试着挣了挣,
却发现那"水草"竟像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缠绕!
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他往水下拖去。小鱼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水,手中的渔网脱手而出。
他拼命挣扎,却感觉那东西越缠越紧,像无数条冰冷的手臂将他拖向漆黑的潭底。
眼前开始发黑,肺里火烧般疼痛。小鱼绝望地挥舞双手,突然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本能地抓住那物体,感觉边缘很锋利。求生的欲望让他用尽最后的力气,
将那锋利边缘向缠住自己的"水草"划去。水中似乎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缠绕他的力量突然松开了。小鱼拼命蹬水,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宝贵的空气。
他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救了他一命的东西——一个残缺不全的破碗,碗边有一处锋利的缺口。
小鱼连滚带爬地上了岸,瘫在泥地上剧烈咳嗽。夕阳的余晖照在那个破碗上,碗身布满青苔,
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的纹路。小鱼本想把它扔掉,却鬼使神差地把它放进了鱼篓。回家的路上,
小鱼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回头看却只有被风吹动的柳枝。夜幕降临,
远处的村庄亮起零星的灯火,而他的家依旧漆黑一片——母亲病得连点灯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我回来了。"小鱼推开门,摸索着点亮油灯。灯光下,陈母的脸色比早晨更加难看,
嘴唇泛着不健康的青紫色。"鱼...咳咳...你身上怎么这么湿?"陈母虚弱地问。
小鱼挤出一个笑容:"不小心滑了一跤。娘,您今天吃药了吗?
"角落里那个缺了口的药罐里,黑褐色的药汁已经见底。小鱼知道那是最后一点药了,
明天必须去镇上买新的,可今天打的那几条小鱼连半副药钱都不够。他生火煮了一锅稀粥,
把怀里那半块窝头掰碎放进去。看着母亲勉强喝下半碗,小鱼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收拾碗筷时,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破碗上,碗底的纹路在灯光下似乎闪着微弱的光。
"奇怪..."小鱼拿起碗仔细端详,那些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却又看不懂。
他随手把碗放在水缸旁,准备明天用它来装鱼饵。夜深人静,小鱼躺在稻草铺就的地铺上,
听着母亲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久久无法入睡。窗外,一轮惨白的月亮挂在柳树梢头,
投下斑驳的影子。第二天天还没亮,小鱼就起来了。他轻手轻脚地拿起渔网和鱼篓,
犹豫了一下,又把那个破碗也带上——说不定能用来装些小鱼小虾。
清晨的黑龙潭笼罩在薄雾中,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小鱼谨慎地站在浅水区,撒了几网,
收获依然寥寥。太阳升起时,他叹了口气,决定冒险再去昨天那个深水区试试。"最后一次。
"小鱼对自己说,慢慢向潭中心走去。水没过胸口时,小鱼突然想起昨天那恐怖的一幕,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深吸一口气,把渔网撒了出去。收网时,感觉网里沉甸甸的,
小鱼心中一喜——今天终于有大收获了!然而当他把网拖上岸,却发现网里根本不是鱼,
而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小鱼失望地踢了盒子一脚,盒子"咔嗒"一声打开了,
里面竟是一堆黄澄澄的东西!小鱼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那是一枚金戒指,
虽然被水腐蚀得有些发黑,但沉甸甸的分量不可能是假的。
盒子里还有几枚银元、一个玉镯子和一些他不认识的古钱币。
"这...这是..."小鱼的手颤抖起来。这些宝贝足够买一年的药,还能修葺屋顶,
买新被子,让母亲吃上肉...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放在岸边的那个破碗。
碗底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小鱼隐约记得村里的老人讲过,
黑龙潭底沉着一个聚宝盆,是古时候一个道士留下的宝物...小鱼的心砰砰直跳。
他小心地把铁盒子里的东西倒进鱼篓,用杂草盖好,然后拿起那个破碗仔细端详。
碗底的纹路现在看起来像是一条盘绕的龙,龙眼处有一个小小的凹陷。
"如果是聚宝盆..."小鱼咽了口唾沫,从鱼篓里拿出一枚铜钱放进碗里。什么也没发生。
小鱼有些失望,正准备收起铜钱,却不小心被碗边的缺口划破了手指。一滴血落在铜钱上,
又顺着流到碗底的龙眼凹陷处。刹那间,碗中光芒大盛!小鱼惊讶地看到,
那枚铜钱开始"生长",一枚变两枚,两枚变四枚...转眼间碗里就装满了铜钱,
甚至溢了出来!"真的...真的是聚宝盆!"小鱼又惊又喜,手忙脚乱地接住掉落的铜钱。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昨天那些"水草"会突然松开——那不是水草,而是传说中的水鬼,
而这个碗划伤了它!小鱼小心地把碗和铁盒里的财宝都藏进鱼篓,用渔网盖好。回家的路上,
他的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母亲的药钱有了,房子可以修了,
再也不用挨饿了...快进村时,小鱼迎面碰上了二叔陈富贵。二叔是村里有名的懒汉,
整天游手好闲,还爱赌钱。"哟,小鱼,今天打了不少鱼啊?"二叔眯着眼睛,
盯着小鱼鼓鼓囊囊的鱼篓。小鱼下意识地把鱼篓往身后藏:"没...没什么,就几条小鱼。
"二叔嘿嘿一笑:"是吗?那鱼篓怎么沉甸甸的?让二叔看看。"说着就要伸手来抢。
小鱼侧身躲过:"真的没什么!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说完,他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二叔的咒骂声。回到家,小鱼赶紧闩上门,把鱼篓藏在床底下。
陈母被他的动静惊醒,虚弱地问:"怎么了,鱼?""娘,我们有救了!
"小鱼激动地跪在母亲床前,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您看!我捡到宝贝了,
明天就去镇上给您买最好的药!"陈母惊讶地睁大眼睛:"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你没做什么坏事吧?""没有!"小鱼连忙摇头,"我在黑龙潭捞到一个铁盒子,
里面装着这些。一定是很多年前沉在潭底的。"他没敢提聚宝盆的事,怕吓到母亲。
陈母颤抖着抚摸银元,
颊流下:"老天开眼啊...咳咳...我儿有出息了..."小鱼紧紧握住母亲枯瘦的手,
心中既欢喜又忐忑。他不知道这个聚宝盆会给自己和母亲带来什么,
只知道眼下母亲的病终于有救了。窗外,二叔陈富贵躲在树后,
阴鸷的目光盯着小鱼家的破茅屋。他分明看到小鱼鱼篓里露出的不是鱼尾,
而是一抹金光...第二章 水鬼的报复镇上的药铺飘着浓郁的药香。
小鱼紧紧攥着怀里的银元,眼睛盯着柜台后那排精致的药柜。李郎中捻着胡须,
仔细检查着小鱼带来的银元。"成色不错,像是老物件。"李郎中眯起眼睛,
"你从哪儿得来的?"小鱼咽了口唾沫:"在...在潭里捞到的铁盒子里。
"李郎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转身从药柜最上层取出几个瓷瓶:"这是上好的川贝枇杷膏,能止咳化痰;这是人参养荣丸,
补气益血。你娘虚劳成疾,需慢慢调养。"小鱼接过药瓶,手指微微发抖。
这些名贵药材他以前只敢远远看一眼,如今竟能捧在手里。"多少钱?"他小声问。
"三块银元。"小鱼瞪大眼睛。三块银元!这要捕多少鱼才能攒够?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银元,刚好三块。一瞬间,
他想起那个神奇的破碗——只要一滴血,就能变出无数银元。"谢谢李郎中。
"小鱼小心地把药瓶包好,转身要走。"等等。"李郎中叫住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油纸包,
"这是些陈皮和山楂,送你。你娘喝了苦药后含一点,能压压苦味。"小鱼眼眶一热,
连忙低头道谢。走出药铺,秋日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脸上。他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以往这个时候,他只能咽着口水快步走过,今天却停下脚步,
掏出最后几枚铜钱买了一包。"娘一定很久没吃过甜食了。"小鱼想着,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路过村口的柳树时,小鱼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树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定睛一看,却只见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到地上。"大概是眼花了。"小鱼摇摇头,
继续赶路。回到家,小鱼惊喜地发现母亲竟然坐起来了,正在补一件旧衣裳。"娘!
您怎么起来了?"小鱼连忙放下东西去扶她。陈母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今天觉得好些了,
就起来活动活动。"她的目光落在小鱼放在桌上的药包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得花多少钱啊?""不贵不贵。"小鱼故作轻松地打开药包,"您看,
我还买了糖炒栗子,您尝尝。"陈母捏起一颗栗子,
眼中泛起泪光:"我儿长大了..."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小鱼连忙拍她的背,
却惊恐地发现掌心上沾了血迹。"娘!""没事..."陈母虚弱地摆摆手,"老毛病了。
有了这些好药,很快就会好的。"小鱼咬紧嘴唇,点点头。等母亲喝完药睡下后,
他悄悄从床底下取出那个破碗,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碗底的龙纹在月光下似乎活了过来,
龙眼处的凹陷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如果能变出更多钱,
就能给娘请更好的郎中..."小鱼喃喃自语。他犹豫了一下,
用碗边的缺口在手指上轻轻一划。鲜血滴入碗底,瞬间被龙眼吸收。小鱼感到一阵眩晕,
差点拿不稳碗。他强打精神,放入一枚铜钱。和上次一样,铜钱开始迅速复制,
很快就填满了整个碗。小鱼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冒出冷汗。这次的反应比上次强烈得多,
仿佛有人从他体内抽走了什么。他勉强把变出的铜钱收好,瘫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恢复力气。
"这碗...在吸我的精气?"小鱼想起老人们讲过的故事,
有些宝物使用起来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小心翼翼地把碗包好藏起来,
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再使用。夜深了,小鱼躺在地铺上,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
慢慢进入梦乡。恍惚间,他梦见自己站在黑龙潭边,潭水黑得像墨,
水面下有什么东西在游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砰!"一声巨响把小鱼惊醒。
他猛地坐起,发现房门大开,冷风灌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门外,
漆黑的院子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谁?"小鱼抓起手边的柴刀,声音发抖。没有回答。
只有一阵奇怪的"咯咯"声,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小鱼的心跳如鼓,
他慢慢挪到母亲床边,发现她竟然睡得异常沉,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这不正常。"滚出去!
"小鱼壮着胆子喊道,举起柴刀。人影动了,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屋里"滑"来。
月光照在那人身上,小鱼倒吸一口冷气——那根本不是人!它全身湿漉漉的,
皮肤泡得发白肿胀,头发像水草一样黏在脸上,最恐怖的是它的眼睛,没有瞳孔,
只有白森森的眼白。水鬼!小鱼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水鬼缓缓抬起头,
腐烂的面容上挂着一个诡异的微笑。它伸出肿胀的手,指向小鱼床底——正是藏破碗的地方。
"不..."小鱼后退一步,撞到了母亲的床。水鬼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猛地扑过来!
小鱼本能地挥动柴刀,却砍了个空。水鬼像一阵烟一样散开,又在房间另一角凝聚成形。
"把...碗...还给我..."水鬼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的,模糊而扭曲。
"这是你的碗?"小鱼惊讶地问。水鬼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扑来。
这次它的手碰到了小鱼的肩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
小鱼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他拼命挣扎,慌乱中抓起桌上的药罐砸向水鬼。
药罐穿过水鬼的身体摔得粉碎,但水鬼似乎被里面的药味刺激到了,动作迟缓了一下。
小鱼抓住机会,冲到床底掏出破碗,用碗边的缺口对准水鬼。"退后!不然我毁了这个碗!
"小鱼虚张声势地喊道。水鬼果然停住了,腐烂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小鱼惊讶地发现,
碗底的龙纹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青光。"这碗...不是你的..."水鬼嘶哑地说,
"但它是...我的克星...把它...给我...""休想!"小鱼握紧碗,"滚出去!
否则我就用这碗对付你!"水鬼发出不甘的嘶吼,却真的开始后退。它退到门口时,
森地说:"你会...付出代价...聚宝盆...不是凡人...能驾驭的..."说完,
它像雾气一样消散在夜色中。小鱼瘫坐在地上,全身被冷汗湿透。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破碗,
龙纹的光芒正慢慢消退。这到底是什么宝物?为什么水鬼如此惧怕它?
又为什么说它会带来代价?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小鱼把碗藏到更隐蔽的地方,
然后检查母亲的情况。陈母依然沉睡不醒,呼吸却很平稳,似乎只是被施了某种法术。
"聚宝盆..."小鱼喃喃自语,"我得弄清楚它的来历。"接下来的几天,
小鱼白天照顾母亲,晚上警惕水鬼的再次袭击。奇怪的是,水鬼再没出现过,
仿佛那晚只是一场噩梦。
但小鱼知道那不是梦——他肩膀上被水鬼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青黑色的手印,
像淤青一样久久不褪。母亲的病情在好药的调理下有了起色,能坐起来做些简单的针线活了。
小鱼用变出的钱还清了部分债务,还买了新棉被和粮食,但不敢一下子花太多,怕引起怀疑。
这天傍晚,小鱼正在院子里劈柴,突然听到墙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警觉地放下斧头,
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边,正好听到二叔陈富贵的声音。"...就在床底下,我亲眼看见的!
那小子肯定在黑龙潭捞到什么宝贝了!"另一个声音冷笑道:"陈老二,
你莫不是又喝多了说胡话?小鱼家穷得叮当响,能有什么宝贝?"小鱼屏住呼吸,
认出这是村里放高利贷的赵扒皮的声音。"我骗你干啥?"二叔急切地说,"前天我去他家,
亲眼看见他从床底下拿出个破碗,往碗里放铜钱,一眨眼就变出一大堆!那绝对是个聚宝盆!
"小鱼的心沉了下去。二叔什么时候看到的?他明明那么小心..."聚宝盆?
"赵扒皮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你确定?""千真万确!那碗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碗底还有条龙纹。我年轻时听老人说过,黑龙潭底下沉着一个聚宝盆,
是古时候..."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小鱼听不清后面的话。他悄悄探出头,
看见二叔和赵扒皮勾肩搭背地走远了,两人脸上都带着贪婪的笑容。小鱼握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二叔不仅发现了聚宝盆的秘密,还告诉了村里最阴险的赵扒皮!
这下麻烦大了。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回到屋里,小鱼看着熟睡的母亲,
做了一个决定——明天去找村里最年长的周老爷子,打听聚宝盆的来历。
只有了解这个碗的秘密,才能保护好它,也保护好自己和母亲。第二天一早,
小鱼安顿好母亲,带着几个铜钱去了村东头的周老爷子家。周老爷子已经九十多岁了,
是村里最见多识广的人,年轻时还做过游方道士的徒弟。周老爷子的小院种满了草药,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清香。老爷子坐在藤椅上晒太阳,听小鱼说明来意后,
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黑龙潭的聚宝盆?"周老爷子的声音沙哑如风吹枯叶,
"你问这个做什么?"小鱼编了个借口:"我...我听村里的孩子讲鬼故事,